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也得练上一阵……”
刘备听到“醒木”声响,愣了一下,刚欲虚心求教,便见到他那乱吹手指的滑稽样子,不禁摇头苦笑。
贾仁禄如饮淳酒,满脸通红,尴尬地道:“小的一时激动,让将军见笑了。”接着端起茶来,喝了两口,又道:“仲德此次去请,徐元直定不会来。但程仲德是何许人,怎能如此轻易便算。早先徐元直曾为友报仇杀人,更姓命逃生而去,有一老母在堂,如今已是无人奉养。仲德定会设计将其母赚至许都,再让其母作书召其子,徐元直为人至孝,见信必来。”
刘备道:“此计很是毒辣,徐元直因老母在彼,便会不得以而跟随曹操,又怎能为我所用?”
贾仁禄道:“将军放心,徐元直老母为人正直,不耻曹公为人,定不会作书召其子。仲德对曹公甚忠,不愿见如此贤才落入他人手中,到时与曹公为敌,便不好收拾了。为助曹公难免会不择手段,使用奸计,伪造其母书信召元直前来。而元直老母见他因为自己受骗上当,明珠暗投,必会羞愤自杀,徐元直也必将报憾终生。”
刘备听他说得入情入理,很为徐庶之母的命运担心,惊道:“如此该如何是好?”
贾仁禄:“徐元直唯一的弱点就是一个‘孝’字,还应该在这个字上大做文章 。若仲德真的照如此之谋行事,徐母必会先来。到时将军便可时时过去拜访,请安问好,拉拉关系,套套近乎。将军是汉室贵胄,肩负着兴复汉室的大任,且恭己待人,仁声素著。徐母本就看好将军,将军可趁机在徐母面前打打广告,展示您那魅力无限、高大威猛的一面。再诉说一下您那可怜的身世,道上求才若渴之意,赚上一点同情分。这样徐元直来的时候,徐母虽恨其子误入歧途,但有将军这样的明主在前,她还怎会自杀,定会劝其子投靠将军。徐元直一不敢违母命,二不耻曹操的所为,定会倾心相助将军的。若将军仍是担心的话,徐元直来到时候,将军可过去拜访,以防不测。”
贾仁禄本就非做八股出身之人,那种文诌诌、骈四骊六的话没说上三句,便词用匮乏,黔驴技穷,文盲的底子便显露出来,俚语、俗语、胡言乱语,便随口而出。这段话今古混杂,文词深奥,刘备听得一头雾水,领会半晌方始知晓个大概,不由对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高人心生敬佩,钦佩地道:“先生说的极是,徐母若来,我必当亲自出城去迎,时时请问安好,待之如己母。”
贾仁禄心想:“我把这个主意整整提前了近十年,不知还灵不灵。不过看昨日程昱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样子的,八成会出此下三烂的招数。反正如今乱世求存,肯定没有万全之策,说不得都得赌上一赌。到时要是不灵光,我再胡言乱语,搪塞一番,反正这个我最拿手,怕是诸葛大大也不是我的对手。”
刘备又促席道:“我急于想知道如何才能兴复汉室,既是元直未来,还先生先不吝赐教,开备愚鲁。”
贾仁禄心想:“这下是躲不过去了。刘大大,你别一直逼我啊,我可不是诸葛大大,想不出什么定三分的隆中决策出来。再说你从现在起到卧龙出渊之前,还要当近十年的全国在逃通缉犯,这个我总不可能实话实说吧……不对,历史真的不能改变吗?反正我三国烂熟,大事小情的尽数知晓,说不定能提前做好预防措施,帮刘备趋吉避凶。”
想到此便道:“既是将军再三相请,小的也就献丑了。到底是金玉良言,还是胡言乱语,凭将军自决,中间讲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将军一笑了之。”
刘备道:“先生请讲。”
贾仁禄沉思半晌,端起茶来,喝上一口,道:“方今之世,群雄并起。袁绍四世三公,坐拥河北,北方仅有一敌便是公孙瓒。公孙瓒即不会用人又不恤民力,只知乱筑炮楼,堆积粮食。岂不知若不得民心便是楼高万仞、粮积如山又有何用,此公早晚必为袁绍所擒。到时袁绍拥有冀、青、幽、并四州,其势诚不可当。”
“曹操新灭吕布,雄据河南,上挟天子以令诸侯,江北亦唯有一敌便是袁术。此贼比公孙瓒更差劲,不查民心看形势,得一玉玺,竟敢胡乱称帝。听闻他在淮南是骄奢淫逸,致使百姓饥困,不知抚恤。早晚民众必反,则淮南也必落入曹操之手。”
“到时曹操、袁绍一处河南一处河北,二虎势不相下,早晚必有一场恶战。此乃英雄用武之时也,将军若错过如此大好良机,蹉跎岁月,任髀肉横生,岂不可惜?”
刘备道:“先生说的极是,如此该当如何?”
贾仁禄道:“刚才说到袁术不得民心,早晚会激起民变。袁术无处容身,必当北投袁绍。将军可以截击袁术为名向曹操请兵,实夺徐州。先凭徐州一州之地立足,坐观袁曹二虎相争。寻得良机,再行趁火打劫,混水摸鱼,未始不得割据一方,兴兵讨贼。”
此番话说得在情在理,刘备哪知他早已对未来的形势了如指掌,还以为觅到了一个千载难得的大贤,忙拜了一拜,请求道:“先生之言,顿开茅塞,使我如拨云雾而睹青天。我名微德薄,还望先生不弃鄙贱,出山相助,我定当拱听明诲。再者曹操赐先生以貂婵,实未安好心,先生岂能久居于此,安心地做一小卒乎?”
贾仁禄道:“曹操之心,我岂不知?我也早愿追随将军,未得其时耳。不过如今仍不是时机,也请将军韬光养晦,静待天时。将军放心,时机不久将至,将军必得徐州,到时若将军不嫌我这个小卒胡言乱语,顺带稍上我就可以了。”
第011章仁禄上班
之后便是垃圾时间,刘备像他的老祖宗刘邦捡到了张良一样,笑的合不拢嘴,赞美之词那是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贾仁禄脸皮本是厚于城墙,但在如此多的糖衣炮弹的轰炸之下,也自抵受不住。如喝醉酒一般,手脚齐施,在刘备面前大发酒疯,一会东周、一会三国、一会隋唐、一会明清、一会近代,把他知道的历史通通的倾泄而出。听得刘备如在云里雾里,觉得眼前之人所学之杂,所知之博,几可说是古今罕有,独此一人。
正当他说得唾沫横飞,刘备听得口吐白沫之际,貂婵端着茶走将进来,见此情影柳眉微蹙,走到他的身后,使出必杀绝技——佛山无影拧。贾仁禄疼得大叫一声,方始如梦初醒,重又坐好身形,红着老脸,道:“不好意思,刚才酒……茶后失态了。还请将军原谅则个。”猛一回头,对貂婵喝道:“兀那婆娘,你是不是在我的茶里渗了二锅头?怎么我喝了之后就胡言乱语,害得我在将军面前失态,今晚看我不好好罚……哎哟……”又被狠狠地拧上一下。
刘备本已到了认知的极限,闻言之后,噗的一声,一股鲜血喷涌而出,砰地一声,轰然倒地。贾仁禄回过头来一看,不由得乐了,心道:“曹操推了那么久也推不倒的大BOSS,居然被我一句话就推倒了。喔,分装备啰,刘大大,把你的双股剑和的卢马留下来吧……”
就这样在一片麻将声中许都人民送走了建安三年,迎来一个崭新的年份——建安四年。
年一过完,贾仁禄悠闲的婚假也算结束了,又要回到那朝九晚五的打工生活。略有不同的是他的老板换成三国里最有前途的曹操大大,当然最令他受不了的便是上班时间。
这日,卯时,天尚未明,贾仁禄躺在舒适的大床之上,搂着貂婵,向周公他老人家汇报这一段时间来的学习、工作、生活、泡妞情况。正在做自我总结之时,忽听貂婵那如仙乐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相公,该起来了,要去应卯了。”说着用手轻轻地推了推熟睡中贾仁禄。
贾仁禄仍是迷迷糊糊,心想:“今天闹钟的声音咋这么好听。不管它,先按掉再说。”也不睁眼,伸手在貂婵脸上乱摸,摸到了她的鼻梁,觉得像是开关,又多摸了几下进行确认,蓦地里一使劲,狠狠地摁了下去。
貂婵吃疼,眉头一蹙,小嘴一撅,二话不说,在他那树皮般地老脸上狠狠地拧上一记。贾仁禄“啊”地一声,坐起身来,睁开双眼一看,天还没亮,心想:“完了,完了,现在家有‘貂婵’牌闹钟,这睡懒觉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不论睡得多熟,只要轻轻一拧,准醒!”
被拧了一了记,面子上下不来,喝道:“兀那婆娘,傻笑什么,还不快些服侍为夫我梳洗更衣,为夫我要是迟到了,挨曹大大批,回来之后定要打你的屁屁!”
灯下,貂婵细心地帮贾仁禄穿衣戴甲,武装装备。穿戴整齐之后,又仔细地确认了一番,方道:“现今在曹公身边当差,万事须得小心,别再上窜下跳,胡言乱语的了。”
贾仁禄低头看了看这身工作服,觉得像被套了层龟壳,浑身地不自在,闻言笑道:“啰嗦!从昨晚到现在这话你说了不下八百遍了,听得我的耳朵都长茧子了。你以前是不是也这么对吕大大吩咐的?”
貂婵嫣然一笑,道:“奉先哪有这么笨,需要这么嘱咐。他可是无双猛将,天下无敌。不像你这样傻傻的,要多嘱咐几遍,妾身才放心。省得你到时在曹公面前胡乱发疯,妾身又不在身边,不能……”说着伸出两指,上前便欲拧将下去。
贾仁禄斜身一闪,忙道:“得!打住!打住!我明白了,老婆大人话我一定牢记于心,用心执行,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貂婵收回手去,笑道:“呵呵,这才乖!”
贾仁禄道:“不过你也把我说的太不堪了吧,还上窜下跳的,我又不是猴子。”
貂婵格格娇笑,道:“呵呵那日你在刘使君面前那出丑卖乖的样子,还不如猴子呢。”
贾仁禄怒道:“嘟!为夫我为咱家未来计,为家国天下计,那可是殚精竭虑、皓首穷经啊!这些天来努力想辙,也不知死了多少脑细胞,愁白了多少头发,方能在刘使君面前完成那惊天地泣鬼神的许都决策。我容易吗?你也不炖点千年人参、天山雪莲之类的东东来给我补补,就知道在边上冷嘲热讽,还说我像头猴子。唉,像你这样的婆娘要来何用!”
貂婵格格一笑,道:“别再逗嘴了,快迟到了,你上班要来不及了!”说着便将他往外直推。
贾仁禄被推得不由自主地向前直走,心道:“貂大姐,你学新名词的本事倒挺好,在我那个时代,英语你怕是三天就学会了,四天就能和老外对侃了,五天后你估计就能到好莱坞的星光大道上去走上一圈。”
相府内,正殿之中高台床上,曹操端然踞坐,台下文臣武将分成四列,跪坐于地。贾仁禄挎了口腰刀,手握刀柄,昂首挺胸,像块木头样地戳在曹操边上,心想:“这叫什么事嘛!原来听过捉刀人的典故,觉得连曹操都想假扮捉刀人,那捉刀人一定很威风。如今真成捉刀人了,感觉一点都不爽,像在罚站!曹老师,我知道错了,你就让我下去吧。”
曹操问道:“不知最近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荀彧奏道:“江东孙策遣其正议校尉张纮前来贡献方物,现已到达许都,等候曹公接见。”
曹操道:“如今诸侯虎争,方兴未艾。现今我们的头号大敌是袁绍,这个孙策嘛,先放一放。文若你先厚待来使,明日我便表奏皇上,封孙策为讨逆将军、吴侯。我欲将我之弟女配以策弟孙匡,并让我子曹彰娶孙贲之女。如此作法诸位以为如何?”(有关孙策之事,取自司马光的《资治通鉴》卷六十二,略加变化而来。)
荀彧道:“明公圣明,如此一来,便可以先稳住孙策,我们便可以专心对付北方大敌袁绍了。”
曹操笑道:“正是如此,文若,有关婚礼的一切事宜都由你来操办。”
贾仁禄心想:“这情节咋这么熟呢?得!游戏《信长野望》,里面要想两国同盟便要送个女儿过去,看来小日本这套是和咱老祖宗学的。曹大大这手政治婚姻玩得还真是漂亮,不过你没想到的是,孙伯符不吃你这套,照样想来打你,只不过他命太短,撑不到出兵的时候,便死翘翘了,真是可惜。”
曹操又问:“还有何事?”
荀彧又道:“袁绍攻围公孙瓒甚急,公孙瓒数出战不利。便筑城围圈,圈上建楼,高十丈,名曰易京楼,积粟三十万以自守。公孙瓒的将士有被袁绍军围住的,公孙瓒均不去救,还道‘若救一人,后之战者只望人救,不肯死战矣。’所以其将士往往阵前倒戈投降袁绍,现今公孙瓒的形势已是岌岌可危,亡可立待矣。”
曹操不屑地道:“哼,这个公孙瓒如此不济,居然也能成为一方诸侯!大敌当前,不知抚恤士卒,只知筑楼聚粮。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