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黄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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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黄大宋-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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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样的工作环境之下干活,李唐主仆二人自然是事半功倍,早早便采集了一筐的草药。眼看日头偏西,一天成果不凡,二人便又心满意足地向山下行去。

  不过,上山的时候两人一个背着斤把重的背筐,一个拿着一个几斤重的小锄头,自然可以视若无物。下山的时候,那背筐之中却是装满了各种草药,少说也有二三十斤。

  虽然对于一个壮汉来说,这点重量算不上什么,但李响只有十二岁,而李唐虽然年近弱冠,但却一向是娇生惯养,加上体质素来虚弱这背筐东西对他们二人来说,却殊不轻盈。

  于是,二人就这样走上一阵子换一个人背筐,磨磨蹭蹭地向山下而去,快到山底的时候,日头已经彻底地隐入了山峰之中。

  当二人看见第一栋触手可及的房子的时候,心下都不由激动不已,大有“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的喜悦。

  接着,他们便在这栋房子前面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四十岁上下的道士。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因为这栋房子本就是一座道观,道观本身依山而建,名字也依山而起,就叫“东山观”。

  这道士眉目和善,长须如絮,看起来还真有点仙家的风姿。见了李唐主仆二人,他脸上露出一丝和煦的笑容,走上前来,唱个诺道:“两位辛苦了,就请到这边略作憩息如何?”

  李唐心中大讶,人有礼貌是好的,但是客气过头了就难免引人狐疑。从来还没有见过有人邀请路人前往家中休憩还主动上来声诺问候的。

  道士显然看出了李唐心中的疑惑,洒然一笑,解释道:“不要误会,贫道有点事情要请官人相助,故此相请!”

  道观的门口是几颗可以当作杌坐用的大石头,李唐点点头,便随着那道士来到大石头上坐下。

  那道士欠身道:“官人恐怕还不知贫道的身份吧!贫道便是这东山观的新观主守善。日后官人家中若是要做什么道场法事可以来找贫道,贫道保证给先生满意的优惠。”

  李唐听得心中十分不耐烦,他本是个唯物主义者,对佛道法事有着天然的排斥感,这道士虽然样貌上看起来有点高人的味道,但一出口却是拉生意,倒像是后世的保险业务员,而他的业务比起保险来,又更不靠谱得多,自然是十分不悦。

  守善显然对于业务十分精通,很能观察“客户”的脸色,眼见李唐脸上微微露出不悦之色,立即转口说道:“不过,贫道今日所求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我知道两位刚刚是上山采药归来,不知可否讨一点草药,贫道感激万分。”

  李唐正待说话,他旁边的李响已经忍耐不住,开口说道:“你这老道士忒也惫懒了,我们住在老远,上山采点药容易吗?你自己就住在这山下,上山比我们容易得多,怎么反向我们讨药?”

  守善一脸尴尬,嗫嚅地说道:“贫道乃是新来的,对这附近的情形并不熟悉,加上我观中就一名道士生病,用药量很小,又不是什么急性病,巴巴的上山有些划不来,是以——”

  “划不来?”李响冷笑道:“你这道人就知道算计着厉害得失,我看你当道士没有什么前途,当商贾倒是——“

  “够了!”李唐连忙打断,虽然他心底对李响这些话还是颇为赞成的,但无缘无故得罪人并不是他的风格,“斋主要什么药?”

  守善赧然道:“要三两兔子草和一斤夏枯草便可以。”

  李唐点点头,放下背筐,从中挑出一些药草递给守善。不想守善接过草药,既不道谢,又不回屋放好,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

  李响再次忍不住了:“我说老道士,我家官人既然把药都给了你了,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难道还要请我们官人帮你煎好不成?”

  守善苦笑道:“不敢,只是这草,并不是兔子草啊!”

  李响哂道:“我家官人是这一带的名医,区区药草,他岂会认错,你这道士莫不是——”

  李唐此时最心虚的就是“名医”二字,听见李响这般说,立即板起脸来训斥道:“住嘴!”,又转向守善道:“这草如何不是兔子草了?还请雅教!”

  守善苦笑道:“难怪官人不知。这种草叫做红面兔,其茎叶和兔子草十分相似,只是叶背上有一些小尖刺,乍见之下,是很容易把这两种草混淆的。不过,兔子草的花是白色的,而这红面兔的草却是红色的,一旦开花,两种草便很容易分辨了。只是现在并不是红面兔的花季,也难怪官人会将之混淆了。”

  李唐连忙从那道士手中接过那“兔子草”来一看,果然那些不带白花的背面多有尖刺,而那些带有白花的背面却十分平滑。他不怒反喜,有些激动地说道:“这么说来,斋主对于这岐黄之术颇有造诣了?”

  守善道:“造诣称不上。我们当道士的,平日里经常要炼丹服丹,对于岐黄之术若是没有丝毫了解,若是吃进有毒之物,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因此,贫道也略略懂得一些医术!”

  他虽然自称是“略略懂得”,但语气间却充满了自信,李唐自然不会真把这话理解成实实在在的“略略懂得”。

  医者会对自己的秘技讳莫如深是因为怕被抢走了饭碗,但是道士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了。

  想通了这一节,李唐心下不由雀跃不已,他连忙一边殷勤地帮着挑出一些兔子草来,一边装作漫不经意地说道:“不知贵观中这位得病的仙长是得的什么病呢?”

  守善道:“也没有什么,就是前天不小心摔了一跤,有些擦伤。”

  “哦,既然是擦伤,我倒是有个方子……”

  “官人的方子好是好,只是……”

  两人就这样开始攀谈,而且越聊越投机,似乎产生了一种传说中的“惺惺相惜”之情。

  李响一双圆圆的眼睛忽地转向李唐,忽地又转向守善,他实在难以理解大爷怎么就和惫懒的道士有这么多话说。开始的时候,他还能耐着性子坐在旁边百无聊赖地听着,到了后来,他实在忍不住了,只好插入道:“大爷,天要暗了——”

  守善愕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天说道:“这位小哥说的是,我看天色确实有些晚了,我看官人还是先回。有空的话,可以来我这观中坐坐,贫道扫榻以待。”

  李唐费了这半天的唇舌,等的就是这句话,自然不会客气:“一定,一定!晚生着实还有很多东西想要请教呢!”

  守善笑道:“请教不敢,相互切磋吧!”

  既然得了守善的积极回应,李唐再不客气,连忙和李响二人告辞而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本来背在背上感觉颇为沉重的背筐此时却感觉十分轻盈,行不多时,二人便回到了李家庄。

  第3章不是病的病

  一晃便是两年过去了。!

  在这两年里,李唐身上发生了很多事情。

  首先是,他定亲了,未婚妻是隔壁余家村的余穆德余员外的二女儿,闺字叫做曼芬的。余家虽然家财上难以和李家相比,但也是左近有名望的乡绅了,因此,李家和余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而且这余曼芬余二娘子据说还是本县著名的才女,经常参加一些诗会之类的。只是李唐这两年一直醉心于医术,并没有参加过什么诗会,所以对余二娘子的名声只能算是略有耳闻罢了。

  这时代的婚姻讲求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作为当事人的李唐却没有一点发言权,这令他郁闷不已。

  不过,虽然对于婚事无法做主,李唐还是远远偷看过余二娘子的容貌,虽算不上绝色,却也十分端正秀丽,非但不是传说中的恐龙,反而算得上颇有姿色,为此李唐也就默默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便是,他中举了。

  对于这一点,李唐还是十分高兴的。要知道,宋朝的公务员待遇是好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即使是混上个小官当当,也比普通做生意的赚钱得多。

  而且,自从中举之后,他明显感觉周围众人看他的目光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亲近中还带着点艳羡,这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不小的满足。

  不过,新科举人公也有他不足对外人言的烦恼。这不——

  李唐一大早又被自家的护院头领高师傅从温暖的被窝里拉了出来。他只好一边苦笑着轻揉半睁半闭的双目随高师傅而去,心下一边哀嚎:“唉,想要强身健体也不容易啊。这都两年——七百多天了,我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天天介睡眼惺忪的时候被强行拖起来练功。”

  心下虽然抱怨,李唐还是不敢口出怨言。要知道,跟着高师傅学拳脚功夫是老头子定下来的。高师傅虽然和李唐没有师徒之名,却是有师徒之实的。这时代,对师父口出怨言那就有欺师灭祖的嫌疑了,绝对是人人喊打的。

  不过,练功苦则苦矣,收效却是十分明显的。李唐已经好久没有因病在床上躺着过了,而他如今的身体虽然说不上健壮如牛,但是普通两三个大汉他还是能对付的。有时候想想当年曾经背着一个二三十斤的背筐气喘吁吁,李唐不由感慨不已。

  练完功,李唐便回到内堂盥洗吃早餐,刚刚吃完早餐走出餐堂,便见李响过来禀道:“有病人来了!”

  为了方便接待病人,李唐一早就在外院设了一个厅堂专门用于诊病。对于这一点,李故也没有反对。

  李唐一边向外院走去,一边暗忖:“今日这病恐怕有些麻烦。”

  要知道,一般看病的,如果不紧急,都会考虑医者的作息时间的。如今这时候天刚蒙蒙亮,大多数人家还没有吃早饭,一般的病人又岂会选择这时候过来!

  李唐刚刚踏入屋内,便见对面椅子上一男一女在那里不安地坐着。

  李唐一见这二人的形象不由乐了。他不知道别人看见人猿泰山和七个小矮人站在一起会有什么感觉,他现在体会到了。

  这两人的差距在海拔高度上倒是没有太大的差距,但是坐在一起却给人一种极大的反差,而这个反差就来源于那男子比起弥勒佛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胸怀”;而那女子则是柳腰曼妙,盈盈可握,典型的魔鬼身材。

  “这位官人如何称呼啊?”李唐对于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并没有大惊小怪,坐定之后淡淡地问道。

  “小人孟老实,家住在西城。”那胖男子说话的时候,满脸的肥肉一抖一抖的,活像是生生吊在他脸上一般。他的声音虽然有些含糊,但中气十足,听起来十分洪亮。“这位是小人的第九房小妾柳氏。”

  李唐点点头,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如夫人身染何疾?”

  “不——不是我,是他——”柳氏脸色一红,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用玉葱一般白皙的手指指了一下她的丈夫。虽然因为羞怯,她的声音很小,但不可否认,十分圆润悦耳。

  李唐意外不已。一般人家妻妾看病都是由丈夫陪着,却没有见过丈夫看病还带上一个小妾的。

  不过,奇怪归奇怪,李唐对这个问题并没有多大兴趣,于是,他向孟老实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李——解元——这个”孟老实的语气忽然变得羞羞答答的,很像是个初见公婆的小媳妇,硕大的身躯轻轻地颤抖着,一张圆圆的大脸红得发了紫,垂得很低,就差没有埋进双膝之间了。嗫嚅了半天,孟老实仍是没有再说出一个字来。最后,他终于一咬牙,转过头来,对着跟着来的一名年轻漂亮小妾说道:“你来说!

  李唐这才知道这柳氏倒不是陪看病的,而是专门为他们家老爷当“新闻发言人”来的。作为一个地方上的大财主(要不然也不能养得这般硕大,还娶了九房小妾),随身带个新闻发言人其实也不算过分。不过,孟老实带的并不是普通的帮闲人等,却是自己的小妾,这倒是让李唐兴趣大起。要知道,在这时代人的眼里,妻妾被人看了去都是吃亏了的。

  柳氏的神态却也没有比她老公好到哪里去。在李唐期待的目光和孟员外焦急的目光双重注视之下,她面红耳赤,举止失措,一双妙目左顾右盼,扑闪不已,令人一见之下也不能不为她焦急。

  酝酿了半天,终于用蚊子一般的声音说出几个字:“不孝有三——”

  “原来是不育!”李唐想道:“这倒真是个难以启齿的问题,即使在极端开放的后世,也是难言的痛苦啊,怪不得!”

  李唐刚点点头,表示明白的时候,柳氏耳根子更红了,又是摇头,又是摇手,表示他猜错了,事实上是:“工欲善其事——”

  原来是不*举!能把这种病说得这么艺术,太难得了,这小妾当真是个合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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