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萌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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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萌于虎-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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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什么也没做,我也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尚恩吓得脸色青白,他答应主上好好照顾少夫人的,这才不到半天,人就出事了,她要如何向主上交代?
  
  尚恩急得哭了起来。
  
  邹骅宸哼着歌儿出了澜香山别苑,身后,跟着他的跟班阿全,阿全偏头看见不远处停靠的马车,阿全喊:“二爷,好像是小刀的车。”
  
  “会说话不?你确定那是小刀的车?”邹骅宸将小刀二字咬得极重,抬手就给了阿全后脑勺一巴掌,那是他邹家的车好吧,小刀驾车倒是真的。
  
  阿全呵呵一笑,“小的一时嘴快,说溜了嘴。”
  
  “走了。”邹骅宸负手走了。
  
  昨儿半夜他撇下仙儿跑了,想来想去得过去安抚一下,仙儿到底跟了他有日子了,他邹二爷可是最懂得怜香惜玉的人。
  
  阿全竖着耳朵,他好似听到了尚恩的声音,阿全说:“车里好像是尚恩。”
  
  邹骅宸本来都走出老远了,突然听到阿全说尚恩在车里,邹骅宸再也迈不动腿了,只在原地踏步子,踏着踏着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又倒了回来,“你刚说谁在车里?”
  
  邹骅宸手指剜了剜耳窝。
  
  “尚恩呀。”阿全刚报了尚恩大名,见他家二爷浓眉倒竖,高抬了手,显见又要抽他,阿全忙改了口,“哦不,是尚大管家。”
  
  邹骅宸骂道:“没大没小,尚恩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阿全心想二爷也就是嘴上讨厌尚恩,心里对尚恩还是很……维护,阿全觉得,爱护似乎更贴切,哪回尚恩遇到麻烦,不是他家二爷帮忙解决的,阿全觉得他家二爷对尚恩就是对其他姑娘有些不一样,究其细节,阿全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阿全实则就是个话痨,爱八卦。
  
  阿全伸长耳朵听了听,就忍不住又多了句嘴:“小刀不好好驾车,爬车里干嘛?我怎么听到尚……管家的哭声了。”
  
  阿全这句话可谓激起千层浪,邹骅宸张嘴来了句:“我屮艸芔茻。”
  
  邹骅宸撸了袖子,以最快速度朝着路边停靠的马车奔了过去,一把将下垂的车帘给扯了半副下来,张嘴便骂:“小刀,你作死啊,看我打爆你的……”狗头二字未及出口,邹骅宸拳头挨着小刀脑门僵住了。
  
  原来车里除了小刀,尚恩,还有一个女人。
  
  这女人看着有点面善,一时半会儿邹骅宸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啥情况?”尚恩身上的血显然是她怀中的女人造成的,那女人此刻紧闭着眼睛,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
  
  “二爷,少夫人突然吐血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尚恩眼泪就像倒豆子似的簌簌落下来,邹骅宸此刻还紧握着双拳保持揍人的姿势。
  
  尚恩管怀里的女人叫少夫人,邹骅宸惊道:“大嫂?”
  
  尚恩点头。
  
  “这……远水也解不了近渴是吧,不如先把大嫂送到娘那边,让娘先给瞧瞧,反正都到家门口了。”邹骅宸张臂就要抱细奴下车,小刀手中飞~刀抵在邹骅宸喉间:“不准碰少夫人。”
  
  “嘿,小子,能耐了你。”邹骅宸伸手去掀小刀手中飞~刀,被利刃划破了手指,邹骅宸破口大骂:“愚蠢,你再阻挠,人都死了。”
  
  “反正不能进澜香山,更不能让戚居士给少夫人瞧病。”小刀坚持,主上是不会同意那个女人给少夫人瞧病的。
  
  尚恩却道:“就依二爷的。”

40、040:戚檀 。。。
  邹骅宸抱着昏迷不醒的细奴急火火冲进‘澜香山’; 阿全拎着皂靴在后面喊:“二爷,鞋又掉了。”
  
  尚恩和小刀紧跟着邹骅宸,尚恩见他跑得满头大汗,急喊:“二爷你慢点,当心摔着少夫人。”鞋都跑掉了一只; 万一摔着了少夫人怎的好。
  
  “你管了把心放进肚子里,这可是我大嫂; 我怎可能摔着她。”邹骅宸加快了奔跑速度。
  
  阿全怀里抱着皂靴,逢人就问:“可见到咱们夫人?”
  
  “不知道。”
  
  “没看见。”
  
  邹骅宸抱着细奴去了戚檀的寝室; 里面没人; 邹骅宸怒吼; “娘呢?”
  
  阿全扯住一托着茶盘的婢女问:“绿儿,夫人现下何处?”
  
  “夫人在知味堂。”绿儿道。
  
  一行人冲向‘知味堂’; 老远就听到“咚咚咚”捣药声响。 
  
  “娘——”邹骅宸大呼小叫抱着细奴冲进门来。
  
  “哟; 难为二爷还记得家里有个老娘,难得; 难得。”戚檀继续捣药,她并没有抬头; 故而没见着邹骅宸眼中的急切。
  
  邹骅宸将细奴放在榻上; 扬声喊:“大嫂吐血晕厥过去了; 娘快给看看。”
  
  戚檀闻声抬起头来; 隐约觉得屋里人影晃动,似乎围了不少人,尚恩冲着戚檀点了点头; 唤声:“居士,拜托你了。”
  
  “你们这是?”
  
  “哎呀,娘,别可是了,紧了救人要紧。”邹骅宸上来就去夺母亲手中的药杵,戚檀侧身避开,“你干嘛?”
  
  “我不干嘛,娘你赶紧给大嫂看看吧,娘——”邹骅宸着急上火,怎奈母亲四平八稳,一点都不着急。
  
  听说二爷刚刚抱进去的是大少夫人,门口一群人好奇的很,挤挤挨挨,都想一睹大少夫人风采。
  
  “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都围这儿干嘛使。”阿全挥袖将门口的丫鬟仆佣全给撵了出去。
  
  “你们几个也出去。”戚檀发了话。
  
  “娘,大嫂真的很危险。”
  
  “我知道,你也给我出去,碍手碍脚。”戚檀放下药杵,在铜盆里净了手,尚恩递了布巾给她,戚檀擦了擦手,道:“尚恩留下。”
  
  “小刀,走了,不是我吹,娘的医术,全大胤绝对找不出第二个来。”邹骅宸瞪了小刀一眼,抬脚出去了。
  
  阿全扯了扯兀自站立不动的小刀,见他不为所动,阿全低声骂:“和你主子一样,全都是粪坑里又臭又硬的臭石头。”
  
  耳后生风,小刀手中飞~刀脱手而出,擦着阿全耳朵插在了旁边的门板上,阿全吓得呆立当场。
  
  “刀护卫好威风,烦请你看清楚了,这里是澜香山,不是天下汇!”戚檀手中飞~针说时迟那时快突然脱手,小刀一个后仰险险避过,脸上还是被飞针划破一道血丝。
  
  尚恩急得直跺脚,“小刀你快出去吧,这里有我盯着就行了。”
  
  “小刀!”尚恩给小刀使了一个眼色,小刀看了眼榻上躺着昏迷不醒的细奴,缓缓退了出去,临走,拎了呆若木鸡的阿全出门,顺带将门给带上。
  
  邹骅宸坐在台阶上正给脚上套靴子,抬头看见小刀脸上浅浅的一丝划伤,撇嘴道:“娘的飞针并不比你的飞~刀慢,能让娘动怒伤了你,你还挺有本事。”
  
  小刀只不说话,眼睛死死盯着紧闭的大门。
  
  邹骅宸又道:“说句你不爱听的,大哥可以给娘脸色看,那是因为他姓邹,他是我们邹家的当家人,娘念他是小辈儿,不予他计较,让着他,并不是怕他。”
  
  “然而你就不同了,你是一个护卫,你凭什么在主子面前耀武扬威?大哥不认可娘没关系,娘是邹家女主人的身份可是不争的事实,这点无可更改,你得承认。”
  
  邹骅宸抬手拍拍小刀肩,诚挚道:“我真的好羡慕大哥,有你们一群衷心拥护他的兄弟,像荣荻,藏弓,折戟,鸣剑,还有你,小刀,对了,附加一个女汉子尚恩。”
  
  小刀坚毅的脸,有了一丝松动,“主上从未嫌弃过二爷,主上一直都很疼二爷,想必二爷也听说过这样一句话,爱之深,责之切。”
  
  “我知道,那日大哥对我施行家法,是你通知了娘来救我,你虽然没现身,但是你百发百中的一手飞~刀绝技无人能及,小刀,谢谢你。”
  
  “你不用谢我,我也是授了……你不用套我的话,总之,主上不是真的想打你,因为你,是他唯一的弟弟,主上要对天下汇交代,主上曾经答应老爷要照顾你一辈子,他就一定会做到。”小刀对邹骅宸说不上喜欢,但也绝对不讨厌。
  
  “其实你不说,我也明白,是大哥授意你的。”邹骅宸抬起左腿,屈起二指“梆梆梆”敲了敲,苦笑道:“从我七岁那年偷骑大哥爱驹闪电,摔断一条腿,那时,我便知道,大哥是真心疼我,否则大哥在知道我落下残疾后,也不会一怒下掌杀了闪电。”他之所以调皮捣蛋,无非是想引起大哥的更多关注以及爱护。
  
  “主上对二爷从来都没有坏心,他只是心里过不去那道坎,毕竟夫人的眼睛是因为……”
  
  门“吱吖”一声开了,戚檀抬手抚了抚鬓发出得门来,小刀迎了上来,躬身一揖:“居士,少夫人……”
  
  “她只是痰迷心窍,不打紧,很快便醒了。”戚檀淡淡道。
  
  痰迷心窍难道不该吐痰吗?可是少夫人明明吐的是血呀,戚居士难道看不见尚恩身上沾染大片的血迹?
  
  小刀纳闷了。
  
  “宸儿,娘累了,扶娘一把。”戚檀伸手,邹骅宸一个箭步窜上来,扶着戚檀走了。
  
  小刀看着那母子二人,心里直觉得怪异,似乎哪里不对,可他又说不上来。
  
  “少夫人怎样了?”小刀进了知味堂,尚恩蹲在床边,双手紧紧握住细奴手,正低低的啜泣。
  
  “问你话呢,戚居士怎么说?”
  
  尚恩抬手抹了把眼泪,不答反问:“难道居士没告诉你?”
  
  “居士说少夫人是痰迷心窍,可我觉得不是。”
  
  尚恩点头道:“少夫人的确是痰迷心窍所致,是我惹了少夫人不高兴。”
  
  “你?”小刀不信。
  
  尚恩说:“在书院的时候,夫人有意撮合我和主上,少夫人知道了,心里气不过,才会气血上涌,从而呕血。”
  
  是尚恩说的这样子?
  
  小刀半信半疑。
  
  尚恩眼睛通红通红的,道:“小刀,你难道信不过我?”
  
  小刀摇头:“不是,我只是……有些事情没想通罢了。”
  
  “尚管家,夫人说是尚管家衣服脏了,著蓝儿送了套衣裳过来,希望尚管家别嫌弃。”蓝儿送了衣裳进来。
  
  小刀释然,才刚的确是他想多了,戚居士眼睛没问题。
  
  “谢谢。”尚恩接了衣裳,抬眸再看小刀,小刀说,“我去外面守着。”小刀再度将门带上。
  
  尚恩解了外裳,褪下,接过蓝儿递上的衣裳,蓝儿帮着尚恩将衣裳整理好,就听尚恩问道:“居士眼睛多久看不见的?”
  
  蓝儿回头瞥了眼外面,抿了抿唇,小声道:“荣夫人眼睛失明后,我们夫人为了找到治疗荣夫人眼睛的法子,生生将自己一双眼睛在熏炉上给熏瞎了,夫人说,要是找不到治疗荣姐姐的法子,她宁可赔了自己的眼睛给荣姐姐。”
  
  主上今年二十六,荣夫人是在怀主上的时候哭坏了眼睛,照蓝儿的说法,戚居士岂不是眼睛瞎了二十六年!
  
  仔细回想,自打她来了天下汇,的确鲜少见到戚居士露面,多年来,戚居士都是深居简出,前阵子,主上要对二爷施以家法,戚居士是距今以来第一次露面人前,没有一个人发现,戚居士眼睛其实看不见。
  
  “夫人失明这事儿除了老爷,也就二爷,还有我们几个贴身丫鬟知道,夫人要我们对外保密,想不到误打误撞,被尚管家给撞破,尚管家千万保密啊。”
  
  “我知道,我不会出去乱说的。”
  
  这母子二人,一个瞎了,一个残了,这是否代表上一代的恩怨可以终结了呢,这事究竟要不要报告主上知道?
  
  尚恩心情很复杂。
  
  戚居士说,“少夫人之所以晕厥,是因为她中了一种较为罕见的毒,玉真散。”
  
  “玉真散来自大胤宫,是宫廷专门惩治妒妇的奇药,只要该女子嫉妒了,玉真散就会发挥它奇特功效,直到该女子穿肠肚烂,呕血而亡,少夫人是初犯,又送来及时,故而尚有的救。”
  
  尚恩急问:“居士可有法子破解玉真散?”
  
  戚檀说:“你算是问对人了,玉真散是我当年献给简敏的,你觉得它有解无解?”
  
  尚恩悲喜交加,当即跪下叩头:“求居士搭救少夫人,尚恩做牛做马愿报居士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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