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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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德-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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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梅林是在皇宫的东南角,与长春宫更是相距甚远,萧君贤此时却恨不得这道再长一点,再长一点。
  雪在此时下得并不大,地面上覆着厚厚一层白雪,远远望去,皇宫朱红的墙瓦暗漆,都带着一种尽心动魄的美。
  身边的萧君贤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阿花缓缓迈着步,双手握住暖手炉,哈出一口白气来,转瞬消失在空气中,即使穿的像只熊,她仍然冷得不像话,明年兴许她就熬不到再次下雪了。
  四周极静,连在身后远远跟着的宫女太监,脚踏上雪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晴儿,你以前最爱踏雪了,朕在前面走,你在后面跟着,大脚印包着小脚印,”萧君贤回头看了看身后二人的脚印,笑了笑。
  阿花没有回音,只看向前面一片火红火红的梅林,红梅白雪,当真是值得一看。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萧君贤看了一眼梅林,又回头看阿花。
  “四年前的初冬,你允诺要带我去看红梅,我应了,却没等到那天,今日,我看到了红梅,当真是极美呀。”阿花微笑着看向他。
  萧君贤只觉得心中针扎似的痛,他怎能忘记,当日欣然允了她,次日便给了她一纸休书,萧君贤抿唇,一把搂住她,在她耳边喃喃道:“晴儿,原谅我,我当日真是有苦衷,我不知道你会受这么多苦,真的。”
  将脸放在他肩膀上的阿花,看着对面不远处紧紧盯着她的女人,嘴角勾起一个挑衅的微笑。
  看着她气急败坏地大步走过来,眼底的笑意更加浓烈。
  “妾身参见皇上。”梅贵妃极力压制住内心的嫉恨,盈盈一拜。
  突兀的声音将萧君贤惊醒,看到是许梅儿,脸更是沉了几分,道:“梅贵妃怎么来这里了?”
  梅贵妃盯着萧君贤自始至终揽着阿花肩膀的手,手中的指甲折在了手心里,柔声道:“妾身听说这红梅盛开,便出来赏梅,凑巧遇见了皇上和晴姐姐,既然如此,妾身便不打扰了,先行离开一步。”梅贵妃掩住眼底的怨毒,踏着步子离去。
  阿花看着梅贵妃离去的身影,眸光闪动,身边的萧君贤,垂下了眼,低声道:“晴儿,你想做什么,朕自会帮你。”只是莫要再伤朕的心了。
  “皇上,你可知,我怀不上孩子?”阿花平静道。
  萧君贤皱眉,深深看着她一脸不信,阿花失笑,一脚一脚踏着雪,看着自己的脚印,径直向前走去,“只要踏上去,脚印就收不回了。”
  身后的萧君贤怔住了。
  “萧郎,你喜欢女儿还是儿子?”
  “只要晴儿的孩子,我都喜欢,最好是一男一女,不对,是两男两女,还是三男三女吧!”
  “你当我是猪啊!哼!”
  “你就是猪啊!嗯哼,”
  “不行,你要先给他们起名字,”
  “好呀,儿子就叫萧泽,女儿嘛,就叫萧珍好了。”
  “不好,重新想一个!”
  萧君贤看着前方的女子,离自己越来越远,笑出声来,眼底一片模糊,像是蒙了一层雾,他心里下了一场雪。
  接连两个月,萧君贤再也未来过长阳宫,面对静容有意无意的提醒,阿花淡淡一笑,若是能这样相安无事,也是十分不错。
  长阳宫被解禁了,第一个来的人便是琪妃,阿花意料之中。
  琪妃一手嗑着瓜子,樱桃小嘴开开合合说个不停,第一次见面以为她是个八面玲珑,心思重的女人的阿花,感觉自己看错了,她分明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阿花,你知道不,前朝侯爷任斯年竟然是夏朝太子,不知怎么弄的,他金蝉脱壳,与侯爷的世子换了身份,潜伏在背后,一直等到今天才显露出来呢!”
  阿花捏着绣花针的手被刺了一下,渗出血来。
  “呀!阿花你怎么了,这么不小心,不会是被我的消息吓到了吧!”
  “是有些,你是怎么知道呢?”阿花将手指上的血珠拭去,淡淡道。
  琪妃神神秘秘地笑着凑近她,“我父亲毕竟是一员大将,夏朝如此行事,这事自然不能瞒着他,我也是无意听到的。”
  “哦,”阿花晃了晃神,原来他竟是夏朝太子,夏朝太子呀。原本以为他是前朝余孽,为了颠覆政权,却不知他竟是邻国太子,那自己交予他的军事部署图,岂不是助纣为虐,心中一振,嘴中腥甜,连忙用手帕捂住嘴。
  “阿花,你怎么了?”琪妃见她面上苍白,顿时慌了,毕竟难得在宫中碰到这么一个对口的朋友。
  阿花将手帕掩在袖子里,喝了一口茶,压下口中的腥味,道:“只是有些受凉,有些倦了。”
  “哦,那你多注意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琪妃看了看她,最后叮嘱了几句,离去了。
  阿花无力地靠在椅子上,想笑,笑不出来,看,不长记性,又被骗了一次,叛国通敌,当真是极大的帽子。
  心口痛的她喘不过气来,像是千万只蚂蚁啃噬般疼,浑身是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她死死地咬住嘴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瘫软在椅子上,几乎喘不过气来。
  “娘娘!”意识模糊间,看到静容焦急地跑了过来,阿花撑着最后一丝神智,气若游丝道:“不要叫人。”说罢,便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面前是挂着俩个黑眼圈的静容,面色憔悴,见她醒来,一脸惊喜道:“娘娘,您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您要是再不醒来,奴婢当真不知怎么办了。”
  阿花看她的模样知道她自是把她的话听在了心里,身为萧君贤的人,她能冒着生命危险,即使什么不知道也帮自己瞒了下来,这份情,阿花是知道了。
  等阿花缓过劲来,恢复精神,从床上起来,让静容伺候熟悉,最后,沉声道:“你可以见到皇上吗?本宫有事情想要告诉他。”
  静容默了半晌,道:“自然可以,可是奴婢冒昧问一句,娘娘为何突然昏迷,却又不让奴婢声张。”
  阿花勾唇一笑,道:“本宫只是娘胎里带的怪疾,怕被人侧目,故而隐瞒罢了,连皇上也不知道,静容,你可愿意为本宫保守秘密。”
  “是,奴婢会守口如瓶。”静容半信半疑,却也信了,弯腰退了出去。
  原本以为会等来萧君贤的阿花,万万没想到等来的是气势汹汹的梅贵妃。
  

☆、第五十六章

  原本以为会等来萧君贤的阿花,万万没想到等来的是气势汹汹的梅贵妃。
  “李雨晴,你害死了珍儿,本宫让你偿命!”梅贵妃一脸癫狂冲进了长阳宫,脸上还带着未退的泪痕。
  阿花看着恶狠狠看着自己的梅贵妃,怔忪片刻,方想到这珍儿是梅贵妃的女儿,长公主,前日她与琪妃在御花园巧遇,玩耍的长公主便随意聊了几句,她死了?
  看到梅贵妃红肿的眼,阿花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时候,蹙眉道:“妾身不知梅贵妃说的是什么,更遑论加害长公主。”
  “铁证如山,你记恨我,恨不得我死,本宫都明白!可你怎么能害死本宫和皇上的女儿!她才四岁!她才四岁啊!”梅贵妃说到此处,浑身发抖,目光含着怨毒刺向阿花。
  “我的确不知,梅贵妃节哀,况且长公主的死与我何干?”阿花冷眼瞧着兴师问罪的梅贵妃。
  “梅儿,你在这里胡闹什么,回椒兰宫去吧!”萧君贤闻讯赶来,面容有些憔悴,刚进门便听见阿花的回答,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向一脸崩溃的梅贵妃说道。
  “皇上!珍儿是您第一个公主,是你我的亲生骨肉!你难道就这样放过这个杀人凶手!让珍儿无辜惨死吗?”梅贵妃声嘶力竭,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萧君贤。
  萧君贤别过头去,道:“来人,梅贵妃受到打击太大,把她带回去好好休息。”
  “哈哈哈!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连害死自己亲生女儿都可以包庇!”梅贵妃一把推开去扶自己的宫女,抹去脸上的泪痕,冷声道:“本宫自己回去,皇上既然不能为本宫讨回公道,那本宫只好自己为女儿报仇了。”梅贵妃的眼神像淬了毒一般看向阿花,转身离开。
  四周一下静了起来,萧君贤深深看了她一眼,错过眼神道:“你找朕来所为何事?”
  阿花冷眼旁观了这场闹剧,最后道:“你觉得是我做的吗?”
  萧君贤默然,转开话题道:“梅贵妃伤心过度,你不必放在心上。”
  阿花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萧君贤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他不信她,虽然早已知道他的想法,此时真正面对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怅惘,“既然如此,妾身无话可说,您走吧,臣妾不送。”
  萧君贤顿了顿,终究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萧君贤走后,阿花冷着脸,问道:“静容,你去打听下,长公主是怎么回事?”
  “是,娘娘。”见静容走出房门,阿花坐到椅子上,萧君贤想要立她为后,后宫之中必是一片混乱,嫉恨自己的人数不胜数,其中之首便是许梅儿,只是此次遇害的若是她的女儿,那很可能便是其他人了,是谁呢?在心中飞快地过了一遍可疑的人,不惜残害龙嗣,与梅贵妃结仇,来陷害自己的人,似乎只有与梅贵妃旗鼓相当的贤妃,李婧姗。
  不过两盏茶功夫,静容便急匆匆地回来了,“娘娘!那长公主是昨夜毒发而亡,据御医所说,长公主所中的毒是“辟新”,虽然毒性不大,不足以致命,但是似乎是吃的食物中与其相冲,才导致毒发。”静容一口气说完,罢了,瞅了瞅阿花的脸色。那辟新是一种药,此药多在以毒攻毒时用进药方,单独使用会使人短暂浑身惫懒,精神不济,可若是与相冲的食物相遇,便是一种与鹤顶红毒性相般的剧毒。
  阿花静下心来,问道:“那为何梅贵妃一口咬定是本宫所为,说是铁证如山?”
  静容抿了抿唇,看着阿花一脸为难。
  阿花沉下脸来,叱道:“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
  “娘娘,前日您与琪妃在御花园的衣服上沾有少量此毒,而太医院证实,此药记录在案的只长阳宫的枳依取过。”静容话声越来越小。
  阿花一振,枳依当日为何取此药可想而知,怕是为了压制自己身体内的毒,可是此时,所有证据指向她,当真不好办。
  看着静容仍是一脸踌躇模样,阿花心中一跳,问道:“琪妃,如今在哪?”
  静容浑身抖了一下,跪在地上道:“琪妃娘娘被关进了宗人府。”
  “什么?”阿花猛然站了起来,胳膊扫过桌子,茶盏被碰到地上,发出声响来,尤其刺耳。
  阿花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底下深深垂着头,一动不动地静容,道:“琪妃什么时候被带走的?现在如何?”
  “回娘娘,琪妃娘娘是今日梅贵妃离开长阳宫后就被带走的,现在情况不明。”
  阿花心中慌乱,起身在屋里踱着步,她自己已是快死之人,可是怎么能拖琪妃下水,琪妃她才十六岁,还很年轻,怎么能被自己拖累,阿花心中越急,越是想不出办法。
  目光瞥见梳妆盒上的同心结,顿了一顿,走过去,攥进手心里,当时放在这里一直未处置,此时或许只有它试上一试了。
  “静容,本宫能否信你一次?”阿花转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此时早已有侍卫层层守在长阳宫内外,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
  “娘娘,自从您上次救了奴婢的命,奴婢这条命便是你的了,奴婢愿意为娘娘赴汤蹈火。”静容抬头,目光坚定。
  阿花微微笑了笑,道:“谢谢。”
  “请你把这个交给蓼科。”阿花将同心结包在手帕里,交给她。
  “奴婢必定把它完完整整交给蓼科。”静容只是微微一愣,便语气坚定道。
  阿花看着静容离去后,没有叫人,自己对着铜镜,上妆,梳髻。
  刚刚挑完眼线,放下手中的线笔,长阳宫里来人了。
  “晴嫔娘娘,太后有请。”
  阿花起身,不答话,抬步向宫外走去,传话的太监忙跟上,阿花遣退了身边的宫女,独自一人随着来人前往慈宁宫。
  “妾身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千安。”阿花随意行了礼。
  “晴嫔,你可知罪?”太后对于阿花的态度不甚在意,她的把柄握在自己手里,此时容她嚣张一时也罢。
  “妾身不知,还请太后陈述。”阿花半敛眼皮,淡淡道。
  “哼!你残害皇家子嗣,其罪当诛!”太后冷声道。
  “哦,证据何在?”阿花抬眼看向一脸道貌岸然的太后,身侧目光怨毒的梅贵妃,幸灾乐祸的贤妃,以及已嫁为人妇,一脸倨傲的长影公主。
  目光一瞥,她方注意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萧衡,梁王。
  明明是气势威严都让人忽视不得的存在,可是每次都让人忽略,阿花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心道反正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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