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丧尸来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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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丧尸来种田- 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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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达微摸着脸:“你笑什么,你一笑比当年不笑装冰山的时候还要冷还要吓人好不好?”

    重万里笑得更厉害:“你爹说我跟祖父越来越像了呢。”

    两人相视大笑,忽然沉默起来。

    看着墙上挂着的弩弓,郑达微道:“这是花云给你做的那一把,你还挂着。有意思吗?”

    重万里喝了口茶,毫不留情道:“好像你那些事我不知道似的。”

    又是一阵沉默。

    郑达微:“也不知她如今到了哪里。”

    重万里:“有国师跟着呢。”

    “噗嗤,今个儿这茶有点儿酸。”

    “自带醋瓶子这么些年,你还能闻得到这点儿味儿?”

    “不说了,说说今年的新人吧。”

    “好。”

    世人说,求而不得苦,那求都没资格求,那苦又该是多苦?

    两个落寞的人罢了。

 番外二 郑达微

    郑达微不知自己竟有这么好的酒量,一杯接一杯,不知喝了多少,可意识总是清明,就像他心底的痛,一下又一下。

    大统领早不喝了,一边担忧郑达微,一边还要做出欢笑的样子不停说说说,为他遮挡异样。

    还是大总管看不过了,他暗想,情这个东西,伤人,还好,他这辈子是伤不到。

    “郑公子,今个儿中秋呢,您是不是该回去准备准备与民同庆?”

    “呵呵,明天我就走了。公公,我没心情。”

    还是醉了。但知道分寸,说话声音压得低,只他们听得到。

    三两还撒着欢的在串席,跟村民们好的一家人似的。大总管气得拎着耳朵把他拽回来,三人把郑达微带回县城。

    “明天,咱们一起上路。”

    郑达微被三两扶着洗漱放倒在床上落下帐子。

    三两一反往日的跳脱,什么话也不说,沉默着走出去关上房门。

    郑达微想睡睡不着,睁着眼躺到晚上,不想起。中秋圆月清辉透过窗棂洒落地面,郑达微隔着纱帐愣愣瞧着那团朦胧的光。

    他觉得自己的生活是一团死水,在遇到花云前。

    门第显赫,家人疼爱,少年多才,名动京城。郑达微不觉有什么,家族给他荣光,他将来当然为家族效力。他对所有家人真心,自然也得了真心回报。名师教导,天赋过人,当然多才,他不觉得值得骄傲。鲜衣怒马,肆意风流,郑达微突然厌倦十几年如一日的富贵生活。他总觉得自己缺了些什么,层层绫罗裹得自己难受,身上太多标签不是自己想要的。他想,他不是完整的,他要去找寻自己缺失的那一半,找到了,补齐了,自己才是一个活生生无比真实的郑达微。

    他要走,要远离。

    郑国公听了自己儿子的心声,大吵一架,险些动手。后来,老国公劝他:你有什么可气?你那么大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你爹我被你气病多少回。

    郑国公静下心思回忆年少,放了行。

    不过是迷茫的青春期,小幺儿子压不下体内的蠢蠢欲动,对人生产生了迷茫,找不到真实的自我。换句话说,他儿子二了,放出去认清一下现实,消耗消耗体力,清醒清醒头脑,自然会乖乖回来。

    郑国公有个学生在琅州,便选了距离那里不远的茴县,让他体验一把民间疾苦,省的以为如今的好日子是唾手可得的呢。

    郑达微撒了欢的驴似的带着三两就上任了,放下大话,不靠家里,身上的银票还是祖母偷偷塞到衣裳夹层的。

    新生活无疑是新奇新鲜的,郑达微处理着茴县日常,只觉得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处理这些绰绰有余,甚至在考虑,下一站要去哪里“磨砺”。

    然后,雪灾了。

    然后,他遇见了花云。

    无边黑夜,无际雪原,清冷月辉与雪色交相辉映,那道瘦小单薄身影静立不动,凶悍恶狼扑向她,仿佛在扑向死神,又仿佛在用生命祭祀猎杀女神。后来,她动了,在狼群中挪移回转,像——一阵风。挥手间,不停的有生命被收割,他感到一种毛骨悚然的律动美,他看到了力量与——自由。

    她,叫花云。

    一把弩弓,几次上门,将原本绝无可能相识的几个人牵连在一起。

    郑达微遇见了一个与所有女子都不同的人,冷漠,直接,强势,淡然,非常非常——暴力。

    当花云站到他跟前,因为蒙阳书院的事,貌似威胁时,郑达微丝毫不生气,反而觉得好玩。

    他以为,他只是遇见一个好玩的人,哦,不是好玩,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却又硬生生傲然自由的活着。

    他愿意帮着她,愿意靠近她,愿意去那个农家小院看那张平淡的脸上寡淡的表情,仿佛天塌下来都会被她一拳打碎。或者说,一拳就能把天打下来。

    后来,去了蒙阳书院,遇到花雷被欺负,她出手了。狠辣的手段,让学子鬼哭狼嚎,郑达微一边努力平息她怒气,一边却暗想,要做到何等高位,才能让她肆意人世间自己收拾烂摊子。

    他们是好友,郑达微那时如此对自己说。

    不过半天,躺进花云怀里的郑达微对自己道:他们,不是好友。

    虽惊却无险,刺激的一夜过去,郑达微觉得自己找到了要找的那一半,他要圆满了。

    看清自己的心,郑达微开始为以后谋划。她,愿不愿与自己一起?愿不愿同自己回京?她的性子怕是不肯呢。自己也不愿拘束了她。那以后自己只任外官好了,哪里风景好便带她去哪里。家里怕是会有意见,不怕,只要自己家族责任尽到,再在祖母母亲跟前撒撒娇,演演苦情戏,不怕家里不接受。

    想了好多,郑达微失笑,八字没一撇,还不知道花云如何想呢。毕竟她才十二岁,小丫头情窍没开呐。

    才十二岁,可抱着自己时,力气真不小…郑达微无数次回味那个夜晚,那个他躺在花云怀里勾着她的脖子做鬼嚎在屋顶上飞的一夜。

    要不,自己再等等?等她长大,等三年期满,她便及笄…

    重万里的消息传来,花云有危险。

    他千防万防,也没防住成老板。

    花雷被掳,花云单骑赴关。

    给准备这,准备那,甚至私心将家族令牌给她,除了方便她,更是向家族透信。可惜,她竟一直没用。连一次飞鸽传信也没给他回。

    这个没良心的。

    郑达微一日一次的给重万里写信,那座冰山好久才回一封,还好,她安全便好。

    ****等着她回来,却没想到终有一日竟等回那样的消息。

    生命垂危,回京救命。

    郑达微留下三两照顾花家,自己匆匆交待了公务赶往京城。

    那个神秘的从天而降的国师,身上有着与花云如出一辙的淡漠气势,虽然嬉皮笑脸,可不经意间透漏着对生命的漠然,多么相似的两个人啊。

    郑达微的心尝到了疼痛的滋味儿,原来,她的出群她的潇洒她的不凡…她不是此世间人。

    她的夫君…也来了。

    几次三番,他始终见不到她,只知道她在好转。

    郑达微去见了重万里。重万里的心思,他已看明,心里苦笑,两个失意人。

    相对无言,只有苦酒作伴。

    花云好了,变了模样,那是她原本的模样吧?仍是淡淡的,冷漠的,便是笑也只是微微一勾嘴角。他只能老实坐着,遥望她与她的夫君谈笑对视,眉宇间不再寡淡,带了满足的幸福滋味,那是爱情。

    郑达微对自己说,好了,该放下了,一切都结束了。

    可给出去的心,岂是轻易收的回的?

    郑国公不准许郑达微回茴县,郑达微苦笑:“父亲,我是郑家人,我清楚我该做什么。”

    郑国公再次放了行。只是,条件是,郑达微同意了他们的娶妻提议,并火速订了人选,年尾成亲。

    再回茴县,只想守她最后一段时光。谁知,她竟顺着人拐子掀出牡丹阁,果然注定不平淡的女子啊。

    自己当然要与她一起,只是,这次随在她身边的不是自己,而是她的夫君了。

    匆匆回京,再匆匆而回。再回来,却是要看她着嫁衣。

    郑达微想,送她最后一程,自己就此死心吧。

    死心吗?郑达微躺在床上,摸着胸口,一跳一跳,为何总扯着疼?

    屋外婵娟照团圆,从此只恨明月圆。

    第二天一大早,郑达微随同大总管大统领踏上回京的路。

    三两叹气:“自在逍遥的日子,就没了。”说完,忙看眼郑达微闭紧嘴巴。

    出了县城,郑达微回望,就此别过。

    “你就走了?”

    郑达微吓了一跳,脖子差点儿扭断,惊:“你,你你你,怎么在前头?”

    新婚的花云仍是旧日衣裳,束着高高马尾,骑在马上悠哉哉跑来:“昨天啊,不是说你们一起回京吗?作为老朋友,我当然要来送你。”

    郑达微心里苦涩,佯装洒然笑道:“从此一别,后会无期。”

    花云:“。。。听你这意思,以后我去京城,你连地主之谊都不尽的?”

    郑达微:“便是你去了京城,我也未必在的。”

    “你这是不想见我喽?”

    “我怕国师不高兴。”

    “所以,你不怕我不高兴?”

    郑达微抚摸着千金的鬃毛,我哪舍得?

    “你在不在京城无所谓,只要千金在就成。”

    郑达微:“。。。”

    三两苦巴巴叫:“花云——”

    “三两也得在。”

    “。。。”郑达微怒:“还是不是朋友?”他的地位呢?他的位置呢?

    花云哈哈笑:“你认,自然是。”

    说完驱马上前,拉过郑达微的手。

    郑达微一慌,要抽回来,才见自己手腕上被套了个环。像是金属,却轻若无物,一边薄一些,一边厚一些。

    花云看眼大统领等人,众人忙回避了。三两赖着不走,被郑达微一鞭子抽马屁股上。

    花云低声道:“我知道你们这里皇帝最大,什么好东西都给皇帝。我才不认。喏,你家里那块石头,从天上掉下来那块,不是对你家人身体有益吗?这手环和那块大石头差不多,我又加工了下,只要你不自寻死路,保管你活到九十九还能打人的。”

    郑达微低低笑,打人,对她来说,多么重要啊。

    花云也笑:“你别笑啊,能打人,说明你能保护自己啊。”

    “对,你说的对。”

    拳头硬,说了算。世间最简单的道理,只是,人更看重的是脑子,是心机,是计谋,是规则,是律法,拳头总是落了下乘。也只有她,一双拳头能把世俗枷锁规矩打烂,还没人能奈何。

    这样的花云,哪里过不快活?她快活,自己也就放心了。

    花云又手把手交给他使用:“喏,这里有个机关的,你记住手法。”一边教,一边打开手腕上暗格:“看到没?这里有些药。我估计着,你虽然不是重万里那样的武官,但以后危险少不了。这个胶囊,大出血时打开洒在伤口上止血。这个蓝色的,内服,治内伤的。这个粉色的,你捏一下,弹弹的,记住了,是解毒的。都记住没?”

    郑达微点头。

    花云又教着他关上暗格。

    “睡觉洗澡不用摘。等等,我调一下。”不知怎么弄的,白色手腕渐渐变了颜色,与郑达微肤色融为一体:“我跟你讲,这些比你们这里的药要灵得多,机灵点儿,别被皇帝诳了去。”

    郑达微闷着笑。

    花云直起身:“好了,你走吧。”

    “。。。”怎么都不恋恋不舍一下?

    “好舍不得千金啊。”

    郑达微黑脸:“不然,我留给你。”

    花云忙道:“不用,我没法照顾它。”

    郑达微心里一动:“你…不是以后就在茴县了?”

    花云耸肩:“未必。天下这么大,我们要走走看看。”

    “你想去哪里?蛮国?西域?南疆?还是北地?”

    花云笑起来:“不止这些。郑小幺,我跟你讲啊,咱们踩着的这片大地,”花云手指下指:“其实是个球体,只是太大了,才让人觉得天圆地方。我们脚下的另一面也有陆地也有人的。”

    风行来时,飞船收集到的星球特征,花云大体与郑达微讲了讲。

    郑达微惊讶:“竟是如此?我翻阅古书,倒是看过有人提过说地是圆的,世人都觉荒谬。竟是真的?”

    “恩,这里头是天文物理的学问了,你们这个世界还涉及不深,不过早晚会探索清楚的。便是飞到月亮上,飞过太阳也不是不可能的。”

    郑达微有些失神:“我倒是想听听你们那个世界如何。”

    “如何?”花云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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