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情三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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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情三百年-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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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灼热的感觉直侵入骨髓中去,他不由自主含住宛琬的耳垂,炙热的气息充斥着宛琬的耳边,她忽感到一个温软湿热的东西伸进了她的耳轮,那是他的舌,胤禛听见了身下的闷笑,轻咬着她耳朵问道:“笑什么呢?”
    宛琬转着脖子笑道:“胤禛弄得人家脖子好痒。”
    胤禛惩罚性的大掌一拍她的俏臀,笑道:“便是痒也不许笑。”
   “恩。”宛琬柔柔的应着,他湿热的吮吻一路延向她滑腻嫩白的颈脖,热烈而滚烫的火舌又开始重燃她的全身。
    两人不知缠绵了多久,宛琬的双颊屏得似那海棠花开最艳时,胤禛才猛地往里抽送几轮后,一道激浊,泄在宛琬体内。
    胤禛慢慢地从她身上退出来,揽过她,低低唤着:“宛琬,宛琬。。。。。。”声声呼唤中柔情无限,宛琬心头一阵乱跳,突然间又觉面热耳赤起来,可她是再也不能了,慌忙出言打断绮思:“胤禛,我饿死了。”
    胤禛一扬眉毛一副诧异她还未吃饱的模样又要欠身凑近前来,吓得宛琬连连摆手,往里躲去,胤禛朗朗一笑披衣而起,靸了鞋至那外间取来些糕点。
    胤禛才扶起宛琬身子,她扯过缎被围着身子便放怀吃了起来,“慢着点吃,小心噎着。”胤禛轻柔的替她抹去嘴角的糕点屑。
  “不怕不怕,我喉咙粗噎不着的。”宛琬简直是忙得没空说话。
    “呃,呃,”宛琬猛捶胸口。
    “噎着了吧,让你慢些吃的。”胤禛出言轻责,透着浓浓宠溺,起身要去取水,听得身后有人开心大笑,回首见她咧嘴自如地做着怪腔,胤禛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苦笑摇头,却还是去取了茶来,宛琬勾住他脖子,拿了糕点喂他嘴里,胤禛一口咬了下去,斜睨了她一眼,凉凉道:“少来诱人。”宛琬一愣顺着他视线看去,才惊觉那缎被不知何时早已滑下。
    “臭胤禛。”宛琬的小手捶上他的胸膛,胤禛笑着替她围好缎被,见她已吃好,眉梢带倦,恐她才吃了贪眠,一时存了食,与身不好,便替她着了亵衣,披上狐袄,哄她靠榻里两人窝在一块,只推说让她再陪他吃会,两人谈谈笑笑,等那外间杂使的人煎了药来,胤禛便端着就枕与她喝了。
    便在此时听得李青在外叩门示意,驿站有急报。胤禛见宛琬眉眼越发怠倦,便扶她躺下,替她掖好被角,凝望良久,俯身在她红唇上轻轻一吻,“再睡一会吧”,他起了身来,放下秋香色纱帐,又换过盘安神香,这才出了屋,轻声掩上了门。  
    时光随着沙漏声点点流逝,香炉悠然飘散着淡淡的木樨香,宁静的冲淡了满室糜荡之味,令闻者不由心气平和。
    胤禛搁下笔揉了揉眉骨,一静下来便能聆听见她轻柔如婴儿般的呼吸,再没见过睡相有象她那么不好的了,惹得他时不时总要去看一下,果然起了纱帐看时那嫩藕般手臂不安分的又跑到了外面,微微蜷着搁在衾枕上,他轻轻将那柔荑握于手中,静静地凝视着她,宛琬嘴角微微翘着,好梦正酣般,瞧着瞧着胤禛不自觉勾起了唇角,两人那手握得久了,仿佛它们生就相连一般,无知无觉,他脑中念头纷至沓来,胤禛忽地就从四肢百骸中生出一股深深的倦意,如若可以再不用下山,便是一生一世这般也好。
    

帐中遇刺,择善而固
    他掌心里微微一动,胤禛猛地惊醒过来,正对上宛琬沉睡初醒的一双眼眸,恍若波光幽澜中菡萏天真地卷舒开来。 
    胤禛心中百转千回难以平静,挨着榻沿坐下,一把将那宛琬揽入怀里,紧紧抱住,宛琬身上的热气透过衣衫直直暖进他心里去,不知为何,竟有些怅然,不由轻轻一叹。  
  宛琬听得分明,松开他的怀抱,急急问道:“胤禛怎么了?是不是前那驿站急报又有事了?”  
  胤禛笑着取过一旁衣衫:“没什么事,只不过是要回京了,可今日还是得闲的,听人说这山里有种蛙,名唤石鸡,长在寒潭悬缝里,极其难扑,却最是美味,我差人去捉了。”
    宛琬伸手着衣,端视着胤禛有些迟疑道:“胤禛,要不咱们早些下山吧,食不食石鸡那是小事又无所谓的。”
    “谁说那是小事了,我可记得是某个小女子的泼天大愿那。”胤禛调侃说道,宛琬仔细瞧他眉舒目清,知无大事,才放下心来由他抱着起身至案前藤椅坐下,胤禛出声唤那李青端水入内,亲自绞了棉巾与宛琬净了面,再那温盐漱了口。
    一旁李青早整理好了床榻,递上爷前吩咐备下的盖碗,收拾了铜盆棉巾等物什退了出去。
    宛琬坐那椅中,拿匙吃着盖碗里的杏仁酥酪,拣起那桌上随搁着的冷金笺细瞧,“丹唇皓齿瘦腰肢,斜倚筠笼睡起时。毕竟痴情消不去,湘编欲展又凝思。” 
    那藤椅甚宽,胤禛待那李青退后,疾步至椅前,抱她起身复坐于膝间,宛琬瞧他望那冷金笺时神色颇为自得,忍不住调皮道:“胤禛的字从来都是银钩铁戟般苍劲刚健气概不凡的,可这张冷金笺上的字却不是素常的模样,它字体清隽,如行云流水般舒缓,真是一手好字呀。”说完便收语顿住。
    胤禛见她只字不提那诗却大赞起字来,便知她定是话外有音,忍着不去接茬静待她下文。
    果然不出片刻宛琬便不无遗憾的叹道:“可惜这情诗写得不怎么样啊。”她立时便感到身后之人身子一僵。 
    那胤禛素来面薄,宛琬睨他已有窘意,忙搂着他脖子笑着说:“可是我喜欢,尤其是‘毕竟痴情消不去’这一句很好的道出了宛琬对胤禛的内心感觉。”
    胤禛听了心下不知有多欢喜,脸上却仍是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宛琬见凭她如何虚心下气,他也只是抿着薄唇不搭理,心里急了,‘胤禛’‘胤禛’地也不知是哄了多少声,两只小手忙着不停地在他肩上捏背敲拳的求饶,那胤禛早撑不住了,缓下脸来。
    宛琬瞧他总算漏了喜色轻吁口气,又贼嘻嘻道:“老爷,好歹给点赏吧,小的帮你按摩的手都酸死了。”
    “就你那破手艺还想要讨赏?去去去,等日后练好了再说。”胤禛一口打发了她,言罢又摒不住笑了出来,两人逐笑着搂做一团。
    胤禛起身去沏了茶来,他穿花拂柳般的手势早瞧得宛琬眼花缭乱的,待他端过茶来,似要言语,宛琬慌忙出言打住:“胤禛,你千万不要和我说这水又是采自什么梅蕊宿露的,我可品不出来。”她很是气馁的垂头说道:“胤禛,听禅吟诗烹茶横笛抚琴习字涂鸦,我一样都不会……”
    胤禛难得见宛琬如此谦逊灰心,伸臂揽她入怀,长叹一口气道,“是啊,细想来这些宛琬还真是都不会呢。”他忽地俯首吻上宛琬的眉心,拣了支朱笔,点点五瓣梅花落于宛琬额上,“可要是没了你,我这‘呵手试梅妆’又该往哪画呢?”
    宛琬闻言,黯然的水眸陡然瞪大,圆圆地瞅向他。
    胤禛捏捏她柔嫩的粉颊,“总算肯看着我了?”
    宛琬摇晃着头,小手抓住抚摸自己的大掌,不知在乱咕哝着些什么。
    “好了,好了,”胤禛瞧着她那扁扁嘴模样,手中不由搂紧了几分,“听禅吟诗烹茶横笛抚琴习字涂鸦都由我来,小东西只要陪着我就行了。”言罢又透着三分自嘲的说道:“倒忘了吟诗也不是吾之所长啊。”
    “去。”宛琬忍不住笑了,啐他一口,她乍然转颈,嫣红的软唇不经意印上了他因凝视而低垂的脸。
     “嗯?”宛琬细小的呻吟湮没在他熠熠生辉的眼神中,手指死死的拽着裙摆,胤禛托起她那柔嫩的小手,吻了下,低声呢喃:“小傻瓜。”他一把抱起宛琬,“走喽,咱们去下棋了。”
    琴棋书画中,宛琬惟独下棋倒颇有几分天赋。
      琉璃棋子,黑白二色。 
     他落子步步稳健,胸有大局,她却是快打快杀,气势凌厉,倒也逼得胤禛只能用出全力,聚精会神应战。
    “宛琬,围棋是让人怡情养性的,不烦不扰,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胤禛说罢缓缓落子。
    “不,下棋就是要赢,这棋局自始至终,棋手所作的一切努力,不都是为了能使自己棋子存活而斗。”宛琬信手落子,“我知道围棋的巅峰境界该是全盘变化了然于胸,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可人家现在还体会不来。”宛琬顽皮的皱皱鼻子。
    胤禛定睛瞧那棋盘,他的黑棋似乎略略占优,但宛琬的白棋却忽地奇兵旁出,放出劫争。激战正酣,他心下好一番细数,才算出黑棋多出几目。可围棋素有‘逢劫先提’之说,他已纵身劫中,四劫成循环之势,只能打劫到底,四劫循环,不增不损,此为长生之劫,一场和棋不经意间翩然而至,终以和局收枰。两人棋逢敌手,下得痛快淋漓,不约而同抬首凝望笑意盈盈。
   蓦地,门外传来轻轻叩门声。
   胤禛打开文书细看,眼眸中透出炽热的光亮,原是太湖河堤已全线合拢,想着明早便要返京,两人都无心再留,唤人早早用过饭后,下山赶往河堤。
    暮色中的湖面静得像一面临照的镜子,大灰蒙蒙,连着那山仿佛镀着一层淡淡的灰意,远远的几缕炊烟,在山谷中疏疏落落的升起,风里送来清新的湿气,沁入人的肌肤,让人遍体生寒。
   胤禛将宛琬从轮椅上小心抱起,快步走向帐内榻边,将她靠里安置好,轻轻揽住宛琬,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夜间湖凉,我去堤上走一圈就回来,你在这乖乖等我。”宛琬轻轻颔首,让他俯下身来,帮他外罩的石青貂裘丝带重新系好。
    风炉中木炭燃烧,发出“哔剥”声响,宛琬侧耳听他脚步声渐渐远去,放下手中书卷,呆呆的有些发愣,那烛灯火苗忽上忽下的光影跃动,投在帐中影子明明暗暗,一如她此时难解的心情,要回京了,终是要回京了。    
    突然之间,烛光猛地一窜,一柄寒亮的长剑,水溅一般刺向宛琬,那锋利的剑尖,犹如长线一点,抵在了宛琬的脖颈上!
  宛琬没有闪避,她无奈地溢出丝苦笑,她是根本无法闪避!
    宛琬抬首看向来人,一双剑眉入鬓,明亮双眸中睿光慧黠,鼻挺唇薄,天青长袍,俨然如画中的浊世佳公子,如果他持的那把剑不横着她的话。
  那人见宛琬眼中有惊愣,有诧异,却无甚害怕,不由嘲讽道:“倒是难得看见清贼中有长剑抵喉不怕的。”
    宛琬忽就觉得有些好笑,清贼?不会是天地会吧,还能遇上反清复明的事?他实在是不象一个刺客,“不,当然怕,我最怕的就是死了。”
  那人更奇道:“那为何你现在又不怕了呢?”
  宛琬淡然道:“怕你就会把剑挪开吗?既然横竖一死,我又为何要示弱与你?”
    那人不由颦眉细瞧上她,他走南闯北遇见过无数个女人,娇弱的、泼辣的、淑雅的、风流的,却从没有一个象她这样的。她的脸颊,就连春日里最轻最薄的花瓣也比不上它的柔嫩,她那双天下任何一个画师都不能画出的眉眼,流露出太多让人难以琢磨的东西,却惟独没有它现在最该有的害怕。
    他心底一下就恼火起来,手上的剑不由逼近了几分,“起来。”他命令道,声音清冷的不带一丝波纹。
    他见她听了这句话后,表情忽地十分奇怪,过了一会才慢慢地指了指腿说道:“我倒也想,可惜它们废了,没法起来。”
    他疾快的从袖中抖出根金针刺向她曲泉、阳陵泉、足三里等穴,她纹丝不动,他收起金针,持剑的手松了几分。
    宛琬瞥见他剑柄‘墨’字及那金针,心下明了,“原来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她口吻淡淡,话锋突地一转,“太湖秋季泛滥,久涝而疫病传染盛行,才踏上苏州地界便听得方圆百里人人传诵墨先生悬壶济世,心系苍生,原以为不愧是墨派传人,真懂‘兼爱’,哪知不过仍是同那帮莽夫酸儒一般死抱‘愚’字。可笑世间那些个须眉浊物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自以为是大丈夫为了天下众生可舍生取义,其实不过都是仗血气之勇,疏谋少略,沽名罢了,并不知何为大义。”
    那人怒极反静,冷冷说道:“巧言诡辩!我墨濯尘只知正邪自古同冰炭,仅凭那蛮夷‘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的所为,就人人得以诛之!”
    “是,先生说得对,只怕那时就连秦淮名妓李香君一身份最最低贱的人都知道要保家卫国,她抗清扶明不惜赴汤蹈火、奔命呼号,她倒是一心想为那大明捐躯流血,只可惜那南明并不要她的忠君泪、报国心,它只要她作为一个女人最可怜的色相罢了,无奈她只能倒地撞头,血喷如注,桃花扇底送南朝,什么气节、操守、抗争、奔走,不过都成了荒诞和自嘲。满清入关不过才十余万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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