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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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 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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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的一声!千钧一发之际,李魁散开对法印金钢的控制,并驭劲闪身。穿云劲与李魁的金钢真气把广场的石板炸开,李魁的胸口也被弄得血肉模糊。只是,那单是一片外伤,并未伤及筋脉。

  如果是一般的比试,这样就已经分出胜负。可是这并不是一般的比试,李魁知道,季行云也明白。

  没有给李魁喘息的机会,季行云再度抢攻!

  知道李魁的法印金钢被破,季行云攻势如火,不再采游走之态。一拳重过一拳,一掌强过一掌,要用力量瓦解李魁的防御,更要让李魁没有回气、重组金钢的机会!

  不用刻意施为,季行云每一招都纳有内丹凝实、快速巡回的气劲,回劲掌轰得李魁手臂发麻,一个闪失,终于让他中门大开!

  机不可失!季行云双掌齐出,回劲掌连发,毫不客气打向李魁流着血受着外伤的胸口!

  啪啪,李魁中掌!屹立不摇。

  不可能!他的金钢竟然已经完复!

  这次换李魁送给季行云一个惊骇,他脸上闪过得意的冷笑。重拳、法印破灭闪出!季行云临危急避。被破灭扫过,手臂留下一丝血痕,腹部却是受了李魁结实的重拳!李魁的功力竟似无穷无尽,消耗大量真气的法印竟能快速重建!季行云之前会做如此怀疑,是因为他认为李魁的拳力与功力并不相称,但事情的结果却是如此。

  被李魁示弱之举所骗,代价就是重达万钧的一拳。

  受了这一拳,季行云有着说不出的难受,腹部的五脏六腑像是被绞成一团。然而李魁的重拳再度打出,季行云只好疾退避走,开始在场上与李魁玩起捉迷藏。没办法,他要争取时间稳定伤势,集结力量。而台下的观众们也开始议论纷纷,这根本就是在死战,而非一般的比武。有人想上台劝阻,但这等力量又岂是一般人能够对抗。

  看状况不对,雷天喊道:「队长,我来帮你!」

  「不,这是我与他的公平对决!」季行云一面逃避李魁的追击一面喊道。

  「可是……我不管了,岂能坐视你被杀害!」

  「不,这是我的战斗,谁上来,我就对谁不客气!」季行云叫道,并在百忙之中扬指一挥,一道残月斩打在雷天前面。以行动表示他的决心。

  「唔……」雷天挣扎着。

  「天哥,该怎么办!」其他人着急的问着。

  雷天眼睛突然一亮,道:「先看着,队长正蓄势欲发……只是,他来得及吗?」

  除了来得及外,雷天也担心季行云的攻击能奏效吗?

  雷天注意到了,李魁当然也会发现。季行云一手正蓄集大量的真气,一小颗光球正在逐渐形成。李魁见状,反而放松攻势,让季行云有机会。

  他暗道:炫鸣闪?你果然技穷。就让我证明你的无能!

  季行云似乎也察觉了李魁的心思,光球已经成形,却不急着反击,似乎还在酝酿另一股力量,持续地采取逃避的方式,一个追一个跑,只要季行云不主动反击,速度略逊一筹的李魁短时间内似乎也对他无可奈何。

  「季行云!你不想为雷震脱罪了吗?这样逃避,怎能打败我?」李魁终于耗尽耐心,出言相激。

  季行云脸色微变,回身打出数道双月斩,阻了阻李魁。终于、反身迎击。

  「来得好!」李魁兴奋地喊道,法印破灭再度施用,双手布满异象的真气,目带凶光,待季行云使出炫鸣闪的同时,就要取他性命。

  季行云无畏无惧,手中光球闪爆,有如握着炫目的太阳!夺人目光。

  李魁轻视的冷笑。场上早布满他的焚热真气,不用耳目也能轻松掌握季行云的动向。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又如何,只要做好适当的保护,不让耳规管受伤,即可免除一切意外。即使炫鸣闪发生作用,最后还有难以攻破的法印金钢。

  炫光闪出,季行云已欺近李魁。法印破灭也不留手,交叉袭来。险险的躲过第一拳,季行云一手挡向李魁带着异样真气的拳头,一手抓着不稳定的光球要打出炫鸣闪的后半招。

  得手了!李魁心中窃笑。胆敢用手阻挡法印破灭,先废了他一只手再说!

  滋──能量冲击!季行云的手安然无恙!

  一道光壁骤然出现,此为季行云学习法印镜盾后自行改良的坚气壁。只是法印镜盾是空气中冰晶与真气结合而成,季行云的「镜气盾」是单由真气凝结排列而成,透过有六立角晶式的排列组合,一块小小的镜气盾就消耗季行云三成的功力。不过值得,不单让李魁的破灭失效,也保住性命。

  另一掌贴住李魁小腹。闪爆!

  没有发出震耳低鸣,但李魁却无力地跪倒。他一手的破灭被镜气盾抵销,另一手还做出最后反击。当然以季行云的反应自然是轻易躲开,他退出数步道:「你败了。」

  我败了!我败了?李魁痛苦的狂叫。

  季行云的炫鸣闪至今才算施出了真正的威力。无形的震波,直接震动李魁的五脏六腑、撼动他全身的细胞。法印金钢也无法阻止震波的传导,不,法印金钢反成为极良好的震波导体,更甚者包覆全身的金钢成为一个类似大钟的容器,而李魁的血肉之躯在鸣响大钟内饱受肆虐。

  李魁摇晃的立起,狂笑道:「还没,还早得很!」

  他解开腰间的小袋。虽然不愿意,他原想靠自己的力量得胜,可是季行云的成长远超他的预估,只好使用季流风的恩赐。一切就为了胜利。

  一颗宛如有生命的光球浮起,停在他肩上,全身散出可怕的鬼气。手一指,一道威力无比的闪电射出!

  只见一道紫光闪现,季行云身旁的地面被可怕的雷电轰开,留下一道长达三影有余的地裂。

  季行云不及反应,看着这威力强大的雷电,黄家兄弟身受雷电无力倒下的身影仿佛出现在眼前。

  「这就是你残杀黄明阳与黄明烈的武艺!」悲恸的语气中隐隐含带慑人的威怒。

  李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咳着血,只道:「第二回,真正的战斗这才开始。」

  武议团中队部的广场,季行云与李魁两人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生死搏斗。而雷震在司判的法庭中,也正进行着另一种形式的生死搏斗。

  只是季行云要发挥全力,为求生而奋战,雷震则只能静静地坐着,看着他人决定自己的生死。

  法天的审判,是由控方先针对嫌犯所涉的罪名提出说明加以指证。在指证的同时,辩士可以提出质疑,让控方的证词与证据出现瑕疵。控方提出一项证据或传唤一名证人后,轮到辩方提出对嫌犯有利的证据。当然此时换由控方提出质疑。不过也不一定要双方交替,任何一方都可以先跳过提出证据的程序,在更适当的时间点再提出证据,传唤证人。

  不过像雷苹这种作法,几乎让人以为她早就放弃为雷震辩解了。

  黄家的控方轮番上阵,把飞拳、长青回望、当夜的预备士、警士、被裁撤的部队长……一一叫上庭来问讯,把雷震的动机洋洋洒洒列了一大串,又把雷震在参军府的种种作为,批评得一文不值,好像他是罪恶的化身,撒旦的代言人。

  雷苹都只有一个简单的回答:「无异议。请继续。」

  照这样下去,雷震不被判死刑才是奇迹。

  雷苹的做法几乎让各个家族认定,雷震已经是雷家的弃子,而长青回颜与雷霏则气得差点没跑去痛扁那位无能、不负责任的辩士!她们虽没做出有违法庭秩序的事,不过却苦了伴她们前来的长青武昌与雷义……

  由于雷苹的不辩解,让审案的过程快速进行,短短的半小时,就让黄家的控方用尽控告的证据与证人……而为应付辩士苦心准备、模拟的成迭资料一点也没用上,让他们觉得非常可惜。

  「……因此,控方请求判官大人应对雷震量采重刑,以示公惩。」黄家的主控方终于做了最后的结论。

  冰泉清流点点头,转向雷苹,问道:「雷苹辩士,你可有意见?」

  这时的雷苹还坐在位子上,低头提笔猛写。听到判官的询问,还拖了几秒才站离位置,同时手中拿着她自审案开始就不停书写的案卷。

  雷苹小声的喃道:「呼──总算整理好了……」接着把案卷交给法警,转呈判官。

  当在场众人等待她再回答「我没意见」,雷霏与长青回颜也用快喷出火来的目光盯着她时,雷苹才缓缓的说:「对于控方的指控,由于多是以自己的认知进行情境的推断,所控诉的操守多为无实义的评论,即是属实,亦不能当成定罪的理由,故本辨士一律不加辩说。而诸多证人亦只陈述当时所见,大多并无虚谎之言词,但亦无辩定入罪之实证。唯一有力证人仅飞拳一人,故陈请判官再传飞拳先生上证人席。」

  主判官冰泉清流正在观看雷苹呈上的案卷,副判官李冢便道:「辩士,你如对飞拳之供词有所疑问,应在控方问话后一并提出才是。」

  这时的雷苹做出很无辜的表情说:「是这样啊!对不起大人……我还是第一次站上法庭,对这程序还未能尽悉,但请大人见谅。」

  台下因而传出一阵窃笑,原以为雷苹要开始反击,这话却又暴露出她根本就是菜鸟。同时有不少人也开始同情雷震怎么会请这种没经验、不进入状况的人来当辩士。

  李冢想了一下,便道:「传上飞拳。」

  飞拳的一颗心像挂着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再次走上证人席。原本雷苹不问半句话就让他下台,让他松了口气。这回又把他传上,可要小心应对。事先编好的说词应该是万无一失,别被这个小姑娘给套出端倪才是。

  「法天二○五五年八月十三日晚上七至十时,你人在那里?」雷苹问道。

  飞拳困惑了……这与雷震的杀人案根本无关。

  「……我……我忘了。」飞拳不用假装,他的记性可没好到把半年前的事记的清清楚楚。

  「嗯,你忘了。好,让我为你提示一下。那一夜你是否待在常客来酒馆,然后也恰巧遇上雷前将,又恰巧发生了一点争执与冲突?」

  「这……」飞拳可想到了。那一夜,不就是令人深恶痛恨的一夜?一旦承认,不亦是说明自己与雷震有着宿仇?看台下大狗的暗号迟疑了一下,才道:「好像有这一回事。」

  「据说,你在那一夜之后身为佣兵的评价就一落千丈,说是因为强而有力的同伴因雷震而退出佣兵的行列也不为过。不知是否有这事?」

  「这……」飞拳为难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控方在这时发言要为他解围:「这事与雷震所涉之案件无关,控方认为证人毋须回答。」

  雷苹道:「这关系到证人言词的可信度。我方认为证人有充足的理由是在污陷嫌犯。」

  主判官道:「请证人回答。」

  「好像是发生了些冲突。不过佣兵在酒馆与人起冲突本就是常有的事,要是因而怀恨在心,那还当什么佣兵!」飞拳不情愿的说。

  雷苹不再多加逼迫,满意地说道:「这位先生的心胸是否宽大,我们无从得知。不过,他与雷震间确实有着一段过节。当夜的详情,辩方已详述于卷案之内,若控方对卷案内的陈述有任何质疑,可以传唤其中任何一位画押的呈供人士。」

  接着雷苹又取出一件衣服,问道:「你认得这件衣服吗?」

  「认得,就是案发当晚穿的那件。不过怎么会在你这里?」

  雷苹笑道:「捡来的。」

  随即又取出用半透明丝布包的拇指大小的破布,道:「请你解释一下,这块与你衣服相同材质、相同颜色,形状又正好与这件衣服上破洞吻合的残布,为何会出现在案发当地的木柜旁边?」

  「有这回事?因为不想沾上霉气,我这件衣服在出事后扔掉了。如果有破洞,也许是在与犯人打斗时不小心被勾破的。」

  雷苹满意地笑了,说道:「判官大人,请您务必忽略这名证人的一切说词,因为他的证词恐多捏造。」

  控士语词严厉的指责:「辩士,请注意你的言词,你这已经是在指责这位目击证人诬告。」

  雷苹笑道:「是的,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正是诬告。首先,这是证人在最近三个月对疑犯的谤词,其中记录了发言的时间、地点,还有听闻的证人。另外这一份是近三个月证人的工作和契约与报酬,比较去年的工作情形,不但在量上少了八成,单笔工作的收入也不到去年的一半,这都足以显示证人确实对疑犯存有恨意,而他却说对雷震之间的过节丝毫不会在意。」

  雷苹又从辩士席取出一式两份的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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