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萌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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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萌于虎-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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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记下了。”细奴一脸受教的表情。

    见她眉头凝做一团,情知才刚语气略重了,邹玄墨身体微微前倾,呼吸之气迫近细奴耳畔,细奴小脸陡然浮生一抹红晕,杏眼微垂,羽扇般的睫毛扑扇个不停,听他低声道:“娘子且先行一步,为夫晚些时候便回,娘子累了就先睡,不用等为夫。”

    细奴脸愈发烫了,就连耳根也烧了起来,齐茗斋那夜的情景在眼前忽闪而过,细奴轻轻点头,又向荣荻福了一福,“细奴失言,还请荣公子担待。”说完,细奴提着裙裾跑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纤细身影,荣荻折扇敲敲额鬓,一脸费解,“你刚刚与她说什么了,怎么突然就收起了她的伶牙利爪。”

    “正所谓闺房之乐,单身狗不会懂。”话落,邹玄墨放声大笑起来,他朗朗的笑声惊得竹林里栖息的鸦雀扑棱棱扇动翅膀在竹林里乱窜。

    单身狗,这词儿甚妙,也不知道她那小脑袋瓜是如何想出来的。

    “衍之,你——”

    说什么夫唱妇随,叫他说,妇唱夫随更贴切,荣荻气憋,抬脚不紧不慢跟上他。

    在竹林里刨食的大白鹅貌似听到了主人的声音,昂起头,呆了一呆,待十分确定后,伸着脖子跑出竹林,看见不远处一黑一白两抹身影并行朝着这边过来,大白鹅张开双翼,扭着圆滚滚的身子,热情迎接主人归来。

    “大白,你让我好找,原来躲在这儿。”荣荻张臂,勤等着大白鹅投怀送抱,大白鹅翅膀擦着他袍角冲向一袭黑袍的邹玄墨,扯着嗓子‘呃——’的一声就叫开了,翅膀拍打着邹玄墨下袍,上蹦下窜表达着它的喜悦之情。

    “我不在这几天,有没有不乖啊。”邹玄墨扬手,变戏法儿似的,手里擒了一粒花生,大白鹅略显肥胖的身体跳啊跳,蹦啊蹦,每当要够上他指间花生的时候,邹玄墨总会刻意将手微微抬高,大白鹅被他戏耍,索性不跳了,围着他绕圈圈,“呃—呃——”直叫,长脖子在他衣袍上蹭啊蹭,开始向主人撒欢,讨食。

    “大白,再来。”

    “呃——”

    “真懒。”邹玄墨扬唇一笑,蹲下身来,扶着大白鹅脖颈洁白毛发,眼里皆是深浓笑痕,摊手,笑道:“呶,全赏你了。”掌心豁然比才刚多了几粒花生。

    荣荻摇头无奈道:“你明知她是简后有意安排……”

    “谢谢你帮我照顾大白。”看着大白鹅翻来覆去叨花生壳,他笑着剥了其中一粒花生壳喂大白鹅,看大白鹅美滋滋的叨食花生。

    “衍之,你究竟有无听我说话。”

    邹玄墨手抚着大白鹅脖子,淡淡道:“你说她是简后派来的。”

    “我没别的意思,只想提醒你,笑里刀剐皮割肉;绵里针剐髓挑觔,她毕竟是简后□□出来的,和简后一样最擅攻心,你与她逢场做戏尚可,若是动了真情,我只怕你会伤得不轻。”

    久不见他做声,荣荻又道:“但愿是我多虑,可是据我刚刚得到的确切消息,梁大钟确实有一个女儿,但绝非梁温书,她的真实身份还有待进一步查证。”荣荻一脸担忧。

    “先不论她是否梁大钟的女儿,我始终欠梁大钟一个人情,梁大钟既向我开了这个口,我必无条件偿还他。”

    “衍之,你清醒点好不好,她和你不是一条心啊,她是有备而来。”

    “你怎知她与我不是一条心?你又了解她多少呢?”

    “反正她包藏祸心,你不得不防。”

    “唉——”

    “我知道,我这样说她你不爱听,可事实,你的身份,你的财富已经对大胤皇权构成威胁,帝王卧榻岂容他人酣睡,衍之,这个道理你该懂得。”

    邹玄墨负手而立,声线清润中带着淡淡的一抹苍凉,“到了今时今日,我也不想再继续瞒你,荣荻,我找到成玉了。”嘴角轻扬,静静地望着荣荻,忽而一笑,这一笑,竟是十分愉悦,深藏心中多年愿望终于达成的舒心一笑。

    “你找到成玉了?她在哪儿?快告诉我。”荣荻一怔,眉飞色舞,继而,皱眉想了想犹似对他的话表示怀疑,“你别骗我了,十二年了,我已经找遍大胤的大街小巷,都没有她的消息。”

    “倘若她在大胤宫,你如何找得到她?”这也正是简后的高明之处,他们压根不曾想过成玉会在大胤宫。

    “成玉在大胤宫?”荣荻吃惊不小。

    邹玄墨璀璨一笑,道:“你刚刚见过她,她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妻子,你口中的……嫂夫人。”

    “你是说,梁温书就是……成玉?”这个消息绝对够震撼,荣荻有些回不过味儿来。

    “荣荻,对不起,我知你与成玉有婚约在身,只是,她如今已是我的妻子,希望你能谅解。”

    荣荻睁大双眼看着他,木然盯了好一会,方道:“你什么时候知道她身份的?”

    “月前,梁大钟来找我,要我答应娶他的女儿,我当时自是不愿意的,梁大钟临走给了我一封简后致我的密函,我始知道她便是你我寻找多年的成玉,明知这是简后为我设下的诱饵,我依然甘之如饴应下这桩婚事,这次是我对不住你。”

    荣荻一凛,“梁大钟这老小子骗得我好苦,待来日,非给这老小子些苦头尝尝不可。”

    “不可胡来,梁大钟只是忠于朝廷,他本性并不坏,成玉之所以能活下来,这其间他估计没少使力,我们该感谢他。”

    “说得也是,能在这铁面无私的老小子手中活命,确实不易。”荣荻感慨,左手扶额,邹玄墨注意到他左手背上缠绕的白布条,问道:“你的手要不要紧?”

    “嗨,小意思,只是皮外伤。”转眼又一想,荣荻忧心忡忡:“衍之,我刚刚对成玉的态度没有不敬吧,你该早些告诉我的。”蓦然想起一事,荣荻惊叫:“糟糕!”

    见荣荻面色不好,拔腿就走,邹玄墨错愕望向他:“出了何事?”

    眉心不停地跳动着,荣荻看向他一脸焦急的神色,略顿了顿,道:“我排了出好戏,就等她入局,不知道咱们现在过去还赶不赶得及?”荣荻一脸惆怅,他早告诉他真相,不就没这事儿了。

    邹玄墨缓缓转身,用那双深沉不可测的双眸盯视了荣荻一眼,“你最好保佑她没事,否则我跟你没完。”

    “难不成你还要和我绝交?”都说了是好戏,你担心什么?

    荣荻听不到他的回答,只因,他已经急火火离开了,大白鹅摇着肥滚滚的身子紧跟在他身后。

    荣荻口中碎碎念:“成玉,你果真不记得我了么?”

 第023章 :书中自有颜如玉

    本来要回后宅,听陈易说傅卿书手臂脱臼,不肯医治,细奴于半途拐了一个弯儿,溜去了弟子们下榻的院子,据傅卿书那日偷偷递给她的图纸,细奴很容易就找到了傅卿书住的西屋。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细奴左右瞅了瞅,见四下无人,推门闪身进去。

    刚转身,就听到面前哗的一声,热气熏蒸的浴桶里突然站起一个光~裸的人影来,光看那宽阔的后背,细奴知道那是个男人,绝非傅卿书。

    糟糕,走错门了!

    细奴情知搞反了方向,这是于地图上似乎恰好反了,这里应是东屋,并非她要去的西屋,趁那人没发现她之前,正准备蹑手蹑脚退出去,额上忽而湿了一下,门板上豁然多了一只大手。

    细奴顺着前方光裸的胸口看上去,男子双眸含笑,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承影?抑或含光?

    呃,这对双生子她完全搞不清楚谁是谁,管他呢,她现在要做的是赶紧离开这里。可是他单手摁在门板上,显然没打算放她离开的意思。

    怎么办?

    他的长发披在肩侧,湿漉漉尚滴着水滴,细奴背光而立,抹去额角的水滴,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好呢,毕竟闯入人家屋子,窥见人家出浴,很不礼貌。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古人诚不欺我。”含光一双眸子盯着面前佳人扑闪个不停的美丽眸子,眼里直犯星星。

    含光心花怒放就要去牵佳人酥手。

    大胆,我可是你师母大人,你敢再近前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细奴扬指就待戳他眼睛,想起含光那日帮过她,继而收回手,情急飘向一边,面门而立,含光两手僵在空中,见佳人背他而立,瞅瞅自己大敞的衣襟,情知唐突了佳人,忙系好衣带,拢了拢身后尚滴水的长发,躬身,长揖下身去,清声道:“小生曲含光三生有幸得遇仙子,含光这厢有礼。”

    原来是含光那臭小子。

    含光这一动,两人位置恰好互调,细奴刚好挪至门边,瞅准时机拉开门,一阵风似的飘了出去。

    “仙子?”含光抬头,已然没了佳人影踪,含光追了出来,庭院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无。

    含光望着夜空怔立良久,莫不是读书读傻了,抑或看花眼,可是才刚他真的看见一位绝色佳人就在他的屋子里的呀。

    含光失魂一般,望着虚空发呆。

    承影练完剑回来,刚踏进庭院,就看到含光一副呆头鹅的模样,承影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嗨嗨,回魂了。”

    “好美。”含光唇角弯弯,一脸倾慕之色。

    承影笑骂:“见鬼了你。”

    “不,不是鬼,是狐仙。”对,一定是他读书不够认真,仙子才会走的,他要加倍用功读书才行,保不住仙子就又来了。思及此,含光返身回屋,在案前坐下,拿了书埋头温习起来。

    “嚯,这啥情况?”含光居然开始温书了?莫不是知道师尊回来,怕师尊问起,故而临时抱佛脚?

    承影是这样认为的。

    与承影兄弟相邻的西屋,细奴和傅卿书二人猫在门边,凝听了好一会儿,直到东屋门关上,两人这才返回桌前坐下。

    “你现在可是师母,居然从弟子屋里出来,你难道不怕师尊知道?”傅卿书单手倒了水给细奴。

    细奴喝了口水压压惊,听闻傅卿书话中语气,多半是在指责她行为不端,细奴玩性大发,一把抱了傅卿书,笑道:“那我要是抱了相公最为袒护的小弟子又待怎样?”

    傅卿书说:“得了吧你,你明知我和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给我瞧瞧?”细奴笑着就去呵她痒痒,傅卿书左躲右闪,“我有的,你都有,要瞧瞧你自个儿去。”

    “瞧自个儿多没意思。”细奴耸耸肩。

    “哦,那你就去偷瞧含光?”

    “哪有?当时雾蒙蒙的,我啥也没瞧见,再说了,我又不是女~流~氓。”细奴躺在傅卿书床上,高跷了二郎腿,顺带擒了她桌上一串马奶提子,摘了一颗高高抛起,张嘴接住,囫囵嚼着。

    “喂,你好歹剥了皮再吃。”

    细奴边嚼边说:“你见过哪个吃提子剥皮的?这样更有嚼头。”

    傅卿书摇头一笑,“有本事,把籽一并给吞了。”

    “那可不成,会噎死我,简后给我取名细奴,那也不是白取的,我非但腰细,嗓子眼更细。”

    “你身上何止这两处细?苑嬷嬷当时为咱们验身时不就说过:细奴生名器,必然成大器。”说完,傅卿书自己脸反倒红了。

    女人身上长的东西不都一样吗?细奴觉得苑嬷嬷一句话把她害苦了,姐妹们私下总拿这事儿挤兑她,说她以后的相公如何如何有福气等等,那时候细奴不懂名器的妙用,直到不久后,细奴始相信,她相公真的真的很有福,而她的确的确很遭罪。

    细奴最不待见别人拿这事儿挤兑她,气鼓鼓从床上弹坐起身,顺手摘了两颗提子去丢傅卿书,嘴里直骂傅卿书:“臭不要脸的,说好不提的,怎么又提?”

    傅卿书端正了脸色,打量细奴:“阿奴,你老实交代,你和他有没有……那个?”

    “哪个?”细奴吐出籽,极小的一颗,而她就是难以下咽。

    “就那个呀。”傅卿书跺跺脚。

    “你问的含糊,我哪里知道你说的那个是哪个?”

    “就男人和女人……晚上睡觉……那个。”傅卿书险些呕死,要不是简后嘱她将细奴在书院的进展事无巨细汇报上去,她才懒得管他们这些闺房*。

    “有的吧,我们每天晚上都睡在一张床上,相公对我很好,我不停的踢被子,相公就不停的给我盖被子。”

    “就这些?”傅卿书呆住。

    傻丫头。

    “就这些。”细奴点头,她还想知道什么?要不要告诉她,相公睡觉从不打呼噜,相公身上有股淡淡的墨香味儿,很好闻,很舒心。

    “难道他对你就没有一点点,一点点的那个意思?”这丫头胸挺腰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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