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膛手杰克的百年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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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膛手杰克的百年孤寂-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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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风凛凛的柏林署建筑物出现在雨中了。休特罗哲克让车子继续往北走,经过柏林署后,电波的来源就变成在后面。很明显的,车子已经超过目标点了。

欧拉夫的车子也发生同样的现象。他的车子从东往西,一通过柏林署的建筑物,电波的来源就变成在车子的后面。也就是说行李箱的地点在包含柏林署在内的南北线的某一点上。

如果分居休特罗哲克这边的收信机的话,则行李箱在包含柏林署在内的东西线上。将这两条交叉之后得到的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行李箱在柏林署里面。

四位刑警分别乘坐的两部警车,紧邻地停在柏林署中庭内的停车场。他们隔着车窗,百思不解地面面相觑。

打开车门,从车子里下来,站在小雨中时,收信机仍然显示行李箱在柏林署的建筑物内部里。

欧拉夫·奥斯特来希率先走在前面,佩达·休特罗哲克、卡尔·舒瓦茨、汉兹·狄克曼随后,四个人从面对停车场的后门,进入柏林署的内部,四位刑警看到了一个奇特的人物。

空旷门厅的长沙发上,坐着一个样子很滑稽的人。他的头上戴着黑色的大礼帽,从帽子的边缘冒出来的头发,大多是银发。但是,银发里也掺杂着几许白发,虽然数量极少,但可以很勉强地看出他的头上还是有黑头发。

这个人的鼻子下面、下巴、脸颊都有胡子,胡子的颜色和头发一样。也就是说:他的脸大部分被埋在银色的头发和胡子里了。只靠着滑稽的圆眼睛,让人知道那是一张脸。此时,他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朝他走去的四位刑警。而灰色的行李箱,就在他的脚边。

半老的男人一看到四位刑警,身体立刻像装了弹簧般,从沙发上跳起来,并且一边伸出右手,一边走向四位刑警。这个男人的体格不错,腰围相当粗。

四位刑警好好地打量了这个半老男人的全身,然后不禁张大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配搭大礼帽,老人穿着像大礼服般的上衣。但是上衣的颜色非常特别,颜色鲜艳到会让人熬夜到几乎张不开眼睛的人,也不禁会张大眼睛看的大红色。上衣的下面是灰色有黑色条纹的长裤。比较起来褐色鞋子的颜色显得老实多了。写着虽然擦得很干净了,但是他全身上下仍然都有雨水的水滴。

“嗨,欢迎。”穿红色大礼服的老人精神饱满地说。

佩达·休特罗哲克因为一时被老人的装扮吓得有点恍神,不自觉地也伸出右手,要和他握手。老人发出打到天上都可以听到的声音,以英语大声地说了上面的话。这时说“欢迎”这两个字固然没错,但不该是老人说的话,因为这里是四位刑警的办公室,并不是老人的地方。

“我知道你的名字,久仰大名了。你一定是柏林署重案组里,精明能干的刑警欧拉夫·奥斯特来希先生。”

“我是佩达·休特罗哲克。”休特罗哲克简单的自我介绍。

“啊,对不起。那么您,你是奥斯特来希先生。”

“我是卡尔·舒瓦茨。”

“哎呀!真抱歉。那么是……”

“我们叫什么名字都可以吧!”真正的奥斯特来希忍不住焦躁地开口了。这个穿着与言行都异于常规的英国人,一点也没有因为叫错别人名字,而露出沮丧的模样。

“名字这种东西,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意义,真正重要的,是每个人为自己的人生做了什么事。幸好各位的英语都非常好,让我得到很大的方便。因为我虽然能看、能写德文,但是要说德语的话,就完全不行了。好像把狗放进猴子笼里一样,不管够怎么狂吠,周围的猴子还是完全不懂它的意思。”奇怪地老人这么说着,然后就哈哈大笑。

“如你所说的,我们也很想知道你为你人生做了什么事。而你有没有在上个月底杀死五个妓女,则是我们最想知道的事情。”欧拉夫·奥斯特来希以戴着浓浓德国腔的英语说道。

怎么会这样呢?老人吓了一大跳似的,睁大了眼睛,说:“你说……我杀死了五个妓女?”

“没错,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杀死了她们。柏林署精明能干的刑警,想知道你是不是凶手,是不是柏林开膛手。说吧!是不是?”

结果老人尴尬地低着头,说:“你问我是不是这次开膛手杀人事件的凶手……是吗?”

“我就是这个意思。希望你快点回答。”欧拉夫不耐烦地说。

“你的说法有点不够严谨。”

“什么事情不够严谨?”欧拉夫几乎是跺着脚说的。

“我是不是杀死妓女的凶手……”

“寄信到《日耳曼邮报》,说自己是柏林开膛手的人,不是你吗?”佩达·休特罗哲克也忍不住焦急地吼叫了。

“叫我们不要怀疑那封信的内容的人,不是你吗?”

“我没有杀死五个妓女。”英国人说。

“你说什么?”

“那么你为什么要寄那样的信给报社?恶作剧吗?”

“我不是凶手。不过,我虽然不是凶手,却可以告诉你们谁是凶手。这样就够了吧?对你们来说,我没有必要是凶手吧?只要知道凶手是谁,能够把他抓起来,那样就好了。不是吗?”

“我们没有必要让你告诉我们谁是凶手。因为我们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

于是老人“啧”了医生,然后伸出手指,在嘴边白色胡子前左右摇晃。

“啧、啧、啧、,那是错的。你们说的凶手名字叫雷恩·何尔查。嗯?我没有说错吧?是你们错了,而且大错特错。如果我没有来这里的话,你们就会犯下被全世界人耻笑的错误了。我保证不久之后,你们就会为了感谢而亲吻我了。不过,我先要拒接你们的亲吻,因为我最怕被吻了。”

“就算你拜托,我们也不会吻你。”

欧拉夫·奥斯特来希终于生气了,说:“你也是为了推销自己的推理,所以耍手段来这里,想要成名的家伙吧?为了和我们见面,就谎称自己是凶手,写信给报社,这是欺骗社会大众的行为,不是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不管我怎么寄信给你们,说要告诉你们事件的真相,你们都置之不理。我也来了这里好几次,每次都被挡在门外。所以我只好这么做了。”

“啊哈!”卡尔想到了。“你就是那个英国人吗?研究开膛手杰克的专家!”

“答对了!可喜可贺还有人记得我。所以说,各位都看过我的信了吧?”

“看过了。不过,并不觉得有见你的必要。”欧拉夫狠狠地说。“因为你想和我们见面的原因,只是为了推销你的推理……”

“不是推理,是事实。”

“对我们来说都一样,没有什么差别。总之就是为了想让我们听你说明事件之谜,所以打扮得像圣诞老人一样,跑到这里来。把我们耍得团团转……”

“圣诞老人?”老人吓了一跳似地说,然后低头慢慢打量自己全身。

“你的话太过分了!”老人好像生气了。

“为了和你们见面,所以选择了正式的礼服,没想到受到这样的侮辱!我觉得我受到伤害了。我想回饭店休息了。”

“请便。”欧拉夫冷冷地说。“正面玄关的门已经关了,请走后门吧!你早点回去,我们也可以休息了。”

“不、不、不,我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打发走。今天晚上我一定要让你们听完我的想法。为了这个目的,我已经花了很多计程车费了。”

简直受不了了!

欧拉夫不耐烦地说:“好吧!那么你就坐在那边说。喂,佩达、卡尔,大家都坐下吧。好了,现在我们已经在听了,要说什么请你快点。不让你赶快把话说完的话,我们的麻烦更大。这几天忙得无法入睡,早就睡眠不足了,所以拜托你长话短说。”

于是死俄日刑警分坐在两张长沙发上。那个半老的男人也缓缓地坐下来。可是,他一边坐、一边却开口说:“是这样的,各位,我想先看到里奥内多·宾达搜查主任再说。”

欧拉夫发火了,他忍不住站起来说道:“喂,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层级不够高,所以不能对我们说吗?”

“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意思,请不要生气。我只是想节省你们的时间。你们听了我说的话后,一定会把我的话转告给你们的主任听,所以这不是花两倍的时间吗?我是在帮你们节省时间呀。”

“你说的话值得我们转告给主任吗?”欧拉夫发脾气了。

“没错。我保证。”老人认真地说:“因为我说的是真相。”

本以为欧拉夫会对老人的提议有所犹豫,没想到他已经站起来,大步离开坐位了。但是,他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半老的男人说:“没有名字的话,不能向主任通报。你叫什么名字?”

“克林(CLEAN)。”老人回答。

“清洁(CLEAN)?叫清洁什么?”

“密斯特理(MYSTERY,意指谜团)。好名字吧?我的头衔是伦敦开膛手杰克研究会名誉顾问。”

欧拉夫瞪着那个半老的男人,一副想说什么的样子,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走了。而克林在他背后,很小心翼翼地说:“那个……刑警先生,还有一件事情。”【。 ﹕。电子书】

于是欧拉夫翻翻白眼,瞪了一眼天花板,才慢慢转过身体,面对那个半老的男人,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什么事?”

“这个……有点难以启齿。我是说我饿了。刚才虽然去了餐厅,但是餐厅的厨房已经休息了,所以我在那里只喝了啤酒。空肚子喝啤酒,老实说非常痛快。我现在的心情非常想唱一首歌。你知道是什么歌吗?苏格兰的古老民谣〈马呀!卷起棕色的尾巴〉。”

“你到底有什么事?”

“那我就直接讲结论了。现在有什么东西可以吃的话,那就太感激不尽了。可以的话,最好不要是汉堡,因为那种东西我在伦敦已经吃腻了。德国香肠就可以了。我每次来德国就吃那个,都会觉得很开心。”

“我们也还没有吃晚餐,这完全是托你的福。好吧!我去找找看有什么吃的。这里的警署和贵国的警署一样,不会有什么令人满意的食物。”

欧拉夫抛下这句话后,便踩着大步走了。他的脚步声随着他的身影,一起从走廊消失后,只听得到微微的下雨声。

07

“我是搜查主任雷昂纳多·宾达。”主任一边抚弄头顶上竖起来的头发,一边冷淡地说着。他原本在值班室里假寐,却被欧拉夫叫到这里来。因为门厅有点冷,所以一群人便移动到会议室。“来,请那边坐。”

但是克林好像没有听到似的,没有要坐下来的样子,还向前走了几步,直奔到主任的面前,紧紧握住主任的右手。

“啊,终于见到主任了。雷昂纳多·宾达主任,我一直很仰慕你,想和你见面。终于等到和你见面的时候了。”

“好像我让你等了一百年似的。你是……”

“我叫克林。”

“是,克林先生,请坐吧!”

“主任,没想到你的感觉这么敏锐,简直就是诗人。没错,如你所说的,我好像已经瞪了一百年了。十九世界末伦敦发生的惨绝人寰事件的真相,就像抱着膝盖,蹲在时光宇宙角落的小孩子一样,一直在等待可以被阳光照射到的时刻。这样长久的等待,就像那位南美作家的文句一样,那是‘百年的孤寂’呀!这句话最适合形容我的心情了。”

“我刚才没有请你坐吗?克林先生,谢谢你这么率直的奉承,但是,我的心情并不好。我已经为了这个事件烦恼了好几天,处于几度缺乏睡眠的状况,刚刚才好不容易能够假寐一下。如果你要说的都是这些无聊内容的话,那么我想回值班室睡觉了。”

“不好意思。那么我就先坐下了。”

“克林先生,我先想告诉你一件事。你写信给报社的胡说八道内容,相当扰乱人心。依我国的法律,是不容许那种恶作剧的。”

“啊,是吗?”

“那是一种犯罪行为。贵国或许允许那种玩笑的存在,在我国可不行。”

“哎呀!不必想得那么严重吧?几时因为那一封信,我才能这样和你见面的呀!”

“真的这么想见我们的话,可以直接写信给我们,不是吗?”

“我写过七封信给你们,但是都没有下文,所以才把第八封信寄到报社。”

“总之你的做法很麻烦。事情闹得这么大,到时候会很难处理。”

“解决掉就好了,不是吗?”

“怎么解决?”

“哎呀!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有那样的恶作剧。要怎么解决?我就再写一封信,说那个是恶作剧呀!”

“你应该直接来柏林警署就好了。”

“我来过四次,每次都被挡在门外。”

“那是因为你让我们工作人员忙得团团转的关系……”

“这个发报机还给你们吧!总之,现在抱怨什么都不重要,先解决这个事件最重“没错,抱怨的话以后再说,就请你先说和事件有关系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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