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倍于早上威力的炸药;而且我查出谁打的电话以后;觉得这样引爆没问题;我就拿了王智的手机又做了一个;现在也是熟门熟路了;我觉得;从明天起;可以连开一个星期的化学课;做的炸药肯定能把这三省交界炸成一个湖。我先给你看看这炸药的威力。我现在就去放到山里。
大麦笑道:成;那我和你一道去;让大家都一起去。七人一起走到了山脚下;这次娄梯找的地方还是上次那个洞;已经被炸开了一点。大麦和大家一起搬了几块大石头扔进去;把洞几乎填平了。王智问:用水泥;把这洞糊住;这样不是更闷骚?
大家觉得这样好;而且也留够了空气。大家花了一个钟头把这个洞糊住以后;没顾上危险;站在边上仔细观赏。
大麦突然问:王智;有没有人会打你电话?
王智说:不知道;说不定麦片找不到我就会给我电话。大家听后;没顾上讨论;直接就跑。跑到了楼顶;众人喘一口气;道:现在安全了;可以了吧?
大麦说:可以了。
洪中从楼下拉了一根线过来;说:你可以广播;让同学们待在教室里。大麦道:你广播吧;让他们留在空地上就行了。别靠近窗户。
一切就绪以后;大家心跳加速。大麦问娄梯:可以了?
娄梯说:可以了。
大麦把手机交给娄梯道:你自己的心血;你自己亲手来引爆。
娄梯微微激动;手颤着接过了大麦的手机。电话号码没到第五位就错了两次。大麦笑着帮娄梯把号码输入好;把手机交给娄梯道:你按拨号键;就行了。
娄梯眼角泛起泪光;拿起手机;高高举起;太阳的光芒都被自己的手所遮盖;他对着自己作品的方向;郑重地按下了绿色的拨号键。
按完后;娄梯嘴角抽笑了一下。这些人都把目光聚到山上。虽然除了大麦;他们基本都不知道做这么多炸药派什么用处。但是;只要不波及自己;男人总是对威力充满向往。此刻这些人都隐约觉得自己充满了威力;在三秒后。
所谓等待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漫长;这些人似乎豪气等待了半分钟;可没见山上有什么动静;莫非是已经内爆了;只是威力太小没能被肉眼看出来;但是怎么都得有声音啊。或许是接通一个电话就要这么长时间;因为自己心急;所以显得时间漫长。没人提出质疑;都觉得应该多等一会;多给炸药一点时间;多给一点机会。
此时;大麦问:什么声音;你的电话?怎么是一个女人在说话;我是不是打错号码了?你听听。
娄梯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发现反了;马上正了回来;对着电话喂了几声;凝听里面的声音。
娄梯转告道:电话里说;您所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播。
万和平急得把电话夺过去;问:怎么回事?重拨一次。大麦挥手说:别拨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没信号。
大家沉默了几秒醒悟过来。娄梯责问:是哪个傻逼说要用水泥封起来的?
大家都看向王智。万和平拍着王智的肩膀道:王智;你真是爆破克星啊。
王智没说话;憋了半天道:这样;我去把水泥掀了;不行我就把水泥上面的石头刨掉点;你们别去了;就我去就行;别拦着我。
王智说完发现果真没人拦着他;捋起袖子要走。
大麦道:算了;我以前打过你几次电话;你开通了一个服务;就是没接通的电话都会通过短信发送过去;如果你挖到一半有了信号;你都来不及走。太危险了;算了算了;罢了。娄梯;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销毁这炸弹?
娄梯说:有;挖出来就行。
大麦叹气道:算;那就当浪费了。
娄梯道:或者等个几天半个月的;等没电了;就行。
王智安慰大家道:中国移动的信号有时好有时坏的;毕竟不是卫星电话;一定需要看到天才行;手机信号是可以穿过一定程度的混凝土的。说不定什么时候信号强了,这炸药就炸了。
大麦挪揄道:哦;随机爆炸。
王智说:对;对对。
下午就是哈蕾的哲学课;哈蕾显得非常紧张。当然;以哈蕾现在的正常状态;真正是一个太不折不扣的哲学家了。大麦怕她紧张;在旁边陪同。哈蕾不负众望;果然很紧张。一上讲台就没能说出话来。哈蕾望着底下的同学;说不出话来;大麦怕哈蕾紧张;自己先走开了。哈蕾翻开书又合上书;反复多次;学生们都在下面疑惑地看着;有的按捺不住;说:还是麦片老师能说话。
哈蕾听见这话;眼中露出凶邪的光;盯着教室的最后面看了半天;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道:你们。。。。。。
突然间;周围像瞬间被抽成了真空;隔断了声音;平静了几个毫秒以后;将原本这些成倍交还给大地。办公室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有一声仿佛来自湖底的闷响爆开;一丝强光明显从远处漏了出来;横着刺透了大地;然后只看见远处的山头颤了一下。。。。。。
中国移动有信号了。
所有的人都回头看着那座突兀高耸的石山;那山震颤一下后恢复了平静。突然;最上面的大石头开始往下掉;接着从起爆点开始;山扭动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平静。娄梯飞蹦出小楼;在操场上兴奋道:爆了;爆了。
大麦笑笑;说:不错。山都震了一下。娄梯哈哈大笑。突然间;大地又震动了一下;山上的石头加倍开始往下滚。山腰就像被刀拦腰切削了一般;猛地一沉;整座大山开始崩塌。
娄梯收住了笑;观看着天象奇观。
所有的学生都痴痴地看着窗外;天空一下被巨大的灰尘遮蔽。白昼变成黑夜。山脚下的电线被全部摧毁;洪中做的备用的供电系统把操场微微点亮;所有的学生回过神来飞快地奔到了操场;大家基本上全部都齐聚在空地上了。突然间;有人听见操场外山脚下传来凄厉的狗叫;班长大声喝道:体育老师;体育老师在外面。正说着;有另外一只狗的叫声也在响起。麦片大叫道:操;它在交配。
很快;山石的轰隆声把在学校外面的狗叫声掩盖了。放眼望去;一切都是灰蒙蒙的;连青菜也早已经被埋没在了山灰里。早知如此;还不如上次直接把它们入土为安。
山体变形挤压得小石块四散进裂;远远地向操场飞来。大麦喊道:去我的那间木头房子。大家弓着腰在呛人的烟灰中到了1号木屋;大麦喊道:还缺谁;还缺谁?
麦片大声叫道:哈蕾。
麦片转身问学生:人呢?
班长道:不知道;我们先冲了出来;老师还在教室里看窗。
大麦一着急;要往外冲;走了一步又折了回来;进了里屋;推开床;直接冲进了地下。学生们看得目瞪口呆。
大麦出来的出口是教学楼的楼梯间;他一脚把门踹开冲上楼;到了教室里发现人不在;又沿着走廊找了一遍;此时整个楼都在震动;墙壁上挂的名入画像都纷纷往地上掉;大麦踩着名人的肩膀冲下了楼;此时的操场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大麦眯着眼冲回了楼梯间;跑回了地下;冲上木屋的时候发现外层的木头已经被打烂了;连忙招呼道:你们赶紧下来。
这时候;最大的震动传来;旁边二号术屋已经完全崩塌;透过木屋残骸;大家惊异地发现;整座山都在朝着学校方向滑坡;就像世上最缓慢而大力的波浪一般;最前面的一层刀切豆腐一样把围墙整个儿吞噬。从高处落下的时侯击打在1号术屋的顶上;不断有木头往下掉;木头掉落的地方;露出了大片反射着室内诡异的灯火的玻璃状物质;那些透明体之上;还铺盖着很薄的一层木头;但都被飞来的石块打得七零八落。
大麦吼道:赶紧下来。
一行人到了地下。地下的灯适时亮起。没顾得上仔细看机构;大家跌跌撞撞走到了一间稍大的房间。这地道挖的要比越南共产党挖的宽大多了;看着不像是一天两天挖出来的;还没来得及问;房间里的灯都亮了起来。亮起灯后;大家才发现这些都是新土;还没来得及用水泥固定。
一条蜓蚓从上面泥土里好奇地探出头来。
大麦对洪中说道:把监视和通风打开吧。洪中蹲在一堆杂乱的工具里连接了半天;四台巨小的淘汰彩电里传来了四个方向的视频。
麦片问:这是哪?这什么时候挖的;我怎么不知道。
洪中没回头甩下一句说:你自己看。
麦片仔细看着视频;发现这是学校最中心的至高点;而且四个方向覆盖了四面。在宽大广角的下方;一面国旗正在迎石飘扬。在最右边可以看见;因为距离比较远;山体崩塌到了教学楼以后就停止了;教学楼则歪斜在一边。
麦片自言自语道:是旗杆。一个学生插嘴道:是黑白的电视机。
洪中生气纠正道:是彩色的。
巨大的灰已经掩盖住外面世界的颜色。在地下还能听见石头敲打房顶的声音。大麦在房间里忐忑不安。突然大麦起身;走到了地道另外一头。万和平道:在视频里找找;他去找哈蕾了;我们去两个人帮忙。剩下的在监视器里找找。那个谁;王智;你以前不是想当导演吗;正好现在给你看监视器。娄梯和我走。
正说着;万和平突然觉得监视器里的物体开始移动了起来;定下来一看;三个角度是向着地面急剧下坠的;另外一个角度则是天空;被国旗包裹着离开蓝天渐远。终于一片黑屏。万和平对王智说:不好意思;杀青了。那就跟我们走吧
这三人来到楼梯房;他们分三个方向找去。操场上的山石灰有江南雪那么深;如果此刻下场雨搅拌一下;直接就成水泥地了。教学楼的房子已经明显歪斜;万和平大喊一声:小心;楼梯没了。
这一声吓了类梯自己一跳。他抬头一看;阶梯已经被震断层了。
这时顶上穿来大麦的声音:娄梯他怎么了?
万和平接口道:没事。找到哈蕾没。
大麦的回答迟了几秒………没。
这四人聚集到了已经倾斜的楼顶;看着四个角度;神情黯淡。
而麦片带领着学生们从地下走了出来;发现原来一号木屋已经被石头彻底脱了木头外套。光了;而山灰也快速沉淀下来;阳光开始刺进来;麦片揉了揉眼睛一看;至少有一分米厚的玻璃和钢架构成了这座房子的主体。麦片看着自己和王智的明塌得只有几厘米高的房子;愤愤地嘀咕了一句:妈的;原来给自己搭了一个阳光房啊。
石山道:你说什么呢;12毫米以上口径的反器材武器都穿不透这个。说着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宝贝房子。
麦片才往前走了一步;就看见了倒下的旗杆。班级里的升旗手见状哭了起来。麦片安慰道:没事;你又不是解放军战士。咱再做一个就行了。
虽然不见了哈蕾;但娄梯却始终处在亢奋的状态。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的他置放得好;造成了效果比C4炸药还夸张的局面。当石头向他砸来的时候;他丝毫不恐惧;真是被自己炸死;做鬼也风流。
一切回归平静后;只有一张宣纸在空中飞扬。正好飞到了楼顶;大麦把宣纸抓住;展开一看;是在王智屋里的诗:
芳草万顷碧连天
千里姻缘一线牵
大麦看一眼后又把宣纸扔回了空中;嘴里念叨着:这是谁写的对联。
大麦转头看了看在自己身后大地上的学生们;又回过身看着脚下的一片废墟;一时不知所措。沉默半天;他对着巨石堆大喊哈蕾的名字。此刻他多么希望在石头埋葬之处;突然闪现金色光芒;而哈蕾唱着歌缓缓升起。那她就成雅典娜了。
而事实上;她只是一个到处乱跑的神志不清者。学校的喇叭不知何故;响起了音乐。只是此刻没有神经病的哀曲;精神病的颂歌都显得没那么好听了。刘小力也显得伤心不已;他终于没忍住;对着天用哭嗓大喊一声:狗………
突然远方传来了呜呜声;刘小力的两条腿的狗艰难地向人群爬来;大家定睛一看;他们的体育老师的另外一条腿也被石头压坏了;现在只剩下一条腿了;它拖着自己的坏腿在地上匍甸过来。刘小力冲了过去;一把搂住自己的狗放声大哭。
麦片感叹道:这可怜的狗;以前人家以为是鸡;这下变成鹤了。
一个学生问道:老师;那如果体育老师一条腿都没有了;它变成了什么呢?
麦片想了一想道:那就只能放在水里假装鸭子了。学生欢快道:那就能教我们游泳了。
班长带着同学们跑向了操场的一角;看见自己种的青菜都快成了铁树;着急地拔了出来;拿到厕所里用水把青菜冲回了原形;然后高兴地奔回去;种回了坑里。很快;这片地成为整个视线范围里唯一有绿色的地方。大麦一直注视着从山上滚落的石头;遗憾以后闻到鲜美血腥的时候;再没有天籁的声音助兴。而绚丽的残杀还没有开始;唯一正常的人却已经不知生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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