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黄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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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黄大宋- 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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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儿倒是怪觉得很,看见范宏德叫进来的这个老人为“爷爷”,也就知道此人是谁了。但他却并没有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刻去蒿恼自己的偶像,而是默默地拿起书,悄悄地走进了屋内。

  就在此时,忽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道:“你们读书这么久,也累了吧,我熬了点汤,你们来润润喉!”

  话音刚落,便见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少妇端着一碗汤来到了众人面前。她手上的汤盛得很满,所以她走路异常小心,可说是一步一个脚印,一双眼睛也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手上的汤上,浑然没有注意到自己面前多了好几个人。

  这少妇便是宝儿娘了,当她把汤放了下来,才注意到多了三个不速之客,脸上立时飞红,转身正要离去,却听范宏德道:“等等,你过来见见我的家人!”

  宝儿娘大为犹豫,但终究还是转过身来,面对着大家。只是她头低低地垂了下去,而且红得很厉害。这样一来,原本众人并不十分确定她和范宏德关系的,这时候却都明白了过来。

  范宏德又道:“这是我爷爷,妹妹,还有妹夫!”

  宝儿娘便一一敛衽行礼。

  范纯仁见宝儿娘尴尬,便说道:“我们有话要说,你先下去吧!”

  宝儿娘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宝儿娘的身影刚刚消失,范晓璐早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范宏德毫不避讳地说道:“家里出了那么多事,我本来是有些心灰意冷的了。被人救到这里之初,我也只是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思。但你们也看见了,宝儿这孩子太好了。他悟性高,而且勤奋、懂事,很难让人不喜欢。大概是爱屋及乌的关系吧,我和他母亲米氏慢慢也生出了情愫。这个女人吃苦、耐劳、善良……她身上的优点多不胜数,这一点单看宝儿你们就明白了,宝儿都是受了他娘的教育,才会变成今日这般的。这样一个女子,我无法不珍惜,我已经决定了,此生非她不娶!”

  范晓璐道:“可是,她不是比你大着好几岁吗?”

  未等范宏德回答,范正平悠悠地说道:“年龄倒不是问题。一个女人能很好地谨守妇道,相夫教子,便是好女子。我看这米氏虽然年纪大一点,但也算得上一个难得的好女子了,宏德若是得她为妻,也算不错。只是,你方才说的是被人所救,来到这里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范宏德道:“今日见了慕武将你们带来,我总算知道了慕武就是此间的主人,也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想必慕武是知道的吧?”

  李唐点点头,道:“不过,还是你自己亲自和爷爷说吧。”

  范宏德也不多言,便把范正平被秘密赐死,自己暗暗窥探得实情,后又做出挟持公主的事情,细细地说了一遍。

  范晓璐听得不住饮泣,李唐只好毫不避嫌地将她抱住,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就连范纯仁也是眼角湿润,腻噎失声。

  李唐见气氛伤痛,便说道:“如今新帝登基,太后垂帘,皇城司的人也不会继续追查那件事情了。我想,我们可以上一个折子,向太后解释一下当年鹿小姐、宝儿两家人的冤屈,一来也可以为两家亡故的人昭雪,而来也可以告慰生者,你们看如何?”

  范纯仁道:“慕武所言有理!不过,我已经心灰意懒,打算闭门谢客,不问朝政,待你和晓璐的孩子出世,可交我管带,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这些事情,慕武你看着办吧!”

  李唐知道范纯仁一辈子对赵宋忠心耿耿,到头来儿子却这样死去,心下还是有些悲愤的,也不勉强,点头答应了。

  第224章波澜

  不好意思了,回家一趟,带了本子的,但网卡坏了,当地又没有办法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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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唐的折子上去,孟皇后一般都会加意着紧一些,更何况李唐所提的事情对于她这个初掌朝政的太后来说,不啻收买人心、创造祥和气氛的良机,孟皇后自然没有忘记好好表现一下自己的仁德。、

  到了第三日,便有圣谕下来。鹿云柔、米氏皆封诰命夫人,郑宝儿荫了一个国史编修,而至于范宏德,因其父之死被重新定义为积劳成疾,因公殉职,也被赐予进士出身,封户部员外郎,因范宏德本人无心仕途,又改授云州防御使。这样,范宏德以十七岁的年龄,便以防御使的身份致仕,也算是极为罕见了。其实,以他家在朝廷上的人脉,以及如今朝廷的这个风向,他若是入仕,可称前途无量。

  孟皇后的另外恩典就是帮范宏德和米氏赐婚。虽说婚姻之事,不论是三媒六聘,堂堂正正地结婚,还是赐婚甚至私奔,都是男女二人结为夫妻,在一起过日子,但有了太后赐婚,这份荣耀是完全不一样的,夫妻二人的责任也是不一样的。婚后二人不论是否相得,经历任何风风雨雨,想要分开却是难上加难,因为这涉及皇家的颜面,涉及太后懿旨的权威。

  对于李唐来说,最为欣慰的事情便是范晓璐和她爷爷一番深谈之后,便放开了心怀,也就没有过度悲伤,也没有因李唐的隐瞒而嗔怪。还有另一件事情也让他颇为欣慰,那便是章援回来了。章惇如今虽然还挂着一个高高在上的虚衔,却没有权力去过问朝政,这没有让这位一辈子经历太多起起伏伏的老人消沉下去,反让他勘破了名利场中的那些尔虞我诈,也就不再迁怒与自己的儿子。父子二人一和解,终于将鹿云柔接进了章府。也算是成就了一桩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事。

  这些事情看在李唐眼里,为自己的好朋友高兴之余,也触及了自己内心深处隐藏着的别样情怀,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因为上奏折为鹿云柔等人请求恩旨的事情,李唐暂时到还没有提出自己致仕的事情。他这些日子也天天来开封府衙门混着日子。李唐做事情可算是心不在焉,加上又是新手,处理事情既没有效率,又没有准确性。好在同僚们都知道他乃是太后跟前的红人,对于当今天子的承跸,有人所难及的懋功,若不是他太过年轻,说不定早已是本府正堂一级的高官了,大家对这位前途无量的同僚自然是要巴结三分的。下属们无不愿意为他效命以求更好的前程,上司们也不敢将他当下属看待,个个客气有加。

  这一日李唐正在衙门当班,忽听一名下属神秘兮兮地探头过来,谄笑着:“李参军还没有听说吧?”

  李唐有些莫名其妙。从这哥们的深情看来,像是邀功,应该是有什么喜讯到了。不过,李唐实在不很喜欢他这种说话只说一半,一边讨好卖乖,一边卖关子的性情,他有些不耐地问道:“什么没有听说,你且说来听听!”

  那人察言观色,知道李唐有些不悦了,也不敢再卖关子了,连忙说道:“前任太学正李大人回来了!”

  李唐心下一动,神色上便有些激动了。他这几天一直悬心的便是李格非、李清照父女二人何时回归的事情,以至于说话行事都是心不在焉的。乍一听得这个消息,自然难免激动。

  “你说的,可是真的?”

  “下官家住他们家隔壁,亲眼所见,自然——诶,李参军,李参军——你这是去哪里?当班时间可不能随意外出,否则——”

  “由他去吧,难道老夫还能因为这等事情责罚与他?”一个声音忽然响起。伴随着这个声音,一个身着紫色官袍,长翅冠的帽羽极长的老者走了过来,他便是新任的权只开封府事黄履。

  李唐出了开封府衙,也顾不得形象,便放开步子,向前飞奔而去。他身上穿着的,是鲜红的官袍,头上却没有戴官帽,因为他出门之时,早已将官帽一把摘下,随意扔在桌子上了。初冬的寒风吹打在他的脸上,隐有“啪啪”之声。

  路边的行人见了,都是大感惊讶,一个个满怀兴趣地指指点点,显得兴味盎然。这世道,为官之人都对自己的举止仪态十分重视,有些人一辈子不受重用,就是因为长相丑陋或者举止失仪。汴京的官员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但不论是宰执大臣还是七八品的芝麻绿豆小官,走在街上,一个个都自有一番风度,就算是遇见急事,也要不慌不忙。像李唐这样穿着这一身光鲜的官袍当街狂奔的,实在堪称一时奇观了。

  好在李家离开封府衙并不甚远,李唐被当作风景参观的时间也就长不了。不一时,李唐便来到了李家的门前。

  果然,大门关着到还是关着的,环绕在门环上的那一把大锁却已然不见。可见,这屋子的主人是真的回来了。

  李唐快步来到门前,立即便是一推,门微微晃动一下,却没有立即敞开李唐立即明白,门以及从里面闩上了。李唐也不客气,立即举拳狠狠地敲打起来。

  不一会,那门便开了,里面钻出一个仆人装扮的中年汉子来,他脸色有点苍白,面有风尘之色,果然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长途跋涉的样子。

  “请问这位官人——”

  “我要见你们老爷,他可在吗?”李唐轻轻地喘着气,语气却有些硬生生的,这不像是求见,倒像是临幸一般。

  李家的仆人皱了皱眉头。虽然李家如今已然不比当初,但新帝承跸,立即把自家老爷重新召回京中,显见是有重用之意。眼前这位年轻的官儿竟还是这么小觑李家,实在让他颇为不悦。

  “我们老爷旅途劳顿,已然歇下!”

  “那让我见见你们小姐!”

  一边说着,李唐一边毫不客气地往前跨出几步。

  请将拜帖留下,小人自然代为转交,若要硬闯,小人虽然只有蝼蚁之力,却也要行行螳臂当车之事!”说着,他便向前靠了一步,阻拦在李唐面前。

  也难怪他发怒。李唐一个青年男子,竟上门去要求见自家小姐,登徒浪子不外如是,何况他还是朝廷命官,实在太不像话了。

  李唐正在发急,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伸手正要推向那仆人,却听后面一声断喝:“让他进来吧!”

  那仆人应一声,便闪到了一边。李唐看着眼前这个身材干瘦矮小,满脸风霜,一双眼睛却锐利如刀的男子。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此人,但只是一眼,李唐却认出他便是李格非。

  而李格非也一样一眼认出了李唐。这倒不是凭着李唐的样貌,而是凭着李唐的衣着还有他的表情。这么快便能这样不顾一切闯进来的,除了李唐也不能有别人了。

  有些出乎李唐意料的是,李格非并没有勃然大怒,对李唐加以斥责,而是默默地挥挥手,将那仆人支走,才淡淡地说道:“你来了!”

  “我来了!”

  “你来迟了!”李格非道,“可惜来迟了!”

  李唐的心“咯噔”一下:“莫非他已经将她嫁给别人了?”若是这样,真的就晚了,这时候的婚姻可不像后世那样随意,想结就结,想离就离。

  李格非看李唐失魂落魄的样子,忽然笑了笑。只是这笑容里面并没有多少欢欣之意,只有萧索和无奈。

  “你也不必过于失落,至少,有一点还是得到了证明:她还是向着你的。”

  “其实,一直以来,我对她的婚姻之事,也算是极为开明的,就算是在朝政上与我意见有所不合,只要人还算正直可靠,我也不愿多加干涉。只不过,你们毕竟都姓李,我是很难接受你们在一起的。可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什么意思?”李唐心中不祥之感愈发强烈了。

  李格非喟然道:“我们这次到了平夏城之后,因着清照的名气,便有不少的当地贵介前来拜访,其中自然也有不少是清照的仰慕者。本来,对于她的婚姻大事,我说过我是不想多加干涉的,但到了平夏城之后,她还是一直念着你,说实在的,我真的不明白到底你好在哪里。为了绝了她的念想,我终于还是决定独断一回,把她许配给了当地一个年轻有为的好青年。

  只是想不到,她开初并没有表示反对。正当我以为好事将谐的时候,她却忽然不见了!”

  “不见了?”

  “准确地说,应该是跑了,因为她的随使丫鬟也一起不见了。这半年以来,我几乎无一日不四处寻找。只可惜,一直是杳无音信。直到后来,圣谕下来,君命难违,我也只好接了谕旨进京来了!”

  “什么?你,你的意思,你至今还没有找到她们?”李唐不由失声。

  要知道平夏城毗邻西夏。而西夏虽然最近已经与大宋讲和,但和议达成之前,“打草谷”的事情,在那一带是十分常见的,两个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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