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漠轻乔栖君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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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漠轻乔栖君画-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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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不自在,却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任着孩子胡闹,甚至还带着些宠溺。

第三天,他下田去帮忙干农活,竟不象生手,动作熟练得让我啧啧称奇,他的学习能力就这么的强?就连以前的他都不曾做过这种事情的。难道堂堂天朝的高贵皇子也曾流放到民间去体验生活?

第四天……

……

第九天,阿广一大早就来敲门,说龙靖答应了他要去抓鱼,我顿时笑出了声,抓鱼?他也不想想以前自己是怎么的狼狈,居然还敢答应?也许出于看好戏的心理,我也跟着他们去,一心要看看鼎鼎大名的靖侯爷是如何出丑的。

远处青山若隐若现,几户人家炊烟袅袅。岸上的杨柳绿了丝绦,垂缀婀娜。溶泄的溪流淙淙作响,清澈见底。我怕冷,只是默默的站在溪水边的草地上,看着他们乐呵呵的下水抓鱼。龙靖挽起裤脚,光着脚丫不顾形象的下水,拿着鱼叉的姿势是有模有样的,可惜这阵势吓不倒阿广,因为他已经先入为主了。只见他憨笑着说,“阿三!我们今天来个比试怎么样?”他挑衅看向龙靖,似乎胜利志在必得。

龙靖挑挑眉,轻松的笑了一下,居然也接下挑战,“好啊!你想怎么个比法?”

“到晌午之时看谁抓的鱼多。”

“可以!”

然后两个男人就开始认真的抓起鱼来了。一开始是阿广领先,他几乎是一见着鱼的影子就抓,没过一会就已经小有收获。而龙靖却只是在静静的观察着,任由鱼儿从他脚边溜过也不在意。看到此情形,阿广已经得意的笑了起来。可是后来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接着龙靖是一抓一个准,似乎连鱼儿逃窜的方向都了如指掌,简单的几下,就已经装满了一个小桶了,所谓后来居上,可能就是说这种情况的。

他的长发已经沾湿了,服帖在脸上,水珠滴落胸前,有种说不出的性感。想当然而,龙靖赢得了这场比试。

阿广一直在嚷嚷,“阿三,你是不是回去偷偷练习过的?怎么这么的熟练?连我这个捕鱼快手都赶不上你了!”想来他定是以为龙靖还是以前的三哥了。不过,我也很好奇,他现在似乎每件事情都做得很好。

“承让而已!”龙靖谦虚的说着,可是那表情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张扬得让人气得牙痒痒。他放下鱼叉,从溪水里走了上来,泛起了阵阵的涟漪,修长的手自然的把发丝拨到耳后,微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以后,走过来跟我说道,“走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呢!”

我对他说的话依旧是沉默,他在我面前站定,黑瞳直视着我,眼波流转,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是到最后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越过我走了回去。

“哎!阿三,你的鱼!”阿广的大嗓门在叫喊着,汗湿的身影提着两个装满鱼的木桶笨拙的想跟上。

但是龙靖却没有回头,只是潇洒的摆摆手,朗声道,“都送你了!”只留下呆呆的阿广在原地发傻。阿三,似乎很不一样……

我跟在他身后回来,路上没有说一句话。干娘一看见龙靖就高兴,忙催促着,“怎么?又没有抓到鱼?没关系,上次你能抓到一条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来,我做了很多你喜欢吃的菜。阿乔,快带他去换身衣服,不要着凉了!”

“哦!”我敷衍的应着,他自己没有手吗?还需要我帮忙?不过这当然不能在干娘面前表现出来。

“我以前怎么了?”他困惑的问我。

“难道你‘又’不记得了?”我嘲讽的回答。他眨着眼,似有点讶异我的语气。空气又变得凝重起来。一回房间,我便留在了外室,把空间让给他换衣服。他也没有看我就径直的迈向内室,然后,唏唏簌簌的换衣声响起,然后就是一阵奇怪的翻箱倒柜的声音。

“怎么了?”我忍不住问出声。

“我的衣服怎么都不见了?”

“不是都放在衣橱里么?你再仔细找找。”不对啊,应该都在的呀!

“没有没有!”他似乎开始有点脾气,口气不善起来。

“怎么会?”我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当下也没有考虑什么,就自然的走了进去,一阵惊呼,发现他上身居然没有穿衣服?!而光洁的胸膛有着野性的男子魅力。我的脸顿时烫热起来,别扭的转过头,尽量避开这旖旎的一幕。

“就在那红木柜子里,我都叠好了,怎么没有?”

“那些不是我的衣服,颜色全都那么深沉。”

“怎么不是?你以前就爱这些颜色的,现在自己倒嫌弃起来了?”我反问他。

“我现在是龙靖,不是阿三!”他突然沉下嗓音,冷酷的说着,“你还不明白吗?再没有以前了,我带你来这里就是要让我们的过去做个了断。”

“行!别说了!”我适时制止他,以免轮到我发火,“最近下了小雨,冷冷湿湿的,所以你的衣服都还没有干透,就先将就着穿吧!”我随手挑了一件颜色稍微浅一点的递给他。

他也不好拂我的意,坦然的接过去,盯着衣服看了一回,才把它穿上,“咦?!”

“又怎么了?”我没好气的说着怎么老是状况不断啊。

“这个……袖子为什么是一只长一只短的?”他拉扯着身上的衣服向我问道。

我抬眼一看,果然,两个袖子都不对称,特别是穿在他挺拔的身上更显突兀,瞧着怎么这么眼熟的?定睛细看,才发现那是我当时练习女红时做的,手工当然是不好了!

我尴尬的讪笑着,说道,“你还是把它换下来吧!穿这件,这件就不会了!”我急想拿回那件失败的作品。

他看着我怪异的眼神,随后才猜测说,“难道……这是你做的?”

我脸色定是酡红色的,急急的说,“问那么多干什么?叫你换下来就是了!”

谁知,他竟然开始系上腰带了,淡然的说,“不用了,这件就可以了!”但是怎么也弄不好,一个大男人跟衣服打起架来了,真是被人伺候惯了。

我叹了口起,走到他的身边,接过他手里的腰带,专心的帮他摆弄着。也许是我们俩靠得太近了,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只能听见他规律的心跳声,灼热的呼吸吐在我的耳旁,使我的手跟着战抖起来。

“你好香啊……”他突然呢喃道。

我一怔,想抬头,没发现我们的脸庞如此的相近,两个人嘴唇几乎要贴合起来。

室内昏暗的光线让人有着片刻的闪神,他似乎要情不自禁的吻上来。不对,气息不对,情况不对,总之什么都不对,我的手像条件反射一样,使劲一推,把他推离我的身边,恼怒的说,“你在干什么?!”

我羞红着脸嗔骂着。而眼前的他,眸光里闪过懊恼、错愕、震惊等等复杂的情绪。那迷离的表情,不知道是在责备自己感情用事还是定力不够。不过到了最后,他也只是闷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就默默地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是我们约好离开这里的日子。他跟大家说,因为家教森严,所以以后很少的机会跟大家见面,谢谢了大家一直以来的照顾,还留下了一笔钱来修缮村舍。

大家都是善良的人,被他正直的外表谆谆善诱,自然不会怀疑他的话,只是脸上都流露出失望不舍的表情。我的心揪得紧紧的,对他们说了那么大的慌,却一句话也不能说,什么也做不了,算了,就让他们这样子认为吧!

然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村子。

而消失了十天的他的侍卫准时的出现在了离村子不远的地方。他果然是安排好的,亏我自己之前还想偷偷离开,真是愚蠢至极!

马车里。

我端坐在软垫上,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眼神不避讳的看着他,低声的问着,“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若想和我一刀两断的话,那么不应该再跟他们有任何的牵扯才对啊?

“你肯定在纳闷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吧?其实,我是想让你没有遗憾的断了这一切,把过往的事情都忘记,重新生活。而且我已经替你们安排好了地方了。”

“安排?我不需要!你还是把精力留给你府里的美姬美妾吧!你放心,我柳轻乔不是会死缠烂打的人,也不会寻死觅活来要挟你,既然恩断意绝,那么就断个干净!我也不需要你的施舍!”我的口气决绝而冷漠,对于他,我的心已经死了。

他出神的看着我,似喃喃自语又似对我说,“我也知道你与别人不同,要不然……哎,现在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我希望你答应我,不要再回到天都,不要再和以前的人有牵扯,你能做得到吗?”虽然是疑问句,却是用肯定的口气说的。

“你凭什么要我答应你?!”我嗤笑着问,现在错的人是他,为何要我一再的让步,委曲求全?我冷冷的瞪视他,希望看穿他的内心。

“如果你不想见到孩子的话,那么我也无所谓!”

“你!你卑鄙无耻!居然拿孩子来要挟我?!你还有没有人性啊?那也是你的孩子啊!”我惊愕的叫喊着,不可置信他居然不择手段到这个地步。

他看向窗外,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国度传来,缥缈而空灵,“我只要知道,答应还是不答应?”他就像一个残酷的君王,只下达命令,没有你回旋拒绝的余地。

我双手紧紧的绞着衣裙,似要扯破它一样,唯有这样做,我才能忍住冲过去打他一顿这个不明智的念头。我咬牙切齿的说道,“之泓在哪里?”一方面我在担心之泓的安危,一方面又安慰自己炀和成大肯定会照顾好他的,不用紧张,只要我回去了,就能见到他粉嫩红通的笑脸了。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着急呢?

“那么你是答应了?”他轻声问着。“那就好办,你很快就可以看到他的了!他的确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见他这么云淡风轻的说出这种无情的话,我的内心已经掀起了澎湃的巨浪,他真的没有心!没有心的!我怎么爱上这样一个小人?!

这时,突然听见外面传来急马奔腾的马蹄声,而马车也早已听了下来。然后是马儿嘶叫的声音,似乎已经停下来了。

龙靖皱着眉头,眼眸精光一闪,敛声沉着的问,“天北,发生什么事情了?”

“爷,是鸣放带来的加急消息。”天北厚实的声音回答道。

“加急?到底是什么事情?”听见紧急消息,他也没有慌神,平淡的接着问。

“这……”帘外他的表情我看不到,想来是顾虑到我的存在了。

我撇嘴笑开,谁希罕听啊?也不等他说话,我已经掀开车帘跳下了马车,顺便透透气,跟他坐在一起,连呼吸都不畅通,迟早憋死。只见天北利落的闪身进入车内。我才没走开几步,便被人高声呵住,“阿乔,回来!”等了一会,见没人答理,他接着又说,“阿乔!听我说,之泓出事了!”

什么?我整个人如遭雷击,心神已经裂开了无数片,我的之泓……出事了?!

雪净胡天牧马还

我全身僵在那里,再也听不见任何的话,脑中只一直回旋着一句话,“之泓出事了!”可是,之泓好好的,怎么会出事呢?我自己干笑几下,慢慢的恢复冷静,肯定是他又在耍什么把戏了!一定是的!

我回过头,沉重的脚步缓缓的朝他迈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时,他也走出了马车,紧皱的眉头非但没有舒展开来,反而是拧得更加实透,连那次遭人暗杀也没有见过他如此的愁眉深锁,我的心当下又凉了一半,刚定下的神又乱起来。

我只有紧攥着拳头,才能鼓起勇气的问,“你到底在说什么?是不是又在戏弄我?之泓有成大和炀保护得好好的,怎么会出事?”我没有跟他说起成大和炀是谁,但是以他的神通广大应该早就对我身边的一切了如指掌了吧?

他闻言脸色又沉了几分,望向我的眼眸复杂难懂,随后冷笑道,“该说你天真还是愚蠢?难道你就这么的相信他们?”

我不喜欢他的语气,仿佛在嘲笑我无知,也看不起炀他们。我不甘心的顶了回去,“再不济也总比某人抛妻弃子好多了!”

“是吗?”他突然笑得诡秘,顿时让我胆战心惊的,“天北,你把刚刚跟我说的话再跟她说一遍!”笃定的神情顿时让我害怕接下来会听到的事情。

“是的,爷!”天北利落的应承,然后转向我,礼貌的做了个揖,再说道,“爷吩咐在下去把小公子接来,结果我们的人一到天都,就发现小公子已经不知去向了!”

闻言,我的心一紧,连忙逼近他,幽声问,“怎么会这样?那他们呢?是不是被人劫持了?你都问清楚了?”

“是的。很抱歉,姑娘的住所已经人去楼空了,只有乔饰坊的几个伙计在,不过他们也说有好几天没有见过当家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们肯定是在开玩笑,对不对!之泓还那么小,这么做他们有什么好处?”我不相信,经过这一年来的相处,我们都像一家人一样了,他们绝对不会做出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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