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黄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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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黄大宋-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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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背心一疼,忙回过头去,对着自己的妹妹说道:“你为什么掐我?”

  李唐这时候也尴尬不已,胡多虽然只说出了半句话,但他却听出了其中的意思:自己现在坐的位置才是王院君的!而胡浪左右两个位置的唯一不同就在于,李唐现在身边坐着的,是一位大美人——胡家的大小姐清儿。

  回想起最近王院君异乎寻常的热情,还有她说的那些似乎意有所指的话,再联系到刚刚发生的这件事,一切的疑虑都在瞬时间解开了。李唐不由暗暗苦笑,以胡清儿这样的美貌,呼市夫妇又何须这样急着推销呢?

  想到这里,李唐不由往旁边坐着的胡清儿望去,而恰在此时,胡清儿似水的目光也正在向他偷偷瞟来,刚刚触到李唐的目光,她立即别过眼去,脸上染上了一层浓浓的红霞。

  此时的胡清儿脸上的那些癞疾留下来的痕迹已经消失得七七八八了,每天看上去都会比前一天更加美艳一分,李唐见了也不由有了一种心弦颤动的感觉。

  而李唐更深的一种感觉就是这个女子现在已经完全从恋人的背叛中走了出来,重新焕发出了生命的光彩。这才是她显得越发光彩照人的根本原因。

  不过,李唐此时刚刚写下怀中的这封休书,也没有太多的心情来欣赏其他的女子。

  于是,李唐也轻轻转过头去,向胡浪说道:“保正,小可这里有一封信,想要麻烦保正帮忙递送一下!”

  第21章凤求凰

  胡浪从李唐手中接过那封休书,问清了地址,才笑道:“小事一桩,不要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了。;”

  李唐点点头,不再说话。

  胡浪把信收好,便向戏台上招了招手。

  很快地,大幕揭开,一场名叫《凤求凰》的大戏便热热闹闹地开始了。

  这时候,后世的京戏、黄梅戏之类的戏都还没有产生,一场戏的唱腔还比较单调,基本都是属于一个宫调的。看戏主要是欣赏戏曲本身的故事和唱词。

  这出《凤求凰》讲的便是当年大才子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爱情故事。

  一开始,司马相如年纪轻轻,意气风发,在梁孝王府上当文吏,倒也踌躇满志。不幸的是很快就在仕途上遭受打击,回到了老家成都。这一段都是一带而过,剧情进展很快,曲调也相对简单,带着一点淡淡的忧伤。

  但是,回到老家成都以后,司马相如便经人介绍,认识了当地首富卓王孙。而这卓王孙又恰好是司马相如的崇拜者,很热情地邀请司马相如去家中做客,司马相如慨然应诺。这一段乐调开始渐趋欢快,似乎带着一种知己相逢的快意。

  接着,高*潮部分开始了。司马相如来到卓府,卓王孙在瑞仙亭热情招待,而得到消息的卓王孙之女卓文君在帘后窥见司马相如的俊逸风姿,优雅谈吐,不由怦然心动,失神之下,发出声来,被耳聪目明的司马相如窥见。司马相如见到这位新寡文君风姿绰约,美艳非凡,也是心痒难挠。

  这一段影得惟妙惟肖,卓文君对司马相如的倾慕之情,以及她患得患失的心情,被演绎得有形有神,非常有趣。而司马相如的那种猎心喜,闻香而动的神态也是令人难分真假。

  不过,令李唐唯一有些不舒服的是,这时代极少有女人演戏,台上的这个卓文君也是男人装扮的。倒不是他演得不好,偏偏就是因为他演的太好,看起来和真真正正的女人根本没有什么区别,才让李唐心口异常难受,好像被什么堵住一般。

  这时候,整部戏的最高*

  潮部分开始了。当天夜里,长夜漫漫,卓文君无心睡眠,来到花园中漫步散心。而早有预谋的司马相如便在瑞仙亭上弹起琴来,一边谈,他口中一边唱道:

  “风兮凤兮思故乡,邀游四海兮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如今夕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进人遐在我傍,

  何缘交*颈为鸳鸯,期颌顽兮共翱翔!

  凤兮凤兮从我栖,得托享尾永为妃。

  交情通体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卓文君听得如痴如醉,便在贴身丫鬟的撺掇下,出来和司马相如相会。两人海誓山盟,定下了终身之约。

  这一段剧情,双方配合默契,从暧昧到深情,都演绎得十分完美,赢得了下边一阵阵喝彩之声。

  不过,李唐却越发难受起来,台上那个卓文君“美艳”的外形和翠鸟轻啭一般的嗓音把他弄得十分难受,这时看见“她”那深情款款的眼神,终于忍不住转过头去。

  但就在此时,旁边的胡清儿也正好转过头来。也许是这剧情触动了她的神经,她此时脸色红红的,双目十分晶莹,如诉如泣,好像随时都可能会有泪水掉下来一般。或许这台上的才子佳人幸福而温情的私会令她想起了自己也曾拥有过的海誓山盟,又或者,她想起了更多别人所不知道的女儿心思。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遇,李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胡清儿却微微抖动了一下嘴唇,但是终于还是说出一个字来。

  李唐凑近了一些,轻轻说道:“娘子有话何不直说?”

  胡清儿脸上一红,把身子微微拉开了一点,以十分微细的声音说了一声:“对不起!”

  李唐有些奇怪地低声问道:“为什么要道歉?”

  胡清儿赧然低头,手上把玩着一缕垂下来的秀发,樱桃小口微微张阖:“以先生的聪明,想必已经看出来我父母安排这样一出戏的用意了——”

  李唐暗道:“原来是怕我误会了,对你生出非分之想啊!”他心中一股傲气顿时“腾”的升了起来,冷冷地说道:“娘子放心就是,我李某虽然不才,但也不会作孔雀开屏之思,不会产生误会的。”

  胡清儿嘴唇一动,好像想要解释两句,但看见李唐一脸淡漠之色,终究还是把所有的言语吞回了腹中。她芳心中忽然感觉一阵失落,只好转头,把目光重新倾注在台上的才子佳人身上。

  而李唐和胡清儿身后,胡浪看见二人窃窃私语的样子,连忙竖起耳朵努力想要听见只言片语,奈何台上的才子佳人你侬我侬,正在亢奋之中,吟唱的声音比刚才提高了不少。加上旁边的吹打伴奏之声也是越发喧闹,他努力了半天,也只是听见了几声“先生”“娘子”之类的。

  于是,胡浪便发挥出了想象力,把二人的对话切情切景地想象了一遍。这一想不得了,二人的对话越来越暧昧,越来越深情。与至于到了最后,他开始怀疑方才二人是不是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仿效着台上的痴男怨女私定了终身。不然,他们没有理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言笑晏晏”的。

  这时候,台上的戏剧也进入了尾声。

  台上的两人海誓山盟过后,才子佳人立即收拾了随身物事一齐落荒私奔。两人来到司马相如家中,开起一家酒肆,一个当坤记帐,一个当垆鬻酒。日子虽然过得十分清贫,但这对贫贱夫妻却相互鼓励,相互信赖,恩爱如故。

  而就在这时候,司马相如忽然得到故人举荐,入朝为官。得到消息的卓王孙一改当初两人刚刚私奔的时候,和卓文君断绝父女关系的誓言,主动示好,并且到处显摆:“我女人眼光过人,早知道长卿(司马相如字)才貌双全,必然显达。”全然忘记了当初自己是怎么骂司马相如这个“斯文败类”,行“禽兽之事”的。

  这个扮演卓王孙的虽然是配角,但演绎得也是十分完美,一言一行,把卓王孙趋炎附势,爱慕虚荣的个性刻画得入木三分。

  “好好好!”一众看戏之人齐齐鼓掌叫好两个小孩更是手舞足蹈,怪叫不已。

  第22章再遇不速之客

  一场十分精彩的戏曲就这样结束了,两个小孩子自然是意犹未尽,还坐在那里嘀嘀咕咕地讨论着剧情。;胡秀儿更是拉起嗓子,学起戏中卓文君的唱词来。

  还真别说,胡秀儿音色十分好,学起来倒是有模有样。加上她本身长得十分清秀可人,一番模仿,引来大家纷纷点头不已。

  旁边胡多有些不服气地跟着唱起司马相如的唱词来,却受到了截然不同的待遇,大家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摇头不已。胡多虽然长得也很可爱,却唱得不但走调严重,而且唱词零零落落的,根本不知所谓。

  李唐便在众人欢愉的嬉闹声中,起身告辞。虽然年关将近,但对他来说,也就意味着科考的日期越发接近了。不论如何,最后的冲刺阶段,有了时间还是要好好温习一番的。

  胡浪显得心情大好,满脸笑靥都快把他那张老脸拧成了一团麻了。他连连拱手向李唐道别,还殷勤地送出好一段。

  而当李唐转身正要离去的时候,才蓦然发现,老院君王氏这时才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她此时的样子很容易令人想起后世那些喜中五百万大奖,一朝致富的穷人。脸上笑得比他男人还灿烂,见到李唐更是双目发亮,就仿佛李唐手中正拿着准备发给她的五百万支票一般。

  只有胡清儿神情有些黯然,一双美目悠悠地望着李唐远去的影子,目光中流露出摄人心魄的悲伤。

  且说李唐好不容易摆脱了过度热情的王院君,穿过竹林,信步向自己所居住的水榭走去。

  眼看自己所住的屋子就在眼前,李唐无意识地往前看了一眼,身子不由定住了。此时天还没有暗下来,但是屋内的灯竟然是亮着的!屋门虽然紧闭,但屋内摇曳不已的微弱灯光还是不可抑止地从屋内透了出来。

  是王院君临走的时候忘记熄灯了吗?

  这不大可能,因为王院君操持家务,可以说是面面俱到,每次离开李唐的居室之前,都要左右检查两三遍,直到完全确定没有疏漏才会走。更何况,此时虽然已经傍晚时分,但天色却还算明亮,王院君整理屋内的摆设的时候,根本不需要点灯啊!

  当然,也不可能是和李唐熟识的其他人——就像上次忽然夜访的胡秀儿一般。理由更简单,刚才胡家所有人都在花园里看戏,绝大多数的丫鬟养娘也都过去了。

  那么,如果是李唐认识的人,唯一的可能就是胡家的下人了。但是,这从道理上也讲不通,因为下人是不能随便进入有女眷居住的内宅的。即使他们有事进入内宅,也不敢不经允可,直接进入屋内,更何况随意点灯?

  想到这里,李唐心中不由暗生警惕,连忙放慢脚步,一步一步地向大门凑过去。

  “你是谁?”正在此时,李唐忽然听见了一个声音。这声音十分轻微,带着无限的疲惫和虚弱,但很奇怪的是,李唐竟然听得一清二楚。

  李唐不由骇了一跳,他回头四处望了望,想要确认一下这声音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

  “不必东张西望了,就是在和你说话!”那声音听起来似乎越发虚弱了,还带着一丝喘息:“你到底是谁?”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李唐还是没有确定这声音所来自的方位,遂试探着问道。他此时虽然可以大致确定屋内有人,但却很难相信屋内之人能够这么隔着一扇门看见自己。

  那声音回答道:“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李唐一句“屋内还有一个”还没有出口,不由怔住了。因为他忽然发现此人的这一句话和前面几句已经有了一丝不同。前面几句虽然声音微弱,但他听得异常清晰。

  而更加邪异的是,方才的那两句,内中蕴含着一种令人恐惧的力量。因为李唐根本无法确定这声音来自何方,仿佛这声音就是从四面八方同时传过来的一般。

  当李唐把头高高抬起的时候,那声音就像是从脚底下发出的一般;而当他低下头来的时候,那声音居然又象是从头顶直灌而下的一样。饶是李唐从来不信鬼神,也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但是,这次这一句却大不一样了。虽然声调明显比前面两句高了一些,但李唐却可以十分肯定地判断出这声音就来自正前方。换句话说,这发话之人正是门内的那个不速之客。

  李唐心中略定,他小心翼翼地向前移了两步,口中试探地说道:“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现在是你不经允许进入了我的屋内,居然还敢反问我是谁,这不是有些滑稽吗?”

  “你的屋子?”屋内之人似乎对李唐的这一说法很是不屑,“据我所知,你并不是胡家之人,而且这里是胡家的内宅,一向不会让男客入住的。你居然还敢说这里的你的屋子?”

  李唐一听这人话里的意思,似乎对胡家的情况还是很熟悉的,不由越加诧异起来。他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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