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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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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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话呢?”唐玉胆怯地说:“我想把莎莎介绍给你!”苏岩说:“为什么?”唐玉说:“因为她喜欢你!”

苏岩阴险地说:“你怎么知道她喜欢我?”

唐玉小声地解释说:“莎莎每次见我都向我诉苦,说她母亲总欺负她,拿她不当人。我就和她说,如果要是让你做她的男朋友,她妈就不敢欺负她了。另外,莎莎早就知道你,她在报纸上见过你的照片!你穿警服的样子,她特别特别喜欢!”

苏岩打断她,大声地说:“唐玉啊!无论什么原因,你让莎莎替你干这种事儿,你都等于把她往火坑里推!你知道这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吗?”

唐玉吓得一声不吱。苏岩说:“莎莎和你完全是属于两个世界。你竟然把她当做和你一样了!你是不是拿自己太不当外人了?”

唐玉说:“我……错了。你处理我吧!”

苏岩想了想,最后说:“鉴于目前还没有造成什么后果,这个事儿呢就不追究你了,但你要引以为戒,类似的事儿不能再干了。再干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6

苏岩现在穿警服了。侦察员一般来说不穿警服。苏岩过去不穿警服是不想让地痞流氓认出自己,但现在穿不穿,他们也都认识了。社会上的人对苏岩穿警服还是蛮新鲜的,地痞流氓见到苏岩更不自信了。以前苏岩不穿警服觉得他不太像警察,现在穿了警服不像也像了!尤其是牛东新见到苏岩穿着警服走进自己办公室,他把眼睛眯缝起来好一顿看。

苏岩说:“啥意思?”

牛东新凝视着苏岩说:“你像国民党的处级干部。”

苏岩一屁股坐在沙发里,笑了。他看见屋子里衣服架上挂着一件破旧的民工服。苏岩说:“你怎么啦?装农民?”

牛东新想起了什么,笑道:“郝飞现在让夜总会里的小姐都打扮成农村姑娘了。”苏岩说:“咋的呀,装处女啊!”牛东新说:“现在夜总会火得不得了。”苏岩说:“以前不也挺火吗?”牛东新说:“现在更火了。”

马良死在了小姐的身上。开始社会上传的是谣言,往后就是电影传奇了。马良在房间里采取了哪些姿势,小姐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马良不是累死的,他是想使自己达到最高境界。要想获得全新体验,就得少呼吸,最好是让自己处在窒息状态!马良本来可以活下来,但他太贪了。他进入到那种状态就不想出来。他为了追求最高享受,才到了另外的世界。马良的死不仅没吓倒广大新老嫖客,却激起了更大的冲动。牛东新说:“现在到夜总会得事先预约,临时去了都靠不上槽子!”

苏岩说:“你挺了解啊!”

牛东新说:“我了解是了解,但我不找小姐。我找小姐都为朋友找。”

胡乱说了一气,牛东新问苏岩:“你们家的买卖怎么样?挣钱吗?”苏岩说:“我不知道。”牛东新说:“你这么干可不行。毕竟这么大了,你父母挣点儿钱不容易,你不能只管花不管挣啊!”苏岩说:“咋挣啊!”牛东新说:“毕仁要做一支股票,到时候你跟着买点儿就是了。”苏岩说:“买点儿就挣钱吗?”

牛东新解释了做股票的原理。他说,毕仁是做庄的,他先让一支股票降价,降得非常非常低的时候,咱们就跟着买。等咱们买完之后,他就让股票的价格往上涨。涨到差不多的时候,你一卖就赚钱了。苏岩说:“这哪是赚钱呢,这不是捡钱吗?”

牛东新说:“你不相信?”

苏岩说:“我相信是相信但我不相信毕仁。”

牛东新说:“你相信我吗?”

苏岩说:“你怎么的?”

牛东新说:“苏岩,你就放心吧。我跟你说能赚钱就百分之百能赚钱,如果将来赔了,算我的怎么样?”

苏岩笑了:“既然这样,你直接给我点儿不就完了。”

牛东新说:“我给你你要吗?”

苏岩说:“干啥不要啊!我又不是农民!”

牛东新说:“农民也要啊!”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说笑着。有关毕仁,牛东新过去很少和苏岩说,现在却如此真诚地讲述。苏岩已经猜出,牛东新一定是有事儿求自己!

果然,牛东新说,毕仁现在遇到点儿麻烦,南边有两个杀手要干他。

牛东新说:“毕仁在南方帮一家证券机构操盘。说好,事后按利润百分之六点七分给他。他一共赚了一亿五千七百万,他应得一千零五十二万。可那家机构只给他一百万。毕仁火了,他威胁要去证监会举报。但这个机构的老板是黑社会。他派了两个杀手要整死毕仁,毕仁得到信偷偷地跑了。他到咱们这儿,是避难来了。昨天,他跟我说,他感觉不太安全。他想离开这儿。”

苏岩说:“走就走呗,省得你惦记了!”

牛东新说:“不能让他走!”

苏岩说:“牛东新,我知道你是啥意思。你是希望我出面向他保证,他的安全肯定没问题,以便把他留下来帮你赚钱。但这个事儿,我不能去做。”

牛东新愣愣地看着苏岩。

苏岩说:“你知道南方的黑社会和咱们这儿不一样。咱们这儿有一个算一个,我喊一嗓子,他们都得尿裤子。可南方那帮人不好惹啊,他们有的是从香港、台湾过来的。别说警察啊,连武警他们都敢跟着比划。我跟你实话实说,和他们交手,我心里没底儿。”

牛东新着急了:“那些杀手不是从境外过来的。你想想,要是他们真那么厉害,还能让毕仁从南方跑出来吗?不早就把他干掉了?”

苏岩说:“你说的可能存在,但是,你怎么保证这次来的杀手就一定不是境外来的呢?你刚才说的大老板,一挣钱都上亿。他这么有钱,什么杀手雇不来啊!”

牛东新不吱声了。他失望地看着苏岩。

苏岩说:“要不,我回去和陈局说说。”

牛东新说:“毕仁说的那两个杀手能不能来都是未知数,这么早就惊动你们局里,我觉得早了点儿。”

苏岩说:“问题是不和我们局里打招呼,我就这么贸然去向毕仁保证他不会受到伤害,你觉得合适吗?”

这么说感觉像是个理由,其实是借口。人民警察找当事人了解了解情况,安慰安慰当事人很正常!牛东新认为苏岩是不想帮这个忙了。其实恰恰相反,苏岩不仅愿意帮忙,他还很怕这个忙不让他帮呢!苏岩压根儿就不怕什么杀手!他早就听说南方沿海有些黑势力挺恶,敢跟警察对着干。苏岩可羡慕那些当地警察了。他和高军说:“我就是不会说南方那种鸟语,要不然,说啥也得去会会那些战士。”

苏岩最渴望能与那些不怕死的黑势力真刀真枪比划比划。迎着枪口往上冲的宋建被他打死后,他挺惋惜的。这样一个好战士一枪就倒下了,白瞎了。哪怕让我打两枪也是那个意思啊!

牛东新说有两个南方杀手要光临本市,苏岩内心一阵狂喜!来吧!来吧!来吧!赶紧来吧!才俩呀!怎么不来十个八个的!

但苏岩没有丝毫流露出内心的想法。他依然诚恳地劝说牛东新:“毕仁害怕想走,那就让他走吧!这省得你跟着操心了!”

牛东新死活不会让毕仁走的。毕仁走了,牛东新怎么迈新台阶呀!

牛东新深情地望着苏岩,可怜兮兮地说:“老弟,这回就算你帮我一个忙呗!”

苏岩说:“老牛,你怎么这么说呢?咱俩谁跟谁呀?”

牛东新说:“你跟我去看看毕仁。他吧虽然长得难看,但他是个人才呀!这小子绝对有两下子。你去呢不用向他保证什么,你和他聊聊不行吗?他吓坏了。你是人民警察啊,现在人民哆嗦了,你去安慰安慰他怕什么的。放心吧,不会让你献出宝贵的生命!”

苏岩笑了:“行行行,你别白话了,抽个时间,我去看看他!”

苏岩吐了一个烟圈,认真地看着牛东新,“我问你一件事儿。”

“你说你说。”

“盛斌最近和你来往是不是挺多的?”

牛东新愣了一下,马上说道:“没……有啊!我好长时间都没看见他了。怎么了?你问他干什么?”

苏岩瞅着香烟,慢慢地说:“我想找他了解个事儿。你帮个忙呗!”

牛东新说:“怎么帮啊?”苏岩笑了,意思是说怎么帮还用我教你吗?牛东新只好实话实说道:“现在都知道你在找他。我不好帮你!”

苏岩说:“不好帮就算了。”他看了看表,掐灭了香烟,起身站了起来。

牛东新说:“因为啥抓他呀?”

苏岩说:“非常非常小的事儿。他吸毒借了点儿钱。就这么回事儿。”

7

刘芳眼睛直直地盯住穿着警服的苏岩。苏岩不好意思了:“开会要求一律着装。我们平时都不穿,冷不丁穿一次挺不习惯的。”

刘芳到超市买了一堆好吃好喝的。苏岩开车拉着刘芳来到了凤凰山上。他们在山坡上铺了一张塑料布,一边吃喝一边说笑。正情意绵绵,苏岩突然严肃地说:“刘芳,你现在有男朋友,你总找我不好。假如我有女朋友,她背着我总找别的男人,我肯定会非常非常生气的。”

刘芳不自然地看着苏岩。苏岩说:“既然你和人家谈恋爱。你就得守这个规矩。你可以不爱他,但你不能欺骗他呀!你说是不是?”

刘芳点着头,她被苏岩说得不好意思了。她说:“苏岩,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我找你确实是有事儿。我想问问你感情的事儿。”

苏岩说:“我的感情,我不想和别人说。”

刘芳说:“我不是问你的感情,我是问我的感情。”

苏岩说:“你的感情问我?”

刘芳点着头:“你不是谈过恋爱吗?我觉得这方面你应该有经验,我想问问我和王松之间算不算有感情?”

刘芳认真地谈了她和王松交往的全过程。她说:“我和他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们约会始终是这样。每个星期四晚上五点四十,我们准时到大都快餐店门前见面。然后,到里面吃饭。他给自己要一份土豆丝,给我要一份红烧肉。我们第一次就这么吃,到现在还是这么吃。红烧肉吧我不是特别愿意吃,我只是第一次的时候很想吃,可从第二次以后,我就想吃别的了。”

苏岩说:“吃完饭你们干什么?”

刘芳说:“去看电影。”

苏岩说:“挺浪漫啊!”

刘芳生气地说:“浪漫也不能每回都看呐。有的电影都看了两遍三遍,烦死了!”

苏岩说:“他是不是喜欢看电影呀?”

刘芳说:“他其实也不喜欢……他喜欢摸我的手。”

苏岩小声地说:“光摸你的你手吗?”

刘芳也小声地说:“他还……吻我。”

苏岩说:“你什么感觉?”

刘芳说:“我感觉像是在吃一块木头。”

苏岩一本正经地说:“刘芳啊,我不骗你,你好像是有病!”

刘芳说:“什么病啊?”

苏岩说:“你性冷淡,你得找大夫去治治。”

刘芳说:“我没这个病。”

苏岩说:“你肯定有。”

刘芳说:“我真没有。你摸我的时候,我就可舒服了。”

苏岩说:“你说话吧有点下流!”

刘芳满脸通红,她靠着苏岩。

苏岩说:“坐直了,好好说话!”

刘芳靠在苏岩的身上,眼睛湿润了,她说:“苏岩。你说咋办呐!每次和他约会,我都觉得心里可沉重了。吃饭的时候,我就盼着赶紧吃完。看电影的时候,我就盼着电影赶紧演完。每次,他送我回家,我可轻松了。到了家,跟他说再见,我就感觉心里的一块石头放下了。可是,随着下次约会时间的临近,我又开始觉得沉重了。就好像一块更大的石头,压在了我的心里。”

刘芳看着苏岩:“我不愿意和他约会。”

苏岩用手指擦了擦刘芳脸上的泪水,他说:“不愿意吧你也得受着。这是命里注定的。再说,我觉得你们俩挺般配的。王松是一个好男人。你别着急,你可以改变他。下次,你主动点儿。别去看电影了,你们去卡拉OK,要个包房。你们在里面一边唱歌,一边跳舞。感情都靠培养。跳舞的时候,你把身体往他怀里钻。整整吧,你就兴奋了。”

刘芳更紧地靠着苏岩,她的头发蹭到了苏岩的脸。她把下巴抵在苏岩肩上。

苏岩说:“干什么?”

刘芳小声地说:“我兴奋了。”

苏岩说:“你不能跟我兴奋!”

8

毕仁住在金星宾馆的总统套房。苏岩进屋后,像模像样地把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都认真地检查了一遍。毕仁目不转睛地看着苏岩。苏岩的表情很严肃,检查完房间之后,他对牛东新说:“我和毕先生谈点儿事儿。”

牛东新站起身来到了外屋。

苏岩开门见山问毕仁是不是遇到了麻烦?毕仁点了点头。他说:“袁晓刚可能是派人来了!”苏岩说:“你怎么知道?”毕仁说:“我南方有一个朋友,昨天我给他打电话。他说,袁晓刚正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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