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世情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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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世情鸳-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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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会忘了?”飞天夜叉似乎余悸犹在:“大寒,别业主人的妖术,你克制得了呀!”
    “只是幸运而已。”
    幸运?”
    “有些伎俩,我还没有本领破解呢!比方说,利用灯火引发幻觉与意识的高深技巧,就很难控制心智。窗花的图案,可以深入人的意识中,鲜活地幻现在限俗,他们的活动,完全发自你潜藏的想象。如果我们不曾读过书,不曾见过古迹所陈列的神话故事图案,你怎么知道那些窗花图案是刑天、伏餐、女媲、餐和、量尤?一点点意导,就可以诱发一连串潜意识想象扩张,委实难以抗拒,稍一大意就陷入神智崩溃的结局?”
    “幸好我没崩溃,也不算厉害呀!”
    “不厉害?那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保护你们的结果。你不信是不是?哦!我知道,我曾经传授给你辟邪的心法。你看看我的手。”
    桂星寒放下筷子,张开手掌,慢慢伸近飞天夜文的面前,·五个指头徐徐屈曲不定,形成各式各样的线条。有时像张开手脚的人,有时像野兽张牙舞爪;有时候像某些物体在舞蹈……他口中,发出奇怪的声浪。虎目中的光芒,也在变幻、闪动、转移···…飞天夜叉先是好奇地微笑,然后脸上的表情百变,然后变得神情茫然,然后…··强中更有强中手;最超绝的魔法师,有时也会受愚弄,就看谁的道行高。
    桂星寒被拖至壁根,倚坐在地上。
    他目光茫然,像个没有知觉的白痴。
    飞天夜叉在拾掇两人的物品,把他的天斩邪刀和百宝囊,用撕开的棉被里布裹住,轻虹剑也一并裹了,携带比较方便。
    将房门拉开一条缝向外瞄,看到廊下有两个旅客,倚在廊柱下交谈。
    她发出两声暗号,两个旅客急奔而至。
    “越窗往屋上走,”一个旅客抢入房低声说:“有几个地头蛇)派在店中照顾他们,是沧海神犀的人,所以础从店门出之。
    “你们带人先走:我听后,”她闪出房,警党地目意是否有人出现。
    不久,葛春燕抢人房中,酒菜仍在,房中鬼影俱无。后面涵人鬼手无常、银扇勾魂客、神熊熊海、飞鸳乔惠一大群人。
    葛春燕在床后的草席下,翻出一个纸方胜,匆匆打开看了一遍所写的字句,随即交给鬼手无常。
    “老天爷,真被我料中了。”她抽口凉气:“冷姐不妙,我。。。。。”
    “火急燃眉,你要冷静。”鬼手无常拂动着写满字的纸张:子按计行事,立即动身。有沧海神犀的弟兄沿途照应,但仍然不可大意。”
    “施前辈,桂小哥的妙计行得通吗?”神熊满脸愁容,坐立不安:“家小姐……”。
    “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行不通也得行/鬼手无常沉声说:“只有那妖妇把桂小哥,带往你家小姐囚禁的地方。老实说,目下谁也不知道弥勒教的人,到底在何处藏匿。
    “立即动身,迟恐不及。”银扇勾魂客的话,在神熊这些人心目中有分量。
    片刻,人去房空。
    两艘快船来自上江,驶入皖口镇码头,船夫们一阵忙碌,鳖帆牵羹手脚利落。
    码头停泊的赐只不多,都是些货船。私家船只通常泊在码头西皑,这些船只以快赐为主,都是沿江一些大户的自用仍只,不许闲人靠近。
    左邻有五艘快船停泊,船上不见有人活动。
    刚泊妥搭上跳板,码头上出现方世杰与天权仙女商个人。
    大少主李大仁刚好出舱,在舱面便看到急步而来的方世杰,颇感意外。
    天权仙女抢先登船,恭敬地向大少主行礼。
    “吴兄……不,大少主李兄。”方世杰含笑行礼/诸位似乎刚到。”
    不错,从九江赶来,在小孤山小有耽搁,晚到了半天/大少主皮笑肉不笑回礼:“稀客,但在下无任欢迎。你们真找到天斩邪刀了?
    ‘曾姑娘可以禀告一切。”方世杰的脸色沉重:“在下是专诚前来拜会的,但决不是落水狗。”
    “咦!方兄……”
    “启禀大少主,属下刚从府城来,最近所发生的变故,容后下禀明……”天权仙女欠身急急地禀告。
    “请方兄至舱内接待。”大少主伸手肃客:这艘船上,共有二十余名男女,皆扮成舟子,大少主是唯一穿着华丽的人。
    中舱俗称官舱,是招待宾客的地方,也是主人的宿处。方世杰就是宾客。
    邻船的舱面,有人向这一面打手势信号。原来左邻的三艘快船有人躲在舱内,不是空船。
    听完天权仙女的禀告,在座的十余名弥动教首要人物、脸上全变了颜色,撇寒的神勇惊得心中发寒,甚至有些直流冷汗。
    “经此挫败,锦衣卫显然不能再和天斩邪刀周旋了、也无此能力,死伤太过修重,劫后余生伪人,返京后必将引起轩然大波,后果难以逆料、”方世杰说出自己的处境:“所以)我决定不再口京,我还有一些朋友。南京方面,家父的一些友好,仍可获得他们的协助,在江湖创局面仍然游刃有余。这期间当然难免遭遇一些困难,希望能获得贵教鼎力支持。
    以往锦衣卫这些骄兵悍将,全力对付桂星寒,不但与弥勒教目标相同,而且利害一致,实力十分坚强,是弥勒教最可倚赖的战友,大少主仍然不敢太过亲近,各怀鬼胎保持距离。目下锦衣卫已没有利用价值,大少主哪有兴趣支持扶植一个失势的丧家之大?
    方世杰并不蠢,当然知道失势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一见面,为了维护官尊,硬着头皮声称不是落水狗、但他心中明白,其实是丧家之犬,比落水狗好不了多少,不承认也不行。
    “自创局面是好事呀!何况你有足够称霸江湖的条件。”大少主脸上不再是皮笑肉不笑,而是不屑的阴笑:“我只想知道,你能不能继续襄助在下全力对付天斩邪刀,你的人可不可以在最近期间赶到?”
    方世杰一怔,心中暗恨。
    他哪有能力继续对付天斩邪刀?如果还有能力,他犯得着前来请求支持,犯得着丢弃基业另创局面?大少主这番话,比掴了他两耳光更疼痛。
    他也是一个胸有城府的人,紧要关头可以控制情绪的变化。
    “那得看大少的所谓最近期间,近至何种程度了。”他心中的恨意,丝毫不曾形于脸面:“安庆至南京,顺水快船一昼夜可赶到。”
    召集人子回航,是半个月后的事了,”
    “确是如此,”他不得不承认事实。
    事实是:他能否召集得到敢助拳的朋瓦连他自己也怀疑。
    “方者兄,你知道远水救不了近火吗?”
    “那可不一定哦!他淡谈一笑:“咱们追逐桂J、狗三个人:花了月余时日,结果如何?大少主在这十天半月期间,如果能毙了桂j、狗,就用不着区区在下。如果不,在下的人仍然可派用场,不是吗?
    “好吧!我给你半月期限,如何?”
    ”好,半月。”
    “半月期限如能赶到,本教全力支持阁下在江湖扬名立万。如果不,老兄不要来找我了。”
    一言为定。他硬着头皮说。
    他道自己不可能办得到,在南京召集人手谈何容易?锦衣卫全军覆没的消息,必定比他先传抵南京、谁还敢不要命,帮助他对付可怕的天斩邪刀?
    他如果态度强硬,甚至反脸,恐怕出不了眠被这些人将他的尸体沉人江底。
    他立即告簿,偕脸色难看的天权仙女勿匆登岸。
    一个失势的人,还能要求甚么?
    邻船过来了两个人,那是早几天便在安庆侦察的领队。
    弥勃教目下的主事人是大少主,这一队人,幸运地中了头奖。
    结果并不幸运,入暮袭击许家大院,死伤过半失败得相当惨重,比锦衣卫全军覆没好不了多少。
    大少主听完禀告,后悔不迭。
    “我真不该在小孤山多逗留了一天/他顿足后悔:“这小狗命不该绝。”
    属下本来要天权仙女,唆使锦衣卫的人协同袭击的,他们也同意了,午问出动十余名侍卫,打算虚张声势,逼桂小狗入庄藏匿不至于窜走不定。”负责人继续禀告:“岂知反而弄巧成拙,小狗逃匿的目的达到了,锦衣卫却因此而丧胆,在怀宁老店布阵死守,导致我们奇袭缺乏支援,失败得委实不甘心。”
    “那表示天权仙女没尽全力了。”大少主脸上变了颜色:“她要负责。她刚走,你们为何不早些过来禀报?你们也误事。
    “大少主明鉴。”这人哭丧着脸,不胜惶恐/大少主的船刚停妥,她就带了方世杰来了。属下一直就没责备她失职,事实上她也影响不了陈百户的决策。方世杰毕竟不是正式的侍卫,陈百户不可能对他言听计从。”
    “她失职是事实,哼!”
    “属下派人把她追回来。“
    “这……算了。”大少主气消了大半:“也许我错怪了她。三宫主早就秘密抵达这一带府州了,你们可有她的消息?”
    “没有:”那人摇头:“三宫主的化装易容术出神入化,她如果不和我们联络,就算迎面相遏,也没有人能认出她来,也许,她已经到南京去了。”
    “你们留心些。”大少主烦恼地紧绞回头:“她坚持单独行动,我担心她出意外。”
    “那是不可的的事,三官主在江沏行走八载于兹,从来就没出过意外。再有冷面魔女欧护法在她身边照料,没有人敢在泰山头上动上。”
    “但愿如此。要切实派人盯牢桂小狗,千万不可打草惊蛇,我们人手不够,必须谋而后动,我们再也经不起再次失败了,这小狗如不早除,将是本教的心腹大患。”
    “是的,他已经是咱们的心腹大患了。”
    立即召集重要的执事人员,研讨行动大计。大少主带来了六十余名弟子,实力仍然足以一拼。
    两个村夫拾了一只大木箱,一个村妇在后面跟随,戴了低槽的遮阳帽,毫不引人注意。
    木箱内,藏着昏迷不醒的桂星寒。
    远出八九里,大道向江滨靠,所经处全是茂林修竹,江滨盛长着丈余高的芦苇,视野有限。
    迎面来了垂头丧气的方世杰,与脸色同样沮丧的天权仙女。
    两人心事重重,哪有心情留意平凡的村夫村妇?
    “我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超过村夫村妇,方世杰说话有气无力:“大少主可能也知道我不会回来,为何仍然让你跟着我?”
    “你日后总会在江湖闯道,不是吗?”天权仙女的回答也懒洋洋地。
    “不错,我方世杰不是池中物。
    “一只你有所成就,有我在你身边,你会与弥勒教为敌吗?
    这叫甚么?放长线钓大鱼?
    “有甚么不对吗?我告诉你,有不少巨豪大霸身边,有我们的人隐身)有些已隐伏十年以上了。一旦发现这些豪霸,有对本教不利的消息,本教将先一步展开行动,劝阻不听便立加制裁。世杰,你打算离开我了?”
    “你知道我亟需人手。“
    “我会帮你。”
    “你是我最满意的女人。”
    “我知道我的兢力有多少分量。”天权仙女可不是甚么含蓄的女人:“我知道如何取悦男人,如何获取自己的快乐,不论在任何方面,你我都是相配而且力敌的一对露水鸳鸯。今后,我希望……”“你希望什么?”
    “希望能保持良好的恩爱情谊。不管你日后飞黄腾达,或者落魄江湖,一旦非分手不可,能够好聚好散,不伤和气,挥挥手后会有期。”
    “我会有这分洒脱的豪情。”
    “但愿如此。”
    又有两名大汉擦身而过,远处又来了两个人,终于引起他俩的注意。
    “是姓葛的小泼妇!”方世杰惊呼。
    “那老鬼是银扇勾魂客。”天权仙女也认出迎面而来的人是谁了。
    “快走,方世杰拉了天权仙女,急急往路左一窜,槽之大吉。
    “休走!”远处的葛春燕大叫,一跃三丈余。
    草木丛生的地方,怎能追及两个轻功高手?
    大道前后不见人踪,在路旁歇息的村夫村妇,猛然往南面的芦苇丛一钻,抬了木箱急走,绕了半里地,便到了一处小江湾。
    一艘小型货船,泊在芦苇围绕的江岸,十分隐秘,不走近决难发现。两根桅杆皆已放下,货船的舱本来就比客船低,躲在芦苇围绕中,不可能被人发现。
    有四个人跳下船相助,木箱上了船。
    八个人操纵两根长桨,船立即启航,悄然滑出芦苇丛,缓缓向江心移。
    桅杆竖起了,挂帆的人技术十分纯熟。
    “那艘船!”一名大汉在岸边,用手指着刚升帆的船:“一定是躲在湾里的,极为可疑。”
    “能找到船追赶吗?”银扇勾魂客焦急地间。
    中帆升起,前帆也斜升,船破水上航,由于没载货,双帆吃饱了风,轻快地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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