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奇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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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奇侠- 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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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刹那间,金虹斗现,“叮”一声,星花四射,飞刀“夺”地钉入汉柏之中。

  严苍茫脸色一变,别过头去,看见了方歌吟,冷笑道:“好哇,天羽派的人成了长空帮的护院了。”

  梅醒非见严苍茫在自己有礼停战后居然出手歹毒,笑容一敛,又听严苍茫此语,情知乃挑拨长空帮与天羽派的情谊,要是心高气傲的宋自雪,定不干休,梅醒非脸色一寒,道:“严岛主……”

  正想质问严苍茫因何滥杀那两名长空帮门人时,严苍茫对一句打断,道:“你们掳我儿子,是何居心?以为长空帮就可以托大,随便劫人,赶快交还出来,否则格杀勿论!”

  梅醒非勉强笑道:“严先生言重,令郎聪明才智,皆一时之选,但品格行为,有失调度,三天之前,令郎在此?作了一件丧风败德的事儿……”

  梅醒非明是骂严浪羽不道德之行为,暗底里是骂严苍茫没有家教,严苍茫素来多疑,那有不知,当下怒道:“我儿子作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凭东海劫余岛三千人,还承不起这担子么?”

  “话不是这样讲,”梅醒非皮笑肉不笑,“咱们长空帮五万子弟,却没有一个奸淫狗盗之辈,如此害群之马,是人人得而诛之,并非谁担得起的问题……”

  这句话“杀”下去,大快人心,方歌吟最是看严苍茫不顺眼,当下故意大声“哈”地一笑。

  严苍茫脸色一沉,隐呈铁青,一片煞气,道:“奶叫什么名字?”

  梅醒非知道此人脸色转青,就要翻脸,昂然道:“在下梅醒非,长空帮玺下黄旗堂堂主。”

  严苍茫冷冷地道:“你既是长空帮千第三号人物。我杀了你,也不是杀无名小卒”突然动手,却不是向梅醒非,而是倒飞向方歌吟,人未反身,一杖劈下。

  这下乍然剧变,方歌吟不及招架,就在此时,梅醒非也如流星,闪电般弹出,别看他身裁肥胖,快起来轻如白鹭,严苍茫一杖向方歌吟当头击下,只离三寸,“咯当”一声,一把银剪,挟住铁杖。

  严苍茫猛回身,梅醒非顿觉右臂重若千钧,左手一展,又是一柄金剪,“喀当”

  一声,星花四溅,劈住铁拐。

  方歌吟只见眼前金芒两炸,梅醒非左右两手,两柄铰剪,劈挟铁拐,双方僵立不动。

  但在片刻间,一阵“喇喇喇”,梅醒非的身形忽然矮了一截,然后又矮了一截。

  原来梅醒非双足都深深嵌入土中,直没足踝,严苍茫一手铁杖,固若磐石,梅醒非双剪却滋咯不已,而且略有抖动,发出令人牙酸的磨擦声音。

  这时梅醒非额顶大汗淋漓,严苍茫神色不变,但头顶冒出白烟,这时他心中正想:这人只不过区区一名长空帮旗主,居然武功如此高深,如不杀他,日后必是大患,当下加重压力,要把他毙之于当堂。

  曾极、叶三娘、牧阳春三人都看出梅醒非渐已不支,纷纷拔出武器,想呼啸而上,杀了严苍茫,便在此时,青衫一闪,“嘶嘶”两声,两道指风,斜削而至。

  这两道指风一到,两人立分,梅醒非运返八步,要不是曹极一把扶佳,必一跤坐倒,严苍茫只不过身形往后一挫,杖已支地,稳若泰山。

  曾极扶。悍醒非,其势依然不止,又退出三步,牧阳春挥臂一栏,他指劲如此之强,臂力更巨,三人又退了一步,才全卸去那股无形的大力。

  这时场中多了一位优雅的青衫人,微笑道:“严兄何必动那末大的火气?”

  此人正是长空帮帮主,长空神指桑书云。

  严苍茫目光收缩,冷冷地道:“桑帮主,恭喜你已练成内助发指,“膛臂挡车”

  神功!”

  桑书云微微一惊,心里极是后悔自己大意,使出“长空神指”中的以内息发指的功力,反叫严苍茫看破了自己武功的进境。唯外表毫不动声色,抱拳笑道:“严兄见笑了。”然后又向方歌吟招呼一声:“方少侠好。”方歌吟真是受宠若驾,桑书云处处以一派掌门之礼待他,丝毫不以长辈自居,令他感激得无复言表。

  严苍茫把铁梢往地上一拄,大剌剌地道:“而今岗山之战,尚有三月,桑帮主因何把犬子擒制,恐有失江湖道义!”

  桑书云微笑道:“严兄误会。”说目光望向梅醒非,梅醒非稽首道:“严公子前几跟踪桑小姐来到此处,出言轻薄,小姐大怒,要我们逐之,牧旗主好意劝告严公子,严公子不听,大打出手,严公子受轻伤逃离……”

  严苍茫怒道:“胡说,你们定必群殴……”

  梅醒非也不理他,继续道:“后来严公子犹在此地,徘徊不去,见一民女,竟起色念,将之强暴,事后竟起杀心,恰巧教叶旗主撞见,打了起来,后来曹旗主也赶至,两人合力制伏了严公子,听候帮主发落这等登徒子、无耻人!”

  严苍茫一面骂下去,梅醒非迳自说下去,不理会他,严苍茫也自觉无趣,住口不骂,又听梅醒非对叶、曹以二战一的事直认不讳,反而没有咒骂的藉口,要知东海劫余岛岛主向来是护短出名,他又想起一事,即刻破口大骂道:“根本无此事工你们编造事体,来陷害我儿,以为劫余岛好惹的么!”语下大有威胁之意。

  梅醒非微微一笑,桑书云颔了颔首,梅醒非一扬手,两名长空帮黄衫汉子,架一个浚豪的青年,自门外走进来,只听他惨然呼道:“爹!”

  严苍茫听得心中大痛,又恨他这个唯一的儿子不争气。居然当这些人之面,一副求饶的样子,心想先发制人,故此怒道:“你们这样虐待我儿,是何居心?”

  梅醒非又挥挥手,叶三娘也扶出一人,只见这女子相当美丽,庄稼打扮,发髻凌乱,一双眼睛却哭得又红又肿,一面行近,一面还抽搐不已,望向严浪羽,似对之十分畏惧,严苍茫心知不妙,犹逞强问道:“这又是干什么?”

  叶三娘拍拍那姑娘肩膀,向严苍茫冷笑道:“问你的宝只儿子去呀!”

  严苍茫忽然踏前一步,只一步,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已越过丈外,到了严浪羽身前,一巴括了过去,“啪”地一声,严浪羽白暂的脸颊上现出了五条红影,严浪羽骇道:“爹你……”似不相信严苍茫竟会括他。

  严苍茫怒叱道:“畜牲!你干出什么事情来了!”一把向严浪羽肩头抓去,似要逼他说话,桑书云劝道:“严兄有话好说。”

  突然之间,严苍茫一反手,“啦!”地击中一名黄衫汉,那黄衫汉一呆,撞跌而出,把另一名黄衣人也撞跌地上,两人摔到地上,都口喷鲜血,眼见都难活命了,只听严苍茫哈哈一笑道:“对了,有话好说,何必制住我儿!”

  严浪羽这才明白他父亲的用意,当下又有了一种狂妄、得意的笑容。

  桑书云变色道:“你这……”

  严苍茫脸有得色:“哎,桑帮主难道未曾看见,我已教训了这畜牲么?”

  叶三娘厉声道:“良家女子贞操,岂是让奶一巴掌就了事的!”

  严苍茫咭咭怪笑道:“我儿子要玩,天下女子,他那个玩不起,要来这穷巷僻壤,做这些勾当,这其中必有冤曲,我要回去再审……”

  曹极怒极:“这里是长空帮的地盘,有事长空帮作得了主!”

  严苍茫“哈”地一声怪笑道:“我呢?我是劫余岛的人,长空帮管到东海的地盘去么?”

  牧阳春最是年少气盛:“我不管你如何说,总之这女子名节、那两人性命,都要你赔上!”

  梅醒非见严苍茫狂妄自大,也心里有气:“我们好意擒住令公子,还礼待他,就是等严岛主来主持公道,要是严岛主不公道,长空帮可要讨同公道了!”

  梅醒非的话下得极重,严苍茫瑚仍然笑嘻嘻:“公道么?公道也要讲实力的。”

  方歌吟听得热血沸腾,眼见严氏父子这等行为,早已按捺不住,任侠之情陡生,豪气大作,怒道:“你们父子这般无耻,怎当得上武林前辈。这桩事情,可是有人证的,你们如此卑鄙,也不怕天下人之口……”

  严苍茫几会被人如此骂过,一看又是方歌吟,心中怒极,外表依然笑嘻嘻地:“人证么?怎么她从未说过话?”

  突然一闪,穿过梅醒非,突过牧阳春,一扬袖,大风卷出,震开叶三娘,一杖向那惊骇中的女子“人中穴”击下,边还笑道:“说话呀!”

  这下方歌吟早有防备,“铮”地一声,金虹又现,斩向严苍茫。

  严苍茫心下一凛,猛见金虹乍现,比他想像中要快得多,急忙缩手,心中忖道:“怎么数月不见,这小子出手又高了许多?匆忙间望过去,只见方歌吟人在剑芒之中,眩目看不清楚,意兴飞越,就如当日宋自雪初出江湖一般。严苍茫心里又是一栗。

  严苍茫打量归打量,心里已认定要杀人灭口,上盘丝毫不动,下盘已踹出一脚,踢向那女子,方歌吟怎料得到严苍茫出手如此诡异,发觉时已大迟,眼见那一脚就要正中,可怜那民家女子又如何受得住“四奇之一”严苍茫的一脚!

  便在此时,忽然青影一闪,一抬足,“啪啪”二声,两脚交踢在一起,两人神色不变,唯桑书云已挡在那女子身前。

  严苍茫情知桑书云拦住,杀人已无望,心知乃肇因于方歌吟从中作梗,心里对他恨绝。

  桑书云定定地道:“严兄,你在武林中重若泰斗,若杀手无缚鸡之力者灭口,传出去可不大好听。”

  严苍茫想一想,心里也憾然,仍冷冷地说:“我从不在别人威胁下谈话,你们人多势众,我严苍茫可是不怕的。”心里则是想到,自己纵冲得出去,孩子难免也落在别人手里,投鼠忌器,所以先要对方把局势缓了再说。

  桑书云沉吟了一下,心想严苍茫毕竟是一方宗主,不致言而无信,而且无情公子被擒,对他脸上大不光采,所以点头道:“好。我们到古刹去谈。”

  梅醒非踏前一步,因不放心,想出言相劝,桑书云一摆手道:“我自会晓得。”

  随即向方歌吟笑道:“方少掌门,这事就一道走走,可好?”

  桑书云一直待方歌吟是一方掌门之礼,方歌吟心里感激,又担心桑书云安危,自无不去之理。

  桑书云向严苍茫笑道:“我们一道谈谈,令公子若无聊,方少掌门识博功高,也可以聊聊。”

  要知桑书云亦自恃艺高胆大,不怕严苍茫耍什么花样,何况嵩山已在长空帮控制之下,严苍茫即觉人多众杂,一张脸拉下来,桑书云便准备与他私下作谈,唯严浪羽也定必一道,动起手来,自己吃点亏,但有方歌吟在,则无后顾之忧,何况方歌吟并非长空帮中人,日后江湖流言说自己以众欺寡,他也可作个证明,加上方歌吟是天羽派掌门,名正言顺,应该跟去。

  严苍茫冷哼一声,不置可否,桑书云微微一笑,引身向前行去,表示自己用意磊落,决无歹意。

  方歌吟则跟在严苍茫父子身后,一直冷冷监视。

  这时已是秋末,嵩山降雪,大地一片茫茫。

  桑书云青衫的背门就露在他眼前,只要他陡然出袭,说不定他一掌就可以了结这劲敌的性命,然后再解决掉方歌吟的性命。……

  严苍茫根睛凝视桑书云的背门,慢慢吸了一口气,渐渐把力量运集在右手掌上。正在此时,桑书云条然回身一笑道:“令郎步伐怎地杂乱了起来?”

  严浪羽脸上一红,他是凝注他父亲正要出手,心里大为兴奋,不觉脚步稍乱,却不料桑书云知道。

  严苍茫脸不改色:“桑帮主的耳力,打猎不必带狗去。”

  桑书云一笑,好似没听出他言词中所含讽刺之意,返身继续前行。

  四个人于是在苍茫大地中,皑皑白雪上,踊踊地向嵩山古刹石塔走去。

  ※※※

  嵩山是为五岳之一,最为萧杀。因其地居中州,古代封称,尊为中岳。

  嵩山峰峦秀拔,西峰名为少室,高十六里,周三十里,相倚相望,其间相距约十七公里。

  少室有闻名天下的少林寺。我国技击中名震武林的少林派,即此发祥,有达摩面壁处,汉三百阙诸胜。

  嵩山岩壑,千态万状,山中颇多古刹,有嵩山古塔,在山之西麓,十五层,北魏时建,为国内现存砖塔中之最古者。

  嵩山古塔属废刹,甚少游人,桑书云等却往该处走去,在大地茫茫风雪中,这几人不知何所行止。

  □□□

  十五层石塔斑剥、古旧,然已在望,方歌吟深吸一口寒气,看那孤寂的石搭,不知建塔的人何在?千百年来,石塔有何观?天地有何变?

  严苍茫渐渐走慢,桑书云马上警觉,郎问:“怎么了?”

  严苍茫忽低咳一声,说:“桑帮主。”

  桑书云微微一笑:“严兄请说。”

  严苍茫沉声道:“帮主带我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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