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路西菲尔- 第28部分

“想要找妹妹是真的，想要回家也是真的，可你一定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这东西……大概才是你失去妹妹流落异世界的原因，能够穿越时空，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她的眼神直直的望着叶铭，仿佛想要看清他眼底所隐藏的一切，郁子的笑容带着一丝洞察世事的睿智。

“我能感觉得到，你在时刻的焦虑着得到不到平静，你想要摆脱着缠着你的‘东西’，你无比的抵触着什么令你痛苦的事物，你越是反抗越是隐瞒，你就越是挣扎在自己设下的牢笼里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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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铭的深深的看着这个女子；想要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什么，然而这个名为郁子的女人依旧看不出任何异常，少年脸上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带着无言的郁色。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苍穹的青色，垂手站立在壹原郁子面前，失去了一切伪装的平静，他声音低哑的问道。

“拥有着神奇力量的小姐，你能为我解惑吗？”

“当然可以啦，但是我会收取代价的。”

知道生意要来了，笑弯着眉眼的女子坐直了身体，一本正经的说道。华美的和服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躯，神秘而飘渺的气质使她更像一个挑拨着命运丝弦的魔女；用着漫不经心的态度望着世人的纷纷扰扰，而非一个商店的老板。

“呵呵，只要我付得起。”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此时的叶铭还是身着着十二国里的衣服，宽大儒雅的衣袍和他的这个人一样，看不出任何突出的特点。

然而连叶铭也没有发觉自己的行为早就出现了潜移默化的改变，硬是在灵魂的影响之下，他的一举一动下显露出优雅的风度，凛然的高傲神情中隐约可见到曾经光明圣君的一分风采，仿佛和玻璃仙认识的叶铭形同两人。没有如同女子那样的跪坐，双腿盘坐在垫子上的少年挺直着脊梁，认真的说道。

“假如我继续装糊涂，将会得到怎么的结局？”

“结局，不外乎得与失，但最可悲的大概是……得，不是自己想要得的，失，不是自己想要失的。”

“我失去了一份记忆，不……我应该是失去了两份记忆。”

叶铭用手捂住了自己心脏的位置，神色迷离而缱绻，扑通直跳的心脏在他从车祸中醒来后，好似有什么觉醒了，总是有一种无法填满的缺憾感，自己失去了至关重要的东西，失去了……终其一生都可能再也找不回来的记忆。

“一份记忆换取了‘我’的未来，一份记忆夺走了‘我’的过去，的确是得与失之间的制衡呢。”

隔着一层迷雾朦胧的障碍，对于自己缺失的部分怎么也看不清，叶铭洒然一笑，若非是心中的不安总是困扰着自己，记忆与否其实并不重要，他只要能找回妹妹回家就行了。

附着在路西菲尔灵魂上的神魂强制清醒了过去，知道这是偷听的大好时候，耶和华疑惑的听着叶铭的解释，同时陷入了思索当中。

之所以他没有怀疑过路西菲尔的灵魂是人类，正是因为当初在创造路西菲尔的时候完全看不到一丝污秽，他才对于路西菲尔是天使的身份深信不疑，像人类这种一出生便带有原罪的生灵，怎么也不可能有如此干净纯洁的灵魂。

果然，在路西的身上还是隐藏着什么秘密，而这秘密很可能就是他无法召唤路西回来的原因。

“我也不想知道过多的‘真相’，只要妹妹能平安回来就好，终究是……‘我’害的。”

第一次，叶铭亲口承认了那个还没有记起的‘人’就是自己的，不是旁‘人’，害了妹妹的也是自己。

闭上眼，脑海中回忆起了那时间错乱的十几年，妹妹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妈妈惊恐的目光，爸爸如同木偶一样的呆滞着去‘外地’出差，其实最可笑的还是自己吧，在自己的一手布置的戏中不愿清醒，固执的沉迷在那过去的时光中，却不知岁月难追，时光难寻。

在最后关头失败的时候，有谁的绝望和不甘驱使着他跳入了时空隧道，进行着自找苦吃的时空旅行，这些的源头都是自己干出来的好事啊。

“交易吧，你能帮我做到什么，我能为你付出什么代价，壹原郁子小姐。”

手指十字交叉，这一刻他的身上失去了现代人的浮躁，坐在桌在前的少年沉静的说道。

“你稍等片刻，我去拿个东西。”

抽了一口烟，精致的烟杆在她的指间显得格外有韵味，这个高挑美艳的女子一直听叶铭说完了话都没有开口，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半响后，瑟瑟的衣袖摩擦声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她留下一句话，起身走向隔壁的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叶铭一人，胳膊撑着桌子的他托腮看着周围，氲氲的烟雾在房间里消散不去，印着蝴蝶的花纹在四处经常能看得到，清寂的气氛在这里弥漫开来，身处在这里的少年也如同迷雾般模糊了真与假的界限。

这便是端着一个盒子进来的郁子所看到的一幕，迈着优雅的碎步，女子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首先是之前解惑的代价，我要你的一滴血，这个盒子里放了一块刀片，你只要把手伸进去划一下就好。”

掀开木盒盖子，里面赫然是一块锋利雪亮的刀片，只给叶铭看了一眼，郁子便啪的一声关上了盖子，递到了叶铭的面前，盒子正对着叶铭的前面有个可供手掌伸进去的入口。

“为什么要把手放到盒子里去放血，拿出刀片来也一样。”

眉头微微皱起，叶铭接住了盒子，却没有听她说的去做，疑惑的问道。

郁子神秘兮兮的说道：“这里……不宜‘见’血。”

翻了个白眼，这血还不是要流出来的，难道只要不看到流出来的那一刻就行了吗？叶铭把手放了进去，打算把这个简单的代价支付了。

指间一痛，拿出手指的叶铭看着自己冒出的鲜红血珠，郁子的手上没有拿任何瓶子，只是用手掌接住了这一滴血液，然后给了叶铭人类通用的——创口贴。

“恕我无法达成你想要交易的愿望，你的旅途不应该在这里逗留，走向另一条路离开吧。”

眼神奇异的看着手中的这滴血，手掌握紧，挡住了叶铭的视线，得到了之前代价的郁子却失去了交易的心思，她淡淡的说道。

叶铭有些错愕，这个女子刚开始的口气不是很大吗，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这样了，难道是自己的那滴血有什么问题吗？但他也不是什么死赖着的人，既然得不到想要的结果，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郁子提供了一条消息，走向另一条路就能离开这里。

跨出门的那一步，背后响起了女子幽幽的声音，恍若叹息。

“最后一句的忠告……珍惜现在吧。”

脚步一滞，叶铭没有吭声的快速离开了这个处处诡异的地方，走向了那边没有去过的交叉路。

云雾在眼前消散了一点，露出了另一条幽静的小道，叶铭刚抬起脚踩在这条不知道通向哪里的路时……脸色突变，直接毫无准备的一步踏空，狼狈的栽了下去。

坑爹啊，那条小路都是骗人的吗，敢情一走上去就发现根本不存在！

……

烟雾缭绕的房间里。

手掌打开，那一抹血迹还没有完全干去。

郁子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手中的血液，在叶铭走了不到几分钟后，这抹血迹便凭空消失在她的掌心中。

“果然如此啊，没想到碰到了和自己差不多遭遇的人。”

本该死亡的人，却暂停了时间活在人世，遗憾的是他还没有察觉，不！这样也好……好过知道自己早已死去。

郁子神色复杂的打开了桌子上的那个盒子，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刀片，只是一个看似锋锐的塑料片，叶铭所看到的刀锋是她试了障眼法导致的。

然而叶铭的手指在触碰到它后竟然流血了，这代表什么，这代表叶铭被自己的认知欺骗了，代表着…………入眼是斑驳的石壁，孤单单的一个书架摆在角落，却连一张桌子都没有，无法言喻的荒凉寂寥在这里感染着看到的每一个人，幽暗的灯火在黑夜中摇曳着，隐隐还要猫头鹰路过时发出的翅膀扑打声。

不大的空间里，束缚着谁的自由……

西欧式的床柱已经失去了本该有的光泽，但还能看见昔日华贵雅致的模样，这是不是一个普通人能用得起的，叶铭在心里默默的想到。床板发出咯吱腐朽的声音，躺在洗的发白的床铺上，叶铭艰难的侧过身，望向房间平时照射阳光的一个窗口，以他的视力还能看到漫天的的繁星。

房间里有一扇门，可惜，是一扇原主人打不开也不愿打开的门，岁月在这里留下了沧桑的痕迹。

“咯咯……”

张开嘴，干涩的喉咙里只能发出沙哑模糊的声音，叶铭茫然的注视这里的一切，胃里的饥饿浮现出来。

想要喝水，想要吃东西……

但这具身体的印象告诉自己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胃口的拒绝了用食，开什么玩笑……这哪里是不想吃东西，都快饿出胃病了。

他勉强的站起身，踉跄的在黑暗中摸索着远处唯一放了一壶水的书架，手指触摸到茶壶上锈迹斑斑的把手，上面的锈迹几乎要割伤了他的手，把壶嘴对准自己的唇，叶铭狼吞虎咽的用水灌着，来缓解自己的饥渴。

在有了一点力气之后，叶铭忽然倒在了地上蜷缩起了身体，大脑一阵剧痛袭来，握住水壶的手颤抖的松开，金属的水壶摔落在坚硬的地面，洒出冰冷的液体。

这具身体的记忆在脑海中飞快的滑过，如同一汪握不住的细水，跌宕起伏的人生以最直观的形式，惊心动魄的展露在叶铭的眼前，从来不知道有谁的人生如此苍凉。

是谁的叹息在这里消散不去，是谁的愧疚久久难以忘怀……

33

模糊的白色人影在眼前晃动着；奇怪的彩色光束向自己射来，令身体都为之温暖的气流在体内蔓延看来。

还有谁在搬动着自己的身体，很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回到床上；使得原本躺在冰冷地面上那么就，早就僵硬起来的骨头有了足够的松缓，哪怕这个床板也想当的硬，好歹还有层垫的床铺。

恶心的液体被人灌入了自己的嘴里，那古怪的味道让叶铭直接反胃的吐了出来，但那味道依旧残留在舌尖，折磨着人的味觉。

这是什么味道！我怎么感觉像是喝了一口臭水沟里的水！

被躺着床上的虚弱老者吐了一身，奥里森也不敢随便动一下，生怕引起了王的反感。作为圣徒的医师；这次接到王出事后的消息时他简直不敢相信，立刻带好了充足的魔药连夜赶了过来。

看到老者的反应，奥里森都快要哭出来了，这么多年来因为不被王允许进入纽蒙迦德，所以完全不了解王的身体状况。他真的没有想到，会在时隔了几年之后看到过自己高傲的王昏迷在地上，脸色苍白得如同一个普通的老者。

浪费了一瓶高级体力恢复药剂后，作为一个喜爱魔药的魔药大师，此刻的他完全没有任何对魔药的心疼，如同供应不断似的再掏出了一瓶药效更温和更高级的魔药，跪在床边，恳求着对方把治疗身体的魔药喝进去。

“陛下，求您喝一点吧。”

格林德沃家族的老管家杵着个拐杖，焦急的看着床上昏厥着的盖勒特，他是第一个得知盖勒特出事的人，也是他去通知那些忠心于族长的圣徒。

哪怕第一代黑魔王在把自己关紧监狱后，为了格林德沃家族不受太大的连累而隔断了和家族之间的联系，但德国古老的格林德沃家族还是留有一些了解族人状况的魔法物件。

这次的情况令这一任的圣徒二把手的雅尼克毫不犹豫放下了休息的时间赶了过来，并且带来的人都是值得信任的核心圣徒，就是为了守住王出事了的消息，以防有其他人来浑水摸鱼。压下了心底的焦躁，虽然他不是专业的医师，但好歹也能在旁边给王施展缓解肌肉僵硬的魔法。

巫师们看不到的金色流光从盖勒特的身体里飞出，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打了个转，实在找不到合适肉身的神魂直接冲进了雅尼克的体内，一时间的变动使得正在施展魔法的男子手一抖，差点击伤了床上的盖勒特。

在其他人怒目相视之下，雅尼克只是皱起了眉把魔杖收好，一个世界必须遵守一个世界的法则，在这个魔法为主的世界里就尽量不能动用其它的力量。银灰色的瞳中浮现出一层肉眼不可见的金色光晕，他在其他人茫然的眼神中夺过奥里森手中的魔药，面无表情的喝到了嘴里，然后走到床前俯身吻了下去。

顿时……整个房间都寂静了。

同样活了一个世纪的老管家淡定的把自己脱节的下巴合上，内心的脑补哗啦啦的出现，真没有想到雅尼克对王还有着这样的心思，只可惜王一直喜欢的都是那个远在英国的白巫师，并且在这么多年来都深情无悔，这就是传说中的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不对！你怎么能趁王没有醒来的时候吃王的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