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鲁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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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鲁门传-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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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形式的家伙们要把国务卿撇在一边的议案。吉米跟我说不是那 样,但我心里仍无把握。

我也正在考虑另一个问题,即恢复军需部门一位上尉的民事和 军事权利。他在 1926 年根据陆军法规第 93 条和 96 条以七八项罪名

在巴拿马受到军法审判。迪克?邓肯(密苏里州联邦地方法院法官, 曾任众议员)对此十分热衷,因为那个家伙的老家在圣乔。邓肯曾

将这一议案提交众议院审议,我在另外一个场合也曾把它提请参议 院审议,但都被罗斯福否决了。

我读过此案的记录后对罗斯福是否不正确并无太大把握!所处 地位不同,人的看法也不同,这是多么的令人惊叹呀!我将所有的

材料都交给克利福德,并嘱他写出一份冷静的报告。

还有一项议案却着实令人讨厌。黑顿(参议员卡尔?黑顿), 我的好朋友,和(众议员塞西尔?罗兹?)全都要求我签署这一法

案。(克林顿?)安德森则要求否决它,而看来安德森是对的。当 总统真是受罪。

杜鲁门十分渴望去度假,急于离开华盛顿和独立城,他首先想到的是去 阿拉斯加——他一直都想去阿拉斯加看一看——但后来却决定在 8 月改乘

“威廉斯堡”号巡游到新英格兰去,他还邀请了老朋友、他的男傧相特德“马 克斯去参加全是男子的聚会,参加聚会的还有斯奈德、罗斯、克利福德、沃

恩、乔治?艾伦、马特?康内利及格雷厄姆上校,人数足以打八个人玩的扑 克牌。

杜鲁门非常钟情于“威廉斯堡”号,他常对船长唐纳德?J?麦克唐纳称 赞说:“这只船太棒了,坐上它 10 分钟就可使我忘却一切烦恼。”他喜欢乘

船在宁静的河面上巡游,岸边掠过的是弗吉尼亚州郁郁葱葱的景象,还有其 他各种船只不时从身边驶过。

杜鲁门总统在不睡觉或不玩牌的时候(麦克唐纳几年后回忆 道),总喜欢到我们的驾驶台上来,有时也坐在甲板上。河中的小

船会靠过来,船上的人们纷纷向他挥手致意,似乎使他非常开心。 船工们见到他时也异常兴奋。这是不同的时刻,没人会去胡乱指摘

他。事实上,我觉得特工处最喜欢他到“威廉斯堡”号上床,因为 那时我负责他的安全,他们只是一起来兜风。我常想起这件事??

最初几天,杜鲁门胡子都顾不上刮,一头扎进小阿瑟?施莱辛格的《杰 克逊时代》中去了。但是,打扑克牌和重叙同志情谊显然如同往常那样是他

最喜欢做也最需要的事情。克利福德回忆说:“同老朋友在一起令他非常舒 服,也恰是他最大的娱乐。”

瞧,他没有架子,也从不装腔作势。跟他们在一起他十分放松, 他不必对他们存有戒心。若他想喝几杯(酒),虽没人喝得过量,

却觉得十分愉快??这正是消遣的一部分。船上讲的一些笑话是在 白宫听不到的那种,都十分好笑,有时还会有一两个密苏里的乡间

笑话,这会使他开怀大笑,乐不可支。

(在“威廉斯堡”号上的那段时间)非常重要——比多数人可 能想象的还要重要,因为他极为深切地感受到了压力。但他总是装

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噢,我夜里睡得很香。”

一次,有位记者问杜鲁门对扑克牌的看法,他两眼一亮,答道:“扑克 牌?我会打的牌只有一种——叫什么来着?——我不知道它的名称,只知道

你把一张牌面朝下放在桌上,另外四张则面朝上,然后你开始下注。”

他从打扑克牌中得到的乐趣主要来自它提供的同志情谊。他被认为是一 位“相当不错”的牌手,但决不出色。

他是人们所称的那种“散漫的”牌手,很少打完一局牌,经常随意下注, 还不时以大赌注吓跑对手。在牌桌上,他“总爱捣乱”。他用左手发牌,总

喜欢逗弄需要某一张牌的人。有时,他在计算出他人想要的牌之后,却发了 另外一种牌。他喜欢打带百搭的牌,特别是一种他称为“文森爸爸”的普通

沙蟹牌的变体,这一名称源自弗雷德?文森,他是一位牌技娴熟的高手。

特德?马克斯回忆说:“我要说,他总是打不分胜负的牌。你能看得出 何时他要赢了,因为他脸上浮现一种微笑??”杜鲁门本人也承认,扑克牌

是迄今为止他最喜爱的消遣活动,是“我最喜欢的文书工作形式”。它比任 何其他东西都更能使杜鲁门暂时忘却一切,赌注是五分还是一角对他来说没

有什么区别,他自己的输赢对他打牌的乐趣也没有明显的影响。华莱士?格 雷厄姆则认为总统打牌的目的不仅仅在于打牌本身的乐趣,而且也因为它可

展示牌桌上其他人的真实情况。例如,文森是位打扑克牌高手,与杜鲁门十 分器重文森两者之间就有着并非偶然的关系。

克利福德在来白宫之前很少打牌,但后来他买了一本打牌的书“勤奋” 研读。他回忆说,在这次和其他几次游艇旅途中,除吃饭外,扑克牌占去了

多数日子中的大部分时间,但同时每天的午饭往往都要花两个小时或更多, 因为谈话占去了很多时间。杜鲁门显然一直都很开心,该说的和不该说的他

都说。“我敢打赌光他在芝加哥被选定为罗斯福竞选伙伴一事他就说了不止

40 遍??(所有的)细枝末节都谈到了。” 总统饮酒十分节制,而并不像广泛的传言中所说的那样。有几天上午,

他站在甲板上,眯起眼睛注视着天空,会说现在世界上有些地方可能已是中 午了,并要了一杯波旁酒。有时,他也会由于已有几杯酒下肚而显出其作用,

他在表达自己的心情时,如克利福德后来所写的那样“用的是一种在其他情 况下少见的更潇洒、更生动的语言”,这种情况在他经历了烦乱不堪的一周

后尤为常见。但有时,他也会守着一杯酒谈一晚上的天或打一晚上的扑克。 麦克唐纳回忆说:“‘威廉斯堡’号作为现役舰只本不应供应烈性酒。”

但杜鲁门作为三军统帅“当然”有权在他想喝酒的时候在船上喝。“我对此

毫无异议??他最喜欢喝的是老祖父酒。” 当船行驶至罗德岛内的纳拉甘西特湾时,遇到了冷风、大雨和浓雾。杜

鲁门当即决定改变计划。他们调转船头,朝南边的百慕大驶去,杜鲁门知道 那儿曾是伍德罗?威尔逊最中意的疗养地。在百慕大的那几天,气候宜人,

杜鲁门尽情享受了那里的宁静和无遮无拦的阳光。8 月 23 日他写信给玛格丽 特说:“这儿简直是你梦寐以求而又难以见到的天堂。”

在返回华盛顿的途中,船刚行至汉普顿锚地就立刻遇到了风暴。“威廉 斯堡”号建造于 1930 年,长 244 英尺,最初是一艘私人游艇,战争爆发时被

海军收购过来。它的航海能力一直就不是特别好,后来为增加船的稳定性还 在船舭中放下了数百吨生铁,但仍无济于事。事后杜鲁门告诉他母亲,“威

廉斯堡”号“丑态百出”,使杜鲁门非常不舒服,想呕吐,便躺到了床上。 他后来跟贝丝描述说:“家具横七竖八地倒下,人若想不跌交只有卧床。”

他的房舱里乱七八糟,“纸张、书籍、椅子、衣物,你的、玛格丽特的和妈 妈的照片与《时代》、《新闻周刊》、《读者文摘》、《煤矿工人报》、《星

期六晚邮报》、行李、枕头夹杂在一起,像是永远也整理不好了。”

华盛顿的酷夏仍未结束,他还得一个人呆在这座他开始称为白色大监狱 的白宫中。有些仆人不断给他讲述多年来亚伯拉罕?林肯显灵的事,他开始

相信白宫闹鬼确有其事:

前天夜里(他跟贝丝说),9 点钟我关上房门上床睡觉。凌晨

4 点钟,我彼卧室门上三声清楚的敲门声惊醒,我从床上跳起来, 穿上睡衣,打开房门,没有人。于是我走出卧室,站在客厅里四处

巡视,又到你的房间和马奇的房间看了看,还是没有人。我又回到 卧室,锁上房门,重新上床睡觉。这时我听到你房间里有脚步声,

我没有关你房间的门。我又从床上跳起来,去看看,还是没找到任 何人!这该死的地方真的闹鬼了。第二天特工处的人告诉我当时那 里连一个守夜人都没有。

他越来越不喜欢住在白宫了。他想,最好将白宫改为博物馆,给总统发 一笔房租补贴。他告诉贝丝,这样他们就可以重新搬回康涅狄格大街的公寓

中去了,他知道贝丝肯定欢迎这个主意。

玛格丽特建议他:“你最好把卧室门锁上,在门背后挡几把椅子。下次 听到有人敲门别吱声。说不定将是 A?杰克逊亲自来敲门。”

他还更换了白宫内一部镶有橡木板的小型电梯,富兰克林?罗斯福去世 的那天下午,他正是坐着那部电梯到楼上去的(那部旧电梯是西奥多?罗斯

福时期安装的,杜鲁门觉得它的速度太慢,有一次它出了故障,杜鲁门被困 在两层楼之间,他不得不使劲儿按呼叫铃,等候修理工赶到地下室去把电梯

摆弄到恢复正常运行状态,才算解了他的围)。屋里安装了新的枝形吊灯, 给浴缸配备了玻璃淋浴分隔间。但他仍对这所旧房子没有什么信心。

股票市场在狂跌,西海岸的海员已经开始罢工,并迅速蔓延。他想下一 步就该是白宫屋顶坍塌了吧。

9 月的第二周,也就是华莱士惨败的前夜,他悲哀地写道:“不管发生 什么事,我总是被夹在中间。”

9 月 12 日,星期四下午,杜鲁门在总统办公室举行了一场记者招待会。 有位记者问他对商务部长当晚即将在纽约麦迪逊广场花园的一次政治集会上

发表的演说有何看法,新闻界已得到了这份演说稿。杜鲁门称他不能回答有 关一篇尚未发表的演说的问题,对此查利?罗斯和站在一旁的其他官员宽慰

地舒了一口气。罗斯事后写道:“要是总统就此打住该多好啊!”

提问的这位记者是考尔斯报业集团的威廉?迈兰德,他紧迫不舍,接着 又问道,华莱士在演说中说他事先向总统本人请教过,因此他才提这个问题。

会场内笑声四起,杜鲁门却和蔼地说既是如此。他倒想听听是什么问题。 迈兰德手里拿着一份演说稿,宣称其中有句话说总统已“看过这些话”,

而且这些话代表了政府的政策。 杜鲁门答道,对,是这样。

那么他是赞同某一段话还是演说全文? 杜鲁门轻松地答道,他赞同演说的全文。记者们听罢此话面面相觑。

《圣路易斯邮报》的记者雷蒙德?布兰特追问:“总统先生,您是否认 为华莱士的演说背离了贝尔纳斯的政策??”

还没等布兰特的话说完,杜鲁门就厉声喝阻道:“我认为不是这样。”

“??对俄国的政策?” 杜鲁门答道:“他们完全一致。”那神情活像是在说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简直不值一提,他希望记者们能提一些更为重要的问题。 事实上,他并没有全文阅读这篇演说——或者说华莱士和他一起审阅该

稿时,他并未十分重视——此后他对这篇演说也没有再思考过。正如查利?罗 斯在日记中所写的,总统现在是被他自己的和蔼可亲出卖了。

据华莱士的日记记载,他曾和杜鲁门一起“逐页”对演说稿过目,杜鲁 门对其中的所有内容都表示赞同。华莱士写道:“他未对演说稿提出任何一

处改动。”克拉克?克利福德也记得华莱士确曾把演说全文读给总统听。但 杜鲁门在他自己的日记中却说,当时他只能给华莱士 10 到 15 分钟的时间,

而其中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谈论别的事情。杜鲁门写道,他曾想将演说词浏 览一遍,还设想华莱士会在政府政策的所有方面都抱合作态度,包括外交政

策在内。“我看到了一段话,讲我们对俄国、英国或任何其他国家均无特别 的友谊可言,我们想看到全世界在平等的基础上和平相处。我说我们当然希

望如此。”据杜鲁门说,他正是仅仅根据这一段话才对演说词表示赞同的,

“我相信亨利会对我以诚相待。”在与查利?罗斯私下交谈时他也承认,他 只看过演说稿的一部分,而华莱士又向他保证过其余部分都没有问题,他也 就相信了。

的确,演说稿中的一大部分内容是与政府政策相“一致”的。在演说中, 华莱士强烈要求对联合国给予支持,同时增加国际贸易,加强在国际范围内

对原子武器的控制。但他也谴责英国“帝国主义”,似乎在提倡美国和俄国 在世界上应建立自己的势力范围,而这一主张正是贝尔纳斯强烈反对的。华

莱士说,美国“无权插手东欧的政治事务,就像俄国无权插手拉丁美洲的政 治事务一样??”任何“强硬”的政策都是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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