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口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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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口棺材-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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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这是一场噩梦。你就不能有更实际点的想法吗?”
  “有啊!”桃若丝说。显然她刚才一直陷在她的灵感中,不过她又有了新的主意,“是关于不可能犯罪的。为什么凶手不想留下脚印?你们都在寻找那些最可怕最复杂的原因。最终也就归结为凶手只是想愚弄警察。根本是胡说!达令!什么是大家想到一件谋杀案首先想到的理由,也就是唯一的理由?为什么一个人不想留下脚印?为什么?因为脚印太明显了会直接指向他!因为他有残疾什么的,所以一旦留下脚印将会是致命的……”
  “那么……”
  “你告诉我的,”她说,“波那比这个家伙有畸形足。”
  快天亮时,蓝坡最后睡着了。他的梦中萦绕着波那比的畸形足的样子。那看起来比那个带着假头的人更邪恶。这与谜一般的三个坟墓纠缠在一起混杂在梦中,构成了一种混乱的荒谬。
  菲尔博士在星期天早上快九点的时候敲响了房门。蓝坡挣扎着起了床,匆忙地刮了胡子穿好衣服,跌跌撞撞地穿过安静的房子下了楼。对于菲尔博士(或任何人)来说这都不是该热闹的时点。蓝坡知道有什么事打破了老规矩。走廊冷得彻骨。即便是已经生起来旺旺炉火的大书房,也呈现出人们在破晓时起早赶火车时看东西的那种不真实感。三人份的早餐已经摆在了可以了望阁楼平顶的凸窗的内侧。这是沉郁的一个阴天,天空似乎已经随雪移走了。菲尔博士穿得整整齐齐,手撑着头坐在桌前盯着报纸。
  “亨利兄弟”他敲打着报纸,低沉着声音说,“是的,他又干了一起。哈德利刚刚打电话来详细说了说,他随时会过来这里。先看看这个。如果我们觉得我们昨晚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哦,巴克斯酒神啊,看看这个吧!我就象德瑞曼一样…--我无法相信。它把葛里莫的案子都挤出了头版头条。幸运的是他们记者还没发现这两个案子的联系。要不就是哈德利已经指示他们不要写。看看吧!”
  蓝坡刚倒了杯咖啡就看到了标题:魔术师被魔术谋杀!那语气看得出来这一定给作者带来了很大欢乐。
  “CAGLIOSTRO街之谜。”
  “第二发子弹是给你的!”
  “CAGLIOSTRO街?”美国人重复着,“CAGLIOSTRO街到底在哪儿?我想我已经听过不少有趣的街名了,不过这条街……”
  “你平时根本不会听说的。”菲尔博士咕哝着,“它是那种藏在街后面的街。你只能很偶然的知道,比如找近道时。你会惊奇地发现一整个消失在伦敦的群落……CAGLIOSTRO街离葛里莫的房子不到三分钟的路程。在Guilford街的后面,罗塞尔广场的另一边有一个小死胡同。我记得从Lamb's Conduit街蔓延过去很多家小商店,还有一些公寓。亨利兄弟开枪后离开了葛里莫那儿,走到了CAGLIOSTRO街,逛了一小会儿,然后完成了他的杀人工作。”
  蓝坡接着往下看报道:
  “昨夜在西1区CAGLIOSTRO街,发现的被谋杀的男性已被证实是皮尔·弗雷,一个法国魔术师。尽管他此前已在商业路上一家剧场表演了几个月,在两周前他搬到了CAGLIOSTRO街住,昨夜大约十点半钟,他被发现被人开枪谋杀。现场状况看上去在显示一个魔术师似乎被魔术所杀。没有任何痕迹留下。不过有三个证人说他们都清楚地听到一个人说:第二发子弹是给你的。
  CAGLIOSTRO街有两百码长,尽头是一个白砖墙。街的入口有一些店铺,但那时侯都已关门。有一些夜灯亮着,它们前面的走道被扫干净了。不过从二十多码外开始的人行道和街上的积雪则未被破坏。
  Jesse Short先生和R。 G。 Blackwin先生是从伯明翰来伦敦的旅客。他们去拜访一位住在街尾的朋友。在前往的路上他们走在右侧的人行道上,背对着街口。
  当Blackwin先生转过身确认门牌号的时候,他注意到一个男人距他们一定距离走在后面。这个男人走得很慢,显的相当紧张,不住地东张西望好象在等着见附近什么人。他走在街的中央。但街灯太微弱了,除了看见他很高而且带着一顶懒汉帽以外, Short先生和 Blackwin先生都未注意别的什么。同时,沿着Lamb'sConduit大街而来的P。C。 Henry Withers到达了CAGLIOSTRO街的入口。他看见了走在雪中的男人,但只回头瞟了一眼而没有特别留意。然后,在三到四秒间,凶案发生了。
  Short先生和 Blackwin先生听到他们身后传来了更像是惊叫的惨叫。然后他们清楚的听到一个人说了一句:“第二发子弹是给你的”,接下来就是消了音的手枪枪响和一阵狂笑。他们回过头去,看见他们后面走着的那个男人跌跌撞撞地,又惨叫了一声,便脸朝下一头栽倒了。
  街上完完全全空无一人。最奇怪的是,两位都声称除了走在路中央的死者的脚印外,他们没看到雪中有任何其他人的脚印,从街口跑来的P。C。 Withers也证实了这一点。透过一家珠宝店的灯光,他们可以看见受害人头朝下,四肢张开地倒在雪地上,血从他左肩胛骨处的弹孔中喷涌而出。凶器——…一把三十年前的长筒点38柯特式左轮手枪,就被扔在尸体后面几十英尺的地方。
  尽管证人们听到了那句话,也看到了一定距离外的手枪,但他们只是断定那个人是自杀,因为街上空荡荡的没有别人。他们发现受害者还活着便把他抬到了靠近街道尽头的M。 R。 Jenkins医生的诊所。但没过多久,受害者就死了,没有留下一句话。
  随后发现的事情是最令人惊讶的。死者伤口周围的外套部分呈烧灼的焦黑状,这说明枪一定是顶着他的背部或是离背部只有几英寸远。M。 R。 Jenkins医生给出了他的观点——…随后也被警方所证实了——…死者不可能是自杀。他指出,没有人能以如此的方式拿着枪并从那样的角度射穿自己的背部,尤其是拿着一把长筒的枪。这是一桩谋杀,而且是一桩不可思议的谋杀。如果死者是被从一定距离外的窗户或门中伸出的枪杀害,那么没有凶手的踪影,甚至没有脚印的痕迹也就不足为奇了。可他是被站在他身后还跟他说了话的人杀害的,凶手竟消失了。在死者的衣服中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证明其身份的东西,而且似乎没人认识他。在耽搁了一些时候后他被送往了停尸所……”
  “过去抓他的哈德利警官呢?”蓝坡问,“他没认出那个男的吗?”
  “他过后是认出他了。”菲尔博士咆哮着回答,“不过当他赶到那儿时好戏已经演完了。哈德利说当Withers还在挨家挨户询问搜寻时,他碰见了那个案子的警察。然后他推断死者也许就是他们要找的皮尔·弗雷。同时哈德利派去剧场搜寻的人打电话说弗雷不在那儿。弗雷早前冷淡地告诉剧院经理说他那晚不想做他的演出了,然后边说着一些让人费解的话边走了出去……接着说,他们找来弗雷的房东去停尸房认尸体。为了确保那是同一个人,他们还叫去了剧院的什么人。哼,是的,那就是弗雷,他死了。我们现在简直是一团糟!”
  “报道所说的确实是真的吗?”蓝坡沮丧地问。这时哈德利按响了急促交战般的门铃。他重步走了近来,带者他那好象战斧一样的公文包。连熏猪肉和蛋都没碰就一股脑宣泄起了他的牢骚。
  “是真的,千真万确,”他在炉火前跺着鞋跟,表情严峻地说,“我让报纸把案子宣扬出去,这样就可以发出呼吁让任何认识皮尔·弗雷和他的——亨利兄弟的人告之些线索。天那!菲尔,我都快疯了!你起的这个该死的名字粘在了我的脑子里,我都不能把它甩掉了。我发现自己提起亨利兄弟来好象这就是他的真名了。至少我们应尽快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我已经发电报给Bucarest了。亨利兄弟!亨利兄弟!我们已经又一次抓住他的尾巴了,可又一次丢了。”
  “看在主的份上放轻松吧!”菲尔博士鼓励他,费力地吹了口气说“别嚷了。已经够乱的了。我想你晚上都在忙吧?得到更多的线索了吗?对,现在坐下让内心平静下来。然后我们就可以接近…-呃…-哲学的灵魂了,是吧?”
  哈德利说他什么都不想吃。不过他还是扫光了两份食物,喝了好几杯咖啡,然后点了一支烟,才渐渐松弛到了正常的情绪。
  “好,现在我们开始吧”他坚定意志般直起了身子,从公文包中拿出了报纸,“让我们来一点一点检查报纸的叙述——还有报纸没报道的。首先是这两位证人Blackwin和 Short。他们是可靠的。可以肯定他们两都不是亨利兄弟。我们给伯明翰拍了电报,那边反映他们在当地一贯品行良好。他们都是那种成功的人,做这种事情的证人对他们来说都是头一回。那位警察--Withers,也是彻底值得信赖的人。事实上,他是个极为谨慎的人。如果这几位说他们没看到任何人,也许他们被蒙蔽了,不过至少他们说了他们看到的真实情况。”
  “怎么被蒙蔽的?”
  “不知道,”哈德利恼火地说,他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但我知道他们肯定被蒙蔽了。我去那条街草草看了一眼,那里没有皮卡迪利马戏团那样的照明,可也不至于暗到让任何五官正常的人看错。至于脚印,如果Withers发誓没有脚印,我相信他的话。”
  菲尔博士只是咕哝了几句,哈德利继续说了下去,“现在再说说凶器。皮尔·弗雷是被那支点38发出的子弹射杀的,葛里莫也是。子弹铗里有两发子弹,只有两发,——而凶手一发分别解决掉一个。你知道现代左轮手枪发射子弹时都会自动吐出弹壳,可这把枪太老了,我们根本无法查到它的来源。它很好使,能发射出现代的铁壳弹药,某人把它藏起来有些年头了。”
  “亨利没有忘记任何事。你追查弗雷的行踪了吗?”
  “查了。他准备去拜访亨利。”
  菲尔博士突然睁开了眼睛:“嗯?你是说你已经有收获了?”
  “我们唯一的收获,”哈德利带着一种苦涩的满足感说,“要是几个小时内还没结果的话我就把那个公文包吃了。你记得我在电话里跟你说过弗雷昨晚拒绝演出并走出了剧院吗?没错。我的便衣警察从一个叫Isaacstein的剧院经理和一个叫O'Rourke的杂技演员那里了解了些事情。弗雷跟那个杂技演员最好,他后来还去认了尸。”
  “星期六, Limehouse自然是不夜城,剧院从下午到晚上十一点一直连轴上演节目。晚上观众最多,弗雷的第一场预定在八点十五分开演。在开演前五分钟,O'Rourke因为当晚弄伤了手腕所以无法继续演出,偷偷去地下室吸烟。那里有个为热水管供热的煤炉。”
  哈德利打开了一张字写的很紧凑的纸:“这上面写的就是O'Rourke提供的情况。Somers做的记录,稍后O'Rourke确认并签了字:
  ‘我刚一进门下了楼,就听到好象有谁在猛击引火木柴的声音。我可是吓了一跳。煤炉门开着,老弗雷手拿斧头站在那儿,拼命击碎他仅有的那么点东西,然后把他们铲进了火中。我说:‘弗雷,你在干什么?’他用他特有的古怪方式回答我说:‘我在摧毁我的器具,Pagliacci先生。’(你知道,我用伟大的Pagliacci这个艺名,可他那时侯总这么叫我,我真受不了了!)而他说,‘我的工作完成了,我再也不需要这些东西了’。那里面有他的假绳和柜橱的空竹竿,我说,‘弗雷,我全能的上帝,冷静下来。你马上就有演出了,可你连演出服都没穿呐。’他说:‘我没告诉你吗?我要去见我哥哥了。他将解决我们俩的一个老问题。’‘然后,他走到楼梯那里,又突然转过身,脸就像白马的脸。他样子古怪和悚然地看着映照在脸上的炉火光,说:‘万一我哥哥做完事后我遇到了不测,你会在我住的那条街找到他。他并不真的住在那儿,不过他有一个房间。’”
  接下去是Isaacstein讲述的情况。当他听到弗雷拒绝演出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吵了起来。Isaacstein咆哮着说,“你知道如果你不继续演出会有什么后果吗?”而弗雷露出快乐的笑脸,说,“是的,我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然后他优雅地举起帽子,说,“晚安,先生们。我要回到我的坟墓去了。”
  于是,这个疯子再也没说一句话,走上了楼梯。
  哈德利折上了这张纸,把它放到了他的公文包里。
  “不错,他真是个挺好的马戏团主持人,”菲尔博士费力地点上他的烟斗,说,“看上去一位可怜的亨利兄弟不得不——…怎么样来着?”
  “目前,这也许会对在Cagliostro大街找到亨利有帮助,也许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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