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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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 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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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行云沉稳地步向蓝千,后者被他强大的气势给逼得退了一步又一步。

  蓝千在施展法印蓝影之后,体内的真气已花费过半,原本功力比季行云还强的他现在却显得相当无力,加上脱困的威势与沉声责问,蓝千慌了。

  明明就是必胜的招式,竟然遭到破解,信心的丧失让他空有一身武艺却施展不出,只觉得眼前的季行云有如鬼魅般可怕。

  仙缘见情势不妙,那季行云似乎只当这是寻常的比试,心念转动,便有了计较。

  身影飘然就移到季行云前方,挡了他的路,同时笑意满脸的称赞:「季队长果然好功夫。蓝千这一招使出,还没人在中招之后能脱身的,不过此招耗力,招式尽展之后,蓝千也没剩什么力气,接下来换我来试试你的高招。」

  「……那招是什么?好可怕的功夫,差点要了我命。」

  听到季行云的语气中还有些不满,仙缘再道:「那是法印蓝影与化影的运用,试想季队长武艺绝伦,一般的武功招式岂能见效,你这不是没事吗?况且那招不过会使人耗尽真力,在比试中正是最合适的武艺。」

  「原来如此……」

  季行云闻言释怀而笑,仙缘的话没骗人,只是她没提到那招式会把人的力气耗尽至完全枯竭,达到吃饭喝水都得靠人服侍,如同全残般的地步。

  「季队长破招之后不见真力消耗,想来也无需休息。为避免时间拖延,误了使团,就让我占个便宜,轮番上阵了。」

  季行云应道:「无妨。」

  「好气魄!看打!」

  轻喝一声,仙缘步如舞姿如云,似轻移如疾行,身法奥妙,将迷仙步发挥得淋漓尽致。同时法印幻风更叫她的身形扑朔迷离,无从掌握。

  「好!」见这身法巧妙,季行云喜喝一声,原本对两位武风士的疑虑,在感受打斗的乐趣、发现美妙武功招式之中,烟消云散,同时身形竟跟上了仙缘。

  两人身姿美妙,在空地上飘移巧动互不相让,互相出招却又未曾使尽招式。一掌一式快速变招,没等招式使齐对方就使出应对之法,随即变招。两人出招精妙,连番变招,虽比邻而动却未曾真正交手。好比两位仙侣相伴而舞,美不胜收。

  蓝千依凭奇招快速了断,而仙缘则尽出奇巧,美妙中带着惊险,华丽中暗藏杀机。

  对招数百,仙缘深觉可惜,如此人才竟然不能留下却需除之,同时也深觉如此年纪有此修为,假以时日待他羽翼丰齐,可就不是两三名武风士能对付之人,所以虽然可惜,还是趁他尚未长成之前尽早拔除。

  心意一定,仙缘再运起法印韦陀,速度瞬间提升。

  人影分化,空地上竟是人影幢幢,不知谁真谁伪。季行云即刻嘻笑一声,运足真力,速度亦是渐渐提升,没多久竟然又渐渐与仙缘比邻而行。

  这时仙缘灵拳巧动,击向季行云面门。

  他头略偏,指尖轻动,亦指向仙缘眉心。

  原本依照前例,仙缘早该变招应对,可她却化拳弹指,手弹动由掌心中散出白茫粉雾!

  不防之下,季行云吸入了粉雾。

  「这是!」察觉不对,闭气之时却为时已晚。

  季行云身形止住,体察状况,却是身受迷药。疑惑、不解由心中升起。

  仙缘施计得手,身形未止,白色粉雾再行洒出,空地上马上布满迷药。

  「仙缘!你还有武风士的风骨吗?在武议团内的竞武中居然使用迷药!」季行云大喊斥责。

  仙缘却道:「我们可没说这是武议士间的切磋。」

  「什么!」最讨厌在光明正大的比试中耍暗招的季行云气极了,他没想到堂堂的武风士竟然会用这种黑暗杀手的伎俩,更没想到两位武风士并非为了最后的武艺交流机会而来。

  仙缘叹道:「其实我也不想用这种手法,谁叫你的武功超出预料,为了确保能取你小命只得出此下策,要怪就怪你硬是叛离法天。」

  「我何时叛离法天了?况且我本来就不是法天人,岂有背叛之说!」

  蓝千这时惊魂已定,恶狠狠的说:「那就是法天有眼无珠,养虎为患了,不趁早将害人的猛虎除去,何保我法天安定!」

  仙缘叹道:「你也是个人才,可惜就不能为我法天所用。该说的也说了,药性也走得差不多了,该让你做个明白鬼了。」

  「哼,让我来!」

  蓝千说完就运气余下真力,奋力出击!

  重拳打出!

  碰!

  一拳打在季行云胸膛。

  一击命中的蓝千却是血色尽失。

  被打中的人还是站得直挺稳健。

  「就为了……」

  「什么!?」

  「就为了我没做的事要定我罪,取我命吗?!」

  季行云怒喝一声,气劲涌出!胸口不知痛,怒眉如剑。

  蓝千被气劲弹开,踉跄跌倒。

  这时的季行云气极了,眼瞳发火,似如灼火。

  仙缘见状,退了一步,骇道:「你…你还能动……这……」

  「是啊,我还能动。你不是要取我小命吗?」

  仙缘突然想起在百济之时,季行云被穹紫环强灌散魂草液却还能行动自如,比起散魂草,自己用的迷药可是小巫见大巫了。那时以为季行云没真的喝了饮料,现在回想却不是这么回事。

  这才知道迷药对他无效,可是晚了。

  「喝!」

  娇斥一声,仙缘飞身向前,运足真力作出最后一搏!

  这一击快如流星,可是季行云却心如止水,身形偏转就让仙缘打空。同时在她由自己身前通过之时脚向上抽起,如刀斧般的利腿就踢中仙缘腹部。

  人向上飞起数影坠地,挣扎、无力……

  「你!」

  浓厚的恐惧感降临在蓝千身上,可是他没有逃跑的打算,不论如何蓝千还是法天的武风士,要他抛下同伴自行逃生,不如杀了他。

  可是被恐惧与无力感掳获的蓝千只能渐行渐退,毫无办法。

  季行云心乱如麻。

  怎么会这样?

  不过是脱队留在太宇,就被当成大逆不道的罪人?

  虽然气极了,却又不知该找谁出气。

  眼前的两位吗?不过是忠爱法天的武风士。

  要杀了他们吗?虽然使团还需要他们,而且也算朋友一场,可是让他们回到法天,日后必有种种麻烦……

  季行云叹了口气,最后说道:「你们走吧。」

  「什么?」蓝千的表情变得比看到下红雨还惊讶。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无意为害法天,你们何苦硬是加罪于我。」

  仙缘吐了口血,恶声威胁:「想加恩于我吗?没用的,你如再踏入法天,将是我等必诛之人。」

  季行云不回头地走开,只留下一句无奈的话──

  「那很好,我期待再入法天相遇之日。」 
 




  
第七章 道门之会
 
  法天使团离去后,季行云暂借旅社住一宿,整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心里总是想着蓝千与仙缘在临行时的所作所为。

  他能明白世上有许许多多不同的人,也就会有各式各样的想法。

  有忠义爱能为国捐躯在所不惜之人,也有贪生怕死只求苟且偷生的人,有追求精神成长探求哲理玄道之辈,也有物质重于一切汲汲营营之辈,有一百种人就会有一百种不同的想法与一百种价值观。

  他明白蓝千与仙缘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法天的利益,但是却无法接受他们竟然以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而要取他的性命。

  难道两位堂堂的武风士所拥有的胸襟竟是如此狭小,容不下别人走向任何其他的岔路?一有偏离他们所谓的正途就得加以抹杀吗?

  别说季行云还没作出危害法天利益的事情,就是有,难道这半年来共同旅行都没建立起一丝丝的友情,临走之际还特别出动进行诛杀,并且使用有违武议团风骨的卑鄙伎俩?

  难道为法天排除异己真的有这么重要,可以让他们抛弃武风士的自尊只求达成目的?

  虽然目前身处于太宇,蓝千他们不会再来找麻烦,可是几年后还是会回到法天拜访故友,到时候真的得成为法天的敌人吗?

  季行云想到如果武议团真的把他当成敌人,那法天还怎么待?不是怕有人找上门来,而是碰上南郡那些老朋友、那些曾经给他们添过许多麻烦的朋友,要是遇上了他们这架怎么打?总不能为了自保而下重手。

  碰上预备士到还好,像是雷天、凛凊甚至是大姐头、雷震也被派出来,想要全身而退绝不简单,难不成为了自保真的得对他们下重手?

  苦思一夜,没有解答。

  不知不觉中,清早鸟啼声起,阳光已然照入房内。

  天即明,再赖在床上休息也不合季行云的个性,烦恼无解只好叹了口气就起身盥洗。

  在盥洗的同时,楼下传来阵阵的香气。

  因为昨日的事情让他难以下咽,加上一夜难眠,肚子早已闹起空城计。随着香味的传来让他渐渐把思绪转到早餐上,无形中转移了注意力,心情也才好些。

  匆匆忙忙地洗完脸,收起武议团的衣服,身上穿的是在当地买的衣物,季行云忙跑往楼下,就急着对找老板点餐。

  没过多久,一道又一道香气迷人的餐点就摆到他的眼前。

  烦恼过后,肚子变得特别饥饿,也不顾形象就像大熊一样地大吃特吃。

  「一大早食欲就这么好啊?季兄弟真看不出来,你个子这么小食量倒像是正在发育中的青少年。」

  「呜呜呜……呜呜呜呜(是你啊,翔明武士),啊……呜……」

  塞满东西的嘴巴,一回话却让季行云给噎着了。

  朝翔明看着季行云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嘴巴张得大大的,还像上了陆地的金鱼那样一开一阖,搞不清楚他是怎么了。

  「你怎么了?没事吧?」

  「呜……」

  「你怎么了?是食物中毒了吗?」朝翔明紧张地看着季行云。

  「……呜……咳、咳咳、咳!」

  很辛苦地运气把食物由咽喉推入胃中,呼吸道一畅通,马上剧烈地咳了起来。

  「……你还好吧?」一面轻抚季行云的背,朝翔明一面担心地问着。

  「呼……好险,得救了。」

  见到季行云血色渐渐恢复,朝翔明才松了口气。可是没一会他又关心地问道:「季兄弟,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没事,我只是噎着了。好险,要是就这么窒息而死,那可成了天大的笑话。」

  「呼……原来是噎着了。不过,你的脸色差极了,依我来看这却是劳心过度的症状。奇怪,你不是已经脱离法天的使团,怎么还有事情可以让你操烦?还是说我推荐的这间旅馆不好,让你不得安寝?」

  看到朝翔明一脸内疚的样子,季行云急忙抢道:「没这回事,这里真的是间好旅馆,地方清静,老板又好,而且食物更是好吃,怎么会不习惯,是我自己在想事情才没睡好,你别多虑了。」

  「好吧,你要有困难可以随时找我。」

  朝翔明的好心让季行云想到了白任,出外果真是要靠朋友,尤其是像这样古道热肠的朋友。虽然这两人的个性大不相同,但是却都在他们身上找到相同的味道──真正为朋友着想,关心别人的温暖气味。

  「我的样子真的这么难看吗?」

  「是啊,活像个僵尸。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跟使团的人闹翻了吗?」

  「才……才不是!」

  季行云急着否认道:「虽然大多数的预备士都不希望我留在这里,可是最后依然理性地的与我告别,怎么会闹翻了!」

  不善说谎的季行云,现在的态度分明就是表现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

  虽然他不算是说谎,但是也没说出全部的事实,至少出问题的不是预备士,而是高出数阶的武风士。

  「是吗……」

  「当、当然!」

  朝翔明质疑的能度让他心虚了。

  「唉、你也别撑了,好好的一个姑娘哭成那样,还说大话,我说啊,男儿志在四方,你想留在这向道师求道也许是好事,但是也不能不顾及女友的心情。像那样的一位佳人,你不会觉得可惜吗?要是有那样的情人,是我,绝对会抛下一切守在她身边。」

  「女友?情人?」季行云先是楞了下,疑道眠月小姐哪时候跑到这里了?又怎么让他看见她在流泪?

  「你要知道,让女孩子哭泣的人是没有资格成为一位优秀的武士。」

  「啊!」

  「怎么了?」

  发现朝翔明误会了,后羽与他根本不是那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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