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定了定神,道:“我一时激动,险些铸成大错。多亏元直提醒,如今计将安出?”
徐庶叹道:“没钱没粮,招兵不行,若急于募兵,便会激起民变,到时反不好收拾。眼下局面恶劣,不如效仿勾践卧薪尝胆,励经图治。先以民休息,待稳定民心,百姓富饶之后,再从长计议。”
刘备叹了口气,道:“唉,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贾仁禄摇了摇头,道:“眼下局势瞬息万变,元直之策过于长远,恐怕会误了良机。再者我们只是拿平原来栖身,不是打算坐守平原,短期内拉出一支队伍来才是当务之急。”心道:“马上要官渡大战了,等你慢慢发展,也来了十年生蓄,十年教训的。得,二十年后,正好是公元220年,大家也别你打我,我打你的,一起恭祝曹丕同志,龙登九五,万寿无彊吧!”
徐庶目视贾仁禄,道:“我也知此非良策,但实无他计可施,不知仁禄有何良策?”
贾仁禄垂首不语,心念急转,霎时便将所知历史从头到尾捋了一遍。想找出个相似案例来借鉴借鉴,可是刘备的一生实在过于坎坷,所处之境遇过于凄惨,就连他那百战百败的老祖宗汉高祖也比他好上不少,更别说其他帝王了,一时之间再也找不出还有比现今局面更恶劣的情况了。想了半晌,摇了摇头,正欲放弃,忽地灵机一动,抬起头来,大声叫道:“有了!”
刘备忙道:“是何良策?”
贾仁禄道:“政治我是半点不懂,我只说大概,具体细节,还请明公和元直商议。”
刘备急道:“快说!快说!”
贾仁禄道:“如今既便可以募兵,我们招得越多,袁绍疑忌之心也就越大,那样只能是死路一条,依我看不如隐其名而修其实。”
刘备问道:“如何隐其名而修其实?”
贾仁禄道:“寓兵于农!”
徐庶若有所思,缓缓的点了点头,道:“愿闻其详。”
贾仁禄道:“我大概的说说,强行征兵本来就是老百姓最头痛的是,一般都是唯恐避之不急。如今可以这样,将全郡男子登籍照册,让他们自愿报名,有愿意从军者免其一应赋税。平时依旧种他的田,干他的活,毫不妨害他的个人生活。只是在农闲空隙之时进行军事训练,一但有战事发生才征调他们上阵杀敌。”
这其实就是初唐时盛行的府兵制,这种军政体制成于西魏完善于盛唐终结于唐玄宗之时,流行百余年,在当时是十分先进的。贾仁禄其实只知道些皮毛,具体如何实措的完全是一窍不通。可这毕竟是三国之后几百年后才有的,贾仁禄喷将出来,徐庶听得一头雾水,觉得大有道理,却又有点似是而非。愣了半晌方道:“此法实在太绝,似比曹操所行之屯田之法还要高明的多。不过这其中牵涉广泛,怕没有如此简单,具体细则还要好好的定定。”
贾仁禄点了点头,道:“对的,我也只想了个大概,中间还有很多缺漏之处,就要请元直来补足了。”心道:“我也就在网上看了有府兵制这么一个体制,唐太宗李世民李大大大力推行,想来不会差到哪去。至于具体如何执行,我又不是李大大肚子里的蛔虫,我哪知道。等我哪时重生到唐朝了,再回来告诉你吧,要么就要叫李大大本人重生过来详加解释了。”
刘备道:“此法确实不错,表面上对手看不出我们有多少军队,打起战来可收出奇不意之效。而且还不害农时,不误收成,真可谓是一举两得。至于具体细则不妨从长计议,如今兵员问题可是算是有了眉目了,钱粮问题呢?”
贾仁禄沉思片刻道:“钱粮问题其实也很容易,不过我的法子不免有点得罪人,就看明公你敢不敢做了。”
正所谓饿晕了啥东东都能吃,穷极了啥事都敢做,如今刘备可说是被逼到了绝路。人到绝域原拼命,刘备此时再想多所顾忌却也不能够了,一咬牙,道:“是什么主意说罢。”
贾仁禄道:“平原城中少不了土豪恶霸,捡几个罪大恶极、民愤极大的家伙来屠了,将其家中金银珠宝充公,至于田地这些不动产全都分给那些穷苦百姓。这样一来可充实府库,二来可收揽民心,也可说是一举两得。”
“再者平原境内盗匪横行,这些山大王干得都是没本钱的买卖,手里能没两钱?其实是他们大部分都是些穷苦百姓,被逼急了,铤而走险,都不是什么坏人,能招安的就都招安了,这样何愁没兵没粮?真有少数不知死活,敢在明公眼皮底下放声音的,那咱们也甭跟他客气,带兵上山将他们挑了,把他们抢来的不义之财,全给搬家里去,哈哈!”
这番话太也大胆,徐庶、刘备均是眉头大皱,刘备道:“仁禄啊,你的计策似乎可行,可就是太过大胆了。此法颇为极端,像是盗匪强人的政策,他们素来讲究杀富济贫。若是我们也如此做,我怕后患可虑。”
贾仁禄道:“那些罪大恶极、欺压良善之辈难道就让他们逍遥法外?那些横行不法、打家劫舍的强盗难道就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刘备一时语塞道:“这……”
徐庶点头,道:“此法确是可行,事急从权。如此作法虽然极端,但袁绍治境无方,法纪废驰。明公若再济之以宽,更长了那些人的嚣张气焰。若法令严明,那些人有所顾忌,反而不敢乱来。”
刘备点了点头,道:“好就依你二位的意见,不过这中间委实有许多地方需好好商议。这样吧,你们先回去好好考虑考虑,三日后再来商议。”
徐庶、贾仁禄齐声应道:“是!”
贾仁禄一回到家,就把刘备布置的作业给忘到了脑后,和貂婵、曹静打情骂俏去者。三日之后,贾仁禄又来至刘备府上,却未见徐庶身影。过了半晌,徐庶走进屋来,双眼布满血丝,显是睡眠不足。身后跟着两个壮汉,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抬了只大木箱来,放于屋内。将箱盖打开,只见箱内满是简牍。
贾仁禄见这阵势,打了个哈欠,心道:“得,看来今天又有觉好睡了。”
数日之后,刘备作好充分准备,统一行动,命贾仁禄、徐庶分头带兵逮了些十恶不赦的土豪恶霸,抄了他们的家。当众布列他们的罪状,押赴刑场,午时三刻,刘备一声令下,刽子手一挥手中的大刀片子,咕噜咕噜连声,头颅滚了一地,场面倒也颇为壮观。一时之间观者如堵,无不拍手快,大叫老天开眼。那些倍受欺压的穷苦百姓,本来哭告无门,只能暗自咒骂。如今沉冤得雪不说,还分到了土地、牛羊,更是欢声载道,纷纷买酒肉庆祝,搞得平原郡中如过节般的热闹。
老百姓对刘备君臣自是非常感激,大大的匾额是一块块的送将过去,连贾仁禄的家里也摆了不少,大有成牌匾陈列馆的趋势。贾仁禄心道:“这东东摆太多也没啥用处,还不能劈了当柴烧,否则那些老百姓,非冲我吹胡子瞪眼不可。”
砍完人之后,便是颁布新的军制。徐庶不欲让袁绍、曹操明白其事,托言盗匪纵横,招募乡民孔武有力者于农闲时加以训练以保卫家园。老百姓一来感激刘备,二来痛恨贼匪,再一听可以免赋税,只须上阵时自备兵器、军粮。实在贫苦无力承担者,兵器、军粮全由官府派发。平时不耽误劳作,只是在农闲时训练而已,哪还能不踊跃报名,一时之间平原百姓参军者甚众。刘备因第一次试行此法,不欲招募过多。经严格鳞选,募得一万人。仍让他们归还原籍务农。不过将其姓名登记在册,以便召集。
刘备上任伊始便雷厉风行,办了这几件大事,平原风气为之一新。过不多久,袁绍也颇有耳闻。但整饬地方,本就是太守应作之事。杀个把土豪恶霸使地方安靖,也是无可厚非。袁绍倒也不便申斥于他,还发文大大褒奖于他。至于什么府兵制,袁绍不知就里。徐庶又做得十分隐密,袁绍根本就不清楚他们招了多少人,只听闻刘备常和农民打交道,不由哈哈大笑。心想自己已在平原四境布下重兵,平原孤零零一郡,没兵没粮,如何能成得大事。如今刘备更是不务正业,整日里就和泥腿子混在一起,那还有什么可怕的,想到此便不以刘备为意了。
这日午时,贾仁禄、貂婵、曹静三人正在享用美食。贾仁禄本就是登徒浪子,自不会坐怀不乱,吃饭的时候当然也老实不到哪去,嘴里吃着菜,手上也不闲着,不住地吃貂婵、曹静的豆腐,正其乐融融、大小通吃之际,翠花来报有客来访。
贾仁禄气极败坏地道:“嘟,啥时候不好来,偏偏这时候才来。老规矩,男的不见,女的看看……啊……啊……”话未说完,便遭左右夹击,左右胳膊分别被貂婵、曹静各拧了一下。
翠花格格一笑,道:“呵呵,来的是甄姑娘,若老爷不想见她,我这便去跟她说。”
贾仁禄急道:“我有说过不见吗?你这丫头居然敢胡乱揣摩主意,这个月工资老爷我不发了。还不快快有请……啊……啊!”心道:“完蛋了,现在俩醋坛子,这两条胳膊早晚要给拧残了不可。”
第064章古怪叫化
翠花掩嘴笑道:“老爷,我刚没说清楚,甄姑娘不是来找老爷的,是来找夫人的。”
贾仁禄眼睛瞪得老大,怒道:“哼,你个小丫头片子,也来戏弄老子。上半年的工资你都甭拿了,当老爷我的精神损失费了。”
贾仁禄乃当今时代重生到三国去的小人物,无半分等级观念。待下人也如同朋友一般,嘻嘻哈哈,没半分老爷架子。翠花也就毫不忌惮,还时常和他斗嘴,以为笑乐。貂婵笑道:“呵呵,该!这种恶人,就该如此对他。翠花做的好,这半年的工资老爷不给你发,我给你发双份!”
翠花笑道:“呵呵,谢谢夫人。”贾仁禄见顶头上司发话,不敢再多说半句,否则那“貂氏无影拧”拧将下来,滋味可不好受,只得坐于原处,气得干瞪眼。貂婵不去理他,自去前厅招待甄宓。
过了小半个时辰,貂婵方才回转,贾仁禄见饭菜已凉,忙命下人端去热过。貂婵一脸凝重,进屋后一言不发,先遣退左右,关紧屋门。贾仁禄一脸惊诧,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貂婵悄声道:“那时初见甄姑娘,你便说她是袁熙的妻子。难道甄姑娘也在历史上出现过。”
贾仁禄点了点头,悄声道:“换个地方,小心隔墙有耳。”
曹静道:“我去外面看看。”
貂婵道:“没事的,我已吩咐过,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里半步,来时我已都看过了,附近没人。”
曹静仍不放心,屋里屋外又查察半晌,方始回转,点了点头。
贾仁禄目视曹静,悄道:“她也是个皇后,不过比你出名。”
貂婵、曹静同声道:“你说什么!她也是皇……皇后!”
贾仁禄忙道:“嘘!别这么大声。”
曹静问道:“难道她也应召入了宫?”
贾仁禄道:“历史要那么好猜,那就不叫历史了。”
貂婵道:“那是什么?快说。”
贾仁禄道:“曹静,她和你们家可有很大关系。”
曹静奇道:“我们家?”
贾仁禄道:“对的,她是你未来的嫂子。”
曹静瞠目结舌,真想不到这位一见投缘的美女日后竟会是自己的嫂子,愣了片刻,道:“那你还说她是皇后,难道……难道……”
貂婵缓缓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我来告诉你吧。”接着将贾仁禄那日午夜泄露的天下三分的天机,告诉与曹静知晓,当然司马氏的名字,貂婵没有说。曹静一时无法接受,愣了好半晌方道:“原来我家人真得做了皇帝,统一了北方。我哥哥废了当今皇上,自己登基。照仁禄所说,我那时应该是皇后,那我岂不是……岂不是………”
貂婵点了点头,道:“对的,你的下场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曹静表情木然,喃喃地道:“爹爹叫我进宫岂不是……一开始就没……安……”
贾仁禄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唉!红颜自古多薄命!这个甄姑娘也是一样的。”
貂婵怕曹静伤心,岔开话题,道:“哦,刚才你说她是曹静的嫂子,那和袁熙又有什么关系。”
贾仁禄压低声音,将甄宓之事择要同貂婵、曹静说了一遍。曹静听得自己哥哥日后如此对待这个秀外慧中的甄姑娘时,很是气愤。貂婵道:“真想不到事情竟会是这样子的。刚才甄姑娘来找我,说袁熙已遣人上门来提亲,她母亲很是高兴,估计会同意。她不想嫁给袁熙,说我足智多谋,特来求教。呵呵我哪有什么智谋,只有你这家伙才一肚子坏水,我看她多半是想来求你的,不好意思说罢了。”
贾仁禄一脸无奈,道:“这事咱别管,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