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第七章- 第36部分

　　
　　“……你也知道，热恋中的人总是想随时掌握恋人的行踪。”Defoe弱弱的辩解。
　　
　　“所以，你在Reid的那条狼牙项链里加了一个追踪器？”Issac的声音格外冷静，只有Garcia看到他握着手机的手已经指节泛白。
　　
　　“我本来是想打算让你自己发现当做惊喜的。”Defoe说。
　　
　　“信号接收器在哪里？”
　　
　　“在我这里……我发誓我只是不小心漏寄了而已，我现在就给你寄过去！”Defoe信誓旦旦。
　　
　　“No！”Issac的声音变得有些紧张，“现在，告诉我Reid的位置。”
　　
　　“什么？”
　　
　　“Reid被绑架了，我需要知道他的位置！”
　　
　　“上帝啊，等我三分钟！”Defoe立刻紧张起来，Issac甚至能在听筒的另一边听到东西掉落的声音。
　　
　　车厢里非常安静，Garcia通过短短的对话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脸期待的看着Issac的手机。
　　
　　“Well，Issac，我已经把经纬度发给你了。希望你的男孩好运！”Defoe这一次没有多话。
　　
　　“谢了！”Issac匆匆挂断电话，然后在汽车导航里输入Defoe给他发的经纬度数字，那里和BAU所在的Hankel家方向完全相反。就在Issac想要打电话通知同事们的时候，他的电话忽然自动关机。
　　
　　Issac把手机扔到一边，看向身边的Garcia，“你身上带现金了吗？”
　　
　　“Yes！”Garcia点头。
　　
　　“那么，Garcia，我可能无法送你到Hotch那里了。你需要下车，招一辆出租车。”Issac飞快的检查着自己的配枪，“对了，给Hotch打个电话，告诉他这个经纬度。Reid可能在那个位置。”
　　
　　“我知道，我知道。”Garcia继续点头，“可是，Issac，你不要等其他人吗？”
　　
　　“Garcia，你知道这一次的嫌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Issac笑了笑，朝已经走出车外的Garcia挥了挥手，脚踩油门飞驰而去。
　　
　　根据已经输入导航里的经纬度，上面自动生成了最佳路径。道路越来越荒凉，最后，Issac看到了一辆随意停靠的小货车。前面的路被挡的严实，Issac再次确认了一下导航上的位置，已经距离目的地很近了，他决定接下来的一段路步行。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传来男人的大吼声。
　　
　　Issac把枪拿在手里，快步跑了过去。
　　
　　穿过林间，入目的是一幢木屋，周围用简单的栅栏围了一个院子。这种程度的防护对Issac不值一提，他跳进院子，小心的贴近窗户。玻璃似乎很久没有擦了，这让Issac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男人的吼叫声还在继续，只是这一次Issac似乎从其中听到了参杂的呜咽声。
　　
　　而在Issac的印象里，Reid并不是会用这种方法示弱的人。用力握了握手里的枪，Issac绕到门前，一脚踹开门，“FBI！”
　　
　　木屋里的光线并不好，Issac眯着眼，一个男人背对着他，手里拿着一个像是板子一样的东西。男人完全挡住了Issac的视线，他无法看到Reid的情况，只能听到Reid小声而无力的低泣。
　　
　　“Tobias　Hankel？”Issac举着枪，一步一步的走近，“蹲在，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然后双手抱头。”
　　
　　“我是Raphael。”男人慢慢蹲下身，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然后他的双臂慢慢展开，忽然从地上弹起，用一支针管抵住了Reid的脖子。“Spencer　Reid需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赎……”
　　
　　枪声响起。
　　
　　子弹穿过了Hankel的颈部动脉，喷射出来的血液把Reid半个身体染红。Issac把他踹到一边，解开Reid身上的束缚物。
　　
　　“Reid！Reid！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Reid努力的睁大眼睛，可他的视线一片模糊，“Issac？”
　　
　　“是我，你现在安全了。”Issac把Reid扶好。
　　
　　“我不笨……我没有错……对吗？”Reid的神智恍惚，整个人沉浸在脑海里回放的记忆里。他的爸爸离开了他，因为他不喜欢自己总是念叨那一连串的统计数字。他和妈妈一起生活，却又亲手把她送进了疗养院。
　　
　　他会妈妈说他很强大，许诺会保护她。可是，他又违背了她的意愿，强制性的送走了她。
　　
　　“如果你是笨蛋，那么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羞愧致死的。”Issac抱着Reid，努力的安抚着他的情绪。“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好吗？你看起来很不好。”
　　
　　Reid整个人无法克制的发抖，他的神智似乎清醒了一些，“Hankel，Tobias　Hankel给我注射了吗啡酮……”
　　
　　Issac想起Tobias　Hankel的资料里有介绍他曾经参加过某个戒毒会。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Hotch他们正在赶来。”Tobias的血流了一地，Issac想了想，带着Reid走出木屋。
　　
　　阳光正好，可Reid看起来却很糟。
　　
　　“还能走吗？”Issac问。
　　
　　“很痛……”Reid整个人无力的靠在Issac身上。如果不是Issac架住他，他整个人就要瘫倒在地上。
　　
　　“趴到我背上来，我带你去医院。”Issac蹲下身。
　　
　　Reid顺从的趴了上去，却在Issac起身的时候低声哀求，“Issac，我不想别人知道我被注射了……”
　　
　　“Reid？”
　　
　　“拜托，帮我。”
　　
　　Reid身上的血腥味让Issac心烦意乱，“一会儿Hotch他们来一定会采集现场证据，那些针管什么是瞒不过……你想把那些东西先藏起来？”Issac总算明白了Reid的话意。
　　
　　“拜托，我不想第三个人知道。我怕……”Reid的声音软弱而无力。
　　
　　Issac最终还是妥协了。


☆、第　54　章
　　
　　Issac开车离开的时候正和呼啸的警车队伍迎头遇上；他停下了车。与此同时；也有一辆警车停了下来。是BAU的组员。
　　
　　Issac摇下车窗，Morgan一个健步冲了过来；“Reid怎么样？”
　　
　　透过摇开的车窗；Morgan看到整个人蜷缩在后排座位上的Reid，“他受伤了？！严重吗？”
　　
　　“我检查过了，只是皮肉伤。我现在带他去医院。”Issac说；“Tobias　Hankel已经被我击毙了，你们去收拾现场吧。”
　　
　　“你一个人可以？”尽管现在Issac看起来与平常无异；但Morgan直觉的感受到了一丝违和。
　　
　　“我和你一起去。”JJ忽然开口；她看向Reid的目光充满了自责。
　　
　　Issac没有拒绝。JJ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Issac和同事们招呼了一声，重新发动了汽车。
　　
　　Gideon一言不发的重新上了车，只是眼里带上了一丝担忧。不光是为了Reid，也是为了Issac。
　　
　　他相信那两个年轻人之间的友谊，所以，Issac的表现看起来才不合常理。他相信BAU的组员们都在为Reid的平安获救感到欣慰庆幸，就像Morgan，虽然依旧克制，但脸上的笑依旧明显；最内敛的Hotch都不再紧绷着脸。Issac虽然也在微笑，可那更像是一张习惯性掩饰情绪的面具。
　　
　　每个人表现情绪的方式都是不同的，而在这里，Gideon似乎明白了Issac为什么会这样。
　　
　　Issac开枪，Tobias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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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ence在发抖。”JJ不断地回着头，她上车的时候应该坐到后面的。
　　
　　“这次绑架对他而言是场灾难。”Issac说，“我赶到的时候Raphael正在对他施暴。希望他可以尽快摆脱这场噩梦。”
　　
　　“那么，你呢？你还好吗？”JJ不是专业的侧写人员，可她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女人。Reid被救出来，那么嫌犯的下场不言而喻。
　　
　　“很明显？”Issac揉了揉脸，他一直克制着不去想在木屋里发生的事，Reid平安了，也许会有一点的小后遗症，他要带他去医院，还要买几件合适的衣服，然后和BAU一起飞回匡提科，再送Reid回家……他的脑海里为自己安排了一系列的行程，把自己的事情全都抛在一边，就是不想去想起自己曾经在一个人身上开了一枪的事。
　　
　　不过，他忘了自己的同事们都是观察力极强的存在了。
　　
　　“你看起来有些神经质的紧张……”JJ看着Issac，眼中带着关切。
　　
　　“我还以为我掩饰得很好呢。”Issac嘟囔着。
　　
　　“不要小看女人的直觉。”
　　
　　Issac扯了扯嘴角，还没有开口，后座上已经睡去的Reid做起了噩梦。
　　
　　“JJ，你来开车。”Issac踩下了刹车，跑到了后座上。Reid的手胡乱挥舞着，这让Issac不得不把他整个人都固定在怀里。“Reid！Reid！醒醒！”
　　
　　Reid的挣扎渐渐缓了下来，他茫然的睁开眼睛，“Issac？”
　　
　　“你现在安全了，我和JJ都在你的身边，你是安全的……”Issac像是念咒一样把这几句话在Reid的耳边颠来倒去的念叨着。在Issac催眠似的声音里，Reid的身体放松下来，“我要醒着。”
　　
　　“你一夜没有休息。”Issac对此并不赞同。Reid的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伤害，而睡眠则是人体自愈的一种方式。现在的情况，硬撑没有意义。
　　
　　“我不能睡，他们总是在我的耳边不停的指责我……”Reid的声音软弱无力，却透着一股坚持。
　　
　　“Well，那么说点什么？”Issac看着Reid头部左侧的血迹，“还疼吗？”
　　
　　Reid打了个寒战，“我宁愿可以感到疼痛。”
　　
　　Issac想起口袋里的那两小瓶药剂，瞬间无语。“我想，你能克制，对吗？”
　　
　　“我不知道……”Reid闷闷的说，“你在这里，谁在开车？”
　　
　　“JJ。”
　　
　　“JJ？”Reid提高了一点声音，“你还好吗？那些狗……”
　　
　　JJ眼眶一热，“我很好，Spence。”
　　
　　“那就好，听到枪响的时候我很担心你。”Reid松了一口气。
　　
　　“我很好，Spence。”JJ再一次说，“所以，你也会很快好起来的。”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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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id身上的衬衫沾上了Tobias的血，Issac很嫌弃的让Reid脱下丢掉，把自己的外套给Reid穿上。只是就算如此，当三人来到医院的时候，Reid的样子还是狼狈极了。
　　
　　FBI的证件很好用，经过一番检查，Reid的身体表面能看到的伤势和Issac之前判断的一样，医生很有把握的保证，只需要一个星期，这些痕迹就会消失。
　　
　　JJ松了一大口气。
　　
　　Issac和Reid对视一眼，不知道是否对医生没有发现Reid手臂上的针孔感到庆幸。
　　
　　Tobias被击毙，Issac被叫去录了一份笔录，讲述了当时发生的事情。
　　
　　“感觉怎么样？”Gideon一直陪在Issac身边，等到警察走出去屋里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温和的问道。
　　
　　Issac看着Gideon，眼中带着疑惑。
　　
　　Gideon就那样看着Issac，温和，包容。
　　
　　Issac一愣，半晌，爬了爬头发，苦笑，“不大好。”
　　
　　“是因为射中了Hankel吗？”Gideon的语调很平缓，却能勾起人的倾诉欲望。
　　
　　Issac的眼眸闪了闪，“抱歉，Gideon，这件事我需要好好想一想。我现在不想谈论这个。”
　　
　　“如果你想的话，随时来找我。”Gideon并没有勉强。
　　
　　“我会的。”Issac微笑点头。
　　
　　解决了这个Case，BAU连夜赶回了匡提科。Issac像自己自己计划的那样，按部就班的把Reid送回了家，等到他睡着之后才离开。Costa夫妇还没有回来，整座大房子里黑漆漆的，没有一丝人气。
　　
　　Issac打开所有的灯，在房子里转了两圈之后发现自己无法安静的一个人呆着。他有点后悔刚才从Reid家离开了，一个人的夜晚总是容易胡思乱想。
　　
　　在厨房里折腾出一杯特浓咖啡后，Issac觉得自己更精神了。
　　
　　现在是凌晨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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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ill　Graham结束了在FBI学院的课程之后，又被几个犯罪心理专家拉住开了一个交流讨论会。等他脱身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午夜。他并没有打算在匡提科过夜，直接驱车回了马里兰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