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转生(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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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转生(绿痕)-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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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满地问:「只这样?」啧,有说等于没说,这岂不是要她大费周章的先去把那个人挖出来,然后再去碰碰运气?
  他摊摊两掌,「我不能透露更多。」给她搞清楚了状况那还有什么好玩的?他就是要趁她还不知道时把她给拖下水,省得廉贞在那边磨磨蹭蹭不肯见她,而她则是迷迷糊糊地错过一回。
  端详了他脸上充满虚伪的笑意许久,打从一开始就不怎么想接这生意的天都,本是很想就此回拒他的,但当她思及他话里那个受托的目标生了一头白发时,她不禁回想起当年在九原国祭天献舞时,曾在夕阳下见过那个有着一头被霞色衬亮的银发,站在草原上仰望天际的年轻男子,她还记得,就在见过那名男子与另外一人后,她往后的人生就彻头彻尾地改变了……
  「这单生意妳接不接?」等得有些不耐烦,他出声提醒想得出神的她。
  深怕这只是她的误认,为求慎重起见,她再问得仔细些。
  「这个廉贞,他可曾去过九原国?」
  他点点头,「去过一回。」
  「何时去的?」
  他边搔发边回想,「大概在两三年前吧。」那么无聊的事谁还记得清楚?
  时间、地点与外貌皆吻合,那么,这个名叫廉贞的,真是她当年所见过的人了?心中已有七成笃定的天都,双目一转,将目光缓缓移至眼前这个可为她带来一笔不小财富的男人身上。
  「这生意,我接。」虽然说,她对探究当年的往事只有一丁点的兴趣,但就在她上回杀了聂向阳后,眼下的她,迫切需要一大笔款子,好让那些雇她杀人的雇主尽速搬离家园,她的手脚若是不快些,只怕那些居住在聂堡附近的佃农,一旦在聂堡堡主聂春秋查出爱儿死因后,就将会被那个刚死了儿子的聂春秋杀得一个也不剩。
  「这是订金,事成后,我再付另一半。」男子微笑地拎起搁放在地上的包袱,将它摊放在桌上后,一锭锭澄黄硕大的金元宝即自包袱里露了出来。
  「慢。」在他转身想告辞时,她不疾不徐地叫住这个出手阔绰的雇主。「你与这叫廉贞的人,是何关系?」
  他回答得毫不犹豫,「朋友。」
  「朋友?」天都一脸不置信地对他露出冷笑,「我怎从不知道阿尔泰有真正的朋友?」他不就一直是个双面人,骗过所有九原国国人十来年,演戏绝活更胜真正戏子的伪君子吗?他会交朋友?是天下红雨,还是他在去了中土一回后就变了个人?
  双脚成功被她拖住的阿尔泰,懒懒回首看着这个早就看穿他的易容术,并把他给认出来的女人。
  他嘉许地朝她拍拍两掌,「没想到妳还记得我。」他记得他们只见过一面,况且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认得出来?这点是挺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当然,你是个让人很难忘的九原国王子。」尤其是他在九原国一遭孔雀所灭后,立即抛弃九原国遗民的作为,这教她就是想忘也忘不掉。
  「妳也同样令人很难忘。直至现在,我仍是很怀念妳在神前曼妙的舞姿。」他边说边撕下脸上所贴的浓眉与大胡,并顺手拿下头上自制的乱发,转眼间他又换回原本清清爽爽的模样。
  「下回撒谎前请先打个草稿。」她不以为然地摇首,「那回你连看都没看完。」那日不赏她面子的,除了那两个来历不明的男子外,还有这个中途就离席的九原国王子。
  他蒙混地搔着发笑笑,「是吗?」
  「告诉我,这单生意可有时限?」不想再与他叙旧的天都,换上一副正色的神情,公事公办地问。
  「妳有七日的时间。」算算日子,今日是廉贞老毛病发作的头一日,在这七日过完前,她有很充裕的时间可下手。
  「事成之后我会通知你,不送。」她收好一桌黄金,急着将他打发走,好赶着出门先去办办聂堡外的急事。
  「看在咱们以往曾见过面的份上,我给妳个忠告。」停下欲走的脚步,站在门边的阿尔泰,语带保留地对她叮咛,「妳若要彻底杀死廉贞,那么最好是有耐性点,等亲眼看他断了气后才离开,不然,妳可能将会白忙一场。」
  人死不就是死了吗?什么叫做彻底杀死?
  「什么意思?」她被他脸上神神秘秘的笑意给弄得一头雾水。
  「等妳杀过他之后,妳就知道了。」他也不想给答案,朝她挥挥手后便踱出门外,「我等妳的好消息。」
  杀过他之后?这话说得好像还可以再杀个第二、第三回似的,一个人的命只有一条,他以为那个叫廉贞的人能活几回?
  伴随着他的离开,一腹疑惑都遭他勾起的天都,百思不解地皱着眉心,怎么想也想不出他的话裹究竟是藏了些什么,半晌,她甩甩头,一手拿起那只沉重的包袱,决定把这些都抛在脑后,先去救救那一票害得她既做了赔本生意,还得接另外一单生意再来事后补贴他们,免得他们将会死于非命的雇主们。
  
  



  第二章
  划破清晨早风的长剑,在天都的掌心中翻出朵朵剑花。
  晨雾笼罩的清晨里,天都熟稔地握着长剑使出一套近来常用的剑法,并明显地察觉到,手中的长剑似乎比刚开始练剑时轻盈了许多,同时她亦发现,随着她离开地藏的时间愈久,她的剑技也就愈好。
  细微的足音止顿在近处的院内,没停下手边动作的天都,头也不回地问向一早就登门的访客。
  「六哥,你找我有事?」
  站在原地一径杵着下颔的段重楼,百思不解地看着练剑的她。
  「妳的功夫似乎比我上回来时又精进许多了。」怪了,他记得她自小可没学过这些来路不明的剑法,而她又没在迷陀域里拜师学艺,她是怎习会这种类似中土人士才用的剑法?
  「有吗?」她耸了耸香肩,顺手收起手中的长剑。
  「嗯。」是他家有武术天才的血统吗?
  「你怎会有空来找我?」他近来不是忙得焦头烂额吗?
  满腹辛酸无处泄的段重楼扁着嘴,「我是专程来避难的……」
  说起他这鬼伯国国王这辈子最后悔的事,那就是投错了胎。
  出生在那个女人远比男人多的女人国里,他从不觉得自己像个一国之君,他更不觉得自己有半点王上的威严与自尊,瞧瞧人家马秋堂,只是皱个眉头就可让黄泉国的人们吓出一身冷汗来,而他呢?身在鬼伯国这重女轻男的国家里,甭说多没地位就多没地位,堂堂一名王上,却成日被上头的五个王姊给吆喝来使唤去的,最令他痛苦的是,那票女人生来话又特多,一天到晚在他耳边吱吱喳喳的,吵得他简直片刻也不得安宁,他要是想让耳根子能清净些,最妥的法子就是借口公事开溜,躲来排行老幺的天都这避上一避。
  天都好笑地看着他那张苦瓜脸,边问边走进宅子里。
  「你还没找着女娲?」看样子,八成又是上头的那些姊姊把他给整惨了。
  「唉……」至今仍是找不到女娲的他,现下是一听到这两字就一个头两个大。
  打从那只谕鸟出现起,四处寻找女娲的他,也找了有好一段时日了,只是在这期间,他在地藏各处找着了一大堆想冒充女娲的假女神,就是找不到那个能让雨师与花咏点头认定的正主儿,眼看天宫都已有了天孙,而他却是翻遍了地藏还是找不着,被王姊们命令就算是跑断了两条腿也得找出女娲的他,只好继续像个傻子般在地藏里不断寻人,唯有还算有点良心的马秋堂颇为同情他不幸的遭遇,看不下去的马秋堂甚至叫他干脆放弃算了,要他甭再去找什么转世投胎的女娲。
  虽然说,屡屡受挫的他也很想照马秋堂所说的放弃,但,他仍旧不能抛开寻回女娲这回事,因他深深知道,这百年来,地藏的神子们是多么希望能够再见女娲重返地藏。
  「雨师呢?她也没找到女娲吗?」能够认出女娲的,除了她外,地藏也只剩雨神与曾侍奉过女娲的花咏这两人能认出,光是派他这个外行人去找有什么用?他怎可能分辨得出女娲是真是假?
  「甭提了。」段重楼趴在桌上哀怨地朝她摆摆手,「自上回她去海道被那个叫爱染的巫女用雷给打过,回到地藏后,她的火气就一直没间断过,哪还有什么心情去找女娲?」他是不知天打雷劈是何滋味啦,但他可怕了女人碎碎念的功力,偏偏雨师生性就爱记仇,也总爱把他当成是出气对象,不时向他抱怨那个爱染是如何对她恩将仇报,搞得他近来一见雨师就是抱头忙不迭地逃。
  「噢。」她意兴阑珊地应了声,其实并不怎么同情他的处境,也对那个目前在地藏炙手可热的女神不感兴趣。
  找神找得疲惫不堪的段重楼,怀抱着一丝希望地看着她。
  「小妹,有空的话,妳就帮我找一下女娲吧。」好歹她也在迷陀域里待了一段时间,人脉甚广、又接过不少生意的她,若是肯出马帮他探听一下消息,他或许就不需再那么苦命的四处找神了。
  天都朝天翻了个白眼,「我才懒得理那尊神到底有没有投胎。」
  「自谕鸟出现后,天孙已返回天宫,因此女娲也必定转世了。」他不死心地继续把希望放在她身上,「与其在这接些古古怪怪的生意,妳还不如就做个好心帮妳家哥哥办一下正事。」
  「别再把我扯进地藏的事里搅和。」软硬都不吃的她,两手环着胸再对他重申一回,「我说过,关于地藏的一切,我不想过问,也不想知道。」
  再次碰了一脸钉子的段重楼,挫折地搔着发,哀声叹气了一会后,他冒着将再次吃闭门羹的风险,将他来此的另一个目的带到。
  「雨师要我转告妳,祭天的日子快到了,她想请妳回去为神献舞。」
  「替我回了她。」不出他所料,当下就回绝的天都,就连雨师的面子也不给。
  「理由?」想到回去一定又会被雨师轰上一顿,他苦哈哈地问。
  她摆摆手,「我说过了,我只是不想再为神而舞。」
  看着眼前这个与以往截然不同,甚至可说是完全换了个人的亲妹子,段重楼至今仍是不姑爷双往那佰他疼爱的小妹,自那日她在种前献舞,并在他怀中昏厥之后,她为何就变了个性子,毫无预兆的,她一个理由也不给地就离开了长年所居的神宫,也不肯回王宫,反倒是跑到了迷陀域里躲着所有人,原本就武艺不凡且还有些许神女神力的她,竟弃舞从武,还在迷陀域里当起了什么生意都接的猎人。
  这些年来,他虽常来看这个有意与所有人疏离的小妹,也努力想自她的口中套出些口风,然而至今他还是无法理解她为何不干舞姬、不当鬼伯国尊贵的王女,反而在这替人接一些寻人找物、杀人报仇等等五花八门的生意,就因她的改变来得太突然,让她身边的人都措手不及,使得他始终都弄不明白,曾立志与雨师一块守护地藏的她,为何会在突然间像是要斩断她与地藏所有关系,彻底将地藏自她生命中拔除。
  从前的她不是这样。
  在她走至他的身边,这才注意到她那一身非神子而是人子的衣裳后,段重楼更是满心不解地看着这个似是彻头彻尾改了性子的妹子,并且因此而皱眉再皱眉。
  「天都,我能不能在这住个几日?」无论他与其他五个姊姊再怎么疼爱这个么妹,但他真的不能再任她这样毫无道理,又继续我行我素的下去了,因此这回他说什么都要留在她身边,好将反常的她给弄清楚。
  天都还是千篇一律的回答,「不能。」
  他垂下两肩,干脆在她面前扮可怜,「妳就同情同情我吧,妳忍心不把我自那个女人堆里救出来吗?」
  「我这没空房。」她边说边放下挽起的两袖走回厅中。
  「妳不是还有间客房?」跟进里头的段重楼,半转过她的身子,一手指向外头院里另一问从没人住过的客房。
  天都毫不犹豫地拍开他的手,「就算有,也不能让你住。」开什么玩笑,要是她收留他的消息被上头的姊姊们知道了,那些姊姊肯定会来这掀了她家的屋顶。
  「妳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她老实地承认,「对你,完全没有。」她要是帮了她,那票姊姊定会把唠叨的箭靶改定在她身上,她当然要牺牲他!
  「天都……」当她穿起那件有着一双长长水袖的外衫,并走至一旁取来另一柄用惯的旧剑时,段重楼不禁深深锁紧了眉心,「妳要出门?」看她这副打扮,按往例来猜,十之八九不会是什么好事。
  「嗯,接了个新生意。」好不容易才打听到那个廉贞的消息,她要是不快去办成这件事,阿尔泰所给的期限就要过了。
  「天都,妳能不能别再做这一行了?」劝过她不知几百回的段重楼,实在是很不愿见她继续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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