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寻亿》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千山寻亿- 第17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切事情。我们苦心教育不听,就稍微的教训一下。”
  “有你们——这么教训的吗?”宛兰冲上去,却被人狠狠的拉住,脱离不了半步,那咆哮的嘴巴依然不停的喷火,“你们什么人呐啊这是——难道我姐姐不是人啊——难道我姐姐嫁过来就是被你打被你欺负的啊——你们算老几啊——你们再敢动我姐姐,我不会放过你们……”
  “行了,都不要闹了,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夫君,你放了他们吧。算我求求你了——”姐姐拉着王大柱的手,声泪俱下。但被他这一么瞪,就低下头来,依然嗫嚅着说道:“他们都是我的家人还有朋友,也不是故意要冒犯——求放过……”
  “你啰嗦什么,这个家谁说了算。”王大柱呵斥道,发出一家之主的威严——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威严,令人作呕得紧。
  “你——你说了算——你说了算……”姐姐低着头,十二万分被迫认同,也只能如此承认道。
  “姐姐,你好糊涂,对付这种不懂珍惜的夫君,你一定要反抗啊——”宛兰被人抓得死死的,但依然发自内心的呐喊道:“如果不反抗,下场你自己也清楚。做人何必要低眉顺眼低声下气。你一定要跟这个家反抗到底——不要再——不要再奉行什么作揖主义,一味的求和只会招来更惨烈的毒害……”
  声声震撼灵魂,对着长久不动的死水应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只是姐姐一直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的心里,似乎是在挣扎,又似乎是在顺从,似乎是当头棒喝,又似乎是迷迷糊糊不知其所以然。
  “你……一定要……反抗……”川芎被几个人压在地上,左右动弹不得,脸涨得通红,强忍着一口气,才低低沉沉的发出这样的呐喊,眼神里充满了愤恨,又充满了希望,但更多的是无奈。
  姐姐终于还是,“夫君,求你放过他们吧。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王大柱回头,拉着姐姐的手,满脸混着血,狰狞得犹如魔鬼,“看你自己干的好事——自己滚回去反省——待会再来说说这个事——”
  “你们这是——你么这是怎么了?”
  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宛兰勉强的回过头,模糊的辨别出那个身影,“怎么是娘,你怎么来了?”
  倒不是宛兰娘家里的人来了,而是蒋府二夫人还有三娘过来了。
  “这不是——这不是蒋府的二夫人嘛——”王大柱的婆婆惊讶的说道:“你怎么会来我们这种小户人家做客啊。而且——真是让你见笑了——”
  “原来是贵客到了——”王大柱放开姐姐的手,急忙擦干净脸上的血,一脸讪笑的走上前,拱着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唉——我今天来,是看素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结果闹成这样——真是给你们添乱了——”二夫人一脸抱歉道。
  “难道这个人,是你们蒋府上的——”王大柱的母亲愣了,不解的看着宛兰——刚才一番打闹,蓬头垢面,嘴角还有一丝血,居然会是蒋府的人。她立马笑道:“原来如此,我想起来了,原来这就是蒋府的少夫人啊。都是误会一场啊——误会误会——”然后急忙推搡自己的儿子过去。
  这两人一改刚才的嚣张气焰,不停地对宛兰点头哈腰,像极了抗日战争时期给日本人做的翻译官,不停的抱歉不停的忏悔,“原来是蒋府少夫人啊——我们眼拙,看不出是贵客啊——早说不就好了吗?哦不对,刚才不是有意冲撞你啊——还请少夫人包容哈哈,多多包容——”
  “包容个鬼哦。”宛兰没好气的说道,走到姐姐的身边,看着她的手,刚才在一场混乱当中,姐姐的手又被打伤了——这前段时间的旧伤都还没有好,新伤又覆盖上去,如果捋起袖子,甚至还会看到之前那密密麻麻如蜂窝一般的伤痕——都是这家人打的!
  “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啊——”
  看着这母子两不停的对着宛兰还有二夫人讪笑抱歉,一股恶心泛上心头,差点要吐出来。如果宛兰只是个寻常人家,说不定被这王家打残丢出去了。不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钱嘛,有什么好嚣张的,至少宛兰不会因为自己是堂堂南越首富蒋府里的人而麻木不仁。
  “素儿——你怎么把人打成这样了——快过来道歉——”二夫人有些生气,然后对这王家母子说道:“都是我管教无方了,这医药钱我们出吧——”
  王家母子简直就是受**若惊,不停的摆手,“真的不用了——不用了,那么点伤,不算什么事情。”
  宛兰从身上解下一块玉,在他们面前晃了晃,微微笑道,实则内心咆哮着不满,“确实是要赔礼道歉啦。不好意思哦——我刚才把你打得狗一样,真是抱歉了——”
  王大柱简直跟哈巴狗一样,“少夫人教训得极好,教训得极是。”
  “以后蒋府有生意往来的话,一定还会找你们合作的。”宛兰忍住内心的愤怒,“当然了,官府收税也会对你们客气点。毕竟我蒋大哥,好歹也是掌管整个南越军队的中尉。所以,只希望你——好好的对待我姐姐。”
  王大柱惊了一下,立马从后面拉过姐姐,不停的做着亲昵动作,“我们关系一直很好的——少夫人请放心哈哈——”
  宛兰将玉一把砸在王大柱的身上,看都不想看他一眼,连碰下他手都不愿意。正要和二夫人等人一同回去——
  “娘子,快快把玉捡起来,很贵重的。你到是捡啊——”
  听到后面的急催,宛兰回过头,更是惊讶不已——姐姐明明是有身孕的,抚摸着肚子,有些吃力的弯着腰,还要被这王大柱命令捡地上的玉!
  宛兰回头,愤恨的扬起手——
  “啪————”
  “啪——————”
  高高的扬起手来,径直给两个大耳光,打在这不知廉耻的王大柱脸上,发出啪啪肉响。
  “你——”王大柱双手捂着脸上的两个巴掌印子,瞪大着狗眼的盯着她,一副愤怒的眼神,但只是一秒钟,愤怒的眼神柔和了下来,脸色也被迫无奈的趋于权贵——露出一点点的歉意的笑。
  如果二夫人在此,宛兰真恨不得踹上几脚,只是选择温和的方式——咆哮不止:“你自己没有手没有脚嘛,为什么要我姐姐来捡,我姐姐有身孕了你不知道吗?就这么点小钱,就把你的灵魂给出卖了。”
  姐姐却站出来,不是为了反抗,而是不停的说和,“好了,都别说了,这些事情真是麻烦妹妹了。捡东西也不是什么难事,我这没什么事情的。你和川芎,还有大家一同回去吧。”
  “你到现在还在为这人说话吗?”川芎指着这个没有道德观念的王大柱——虽然对于权贵,很懂得趋炎附势——但川芎就是看不惯这人,一脸的厌恶。
  “我——我相信我的夫君……”姐姐只是看了眼这个夫君,就有些不自觉的发抖,顺从的低着头,心口不一的嗫嚅道。
  王大柱的娘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道:“你放心了少夫人,我们一向待人如亲,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们一家子都会很好的协商的啦。这次脑子犯糊涂了,出了点意外哈哈。我们保证会和少夫人的姐姐好好相处的——哦,是必须好好相处哈哈。”
  听着他们软声软气的说着,喜笑颜开的表现着,点头哈腰的做着,宛兰更是有一种万分作呕的心愿。这等人,只有看到更权威的人士,才会知道什么叫做谦卑,如果是比他们的弱的人,他们绝对会恨不得在弱者身上狠狠的踩几脚,再吐一滩口水。
  “素儿,咱们走吧。叨扰人家太久也不大好的。”二夫人劝道:“既然他们都说了会好好的对待你姐姐,就放心吧。”
  宛兰不是一丁点的半信半疑,而是九成的不相信,可是看到姐姐低着头,屈就着夫君,一副求和、卑微的模样,瞬间一口悲叹叹出来——即使有强壮的四肢和身躯,如果大脑犹如中病毒一般被植入了很多本不该有的错误思想,比如一味的忠君思想,毫无原则的无我思想,那么在这样的大脑支配下,就会做出令人无奈何的悲叹事情,害苦了自己却不知道怎么拯救,陷入迷茫的囚徒困境。
  一路回去,宛兰脑子里都是姐姐手上那密密麻麻千仓百孔的伤痕,还没有看到身体呢,光是手而已,如果是身子,恐怕用千仓百孔这样的形容词都是缩小范围了。
  或许川芎也是这般愤恨吧,所以只是呆呆的念叨了一句诗,“婚姻之故,言就尔居。尔不我畜,复我邦家。婚姻之故,言就尔宿。尔不我畜,言归斯复。不思旧姻'yīn',求尔新特。成不以富,亦祗'zhī'以异。”
  宛兰一时没明白念叨这是什么内容,倒是一路没有说话的三娘,风趣的说道:“这位小哥,懂得挺多的嘛。平时念书应该很多,都是你爹娘教你的吧。”
  川芎低着头,似乎在怀念什么,但又什么都记不得,“在我很小的时候,爹娘就离去了。如果不是师傅发现我,说不定我早就死了……所以爹娘什么样子,我一点都不清楚……”
  “听上去蛮可怜的,听说你师傅是行医的?”二夫人果然慈悲心肠,一听到有人不幸,眼圈就先红了,“以后府上有什么人受伤或者生病,就到你那抓药吧。”
  川芎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想必刚才宛兰姐姐的遭遇,令他很是无奈又很是凄凉吧。(宛兰有时就想,如果姐姐嫁的人是这个川芎,说不定该有多幸福呢)
  三娘问道:“那你原先的家是哪里呢?应该不是南越的吧?”
  宛兰正惊讶这老刁奴居然会有那么好的耐心,还有善心呢。川芎还是耐心的说道:“我出声在闽越,好像在绥定那边吧——我也忘记了。后面才跟师傅辗转过来的吧。”
  三娘反倒是楞了,一瞬间进入脑空白境地,一恍惚就落到一行人后面。
  二夫人喋喋不休的说着,“之前是你自己爹过来,让我赶过来看看。结果一看你这边就闹翻了。原来那个就是你姐姐啊——确实挺可怜的,被夫君老是这么打,看着就心疼啊。这王家经常帮把我们的盐卖出去,赚点小钱。唉——苦了你姐姐了。”说道深处,眼泪就吧嗒吧嗒的留下来,宛兰一看,也心疼着,拿出手绢给她擦擦。
  三娘却从后面跑上来,并没有问及或者是同情二夫人的眼泪吧,就径直问着川芎,“这么说你是孤儿吧?唉——可怜的孩子,那——你有没有什么身上的印记吧?”
  川芎警惕的问道:“你要干嘛。”
  三娘却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想你应该有的,不然真的你爹娘还活着,说不定还能相认哦。我猜,我只是瞎猜的,你的印记应该在左手臂上,我想——应该是圆乎乎的印记吧——”
  川芎彻底楞了,捋起左手臂了,然后露出上面的印记。
  宛兰也呆了——上面真的是有圆型的印记啊,大概就有两个拇指的大小。她惊讶的问着三娘,“你怎么知道——莫非……”
  三娘立马说道:“我都说了,只是猜测的。乱猜就能猜到哈哈。如果以后蒋府有什么人受伤了或者生病了,就找你帮忙了哈哈——”
  宛兰自始至终都不相信三娘会猜对,这其中的隐情,三娘是不可能说的。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又说不出怪在何方。
  到了那草庐——本是打算回府的,但三娘执意说去看看,大家都是软脾气的人,就先到了草庐。
  “原来这就是小哥你住的地方了,苦了你了——哦,也不能这么说,不过能有这样的生活,最要感谢就是你师傅了。”三娘自言自语,几乎是每到一处,都会细腻的用手去摩挲一遍,放佛像是多年不回家的游子对家那种依恋。
  看着三娘有点迷恋一般的不停的注视这个小草庐每一个角落,眼神透露出的体贴、细腻,让人觉得这——还是那个恶毒的老刁奴吗?
  “对了,我忘记了——我还要给你姐姐送药。瞧我都忘了。”川芎忽然想起来,急忙熟练的翻箱倒柜,不一会儿就弄出了几包药,交代几句便急匆匆的走了。
  “没想到我还会有这样的好运气啊……”三娘看着川芎的背影,不知其所以然的呆呆说道。
  *
  每个人都会对一些事情采取一定程度的妥协,因为无奈,因为权威,还是因为习惯性思维。如果妥协程度甚至大到伤害了自己身心,甚至还自欺欺人,就变成了作揖主义。
  在川芎去往王家的路上,而在王家,经过刚才的“洗礼”,王大柱算是对姐姐苏玉有点客气了,至少在姐姐给他洗脚的时候,没有因为洗不干净这等无厘头而打人。
  “你妹妹是蒋府的少夫人,你怎么不早说——”王大柱算是很和气的呵斥道。
  “我觉得说了,也没有什么意思……”姐姐低着头,细腻体贴的给他洗脚。不敢正视她夫君那愠怒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