黎素瑾高兴之余,急忙安排人收拾东西,将孕妇吃得好的穿的好的用得好的都收拾了让黎正浩给带回去,黎正浩倒是不客气,人也力气大,和两个小厮就把东西扛回去了,赵可璄自然是埋怨一番,说只知道从娘娘那里拿东西,娘娘在宫中也需要云云。黎正浩只说以后自家有了好东西,也不会忘妹妹。赵可璄说不过他,便由他去了,赵夫人又要说女儿一通,这姑爷是为了自己女儿好,女儿却这样不领情,夫妻生分了可怎么好,毕竟两个人一直都没有通房没有妾室的,不可因小失大,赵可璄只说自己有分寸。
这些家常琐事按下不提。
皇宫里还是那般热闹,这不,皇后的死胎生出来,倒是让不少人幸灾乐祸了好一段时间,皇后继续闭门休养,也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怎么看,只想着自己一定要报仇,一定要好好惩治一下那个顾雅茹,免得她忘了自己的身份。
皇后还在病中,便将所有的事情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
刚开始还是小事儿,比如和安宫内哪个婆子犯了错,被打死了,莫名其妙小厨房走了水,顾雅茹饿了一天的肚子,接着是顾雅茹身边的贴身宫女犯了错,被皇后拉过去,打了一顿,没打死,拉回和安宫就咽了气……这样的事情难以一一举例。
三皇子似乎感受到了这不平常的氛围,夜夜啼哭,闹得顾雅茹睡不好,那些个乳娘和丫鬟又被罚了一通,可是这样哪里有什么用,最后还是让有经验的嬷嬷瞧了瞧,三皇子身上被放了东西,所以三皇子到了晚上便睡不着。
顾雅茹这边鸡飞狗跳,皇帝本来就不去,现在更不去了,而且听说了这些事儿,也不管,生了一个傻皇子的女人,皇帝不想与她亲近,总觉得是她这人不详,才招致了这样的灾祸,不然三皇子也不会被连累如此。
顾雅茹知道了也是欲哭无泪,哪里是她的原因,是郑晋杭给的育子丹不好,哪里怪的了她!可是她也不敢说出来,这秘药的事情一说,更多的事情都要被牵扯出来,就像是那地里的红薯,出来一个,拉一下,就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全出来了,最后提溜一串,全都落不下。
当然,燕夏昱也觉得是好地种出好粮食,差的地就种出差粮食,看同样的种子种下去,黎素瑾就生出来那么一个机灵可爱的皇子,而顾雅茹生出来就是那么一个痴傻的皇子,要不是这地有问题,难道是他的种子有问题?这是燕夏昱坚决不会承认的。
顾雅茹这边有些疲于应付了,不过很快顾雅茹就明白是皇后在捣乱,找到了源头,顾雅茹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把事情规整好了,皇后下不得手,好一番气苦。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顾雅茹的女主光环还在起作用,不然哪里斗得过手眼通天的皇后。
可是人家皇后看你不顺眼,你这么挡也不是办法,这顾雅茹还要想新的法子才行。
这个时候皇后又动作了,这次不是争对顾雅茹,而是争对顾家,顾家是书香世家,是清流,哪里敌的过胡家这样子的有从龙之功的人家,人家可是文武两边都有子弟的,于是将顾家逼得步步倒退。
今个儿这个顾家弟子差事没办好,被撸了差事,明天那个顾家子弟逛青楼喝花酒和人打架把自己个打瘸了,后天那个出了嫁的顾家女被休了回来,说是红杏出墙,大后天又是哪个顾家子弟在外面鱼肉百姓被扭送官府……这一出一出的,比戏文里的还精彩,比说书的戏还好看呢!不少人是追着顾家要看戏,把顾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吓得紧闭门户不敢开门,心里想着这顾家到底是得罪了谁,竟然这般泼皮诬赖地粘了上来,不咬下一块肉来不罢休的架势。
顾家的事儿顾雅茹当然听说了,能够有这么大的手笔的,除了皇后的娘家胡家,还有谁家?谁还能够将顾家在京城的事儿都摸得清清楚楚?现在饶是顾雅茹再有本事,也是困在宫中,对顾家的事儿鞭长莫及,就算是她可以不顾顾家的生死,但是以后如果胡家真的要动顾家的根,也不是完全动不得,到时候她还要受拖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让皇后消消火。
这皇后这么对自己,恐怕是因为觉得是自己弄死了她的儿子,可是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可是这有什么办法?皇后没有直接给她下药弄死已经算是很不错了。现在要怎么脱身,实在是个问题,就算是她去面见皇后,说不是她干的,皇后也不会相信的,一来她手中没证据,二来她也想不到什么让皇后相信不是她干的的理由,与其白费口舌甚至会被讥讽,还不如不去。
顾雅茹想着现在的处境,还真是可怜,皇帝不爱,皇后恨着,以后这和安宫恐怕要变成冷宫了,要不是还守着三皇子,这和安宫恐怕都住不下去了。
想到这些顾雅茹心中就一片冰凉,要知道她进宫的时候可是踌躇满志的,一切都规划好了,等到什么时候要获得皇帝多少宠爱,按照她自己的计划,现在至少应该是妃位了,已经是皇帝独宠了,可是到现在位置,已经与原计划完全背离了,守在现在这样子,还有什么用,还不如丢开了,重头再来。
顾雅茹想到这里,不由得心里一亮,自己现在是进入死胡同了,肯定没办法转身了,现在只能想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
顾雅茹想了两天,越发觉得这样子才能够有出路,于是便将事情的前前后后想好了,然后跟身边的人交代了一声,便带着三皇子去找皇帝了。
不能去皇帝的大殿去打扰他看折子,只能够趁着皇帝来后宫的时候去截胡,当然不能够截到她的宫里去,只是拦着说一句话而已。
皇帝按照以往的习惯,踩着夕阳披着晚霞回后宫准备去哪儿用晚膳,又随心情去哪儿过夜,没想到这个时候就到顾雅茹打扮得清清淡淡的走过来了。
遇上自己的妃子这样的事儿,皇帝当然不觉得奇怪,而且很习惯,不少人都爱装偶遇,然后拉到自己的宫里去,皇帝兴起,就陪着玩一下,可是有时候皇帝心情不好,就不太理了。皇帝对这个顾雅茹没有好印象,所以今天更加没有兴趣。
第105回
“参见皇上。”顾雅茹如何没有看见皇帝的不悦之色?心中叹气;知道自己成不了皇帝心中的独一份了;可是有什么办法;自己现在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且试一试了。
“起来吧!”皇帝的语气也没多热情,因为看了一天的折子;有些累了;所以显得恹恹的;顾雅茹更加觉得皇帝是看自己不上眼了。
“皇上,臣妾有一事相禀,还请皇上移步。”
皇帝很不耐烦这些;这些女人,放在宫里好看是好看,可是让生孩子,没有几个生得出来的,自己还夜夜劳心劳力地耕耘,那心情,就跟老农忙活了一年,地里收的麦子却没有几个一样,失望极了,也就懒得动弹了,其他的宫里越发懒得去了,只去几个看得上眼的,现在顾雅茹想要皇帝跟自己一边去,还以为是要让自己吃点东西,或者来给自己表演一番,这样子好把自己吸引过去呢,不过顾雅茹那手艺,那琴技,拿出来也是丢人。
不是皇帝刻薄,实在是这后宫女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今天夸了这个人琴弹得好,那就一窝蜂的学琴去了,明天夸那个人吃的做得好,又一窝蜂下厨去了,真是好笑。
“有什么事儿就在这里说吧,朕还有事儿。”
顾雅茹咬了咬唇,皇帝还真是薄凉,和自己好的时候是脉脉含情,不和自己好了,就如此冷淡,前后对比也太明显了。
顾雅茹干脆跪下道:“臣妾有要事与皇上相商,还请皇上屏退左右。”
皇帝看人家那架势,知道这事儿恐怕没那么容易了了,又想起顾雅茹她爹在朝堂上萎靡不振的样子,顾家现在是顾头不顾尾,或许是顾雅茹想跟自己求情吧。
张兴德带着人离场了,顺便清了场,周围没有留下任何人。
顾雅茹道:“皇上,臣妾想去慈恩寺祈福。”
皇帝道:“想去便跟皇后去说,若是方便,便安排了去算了。”
顾雅茹知道皇帝还以为只是去上个香呢,急忙道:“皇上,臣妾近些日子在宫里思量,这些日子以来,许多事情都来了,臣妾便想着,自请去慈恩寺祈福,为大昭祈福,为太后娘娘祈福,也为皇后娘娘、玉妃娘娘等姐妹祈福,还有几位皇子,臣妾的三皇子,皇后娘娘的小皇子……所以还请皇上恩准!”
顾雅茹这话说到了燕夏昱的心坎上,这一年的事情确实是太多了,感觉像是赶着趟儿来的,这一年确实是流年不利,虽然顾雅茹没有明说,也不敢说出口的是,大昭福气不够,所以需要人去祈福,但是皇帝还是想得到的,要是能够有人去祈福,是再好不过的,这宫里恐怕人人都爱繁华,却没有几个耐得住寂寞凄清的。
皇帝想了想,道:“这事儿朕与太后与皇后说一下,等一切事宜安排好了,朕便会下旨的。”
顾雅茹达到了目的,急忙道:“多谢皇上!”
皇帝也不管了,这件事是件简单的事儿,反正这顾雅茹不说多受冷遇,也不是自己缺不得的人,身份也合适,不至于让众位菩萨觉得皇家轻慢了。
皇帝抬脚就走,顾雅茹急忙退到一边,张兴德等人急忙跟上,等到皇帝等人走了,顾雅茹身边的嬷嬷等人才聚拢了来,道:“娘娘哟!您怎么说都不跟奴婢说一声!这么大的事儿!奴婢心里也有一个底儿啊!”
顾雅茹看着皇帝一行明晃晃的背影消失了,才回过头来,道:“这是我一个人的事儿,到时候你们还是留在宫里的,我便不与你们说了。”
嬷嬷大惊,道:“娘娘!不可啊!”
顾雅茹淡淡的,不带一丝感情道:“有何不可?我只带了三皇子去就行了,到了庙里可是清修,不是去享福的,那些排场什么的,就都收起来吧,免得叫人说闲话。”
那嬷嬷忍痛应了,心里只为自家小姐叫屈,为什么这么金玉一般的人儿,皇上就是看不到眼里,爱不到心里去呢?所以说,这世上的人都是偏心的,这顾雅茹的嬷嬷也是个偏心的,只觉得她家的娘娘是最好的,便觉得这一后宫的花都比不上自家的娘娘了。
这旨意还没下,却不知道这事儿怎么就被传出去了。
皇后听了,冷哼一声,道:“倒还有点识相!”
去了寺庙,就不是在宫里了,皇帝和太后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到时候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算是找几个流氓地痞把顾雅茹玷污了也是可以的。而且去了寺庙,去是抬脚就去了,可是回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黎素瑾听了却是奇怪:“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去庙里了?”
南嬷嬷道:“怎么是好端端的?奴婢听说和安宫和顾家都发生了不少事儿,应该是顾容华要避出去了,不然上面那位可没那么容易饶过了。”
黎素瑾点点头,原来是皇后逼的,这剧情虽然偏离了一些,这顾雅茹到底还是要出宫去避难了?难道要等到到时候怀着孕回来?这一点黎素瑾是决不允许的。
黎素瑾摸了摸肚子,道:“其他的人都出去,南嬷嬷和朱婠留下。”
下面的人都有序的退出去了,朱婠和南嬷嬷都看着黎素瑾,黎素瑾道:“朱婠,想办法给郑太医递消息,说顾容华被皇后娘娘逼得要出家了,不日就要下旨了,如果他不站出来,顾容华,便是青灯古佛一辈子了。”
对于郑晋杭的那点心思以及他和顾雅茹之间的那点破事儿,南嬷嬷和朱婠还是知道一些,现在得了黎素瑾的吩咐,很快就下去安排了。
黎素瑾靠在软软的椅子上,这顾雅茹不仅不能去寺庙,是连宫都不能出,她最好被困死在这里。
“南嬷嬷,江南的案子查的怎么样?”
人人都在关注江南的案子,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风暴才会酝酿完毕,才会把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和那边发生了牵扯的人扯进去,然后扯个粉身碎骨。
南嬷嬷道:“据周云仲秘密传回来的消息,差不多了,等到年前,那些罪过大的,皇上就能处置了,过个好年。”
黎素瑾点点头,把手在熏笼上烤了烤,又靠回去,道:“这年恐怕要过得有些血腥味儿了,不过也好,用那些人的血,祭一下天,说不定明年年景就会好了。”
南嬷嬷应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黎素瑾突然就对生死这么淡漠了。
第二日,郑太医便求见皇后。
皇后坐在凤座上,不像往日那样端着,而是斜斜靠着,那盖在身上的狐裘竟然是大红的,皇后的装扮也不像往日那么端庄,竟然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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