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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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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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莹道:“这样妥当。”
  郑琰眼风扫过四个,见四个都是兴趣缺缺,但是小动作倒是紧张,猛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世上有机会接触到最高权力的女子虽然不太多可也不算少,但是你知道为什么有的人就是妖姬陷害忠良,有的人就成为贤后自成本纪,有的人登基为帝执掌天下造福万民,有的人垂帘听政祸国殃民吗?那是玩弄权术与放眼天下的区别!
  这不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能够掩饰的个人素质的差异。
  两人又商议了好一会儿,到底没说到定个什么级别,郑琰才不肯结怨后宫呢,徐莹就是故意吊着她们,直到萧令先被秦越收拾完过来。
  梁横又溜了回来,他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说,池脩之与柳敏就是不离开!他数次目视萧令先,萧令先还在苦思郑靖业说的话,想了许久,终于认为郑靖业说得是有道理的。然后想起太妃还没离宫,拖着步子去找老婆,商议一下让她们赶紧走,也给世家添个堵什么的。
  四个孺人都很惊喜,不自觉地瞄瞄自己的衣饰,力争小动作地把服饰整整好,姿态也在微调。徐莹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圣人怎么过来了?大正宫里的正事忙完了?”
  郑琰微一福身。四位孺人倒是莺啼婉啭地叩见。
  萧令先道:“今天人倒整齐,阿琰也来了?”对这个师妹,他印象倒是颇有好转,口气也亲昵了不少。
  郑琰笑道:“娘子有事,我不过来听一听,添点儿乱。”
  徐莹道:“没有你,我才乱呢。”
  两人互相恭维,萧令先听着也舒服,和和气气的多好!徐莹见四个孺人那欲迎还拒的小眼神儿,没来由一阵恶心,对萧令先道:“我们正说事儿呢,先前事情多,她们的事儿还没定,总不好让她们还做孺人不是?”
  四个孺人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表现得太明显,萧令先明显对这事儿不太上心,这四个人里有三个是婢妾出身,他本就没想给多高的益。至于徐少君,她比较惨,先受父亲的拖累,后来先帝死了,萧令先没功夫跟她作深入交流“发现她的好”,也把她丢一边了先。
  所以萧令先说:“你看着办吧。”
  四人心中一凉。
  徐莹嗔道:“到底是圣人的后宫,怎么能看着办呢?要我说,尚孺人、蔡孺人为采女,孙孺人有孕,为宝林。徐孺人为才人吧。以后有功再升,如何?不然动静大了,朝上又要争吵。”徐少君的定级没说原因,但是大家都知道话外音,你就是拼爹的,除了你爹,你没啥长处。
  萧令先原是想同意的,听了最后一句话,不满地道:“外臣何豫后宫事?”
  徐莹有点着急,郑琰不紧不慢地道:“天子无私事。”
  萧令先眉毛都要竖起来了,郑琰道:“朝中一定会有人这么说的,为了反对,兴许还要把后宫再拎出来念叨一回。”
  萧令先哑然,他是吃够朝臣翻旧账、地图炮、诛连的口头了,不得不点头:“也好。”以后有功再升呗。
  孙孺人稍有委屈,她怀了萧令先头一个儿子,只比另两个孺人高那么一点。还不如一个无宠无子只有爹的徐孺人!怎么着也要平级吧?
  徐少君才委屈呢!采女正八品,宝林正六品,才人正五品。听起来她最高,问题是,这才正五品啊!她爹好歹是侍郎,比另三个高了十八级好吗?呃,其实没十八级,大约只有十五级左右。
  徐莹很自然地道:“你们还不谢过圣人?”
  四人打起精神打起嗓子来谢恩,萧令先一摆手:“你们去吧,我有事与娘子说。”四人只得退下,郑琰也要走,徐少君心里打着小主意,想请郑琰留一步说话。没料到萧令先是想问太妃离宫的事情的,事涉宫婢,萧令先也想问问郑琰,又把人给留下来了。
  清场完毕,徐莹先报告了太妃们要带走的人数:“她们都是有俸禄的,这些钱由谁来出呢?”
  萧令先对自家人真是挺大方的:“太妃的俸禄朝廷都出得起了,何惜这几个宫婢的几升米?”
  徐莹又说了郑琰方才说的女户的问题,又帮郑琰说话:“从宫里出来的人,本就代表着皇家体面呢,要跟被人作践了,皇室威严何在?再者,咱们又不强迫,自愿呗。”
  萧令先本想说,女人抛头露面、不听父兄教诲成何体统。但是一听郑琰的理由也对,徐莹说的也很有道理,索性点头:“可。事情是阿琰一手操办的,还是阿琰具本吧。”
  郑琰笑着答应了。一个社会,越是文明,性别压迫越是少。当然,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当女人能够光明正大做户主的时候,女权必须得以伸张。
  留下帝后二人联络感情,郑琰识趣地告退了。在她看来,徐莹远比萧令先靠谱得多,所以不时给徐莹出点儿馊主意,她是乐意至极。徐莹也挺晓事儿,基本上道理都能说通。比如说,把孺人们的品级给拉开,让她们互掐神马的。再比如说,趁着萧令先守孝,哪个女人都不能xxoo,作为皇后,名正言顺地拿正经事跟萧令先联络感情,让萧令先习惯于皇后的存在。
  郑琰欢乐地回家了,准备着晚上去坑她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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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脩之今天回家挺正点的,郑琰已经准备好了他的便服:“擦把脸,换上吧,我已经使人送信回家了,阿娘准备好了上好的锅子等我们去吃呢。”
  池脩之板着的脸松了下来,郁郁地道:“今天朝上,蒋进贤当众奏请叶广学返朝。圣人原不想答应的,”接过毛巾擦脸,声音有些模糊,“架不住蒋进贤说叶广学不回来,他要辞相。底下一群跟着请辞的,圣人无奈,又答应了。退了朝就犯了拧,岳父、太师劝了许久,这才回转颜色。”
  “他今天到东宫的时候脸色还行。”
  “就算不行,又能如何?纵然是天子,也不能事事都由着性子来的。”
  “对了,”郑琰拎过池脩之的官服,交给阿庆挂好,“你想好出镇地方要到哪里了么?”
  “恐怕,不由我挑拣呢。”
  郑琰接到新衣,要给池脩之穿,池脩之自己接了来伸袖子,他习惯生活自理。郑琰坐在一旁看他穿衣服:“临近京畿如何?以前大郎、二郎都在京畿左近为郡守的,那里他们熟。”
  池脩之有点为难地道:“哪里都是一样的。”他心里有傲气,不太想踩着大舅子的脚印什么的,倒想自己干出一番事业来。吃别人嚼过的东西,没味道。
  郑琰道:“不能是京畿么?不是大郎二郎所镇之郡呢?”
  这倒不是不能商量,池脩之笑道:“哪里就由我们定了?京畿也好,远郡也罢,都是一样做的,”臭美地照了照镜子,“京畿也不错,离得近呢,离京太远了,不太好。除非是北地边郡。”他又想起八部狄的事情来了。
  郑琰开始疑惑,很快明白了,对老公吧,你不能把什么事都弄好了,非要他按着这个来不可,对儿子都不带这么干的。“也是,到时候圣人放不放你都难说呢。”
  池脩之伸手把郑琰头上的簪子给正一正,左右看看:“好了,去听听岳父怎么说吧。”郑老先生的想法最重要。
  郑老先生一点也不想女儿离得远了!老子还能活几年啊?照这样下去,非得给这圣人气得折寿十年不可!但是吧,好男儿志在四方,避一避萧令先这吃了脑残片的人也好,陈庆成的位子,是那么好顶替的吗?郑琰能想到的,郑靖业自然也能想到。
  “你还不是我女婿的时候,我就对思玄说过,想让你外放历练一下的,不知民间疾苦是做不好中枢大臣的!大郎、二郎他们,我无一不是如此做的。只是你尚年轻,走得太远了,我怕回来不易。一个离圣人一百里的地方与一个离圣人一千里的地方,是不一样的。为什么人人想返京?离圣人近!你是去磨练的,可不是去享福的,大郎二郎能做的,你更能做得到,倒不必非要去他们呆过的地方。”说着责怪地看了郑琰一眼。
  郑琰回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她已经知道错了好吗?
  郑靖业也不说女儿,只是对池脩之殷切叮嘱:“父母总护着的孩子,长不大!今年新君登基,郡守刺史循例都要返京的考核,正好,我给你安排一地,离京不远,却要你自己开拓。有了难处吃了亏,也不要哭!”
  池脩之大喜,对这位岳父大人更是喜欢:“求之不得!”
  “好啦,吃饭去吧!”
  池脩之拉过郑琰的手,拇指在白皙柔滑的手背上轻轻摩挲,安慰着妻子。
  郑靖业看着一个臭小子拉着自己的闺女在自己面前秀恩爱,真tmd刺眼!冷哼两声:“还不快走!你娘都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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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脩之前途已定,对于萧令先近来的咬牙切齿要发愤图强也不觉得那么刺眼了。开开心心地上朝,脑门儿上的痘痘也消得差不多了。
  萧令先就苦逼了,叶广学回来了。宣麻拜相,他又在大正宫里能坐着跟皇帝谈判了。
  叶广学也不含糊,一回来就抽了萧令先一巴掌,当然这一巴掌是先抽在梁横脸上了,接着波及萧令先。原因始于萧令先要册封后宫,册封后宫要下诏书啊,诏书由中书舍人起草,这一回事情不算太大,萧令先又要培养一下梁横,就让他写。
  这一写,写出毛病来了。
  公文一点也不好写!官样文章的技术含量比你想象得要高得多。你懂什么是□黑话解毒表吗?什么叫“悬崖勒马”,“勿谓言之不预也”又要在什么时候用?
  什么?你不懂?不懂你还混个毛线啊?!

  155郑相的安排

  叶广学回来了;风光体面地被请了回来。回来的第一天就向萧令先表示,他要好!好!干!活!
  然后他就卷起了他那宽大的袖子,露出了他老胳膊和老拳头。蒋进贤把叶广学弄来是为了玩的吗?叶广学回朝廷当宰相是为了赚养老金混日子的吗?一个能在先帝那种压抑世家的皇帝手上当了若干年宰相的世家子,他会是个简单的人吗?
  显然不是!
  哪怕他是因为蠢而当上宰相的,至少他知道什么时候蠢得恰到好处;而且一蠢就是几十年。蠢得熬死了先帝;蠢到女儿当了王妃。
  没错;叶广学回来就是找事儿来的!他本来对萧令先就不是那么满意;有什么能够比得上自家女婿当皇帝合适呢?尤其他闺女叶氏还是个聪明睿智的女人;还生了儿子。凭良心说;魏王在做藩王的时候就有私心不假,但是个人素质是真的比萧令先要好,还有叶氏;不是叶广学他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真的比那个不知所谓的泼妇太子妃,哦,现在是皇后了,要好上多少倍!哪怕魏王和叶氏不是叶广学的女婿女儿,他摸着良心也要说一句,魏王夫妇确实比帝后更合适那至尊的位置。
  自从这位新君上台,就乐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一条一条地“乱命”颁下,真是要气死天下脑筋清醒的人。叶广学愤怒了!照这个情形下去,谁能保证萧令先不会再一时头脑发热要搞死兄弟,然后搞死丞相呢?国君可以是一个锐意进取的年轻人,但不能是一个疯子!
  废立之事,对任何一个臣下来说,都是一件挑战心理底线的事情,哪怕是世家,也需要一点一点地来办,通过一件一件的事情,说服天下,也是说服自己的心:这个皇帝一直在办错事,他不合格,他得下课!
  先有蒋进贤硬顶着追谥的事情,现在叶广学回来了,接着挑刺。不能让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那样很容易给人以错觉:不是皇帝不够好,只是某个权臣不忠心。
  叶广学离开中枢好几年,正要借这个机会重新立威。梁横这个倒霉催的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叶广学拎着一份诏书在咆哮:“后宫,婢妾耳!岂能用‘崇粢盛之礼’?则置皇后于何地?”
  萧令先本就不拿这几个小老婆当回事儿,所以这诏书他就扫了一眼,根本就没有仔细看!后宫里的事情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结果就真的出了岔子!前面说了,公文真不是你想写就能写的,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字句,什么样的情况写什么话,那都是有约定俗成的。什么?你说“不就是一句话么?”哪怕是一句话,在最初用的时候,必有背后含义,真要追究出来,绝对不是一句话能解释清楚的。
  粢盛者,祭祀之谷也!这就跟给小老婆在宗祠里树牌位似的,那是明晃晃的打脸啊!梁横这个业务不熟练的菜鸟,他拣着好词就往上头堆,更要命的是,他妈就是个小老婆,他又是小老婆权益的鼓吹者,自是不认为这其中有什么不妥。
  这下连萧令先都不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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