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梯倒吸一口气说:还有1911啊。
大麦看着自己手里的土枪,顿时有了重新拆成散件的心。大麦问同学:同学们都是从哪里得到的啊?
同学们回答道:捡的。
大麦回忆在很早的时候,凤凰一带仿造枪的手艺是非常有摹R蛭庖淮〗唤纾钟猩偈褡澹褂刑厥庾诮掏盘澹院苣压芾怼2还饫锏娜朔轮剖忠蘸芎谩5比唬泄娜苏夥矫娴氖忠斩己芎谩T谑昵暗氖焙颍芏嗟牡胤叫×髅ネ盘宥嫉椒锘死绰蚯埂7锘苏飧龅胤街蛔鍪智梗蛭智购寐簟T谡飧鼋肚沟墓遥习傩斩际敲挥蟹烙Φ模跬缴砦跬剑隙ɑ嵊行灼鳌R蛭勘晖盘宥甲窦褪胤ǎ允智购筒角够蛘叱宸媲苟运抢此担和Χ际且谎摹J智瓜嗟毙奖悖蛹衣眯械氖焙蛞膊换崽兀蛞蛔呋鹆嘶褂懈鼍龋院苁芑队K、M16系列就太大了,必须要有枪包或者吉他提琴盒来包装运输,走出去以后是个搞音乐的,这会让歹徒觉得脸面无光羞愧难当。当时这里的手枪卖得很便宜,大概五百元一支,那会儿仿64的是最多的。但子弹就比较贵,在所有的销售点都统一了价格,无论什么口径的,一律一百元一发。很多人买得起用不起,就跟现在老百姓买汽车似的。就是让你先上套,再慢慢剥削你,就不信你有枪不射,如果那样你还是个男人吗。而且当地的枪商为了让子弹销售得更好,还编织出各种理由来欺骗没有多少用枪经验的小混混,说枪和汽车一样,要经常发动发动,要不然扳机组和枪管容易锈掉,具体使用的频率没有大概标准,最好每天都射一次。实在不行必须要保证每个礼拜射一次,要不然以后真要使用了,枪支容易不举或者必须送回凤凰给卸了重新保养,因为没到正常保养周期,这样非正常的卸枪就是早卸,卸三次就彻底不行了。在这错误理论的贯彻下,得到枪支的小混混们经常要射击几次,但大家觉得子弹太贵,千万不能浪费了,千万不能射在墙上或者空气里,一定要射在人体内,才感觉物有所值弹有所终。但找人射一枪不像找人打一炮那么简单,无冤无仇是不能用枪去打人家的,不然就违反了香港电影规则,所以,恩怨在那几年里被放大了,尤其是人们一样不合,马上双方能掏出枪来决斗,谁死谁活取决于谁胆子大敢于冒着做仿枪支和子弹走火概率百分之五十以上而且一枪就打到命根子的危险,上着镗并开着保险走路。在那两年里,老百姓生怕招惹生事,都特别客气,感觉局部社会风气进步了不少。
好发光没能坚持两年,这个违法的现象和巨大的窝点被电视台《一边天》节目曝光以后,引起了巨大的重视,很快这里就被整治了。然后,《曲艺杂技》、《大水车》连续半个月的跟踪报道,让凤凰这个地方在一段时间里全国扬名。
凤凰新上任的领导班子决定在全国范围内重新塑造凤凰的形象,特地把电视台《同一支歌》节目组请到了凤凰,举办主题为“我们这里没有枪”的走进凤凰大型晚会。但《同一支歌》实在太贵了,请他们来就要卖掉两个企业,于是便发动了“你想见明星吗”大型捐款活动。终于凑够了钱,给了《同一支歌》剧组,被告知要等大半年,因为中国的县城实在太多了,《同一支歌》节目除了大城市不去以外,哪都得去,轮下来要很长时间。实在没办法,又托人提升了这次活动的政治意义,说《同一支歌》是他们老百姓给自己的一个承诺,要不然大家都可憋不住了要重新造枪了。
终于盼来了《同一支歌》剧组“走进凤凰………我们这里没有枪”大型演唱会。那天武装部调集了十门礼炮,一百挺机枪来鸣枪欢迎剧组的到来。从此,在《同一支歌》的感化下,这里再没有了制造业。
不过在大麦的眼前的这些手枪工艺和刻字非常的好,完全不是那个时候仿制品的遗留,除了工程塑料的CLOCK系列受限制于加工材料没有制造以外,其他的名枪都有了。大麦对娄梯说:你,去鉴定一下吧!
'文'娄梯拿起来只看了一眼,说:真品。
'人'大麦非常纳闷地问道:同学们,到底是哪里来的?
'书'同学们还是回答:捡来的。
'屋'大麦恨不能说大家再去捡点。
班长站起来说:这是一次在马路上捡来的,就发了大家一人一支。
大麦仔细看着枪管和抛弹仓,没有任何火药的痕迹。看来还没有发射过,应该是用于仿造的样枪。
大麦说:老师要没收这些枪。
学生们纷纷把枪收进了书包。
大麦说:交枪的同学,考试的时候可以加二十分。
很快就收齐了二十多支各种型号的手枪。娄梯偷偷把自己已经装起来的枪拆了,在枪管里塞了一支粉笔,发现大小合适,给了大麦。大麦看了一眼说:这个好,没有白用支付宝,至少还买来一个粉笔套,以后写字的时候手不用脏了。
娄梯轻声说道:好枪这么多,但是有一点很麻烦,子弹的口径很多不一样,要去找,怎么办?
大麦说:那你去网上找。
万和平果真一个人溜达到了城里。他想大家都有一技之长,没有一技之长的那个也是一家之长,就他似乎是跟着来混的,越想越迷糊。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居委会的老年读报栏前,发现是当地的党报,正打算不看,突然发现头版不是领导在开会,顿时停住脚步,想这不正常,美国911和太平洋海啸的时候这种报纸的头版头条还在召开关于开展呼拉圈进社区活动有益健康的领导会议。
万和平站定看了一会,发现了头条是这个新闻:
……………………日夜交替接近极地,领导班子积极应对
本报讯:经过中国、美国、俄罗斯等科学家的研究和观察发现,太阳的运动突然发现了巨大的变化,因为这种运动的变化,导致了引力的变化,地球的自转受到了影响,所以,科学家们的估计,从明天起,地球的日夜交替将产生严重的变化。
我区域的变化为,将持续有一周左右的白天和晴好天气。特征接近于极夜和极昼,在这个时间里,我领导班子决定,作息时间不发生变化,大家只需要将白天当夜晚,胸罩当眼罩,就可以有正常的作息生活。但务必将自己的手表换成二十四小时制式。
在这一周的时间里,我们的城市设施部门将竭力安设路灯,所以请大家不用为即将到来的极夜发生恐慌,气温暂时没有变化,将一直在二十二度左右徘徊。体感舒适。
万和平看着街上,没有什么异样。人类行进的节奏似乎都要比往日优雅,大家可能觉得有什么好急的,反正这下是真的来日方长了。
万和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大麦。大麦一直没能接电话,估计在上课。他想这是个重大的消息,必须要回去一次。这气候都发生变化了,相比之下,人类间的鸟事就像鸟类的人事一样不足挂齿。难怪大麦一直要自己有个发电机,原来是夜长用点多,现有的电力恐怕供应不过来。真是远见。或者他早知道了这个消息。万和平想仔细看看这个新闻的生产日期和保质期,结果发现搞半天这原来是副刊的第一篇文章,而副刊正是文化板块,是这里在新搞的一个叫“科学故事进万家”的活动,而这篇文章则是这个活动的一等奖,文章的名字叫“三套班子,人定胜天”。
万和平骂了一句,走了几米后就走得分心了,突然身子一重,撞到了一个行人。等回过神来,路人一个趔趄,踉跄几步一脑袋撞在树上,晕菜了。万和平没多想,上前一步,推了那行人一下,那人额头渗血,双层紧闭,没有任何反应。摸了摸胸部,连心跳都没摸到,万和平大惊,定下神来拼命想心脏是在左边还是右边。冥想了很久,从记忆深处捡来了一段对话:
小姐,这捏脚是不是随便哪个脚开始捏的?
不是的,我们都是左边的脚开始捏的。
为什么从左边的脚开始?
因为心脏在左边,为了血液循环得更加好,所以,足底按摩都是从左边的脚开始做起的。
喔
万和平回想了第一次做足底按摩的经历,情不自禁跟着自己当时的那声“哦”又哦了一声。但眼前问题又来了,到底哪边是左边哪边是右边呢,他从小都是左右不分,也实在回忆不起当时是哪只脚被技师先按摩了,只好再冥想,突然,想了起来:
爸爸,怎么分辨左和右啊?明天学校要测试。
儿子,你拿筷子的手就是右手。
这个我知道,我能分辨左手和右手,可是怎么分辨左和右呢?
记忆到这里就断了,已经挖到了小学两年级。印象中接下来是挨了一记耳光。当时懵瞳而萌动的万和平没有能弄明白为什么挨了老爸的耳光,但是,以万和平现在的阅历和理解能力,他终于明白了,原来右手边就是右,左手边就是左啊。
万和平镇定了一下自己,举起了自己吃饭的手,然后叨念道:右;心在左。
然后他捂着自己的心,和摔倒在地上的人一样脸朝天,终于确定了对方心脏的位置。连忙用于摸上去,摸了半天还没能摸出心跳来,万和平想完了,这下死人了,想着想着马上自己心跳加速,胸口发闷,估计已然是超过了两百跳,真恨不能从自己这里匀一半心跳给那个死人。
此时,地上那人半坐了起来,说:痛死我了,快看看有没有血?
万和平说:有点,有点。
那人一拍地,说:哎哦,我这个人不行了,走路想心事,撞到了电线杆上。每个月都要出血,月经啊月经。
万和平一拍邪人的肩膀说:你也不要太自责了。
那人继续说道:今天我从单位退休了,边走边想这以后没工作了怎么办,一想,就入神了。
万和平说:退休了就享福啊。
那人道:还是工作好啊,我老伴死了,爹妈三十几年前就没了,没生出儿女来,还是工作好,我这人一工作,就什么都不顾了,我提出要让单位返聘我,单位没能接纳,说,我这工作是讲究精密的,岁数大了容易出错,还是小伙子好。
万和平听得心酸,又想马上脱身,安慰道:老人家要发挥余热啊,一看就知道您是搞研究的。
那人说:是啊,我这工作,出不得一点差错。万和平问:您什么工作啊?
老人道:我是中国可供砍伐植物研究所的研究员,负责植物观察。明年研究所就要升研究院了。
万和平惋惜道:那您明年都可能是院士了。您具体做什么工作啊?
老人擦了擦眼睛道:我是树龄员。
万和平想当然道:那可需要很强的植物知识和经验才行,得判断植物的年龄,每种植物的特征都不一样,是专业技术人员。
老人说:是啊,每次工作头都很疼,尤其是碰到几百年的老树。
万和平道:那老人家你是怎么判断树木年龄的呢。比如我们眼前这棵树;大概有多少岁了呢?
老人说:我们采取的办法;就是看。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万和平本来急着要走,结果被吊起了兴趣,说:您说,看看您说得准不准。
老人不颐脑袋流血;站了起来;从随身的大包里取出一把斧子;〃嘿哟〃一声;几斧子当街把树砍了。
万和平目瞪口呆。树缓缓向街边倒下;路上的车纷纷闪躲;树倒下还压断了不远处电杆上的电线和电话线。倒下的树干横在马路当中;一辆汽车没来得及刹车;当时就撞了过去;冲进了路边的橱窗。一样停得端正。一个人想凑近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幸一脚踩在裸露的电线上;当场身亡。另一个来抢救的以为是汽车撞伤;拉了一把;也死于非命。树两边汽车的刹车声不绝;路边每个人都拿起自己的手机在报警。
老人缓缓弯下腰;数了一遍;又复数了一遍;抬头对万和平说:十一岁。
万和平怔了几秒道:你早说你的工作是数年轮就得了。你还……我走了;再见。说完连忙拔腿就跑。
在一片静止的人群中;突然运动的那人特别夺目。众人发现了万和平;大喝道:他;是他砍的树;抓住他。
万和平连忙从兜里掏出罐可乐;手扣在拉环上;大吼:谁敢过来!
众人连忙停住;后退三步;匍旬在地上。万和平拉着老人穿过弄堂;到了另外一条路上;招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出城,到大山子。
万和平坐在出租车上;把拉环给拉开了;喝了几口;抹嘴道:太危险了。太危险了。一会儿过几个路口你就下吧。
我回去了。这事跟我可没关系。
老人连声说:哦;哦哦。出租车拐了几个弯;司机对万和平说:妈妈的;前面堵车了。我看看,我操;一棵树倒在路当中。
万和平吓了一跳;连忙说:倒;倒;掉头。
司机说:那要绕点路喽。
万和平道:绕。
车子很快开出了城;万和平轻声道:算了,你还是跟我一起避避风头吧;免得说起来是我指使你砍的树。
打车到了城外;两人下车又转了辆出租车;到了学校门口。万和平连忙找到了大麦;大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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