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黄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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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黄大宋- 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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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因为赵煦公布了自己的病情以及立储的决心,诸王心下难免都生出一丝希望,对于他们来说,简王无疑是一个最大的竞争对手,因为他是赵煦的同胞兄弟,赵煦难免对他亲近一些。而赵煦若是将此事公布出来,并选择严惩简王,诸王不但会乐见其成,甚至还会推波助澜。除掉这样一个最大的威胁,谁的机会都会相对增大不少。

  因此,赵煦此时要对付简王的话,朝中就只有和简王走得近,希望看见简王继位的人才会反对。

  李唐此时是和赵煦目标一致的,都是希望孟皇后腹中的小孩继位,所以对付简王他并不反对。当下他连忙点头道:“陛下圣明,是微臣太过拘泥于小节了。”

  赵煦见李唐认错,脸色缓和了一点,他缓缓地站起身来,踱步到大殿的中心,喟然道:“你莫要以为我心中就没有兄弟之情!诚然,正如你此刻心中所想,皇家的人伦是远远不同于一般的人家的,朕和简王一年也见不上几次面,他和之间的关系自然也不可能如一般人家那么密切。但亲兄弟毕竟是亲兄弟。若是其他的兄弟,朕可以不讲证据,甚至是故意歪曲事实来对付他,但是,对于简王,朕却做不到这一点。

  你可知道朕为什么根本未看这封信,却已经能猜出这封信的内容?一则,是因为你既然对这封信如此看重,巴巴的跑来交给朕,这信中的内容,自然是非同小可的;二则,其实朕对于郝随这厮勾结简王,意图不轨的事情,早已经知道了,而且,朕也已经知道,他乃是通过莫尔项和简王联系的。所以,你拿到了莫尔项的信,朕自然就猜到了信的内容了!”

  李唐有些疑惑地问道:“此时陛下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赵煦脸上现出一丝怨毒之色,李唐见了,才知道今天刚进来的时候,赵煦的脸色为什么那么奇怪,原来他是对郝随不满。

  “朕本来想,他服侍朕这么多年,还算尽心尽力,他既然去了,朕也应该有所表示,便有了帮他在他族中过继一人为子,给个小官当当的想法。郝随在宫里是有一个小屋子的,可是没想到,朕让郝随去整理郝随的遗物的时候,居然在里面发现了好几封他和简王之间的往来私信。哼,亏朕一直如此信任他,他竟然敢背叛朕!现在他应该庆幸他死了,要是没死的话,朕会让他想死都死不成!”

  李唐有些言不由衷地说道:“陛下英明!臣在想,若是仔细查究郝随的死因,应该能挖出更多的内幕来。所以,臣想——”

  赵煦断然摇头道:“朕知道你想什么,你想朕把这个案子交给大理寺或者开封府直接负责审理,是不是?不,朕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了,郝随一定是死在莫尔项的手里,而莫尔项,则是死在简王的手里。理由很简单,朕公布了病情以及选储的消息之后,简王自承是朕的亲兄弟,再也没有必要勾结郝随来谋取皇位了。相反,郝随反倒是成为了他的心病,他担心万一郝随把这件事情泄露了出去,不但会影响到他入主文德殿的美梦,就算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都难以确保了。所以,他一定要杀了郝随。为了杀郝随,他可谓费尽心机,先是买通了郝随信任的莫尔项,让他去勾引郝家的女子,然后命莫尔项杀掉郝随,做出情杀的样子。最后,他又命人杀掉莫尔项,以图灭口。只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的这一切策划得可算完美,可惜莫尔项和郝随都对他早有防范,他却兀自自以为得计,真是蠢得可怜,可笑!”

  李唐虽然也曾经产生过赵煦这样的想法,但他却总是觉得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所以,他并不愿意对郝随和莫尔项的死早早做出论断。但赵煦说得这么笃定,李唐即使心下有怀疑,也无法继续深究下去了。再深究下去,如果最终的结论如赵煦所说一样固然是有过无功,就算赵煦说的不对,另有发现,皇帝又怎么可能是错的呢?赵煦所说的,还是对的。

  既然不论如何,赵煦所说的都是对的,李唐自然是没有理由继续在这案子上继续纠缠下去了。

  想到这里,李唐连忙说道:“陛下见微知著,微臣佩服!”

  赵煦回过头来,说道:“这个案子回去之后,立即这么结了吧,不必再深究下去了。还有,那已经进了牢里的那两个女子,审还是要审的,尽量不要定罪吧!”

  李唐点头称是。

  赵煦见事情已经吩咐完毕,深了个懒腰,道:“今日朕的身子没有感觉异样,就不必检查了,爱卿先回去,这两天把郝家的这件案子处理完了再进宫来吧!”

  李唐应诺一声,便辞出了宫外。一路之上,李唐久久难以平静,他越来越觉得赵煦此人实在太过危险,自己一定要想个办法防着他一手,不然的话,被他卖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第108章议罪

  早朝。!

  由于赵煦公布了自己的病情,朝臣们自然是体谅了不少,若是他不来上朝或者是迟到,大家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如今的赵煦天天都十分的准时,问政殷勤,处理事情绝不拖沓。这比起他亲政的前几年,简直是一个强烈的反差。

  在皇帝的带头之下,朝臣们的积极性也被调动了起来,大家也是一改以前懒散的作风,一个个穿戴整齐了不少,朝议开始之前,队列也排得十分的好,交头接耳之声更是全然没有。

  赵煦早早来到了朝堂之上,看着下面战战兢兢的群臣们,他的脸色如寒冰一般。咳嗽了几声之后,他忽然开口说道:“列位爱卿,朕这几天,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

  整个文德殿内安静异常。大臣们都是凝神屏息地听着赵煦的话,生怕漏过了一个字,因为赵煦如今所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很可能会和储君有关。大家都希望自己能早一步窥破天机,就好顺着赵煦的意思拥戴下一位储君,这样既可以得到赵煦的赏识,又可以坐拥从龙之功,可谓一举两得。

  “这个问题便是,忠,义这两样东西,是不是可以两全。若是不能两全,又要先顾虑哪一方面!诸位爱卿都是博学鸿儒之士,在儒学上的造诣高深,对于这个问题,是如何看待的呢?”

  群臣面面相觑,皇帝上早朝不谈正事,却谈这些为人处事的道理,实在是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虽然赵煦所提出的这个问题,大家都是曾经想过的,而且在自己的心目中都有答案,但大家却不敢贸然回答,以免自己的答案不称赵煦的心意,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赵煦游目四顾一番,见整个个大殿内竟然没有一个人起身答话,便笑道:“诸位爱卿齐都选择了沉默,这是何故。朕的话难道很难回答吗?既然如此,朕就随便点一个人回答一下吧!”指了指东班最前列的章惇道:“宰相乃是文官之首,你先给大家开个头吧!”

  章惇只好出列说道:“既然陛下有旨,那微臣就抛砖引玉了。臣觉得,忠义忠义,既然这‘忠’字是放在‘义’字前面的,那自然是应该以‘忠’为先的。若是这忠义之间难以两全的话,自然是应该舍弃‘义’而留存‘忠’。”

  其实,赵煦若是点其他的人来说,得到的结果应该也是和这差不多。毕竟是御驾当面,又有这么多的同僚环伺,就算是有些人心中觉得“义”比起“忠”来,更加重要,也不能这么说。否则,你将皇帝置身于何处?大家不愿回答这个问题的原因,只是觉得这个问题似乎是太过简单了,简单得令人难以置信,似乎里面藏得有更深的阴谋才是。

  大家从章惇的口中听见了最简单也是最自然的回答,心下都是惊异不已。章惇虽然都是皇帝的心腹,不然他也不能这么多年以来独居相位,赵煦有很多事情,都是私下里先和他商量好了再拿到朝堂上来说的,或者干脆就直接借着章惇的嘴巴说出。所以,大家都希望从章惇的口中听出一些端倪来,不想章惇所说,却是最平常的话,这倒是让大家都颇为吃惊。

  赵煦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又转向众人道:“大家对此,有有何看法呢?”

  许将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他对于赵煦这些日子以来的情况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就连此时赵煦想要做什么,都是明了得很。

  当下,他站起身来,说道:“陛下,朝堂之上,讲得都是对朝廷,对社稷,对陛下的忠心。这个‘义’字却是万万要不得的,自古以来,凡是讲‘义’的,往往都心怀叵测。自来所有的亡命之徒敢于谋反篡逆,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所凭的,都是这一个‘义’字。所以,所谓的‘义’非但不应该大肆宣扬,反而应该适当抑制,而将之和‘忠’字相提并论,就更加没有可比性了。”

  赵煦略略点了点头,却并没有接话。

  后面的赵挺之看见许将说话,想起这许将乃是自己的竞争对手,许将所说的话,赵挺之的第一念头就是反对。当下,他站起身来,高举笏板,道:“陛下,臣对于吏部尚书所言,难以苟同。”

  赵煦来了兴致,眉尖略略上扬了一下,道:“哦,赵爱卿可贺高见?”

  赵挺之昂然道:“高见不敢,臣倒是有一点浅见。陛下,义气乃是维系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一个重要的纽带。世间若无义气,就不会有忠诚。因为说到头来,忠心,也是一种重要的义气,只不过忠心乃是对朝廷社稷义气,对陛下义气,对天下百姓义气而已。正如‘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的道理一样,一个人若是连义气都做不到,那又谈何忠诚呢?”

  赵挺之一面说,一面不时地用自己眼睛的余光瞥着许将。他的声音慷慨激昂,令人闻之顿生一种气势滔滔的感觉,似乎他正正在道义伦理的最高峰上以仑音教导世人一般。

  令赵挺之有点失望的是,许将对他的这一番慷慨陈词居然毫无反应,不要说出来反驳,就是反应都没有一点,根本就像没有听见一般。

  倒是赵煦听得连连点头,忽然说道:“爱卿大义凛然,朕心甚慰。不过,朕倒是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假设,朕是说假设——爱卿的一位好友犯下了弥天大罪,他来托庇与你,你是将他隐藏起来,不让官府发现呢,还是亲自将他绑缚起来交给官府法办?”

  赵挺之愣住,呐呐地说道:“这……这……”想了想,他还是决定押上一注,便说道:“臣觉得,还是应该将这位朋友交予官府发落,正如臣方才所言,忠诚才是大义。”

  赵煦点头,又说道:“但若这罪犯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兄弟,甚至父母呢?”

  赵挺之头上的冷汗都快要冒出来了,他嗫嚅道:“陛下,臣的家人都是遵纪守法之辈,断然不会做出违法乱纪之事,更不至于犯下滔天罪衍——”

  赵煦有些不悦地伸手拦住,道:“爱卿怎么忘记了朕方才所言,朕说的是假如,假如如此,爱卿应当如何?”

  这个问题,赵挺之真是左右为难了。他若是选择了忠,别人可能会说他罔顾义气,灭绝人性;若是选择义,赵煦就会说他心怀二志,不克重用。这可是太为难了。

  最后,他只有咬牙说道:“陛下,这等事情,臣未曾经历过,更未曾想象过,实在难以回答,请陛下见谅!”虽然明知道这位的答案会让赵煦不舒服,但他却更加不愿选择错误,让赵煦鄙夷。

  赵煦也没有加以詈责,只是转过头去,又向许将问道:“许爱卿以为如何呢?”

  许将很干脆地说道:“律法无情,若是臣的兄弟朋友犯有不可饶恕之罪,臣宁可取‘卖友求荣’的骂名,也要亲自将之绑缚到衙门里去,然后尽心教导他的儿女,不让他们重蹈覆辙便是。

  若是臣父坐下这等事情,臣愿和他同担罪咎,但也绝不会帮助他掩饰罪孽!”

  赵煦深深地望了望许将。许将目光坦然,丝毫没有不安之色。赵煦再不多言,又向章惇问出了同样一个问题。

  章惇略略思忖,道:“吏部尚书所言,臣颇为赞同。”

  赵煦像是舒了一口气,把目光收回,向着群臣说道:“诸位爱卿可知道朕为什么忽然问出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吗?”他忽然站起身来,厉声说道:“因为朕现在就遇见这样一个问题。朕也是人,也有迷茫的时候,就不得不求教于诸位爱卿了。方才发言的这三位爱卿之中,两位的态度都十分明确,就是要把‘忠’字放在前头,不论是谁图谋不轨,都要将之绳之以法。这让朕心下甚感惭愧哪!朕,就曾经想过法外施恩,将这件事情就此抹过,如今看来,是不行了!”

  群臣听得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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