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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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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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皓月当空,绣阁中透着几分暧昧,数只红烛燃映着文细君那倾国倾城的娇容。

第十五章

“来,公子——喝些解酒茶水。”文细君吃力地扶起王泽,将一杯浓茶单手端着,递到他的嘴边。

王泽酒劲上头正在口渴,迷迷糊糊就着杯子喝了下去,不想喝的太急,不小心被呛的咳了起来,水溅了文细君一身。

文细君放下杯子,将王泽放到在榻上,颠怪地说道:“看你,如此猴急。”说罢,蓦然感到自己这话说的有些唐突,脸面微红,怔怔地看着闭目甘睡的王泽,芳心微澜,一动不动坐在榻边想着心事。

良久,她才轻轻幽叹,起身走到梳妆台前面,望着铜镜内的自己那娇艳妩媚、绝不输于柳慧如的娇容,暗暗发痴了半天……

当外衬徐徐退落后,铜镜中显现那令少女们也艳羡不已的曲凹玲珑的身段。

这容颜、这娇躯曾经有多少王公贵人为之痴迷,不惜一掷千金而不能求,京城中的这些馆阁俊秀,亲贵子弟哪个不是为她而痴狂,自从那时见到了王泽这位才学出众的年轻人,她的心中不免起了阵阵波澜。平日里碍着柳慧如的面前,不能对王泽表示过分的亲近,何况自己与柳慧如平时交情最为亲密,岂能任意夺闺中密友所爱。

想王泽少年得志,又有柳慧如这等并不输于自己的才女相伴,也不一定对自己有多大的兴趣。所以对王泽的爱慕久久地压抑在心中。

今夜王泽酒醉,左右又无姐妹知晓之下,这大好的良缘,岂能让他平白错过,自己的女儿身,趁这个时候献给自己的心上人,也不妄日后便宜了那帮轻狂子弟。

文细君心下主意已定,早就将对柳慧如的那一点点顾忌抛到九霄云外。

当她身穿一袭粉色胸衣,轻轻走到榻前,坐在床榻边上,一双剪水秋波地眸子,痴痴地看着王泽,一双玉手早已开始去解王泽的衣衫。

王泽在朦胧之间感到有一双温润的小手在解自己的衣带,迷迷糊糊地半睁双目,眼前朦朦胧胧的一位绝代佳人,双颊绯红,半遮罗衣,正在给自己宽衣解带。

“娘子,是娘子吗?”王泽虽然酒醉,此时心中却很清醒,这人绝不是、绝对不是——眼前这位佳人绝不是柳慧如。

“是她,是她,文细君。”王泽的脑袋阵阵发懵,随着身上衣襟慢慢减少,他渐渐想起了方才的事情,自己欲到柳慧如住处,酒醉实在是无法走动,在回廊里稍作歇息时却遇到文细君。

“我怎么稀里糊涂地就跟她到了细君楼了呢?”

王泽一阵紧张,酒也醒了几分,自己虽然清醒了不少,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毕竟文细君出道不久,却是一位家喻户晓的樊楼名伶,出道以来卖艺不卖身,其艳名绝不下于汴京五大名妓。

那日在樊楼初见文细君之时,内心深处也未尝没有一亲芳泽之意,尽管自己有柳慧如在先,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又有柳下惠那般的定力。朦朦胧胧中——姿色明艳不下于柳慧如的文细君身披细纱,半遮半掩如雪娇躯就在眼前,让人如何能视若无睹。

此时王泽的心中在激烈的挣扎,理智与欲望交织,可与不可仅存一线之间。

“既然已经来了,不妨要了她,反正今夜也回不去了,更无人知晓……不行,我不能对不起慧如,绝对不行,不能做这等事!”王泽感到自己的外衣尽退,文细君的一双柔软的玉手正在抚摸自己的胸膛,欲火一点点地升起,理智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权且就要她这一回,又不是我主动来的。”

“公子醒了,莫要这般看着妹子……啊……”

文细君还未说罢,却不料王泽‘霍’地起身跳下了榻,猛然将她的娇躯抱起,径直向绣床走去。文细君受了一惊,却毫不挣扎,反而乖巧地环在王泽身上,任由他摆布。

待文细君想要假意推脱,为自己留些颜面之时,王泽早已将她放到在绣床上,轻解红绡,退下瓤裤。不消多时,玉体横陈、铅华毕露、凸凹玲珑尽现王泽眼中,在半推半就后,文细君闭目偎在王泽的身下,任由王泽所欲乱弄,恣意妄为……

王泽一觉醒来,天已方亮,感到浑身乏力,正待要伸个懒腰,猛然发觉身边睡了一个人。他转身细看,是文细君正酣卧于自己的身侧,正睡的香甜。

王泽的头突地蒙了,细细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点点滴滴、零零碎碎,逐渐记起本是去柳慧如那里,如何自己会在文细君的床上,而且看来自己是与文细君做了云雨之事。

王泽又细看文细君,但见她云雨之后,娇艳可人,肌肤细腻白暂,细细想想夜间文细君由娇涩到放纵,被翻红浪般地冲动,竟要将他吃了似的,品味文细君的娇躯在自己身下颤动着,小口中发出那撩人心魄的娇喘时,虽是有些未经风雨,却是热情主动,那冰肌玉骨、令人销魂,床第之间伸张得体,莺声娇语,忽而又让人急于强入霸之,又忽而使人怜惜不忍,只能细细款款。真是让人如痴如醉、欲罢不能,他心底又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浅尝紥止,贪多生事。”王泽极力稳住自己的欲火,天色已明,这里毕竟不是久留之处。目光有些恋恋不舍地从文细君那裸露在外的香肩上移开,想到自己原本是去寻柳慧如,却在文细君的醉杏楼上宿了一晚,万一被人知道,在柳慧如面前就不好说话了,哪一个女人甘愿自己的男人睡在别人的床上,而且是在自己绣楼百步之余。

王泽轻轻下了床,蹑手蹑脚地拾起衣裤,飞快地穿好,轻轻倒了杯水,一口喝了下去后,回身望了望正在熟睡的文细君,无奈地一叹,转身快步出了房门。

在王泽刚出门后,文细君却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痴痴地望着门口,原来她早就醒了,却怕与王泽在床上,二人彼此会有尴尬,装睡等待王泽离开,这也是文细君的一点成全之心。只是那张星雾迷离的眸子里,透有一分不甘,那张清丽的俏脸,没有半分表色。

王泽一路快步走向柳慧如所住的小楼,正遇到下楼的丫眷,王泽问道:“小姐起了吗?”

丫眷见是王泽,奇怪地问道:“公子怎的这么早就来了,小姐刚刚起床梳洗好,正在上妆。”

“这个是给你的。”王泽掏出一枚银制的小物件递到丫眷手中,不待丫眷惊喜的道谢,便匆匆上楼,几步便赶到柳慧如的卧室门前推门。口中喊道:“娘子,娘子——”

“公子怎的这么早就来了……”柳慧如不想王泽会早早到此,刚一起身就被王泽搂在怀中,蓦然,嗅到他衣襟上浓重的酒气与一抹淡淡地脂粉香气。不觉怪异地盯着他,柔声说道:“公子昨夜与谁吃酒,睡在何处?”

第十六章

王泽冷不防被问地吓了一跳,他从文细君那里出来,想也没想就急急赶到这里,待柳慧如问起,这才想到昨夜春风一度,衣袍上岂能没粘上醉杏楼的流连飘香,他真后悔没有在外面跑上一圈,散散身上的脂粉香气。只得强笑搪塞道:“与秦会之,范觉民他们在丰乐楼吃酒大半夜,你也知道,那酒楼中的酒女们卖酒的手段,这就不用多说了。”

“你啊……”柳慧如这才放下心来,她知道这些豪华酒楼上都有专门的酒女陪客人饮宴,为的就是多卖水酒,有的酒楼甚至在樊楼等楚馆中专门聘请名妓在酒楼弹唱助兴。当然,只要酒女愿意,也是陪客人安寝,像丰乐楼这样规格极高的酒肆,酒女无不是姿色出众,不肯轻易侍寝。

王泽与范宗尹、秦桧这等人物,哪个不是酒女们青眯的对象,柳慧如对王泽还是有信心的,相信王泽不会在酒楼上干那些苟且之事,何况还有一些有名望、地位的官员。

“公子怎的这么早就来了?”柳慧如说道:“一闻味道就知道昨夜一定是醉卧丰乐楼上了。”

“娘子简直就是千里眼。”王泽不得不顺着柳慧如的话,将这谎言圆下去。“秦会之自诩酒量在京城无人可与之较量,我与他拼到最后,不还是将他灌的烂醉如泥。”

“你们这些男人,聚到一起,为何总是喝的如此之多?再说那帮女子为这几枚骚铜,能不将你们往醉里灌吗?公子日后还是少往那些地方去。”柳慧如望着王泽,心疼地说道:“妾叫人为公子打水洗漱,待会早点妾来服侍公子。”…

“谨遵娘子教诲。”王泽笑道:“要娘子亲自服侍为夫洗漱,可否?”

“你啊……”柳慧如又气又好笑地推了王泽一把。说道:“快将这件外衣脱去,再换一套。”

王泽压抑着激动而又紧张的心情,在柳慧如的服侍下洗漱用膳,柳慧如温柔可人,真是如同新婚妻子一般的体贴入微,直至王泽用膳后,丫眷前来撤下用具。

王泽待丫眷出去后,将柳慧如揽在怀中,轻轻地吻着柳慧如的香腮。感慨地说道:“娘子,这么多年,苦了你了,脱了籍,咱们一同走吧。”

“去哪?”柳慧如这些日子就判王泽说这句话,此时说出,却没有觉得太多的激动。更多的是对未来往憬的期盼,只要能与王泽在一起,在什么地方、过什么样的生活,她毫不在乎。

“京西,过几日去京西。”王泽有些忘意地说道:“我要将你明媒正娶,这一辈子你都别想跑了。”

“好好的为何去京西……”柳慧如听到王泽的许诺当真欣喜异常,却听王泽说道京西,觉得奇怪,正待要问,却猛然似领悟到了什么。惊喜地说道:“难道公子……”

王泽抑不住内心的喜悦,脱口而出道:“天章阁直学士、京西北路都转运使知郑州,刚刚下的诏命。”

“啊……”柳慧如惊喜若狂地搂住王泽,激动地说道:“恭喜公子,公子年不到而立,竟为一路监司。”

“当年寇忠愍三十位列执政,我又怎么不能?”

王泽的手在不安分地游动,柳慧如娇羞地要推开他,却又怎能挣脱,于是娇颠说道:“都是京西方伯了,还要欺负一个弱女子。”

王泽抱着柳慧如,坏笑道:“我搂我家娘子,这有何不可?怎生又被说道成欺负一个弱女子。”

柳慧如白了王泽一眼,撒娇地说道:“哪家的大娘是王学士家的娘子?”

王泽紧紧搂住柳慧如,贴在她那张略施粉黛地俏脸一侧,轻轻品味淡淡地幽香,柔声道:“柳大娘子……”

“你弄痛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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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暖阁内,赵桓盘坐在御榻上,正在看着昨夜遗留下来的奏折。

朱氏亲手端着一碗羹汤悄悄地走到赵桓身边,赵桓过于专心奏折,待朱氏走到身边时才发觉。他合上奏折,面带疲倦的微笑道:“有劳皇后了!”

朱氏坐在御榻一旁,将羹汤放在榻边几案上。含笑娇颠道:“官家又来了,快喝下去吧。”说着将银盖打开,端起羹汤递于赵桓。

赵桓接过喝了两口,将碗放下。朱氏叹道:“官家还是为国事劳神,这也不能不顾身子啊。”

“皇后,朕晓得皇后心意,可是如今天下局势,叫朕如何不能担忧。”赵桓还算是比较清醒,金军虽然撤军,但整个大宋皇朝就像一艘千疮百孔的破船,行驶在狂风大浪之中,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整日里,拿出十分精力处理国事,犹感不足,赵桓暗叹自己真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昨夜又是熬了大半夜,还是没有半分头绪。

“喝这点怎么能行,再喝点吧。”朱氏看这赵桓消瘦的面颊,有点心痛。

“皇后,朕实在是吃不下去。”赵桓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他对朱氏的这片温情,向来是十分看重,朱氏的好意,他实在是不能冷冰冰的拒绝。

“官家真是任性、”朱氏无奈地白了赵桓一眼,只得将羹汤盖上。

却不想赵桓从案下拿出一张纸,笑眯眯地递给她,温声道:“皇后……”

朱氏诧异地接过来一看,莞尔说道:“这不是王学士的大作吗?”又看着赵桓道:“这是新作,官家何时让王学士所作?”

赵桓对朱氏一看便知是王泽的诗词,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惊讶地望着朱氏,道:“皇后如何一看便知这是王泽所作,而非他人?”

朱氏笑道:“臣妾素来喜好王词谱曲,而能让官家亲自讨来给于臣妾,天下间的此等人物可谓聊聊,何况官家不是早就有意为臣妾讨副王词,今日拿出必为王学士新作无疑。”

赵桓恍然笑道:“皇后,知道朕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开这个口吗?不过能讨得皇后开心,也不枉费心力!”

“官家知道臣妾费了多大心思,才熬了这碗羹汤吗?却没有让官家喝下。”

赵桓一怔,望着朱氏那双透着真挚目光的眼睛,感到心中一暖,脸上温情若现。诺大的天下,只有朱氏才真正是关心自己,疼爱自己的人,想要说些贴己的话,又不知如何开口。

内侍王孝竭蹑手蹑脚地入殿,站在阁子门口,见朱氏在此,没有做声。

赵桓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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