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最后选择同样的牺牲，她也要用最后的圣光净化黑暗。那一团在黑洞中闪烁明灭的光芒，带着一丝熟悉的笑容。王小枫像是被这个笑容吸引，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薄膜对他没有任何阻拦，但当他抱住艾米的身体，没有感觉到一丝重量。
有的，只有那一团明灭的圣光。
“天启者，圣言祭祀的就职导师在左边房间，狂信者和苦行者的就职导师在右边房间；你是不是，走错啦？”
“对不起孩子，我只是见到老师的遗物有些……”
“如果我们不回去，一直在这里该多好。”
“嗯，不要让人看见……”
一幕幕画面在他眼前划过，重合着面前那安详沉睡的脸庞，王小枫抱着艾米的身体直直下落着，下落的过程中不自觉的呜咽了起来。
浓密的黑暗气息开始冲击着周围那薄弱的光罩，想要将他们两人吞没。
再也没有了，那个三番五次站在他身前的身影，那个会用赞美女神的词汇教育他心向光明的女人，那个会跟自己偶尔娇嗔的女孩。
再也没有了，那一声熟悉的系统提示，没人会在他无所事事地时候提醒他该如何进行，也再没有人能为了他一句话语而忙碌整晚不休息。
“啊——”
黑暗之中传出了一声怒吼，那是人的嘶吼，不是兽的呼喊。
一道金光突然在黑暗中爆发，在那圣光即将熄灭的时候，金色的光华闪耀着无尽的黑暗，冲向了地狱深处的高大身影，用自己手中的长剑宣泄着心中的怒火和悲怆。
朝阳下，还记得那两个曾近在山崖上相拥的男女，那个与世隔绝没有人迹的蛮荒世界。
几分钟前，她在他耳边留下的那句话语，着实刺痛了王小枫的耳膜和心脏。
“虽然不能说，但我爱你。”
第七六一章 再进游戏
小雨急匆匆地敲开了大哥别墅的大门，迎面而来的是有些憔悴的秋月。“嫂子，我哥他怎么了？”
“你去劝劝他，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秋月叹了口气，眉头微微皱着，这两天从来就没有舒展过。“好像游戏里发生了什么，他这几天醒了就喝酒，喝完酒就睡下，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秋月领着小雨走到一楼的卧室，看着那蒙头大睡的男人，刺鼻的酒味让小雨皱起眉头。
可能是喝酒喝多了有些难受，睡梦中的王小枫，不知为何已经湿了枕巾。
“是我有什么地方让他不开心了吗？如果是我做的不好，他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一声。”秋月突然抽泣了起来，看着两天两夜来自己丈夫这么折磨自己，对她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折磨。“为什么他不肯告诉我怎么了？我不能为他分担些什么吗？”
“嫂子你别这样，看我不修理他，竟然敢让我嫂子受委屈。”小雨气鼓鼓地说了一句，挽起袖子就要扑向大床，却被王小枫眼角滑落的两滴泪弄的不知所措地站在了那。
老哥这是怎么了？小雨突然想起在三年前自己老哥曾经投江自杀的行为，这让她心中微微一惊。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王小枫突然开口，翻了个身背对着两人，沙哑的声音让小雨心中一紧。“你们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哥！”
“小雨，”秋月拉住了小雨，擦了擦眼泪，拉着她走出卧室。
可王小枫当初自杀的行为让小雨有些不安分地在房间门口走来走去，不时的推开门看一眼里面的情况。秋月恢复了一下情绪，对小雨强笑道：“小雨想吃什么？嫂子去给你做。来的匆忙，还没吃午饭。”
“嗯，嫂子，”小雨点点头，突然拉着秋月的双手，有些为难地说着：“嫂子你不要多心，我老哥是个的很专一的男人。他可能是压力太大了，想要找个方式宣泄下。我从小到大看到的，他从来不会不顾忌被人感受肆意妄为。就算是那段最难熬的日子，他每天都会躲开我们的。也就是跟嫂子你太亲密了，才会表现的这么肆无忌惮。”
“我知道，没事的。”秋月笑了笑，小雨的安慰让她总有些感触。“我只是不想看他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如果他不想做，那我们就不做，每天只开开心心地玩游戏。”
“嫂子你真好，我要吃糖醋里脊红烧排骨，多少年没见到肉荤了。”
“帮我炒几个鸡蛋，”门内突然传来了王小枫的声音，卧室门拉开，换了一身睡衣的王小枫揉着头发走了出来，伸手揽住了秋月的腰肢。“做，为什么不做。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就要一直出色的走下去。”
“老哥，你没事了？”
王小枫点点头，果断一挥手摸了摸妹妹额头。“这必须没事，这几天有点烦心事，让老婆大人担心了，还惊动了你过来。过去就没事了。”
“我去做饭。”秋月挣开了王小枫的怀抱，低头走向了厨房。小雨对王小枫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扭头奔向了电视的所在。王小枫揉了揉鼻子，刚想跟上秋月解释几句，却被老婆大人的一记白眼赶入了浴室。“先去把酒味洗干净，呛死了！”
秋月忙活了半天，烧好了兄妹两人点的几样主菜，又贴心地做了些醒酒汤，慢慢看着让王小枫一口一口喝了一锅。
王小枫也敞开心扉，把一个人的离开告诉了两人，他总需要对自己的行为、尤其是影响到亲密爱人的行为，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事情就是这样，过了个剧情把我弄的这几天人不人鬼不鬼，算不算过度沉迷游戏了？”
“算，”两女异口同声地回答着，让王小枫有些尴尬地以手扶额。小雨却笑嘻嘻地说着：“不过我老哥这是重情重义的表现，跟嫂子道个歉，嫂子为了你几天没合眼了呢！”
“我……”王小枫伸手握住秋月的手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没事就好，”秋月反手和他十指相扣，嘴角带着些疲惫却甜蜜的微笑，“只是以后要闹情绪的时候，先跟我说一声，你喝酒的时候很吓人知道吗？”
“以后保证不喝酒了！”王小枫果断点头，眼神交汇中，带着些旁人勿扰的温柔。
小雨顿时哀叹一声，低头开始大快朵颐了起来。
时隔两天进入游戏，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听秋月说，西南那边大捷，东侧也爆发了剧烈冲突，西北战场上血战扬名，东南战场也出现了敌对阵营的势力。
王小枫虽然没有在游戏，但秋月为了避免混乱，一直用他的名义做着裁决。王小枫上游戏之前就让她继续裁定下去，自己心情刚平复些，有些懒散地不想多管这些。
游戏中的天空有些昏沉，王小枫出现在了御风城的复活祭坛，不管他走的多远、飞的多高，他的复活点一直绑在了这里。
此时看依然繁忙的街景，不免有些物是人非的悲苦，那玩家贩卖装备的吆喝声多种多样，渐渐压过了土著小贩叫卖日用品的声响。
走入御风城教堂，早早有大祭司在门口迎接，对着他传递着教廷急于寻找他的消息。王小枫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走入了圣光导师的房间，看见的是一个美丽的少女祭祀，正对一名女祭祀玩家作着辅导。
“大主教。”圣光导师对着王小枫欠身行礼，那名玩家也满是激动地看着这个职业真正的传奇。但王小枫没有回应，只是楞楞地看着她背后的女神像。
“大主教？几名长老正在外面等您？”大祭司小声提醒着。
“让他们等着。”王小枫淡然说了一句，绕过了女神像，推开了那座木门，简单的卧房、硬硬的木板床。
嘴角带上了一丝微笑，闭眼嗅了嗅空气中的芬芳，深呼吸，扭头走向了门外。
“我走了。”
圣光城，神山之上沾满了人影，这里是素白的海洋。
从天而落的白衣祭祀跳下了独角兽，手持着光明颂典，一旁等待的七八名少女托着金色的礼袍走向前，却别他笑着拒绝。
“我就穿这一身。”
“做好准备，跟我来，”图斯在一旁低声说了一句，而王小枫脚下也出现了一副六芒星阵，王小枫踩进去，便置身与人山人海的圣光城广场中央的女神脚畔之上。
下方是无数信徒，周围是拥簇着的光明长老和教廷元老。
在两名白发苍苍的老人指引下，王小枫跪在了女神的脚下，亲吻着女神的脚底板，这让某同志心中暗骂了一箩筐。
“随风大主教，信徒需要您的鼓舞。”
王小枫点点头，有些费力地爬上了那五六米高的女神脚面，站在女神的大拇脚指上，俯瞰着整个圣光城教堂。
“光明，总会带给我们一些希望，就算整个世界注定要在绝望中前行，但唯有这样，才能让世界充满光亮。很久之前，我行走在希望之境时就曾经无数次绝望。绝望是一种痛苦，他让人不自觉的回忆、联想，但绝望也是一种力量，能够让我们背水一战，没有任何顾忌。”
“或者你们都在恐惧恶魔军团的威胁，或者你们都在为了地狱即将而来的入侵而胆颤。但不要忘记自己的家人，不要忘记自己的后人，也不要忘记自己的前者。当我们在绝望而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请记得他们。记得那些为了这个世界奉献了自我的人，记得那些为了家园而奋战的人！”
“是他们，让我们把绝望变成一股奋战的力量。有些人，应该被铭记，而我们，也即将被后人所铭记。光明万岁！”
“光明！万岁！”
无数信徒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宏伟的广场被呐喊声淹没。
“我早说过，他是一个善于煽动人心的家伙。”人群中加菲尔德摇头笑着，一旁站着的图斯不置可否地笑笑，并没有正面作答。
“随风哥哥好帅！”克蜜儿小手挥舞着。
“以后不要再这么称呼了，教廷的威严还是要多注意些。”图斯嘱咐道。
“那称呼他什么？”
“陛下或者霓下。”
第七六二章 随风而逝
“霓下，若您要亲征远古战场，需要有足够多的军团随从。”神殿上，圣光裁决者肃穆地提议，“六个军团实在太少，最少也要带上三十个。而且海洋之中的强大魔兽多不胜数，我们已经联系了魔法工会，他们会提供给我们最强力的魔晶大炮和航海图。”
王小枫笑着摇头，拒绝了这个看似很美好的提议。“不用，六个军团已经足够了，远古战场是天启者的主场，我们只是过去提供必要的帮助。”
他正坐在神殿的最高处，身上陶真一身素白色的长袍，按照他的要求绣了几颗竹子。这样让他整个人看起和气而舒适，没有多少威严和威压。威严其实不是自己表现出来的，而是让别人体会的，看着下方恭敬站立的一群老家伙，他并不怀疑自己的威信。
“那我们必须跟随保护。”图斯代表七十二圣徒说了一声，上次大战损伤了一批圣徒，但数量巨大的苦行者能够随时补充七十二的数额。王小枫终于知道，他的上上上任教皇，为什么会被七十二圣徒扳倒，这群老家伙人数多的吓人。
“有克蜜儿陪我，不用担心。”王小枫摆摆手，殿外一直巴望的克蜜儿听闻被点名，还是很开心地点头应着。“此事就这么定下，让舰队准备，军团开始登船，西南方向的远古战场面积巨大，同时还会出现黑暗阵营的鬼魅，我们并不能轻敌。”
“有您的引领，我们无所畏惧。”
“相信我。”王小枫在神座上站了起来，眺望着远处云层中那女神的脖颈。他原本以为坐在这里能看见女神的头顶，但其实他错了。王小枫淡然道：“我从圣树的树心中杀入过地狱。摧毁过他们的城池，那些被神话夸大了的恶魔，并不可怕。永远记住，他们也畏惧光明，散了吧。”
下方的长老、元老、圣徒、军团长们跪地告退，整个大殿很快空荡荡地就剩了王小枫和图斯。
克蜜儿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像刚才那些老家伙来之前一样，扑到了王小枫怀中画着圈圈。
“咳，注意影响。”图斯低声提醒了一句。
“还有什么事？”王小枫有些慵懒地拍着克蜜儿的后背。最后能陪他到坐在这里的，竟然是一个遗忘了过去的小女孩。
“没有，只是希望霓下在没事的时候不要忘记阅读，还有，如果霓下不喜欢呆在这里，也可以带着仲裁所的长老们一起在大陆上走动。”老图斯如此说着，随后闪身消失在了大殿上。
“随风哥哥陛下，我们做刚才没做完的事吧。”
“真的，你还小。这让我有种浓浓的负罪感。”
“切！鬼才信呢。”克蜜儿脸红红地解开自己衣裙的束带，“我能随时感应你心里的想法哦，你都在心里把克蜜儿那样了，为什么不敢在这里那样。”
“不行。我也就随便想想，这真不合适。”王小枫一脸纠结地被摁倒在了神座上，没办法。小丫头的力量越发强横了……从了吧？罢了，就从了吧……
高高的神像上。凌厉的寒风中，王小枫裹了裹自己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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