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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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云邪神-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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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千羽大笑道:“天下厚皮者,唯大旋风白孤为最也!”

    白孤吹胡子瞪眼,大吼道:“哇啊,我大旋风岂是说话吹牛之辈?想当年三江四海,

    关内关外,大漠边陲,塞锵之声,凡是在外面稍为跑跑的人,谁不知道黔滇之处。有这

    么一号“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物,我……”

    红面韦陀举盅啜了一口。慢条斯理的笑道:“二弟,听众只剩为兄一人。未免显得

    有些乏味吧?来,来,擦净你嘴角的唾沐星子,好好喝上两口香茶,润润嗓子再说也不

    迟。”

    白孤愕然回显,果然已不见江青与祝颐二人踪影,原来,江青在白孤大发宏论之时,

    暗自窃笑之下,拖着祝颐悄然行出。往后宅探视各人心上爱侣去了。

    白孤有些尴尬的一笑,道:“三弟四弟二人,竟然胆敢不听兄长教导,擅自溜走,

    这还象话?该罚,嗯,确是该罚!”

    战千羽抚腹长笑道:“罢了。你这叫老王卖瓜——自赞自夸,为兄的年纪到了,涵

    养较深,而且日常司空见价,不以为奇,若教别人听了,岂不笑掉门牙?来吧,还是咱

    们老哥俩弈一局棋再说,棋术之上,你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百败将军呢。”

    白孤口中一阵嘀咕,有气无力的招呼下人送上棋具,准备再膺一次“百败将军”的

    荣衔了。

邪神门徒(上卷) 第六十一章 雁冥云山

    时光最最冷漠无清的,它不会理会到人世间的喜怒哀乐,更不会对这些有丝毫地留

    懋兴回顾,那怕人们想以生命来交换昔日消逝的光阴,然而,劫仍旧捉不住它虚幻飘渺

    的一丁点,一丝丝。

    天空是黯的,彤云堆集得彷若是一层层腐旧的棉絮,又像是沈重地铅块似的,压得

    人们心头几乎喘不过气来。

    飘雪了。

    雪花柔软而轻灵的自空中落向大地每一个角落,缤缤纷纷,绵绵密密,如飘洒的纯

    白花瓣,又似空中飞舞的小精灵。

    于是,有色的大地,逐渐变成一片银白,皎洁极了,悦目极了,也清雅极了。

    世界原本便是纯洁无瑕的,或许偶而有些微的罪恶,也会被这一片片,一朵朵的雪

    花儿所遮掩,雪花不停的飘下,连接着茫茫的天地,而天地,原来就是混沌不分的啊。

    战宅的敞厅,这时已严密的将门窗关闭起来,厅内兽盆中,生有熊熊的炭火,室内,

    与室外,截然是两个不同的景界一个修长而瘦削的背影,正独立于窗前,室内的温暖气

    息,好似并没有影晌到他寥寂的心情,这背影孤单的痴立着,微微仰首望着绵绵飘落的

    雪花,那雪花好似每一片都落在他的心上,沁凉的,冰冷的。

    这背影对我们够熟悉了,是的,朋友们猜得对,他是江青。

    季节的变换,或者能使一个人的感触受到过敏的反应,然而,却亦能使这位大名鼎

    鼎的火云邪者感到郁闷兴伤感!

    室中的炭火“劈啦”爆起一声轻晌,江青缓缓地转过身来,行到炉火旁一张锦墩上

    坐下。

    火光映得他那挺逸的面孔似染上一层嫣红,伸出只手烤了一下,他想:“今天早晨

    间始飞雪了。唉,我怎能忘怀那‘第十个飞雪的日子’啊?但是,我又怎能背着蕙妹妹

    去紫花岩与全玲玲相聚呢?设身而想,自己难道也会饶恕蕙妹妹在此时此地,去约晤另

    一个男子么?”

    江青痛苦而迷惑的抽搐了一下嘴角:“只是,我已答应了全玲玲这次约会,我能背

    信不去吗?她一定会去的,而且,啊,记得她曾经说过,这是次死约会——不见不散……”

    江青想到这里,全身机伶伶的一颤,瞳孔因惊惧而大睁:“假如……假如她看不见

    我,等不到我,她会颓然而返么?不,这是不可能的,说不定她会……她曾往伤心之下,

    寻找一处永远没有痛苦的地方……全玲玲做得到的,她说过,是的,她说过,这是死约

    会……”

    “天啊!”以手紧扯看头发:“当我得不到爱的时候,我渴望被爱,但是,当我果

    真被人所受时,这痛苦却又是如此深沈……难道上天有意在折磨我吗?抑或是我早已注

    定不能得到这贸然而来,却又超过负荷的感情呢?”

    江青又站起身来。烦燥的在室内往来蹀躞躁,他下意识的望了望窗外轻轻飘落的白

    雪,又想:“在昨天以前,自己犹能强作欢笑,不被任何人看出破绽,但是,在今晨落

    雪时开始。却无论如何也镇定不下心神,这是全玲玲情感的力量,还是我自己把持不住

    自己的情操呢?”

    “莫非……”江青有些可怕的想:“莫非我真爱全玲玲爱得如此深沈么?在我的自

    克制下尚不自觉?而我日常对蕙妹妹的一切保证,难道全是我昧着良心的谎言不成?不,

    我爱夏蕙,这是千真万确的。无庸置疑的,但是,我却不该再去引发全玲玲那可怜而纯

    真的情感啊,不论是谁先主动。这都是罪恶的……”

    忽然——

    一声细碎的轻晌,打断了江青的思潮,房门口,正俏生生的立着云山孤雁夏蕙。

    她穿着一件纯兔皮的丝绒里子皮袄,内衬深紫色的衣衫,面孔被冻得红通通的,像

    一只熟透的苹果,娇艳极了。

    夏蕙满面喜色的神态,却在目光扫及江青那落寞而冷寂的形色时顿时凝结,她微张

    若小嘴,有些惊愕的道:“青哥……你……你怎么了?”

    江青尽力装出一付微笑,强颜道:“我没有什么呀,哦,你与小娟儿母女俩玩得还

    好吧?只是后园太冷了。你的伤势又痊愈不久,当心冻出病来。”

    夏茁面孔上涌起一层幽怨,她缓缓将门推合,深刻的凝住着江青:“青哥,你有心

    事?别瞒我,你的神色已告诉我太多了。”

    江青故意走上前去,将夏蕙紧紧地拥在怀中,轻柔的吻着她水凉而滑腻的面颊:

    “傻丫头,又在瞎疑心了,我那有什么心事?只是情绪有些烦燥罢了。”

    夏蕙任由江青吻着。她微微仰看头,以便自己的面孔、颈项,能在江青灼热的嘴唇

    下,享受更多的抚娑。

    良久——

    夏蕙嗯了一声,半闭着眼睛,樱唇微微嗡合,柔弱的低语:“青哥……你没有骗我?”

    费了极大的劲力,江青才痛楚的迸出两个字:“没有。”

    夏忘满足的吁了一口气,悄语道:“青哥,假如你心里有什么烦闷,请告诉我,让

    我为你分担,永远别瞒我,就像我永远不瞒你一样……”

    江青血液中起了一阵急骤的震荡,他感到无比的羞惭。就像一个偷食的乞儿被人发

    觉,而那人又相信了他的美丽谎言一样,这种宽恕,比直接加诸于身上十倍的惩罚,更

    要来得令人难以消受。

    “但是。我能破坏蕙妹妹对我完美无瑕的爱恋与信赖么?这比杀死地更要残忍。我

    不该有那种卑陋的想法,对蕙妹妹,对全玲玲,都是一种侮辱……是的,我要做到我以

    前说的话:纵使我会爱上别人,这爱,也永远不会超过我对蕙妹妹的爱……”

    他正想着,夏着已轻轻抬红头来,双颊酌红,语如游丝般道:“青哥……我的心声,

    由我的嘴唇传出,而你……也一样,哥……你……”

    江青紧了紧拥着夏蕙的双臂,目光中含有催询。

    夏茁羞涩的闭上眼,彷佛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青哥……用你的心声……

    无言的接纳我的心声……”

    江青轻轻的低下头,凝视着怀中人那美得诱人的面庞,那如丝的双眸,以及,那传

    达心曲,柔软而鲜红的楼唇。

    于是,在不觉中,在极自然的气氛下,四片嘴唇紧紧胶合了,周遭是沈静,安谥的,

    而且在沈静安谥里,尚包含有无限的甜蜜,自然,或者也有着一丝儿苦涩。

    彼此的心声,在娓娓地倾诉,没有音律,没有平仄,但是,却深刻而隽永。

    忽然——

    夏蕙喘息了一声,将头埋在江青怀中,像喝了太多的醇酒,面庞娇红得似五月的花

    榴,显得十分倦慵,又有些迷醇。

    江青轻抚着她柔黑如波浪似的秀发,轻轻说道:“蕙,假如……假如我……”

    夏蕙嗯了一声,低弱的道:“哥,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告诉我,把我当成你身体

    的另一半,难道说,你这一半身捏有什么事,还难于向另一半身躯表明吗?”

    江青艰辛的咬着下唇深沈的道:“蕙,假如……假如我日内要单独出一次远门,而

    出去的目地,又是去做一件你最不喜欢的事情,……你会生气吗?”

    夏蕙像是骤而被人推到一个冷酷的冰窖中一般,她觉得全身猛然一颤,一种天生的

    敏感,使她忽然抬起头来,有些痉挛的道:“青哥……你……你可是去……去会见另一

    个女孩子?”

    江青急忙将夏蕙拥得更紧,他似乎要用双臂的热力,向情人表露自己对她纯击而深

    厚的爱意。

    “蕙,我不瞒你……是的,我是去会见全玲玲,但是,你千万不要误解我的心意……

    我只是去与她见见面,绝对没有另外的因素存在,请相信我,情人,请相信我,在这世

    界之上,没有任何一个少女能使我爱她甚至超过爱我的蕙。”

    夏蕙美丽的眸子中,蕴着晶莹的泪光,像两粒珍珠,在眼眶中滚来滚去,她全身毫

    不停息的颤抖,脸色苍白得吓人。

    江青低哑的喊着:“蕙,你说话呀,你千万不要这样,我……我没有其它意思,我

    爱你,我永不会背弃你的……”

    江青望了夏蕙一眼,夏蕙默默垂首无语。

    战千羽一瞧之下,心中已自有数,他故做不解,哈哈大笑道:“罢了,罢了,小两

    口聚在一起,总有些体己话聊聊,小争执么?难保不免,呵呵,待到了好日子那天,只

    怕亲热还来不及哩!”

    白孤世故极深,战千羽一席话,明是在打圆场,暗里已等于告诉白孤人家小两口私

    人谈心,小小不然,岂能追根究底?装个胡涂算了。

    于是,白孤呵呵一笑,拉着江青夏蕙二人,天南地北的闲扯起来,战千羽亦忙着在

    一傍说些好笑之事,二人极力要打破这不调合的沈闷气氛,来为这一对冤家解开心头之

    “结”,这两位之用心也实在太苦了。

    然而,显然这是困难而不易的,江青剑眉深皱,若有所思,夏蕙亦低垂粉颈,时而

    拿起手中丝绢,轻印眼角……

    空气中充满着一股说不出的尴尬,而且尴尬里,倘包含着一股说不出的凄苦。

    大旋风白孤说完了一则自认十分可笑之事,然而,却没有人应和着笑,便是在一傍

    凑趣的红面韦陀战千羽,亦仅能咧开大口干声哈哈两句。

    于是,二人相视摇头,连苦笑也装不出来了。

    ※※※

    夜深沈。

    寒风吹得凄厉,满园子的梧桐叶在飞舞着,然后,又彷佛一片片飘零而落寞的心,

    悠然洒落于皎洁的雪地上。

    忽然——

    一个娇嫩的嗓音在寒风中呼叫起来,叫声中有着惊惶与焦虑。

    片刻间,战府各处的灯光纷纷燃亮起来,三条人影,自大厅侧面的一排精舍掠起,

    如飞似的奔向叫声来处的后园。

    同一时间,几乎更快一些,一条硕长瘦削的身影,亦如一头大鸟般,快逾闪电的跃

    至屋顶,卓然凝眸四望。

    鼎鼎大名,雄据余杭的红面韦陀战千羽府中,难道发生了意外之事么!

    不久之后——

    那先前的三条人影又疾奔而回,略一张望,其中之一已用苍劲的嗓音叫道。”四弟,

    快下来,事情不好了……”

    原来,屋顶之人,敢情正是江青!

    他先时还以为府内发现了夜行人,此际一听到屋下大哥招呼之声,不觉心头一跳;

    因为他知道,若仅是发现了夜行人,红面韦陀战千羽绝不会慌乱至此,那么,难道是发

    生了更为严重之事?否则,这位素来镇定逾恒的红面韦陀,不会如此焦急的。

    如一道天际的金蛇闪掣,在战千羽语声适停之际,江青已飞身落在战千羽面前,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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