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荣宠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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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荣宠手札-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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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嘴一溜,话就都说了出来。刚要讲完那句话,又赶忙闭了嘴。
    旁边的瘦弱汉子凑过来嘻嘻笑,“怎么?你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络腮胡子一瞪眼,“我哪里这么说了?只不过是说,到底怎么一回事,不能和外人说起罢了。”
    元槿看他神色,就知道他也不知道内情。只是强逞着一口气,非要遮掩住自己的心虚而已。
    念在他刚才“好心”说了这么多的份上,元槿就帮了他一句。
    她转向那瘦弱汉子,说道:“那种官家有关的事情,少知道为好。就算知道了,也是不能随意谈起的。自然不能和咱们详说。”
    这就是间接的在帮那络腮胡子解释了。
    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软声软气的说着话,那瘦弱汉子也不好驳她,讪讪笑了笑,就继续吃酒去了。
    元槿知道络腮胡子那里再不能听到旁的什么,就笑着和他说了一声,转回自己桌子的方向准备继续用饭。
    络腮胡子得了她一句帮忙,自然不再多计较什么,反而对她感激得很,嘿嘿笑着挠了挠头,转过脸去继续和兄弟们说笑。
    因着和这些人多说了几句话,元槿在这里滞留的时间就略长了些。
    繁盛繁兴久不见她出来,心中担忧,就一个在外候着留意情况,一个走进屋子里看她周遭情形。
    见到元槿和旁边那络腮胡子的人谈兴正浓,繁盛就没上去打搅她,而是静静的在旁等着。
    待到元槿将事情打听出来,她心下有了计较,环顾四周的时候,竟是才留意到繁盛就在不远处。
    她笑着拉了旁边的椅子让他坐下,而后又让秋实唤了繁兴进来,这便与他们说起了刚刚听闻的事情。
    听到这些后,繁盛繁兴两人也是眉目间一凛。
    说实话,他们现在对冀都的情形,知晓的并不甚多。
    因着要最大限度的来保证元槿的安全,所以,蔺君泓早已对四卫下了死命令。除非他派了人来和他们接头,不然的话,他们是断断不能随意的去和冀都那边联络的。
    这种非常时期,任何一点点小的岔子,或许都能引起来巨大的变化。
    因此,一切以求妥为最重。
    听闻了蔺君泓的安排后,几人就都十分安静的待在京州之中,半点也不多管,半点也不多打听。
    如今这个消息,倒是真的头一回听说。
    “是那位。”繁盛手沾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个“一”字。
    一者,长子也。
    皇帝的长子,正是太子。
    元槿和繁兴都点了点头。
    想必是太子使了法子从宗人府逃了出去,又在皇宫里闹了一出。
    若是往常,元槿听闻太子做出这等冲动的事情后,不会太过放在心上。但如今蔺君泓已经做了种种安排,再听闻太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顿时开始担心起蔺君泓来。生怕太子的这些动作打扰了他的计划。
    元槿心里头搁着事,眉目间的忧愁就现出了几分来。
    繁盛和繁兴见状,低声说道:“不必担忧,一切尽在掌控。”
    元槿听闻,蓦地一怔,继而有些反应过来他们的意思。
    太子越狱的事情,早已在蔺君泓的计划和安排之中。
    若是再深入细想,或许,太子那自以为是的越狱,根本就是蔺君泓暗中操作的。
    思及此,元槿先是一阵放松,因为蔺君泓早已心中有数而不必再继续这样紧张害怕。再一深思,又忍不住更加担心起来。
    她知道,这只是冰山一角。
    过不多久,更多的事情将会发生。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一直这样继续顺利下去。
    心中有事,元槿吃的饭并不甚多。秋实见她胃口不太好,就让店家多打包了几份点心,想着回去后给元槿吃,权当换换口味也好。
    繁盛和繁兴既是和元槿一道用了饭,出来的时候,就一起往外行着。
    四卫但凡出门,都会稍微改装一下。因此,他们这样堂而皇之的走在路上,倒也不必太过担忧会被人认出来。
    只是,偶尔也会有意外发生。
    到了一个转角的时候,大家正各怀心事的往前行着,冷不防迎面走过来一位老太太,伸臂将他们给拦住了。
    这是位鬓发皆白的老人家。笑容十分和蔼,面色黝黑,十指粗糙,显然是做惯了农活的。
    元槿四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晓得这位老人家是谁。
    繁兴当先迈步出去,温和的说道:“老人家有何事?可是需要帮忙?不妨说来听听,但凡我们能够相帮,必然出手相助。”
    他这样说也是有他的道理。
    若是老人家遇到了什么难事,不会牵连太多的话,顺手帮一帮也就过去了。免得老人家受难为,他们也无法尽快脱身。
    繁兴本就气度儒雅,虽乔装过,但是那份沉静的气度却半分都没有改变。一开口就让人如沐春风。
    老太太的笑容愈发深了些。
    但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是要寻求帮助,又说道:“这位小哥不必如此。我是瞧着你们兄弟两个眼熟,想着咱们或许是邻居来着。所以路上碰到了,打个招呼。”
    繁盛繁兴顿时反应过来了这一位是谁。
    说实话,隔壁的那家人,他们打听过了,是家本分老实的。又见他们并没有逾越的非要来打扰元槿的生活,一直规规矩矩的在自己家小心过活着,所以,四卫就没有太过留意。
    谁曾想居然路上巧遇。
    繁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笑道:“真是好巧。”
    “可不是,当真巧了!”
    老太太是个爱热闹的,见繁兴开了口,就也打开了话匣子,“我啊,早就想拜访拜访你们了。不过我家老头子说,你们家大人或许是亡故了,只兄弟姐妹几个过活,我们怕是和你们说不上什么话,就一直没过去。刚才我瞧着你们兄妹几个,都是面善的。就想着过来说说话。果然,都是好孩子。懂礼貌,好!”
    繁兴平日里不需要去应付这些老人家们,并无经验。看着絮絮叨叨的老太太,他有苦说不出,只能温文的淡笑着,而后朝着繁盛求助的看了眼。
    繁盛在旁边闲闲的扬了扬眉,并不回应他。
    意思很明显——自己作孽非要过去回答她的,自己应付!
    繁兴苦不堪言,只得回头望向元槿。
    元槿哪里看到过繁兴这般苦楚的模样?当即笑得眉眼弯弯,合不拢嘴。
    她知道,以四卫的手段,真想漠视一位老太太的话,直接给一记冷眼将她吓住,而后不管不顾的绕过她去,就将事情给简单解决了。
    显然繁兴一来不想表现得太过强势引了旁人的怀疑和注意,二来,是看这位老人家心地不错,他不想让这位老人家太难过。
    元槿到底没法看着繁兴这样“受苦”,就给秋实使了个眼色。
    秋实本是在公主府里长大的,见过形形色色的客人不知凡几,对付一位老人家绰绰有余。几句话就将对方的身份问了出来,夫家姓钱,如今年纪大了,别人都唤她一声钱阿婆。
    秋实将钱阿婆逗得眉开眼笑,甚至还将手里的鹅蛋拿了个出来塞给她。
    临分别的时候,老人家甚至还和元槿她们说:“往后多走动,多来往啊!”
    秋实不敢应声。
    元槿笑着点了点头,秋实这才笑着应下了。
    钱阿婆高兴极了,边走边回头说道:“过几天我的酱瓜腌好了后,给你们兄妹几个送些过去!”
    之前元槿和秋实便是以姐妹相称了。刚刚钱阿婆口中说着“你们兄妹几个”,所以,元槿她们和钱阿婆说话的时候,索性用了兄妹的名义。
    于是元槿一下子多了四个哥哥、三个姐姐还有一位乳母。
    好在有了这样的“妥帖”身份后,她倒是不用太过遮掩了。往后和近邻相处的话,就这样说,倒是没有人去怀疑。
    果不其然,过了没多久,钱家阿婆就敲响了元槿家的大门,将酱瓜送了来。
    孟妈妈就回了一些自己做的吃食来赠与钱阿婆。
    老人家拉着孟妈妈的手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半晌的话,便离开了。往后的时候,偶尔没事了,就会过来串门。
    许是因为看到元槿这边没有大人,所以钱阿婆从来没有将她的小孙子小孙女带过来。只有一两次带着钱阿公一起过来。
    只是钱阿公不喜欢在旁人家多待,所以后来钱阿婆就都自己来了。还时不时的带一些自己家孩子带过来的土特产。
    有时候是花生,有时候是红薯。
    虽然都不是多么值钱的东西,但是阿婆说了,都是自家孩子在地里种的,干净,好吃。
    钱阿婆有个很能干的小儿子,是个当官儿的,在很远的外地做官。也正是因为这个儿子,所以钱阿婆才会在冀都的这个地段有了房子。
    樱桃不太喜欢钱阿婆,因为老太太嘴碎。只不过见元槿好似不排斥钱阿婆来,所以和葡萄、秋实她们一起尽心伺候着。
    终是有一天,樱桃忍不住了,与元槿抱怨道:“您何必和她这样来往?她虽说是来陪您,何尝不是贪着咱们这儿的一壶好茶。”
    樱桃这样一说,葡萄也在旁说道:“是了。那位阿婆就是喜欢咱们这儿的茶来着。每次只要上了茶,都是喝的没了颜色才肯走。”
    元槿淡笑着说道:“不过一壶茶而已。能够用一壶茶换来半晌的清闲,倒是不错。”
    她这话,葡萄和樱桃听了,都没听懂。
    分明用一壶茶换来的是好半晌的唠叨,何来的“清闲”?
    秋实和孟妈妈倒是听出了点门道。
    王妃这些日子以来,忧心一日多过一日。
    虽然未曾明说,但是,看着王妃这日益消瘦下去的模样,她们就知道,王妃心里头,很是挂念着王爷。
    只不过怕她们担心,所以王妃半个“忧”字都没提起过。只将满腹的心思都搁在心里。
    但是钱阿婆来了后,倒是不一样了。
    这位老太太嘴碎,唠唠叨叨的不停的说着闲话。
    一会儿说自家小孙子小孙女怎么样了,一会儿抱怨她家的老头子。
    看似总是在说自家怎么怎么不好,她怎么怎么操心。但是字里行间透着的,都是家庭还有亲情的温暖。
    而这种温暖,正是现在的王妃所渴求和期盼的。
    听了钱阿婆的唠叨,王妃的心里,倒是能够得到片刻的安宁,将那担忧暂且搁下。
    孟妈妈暗叹了声,樱桃和葡萄还是太年轻了些,不如秋实经的事儿多,也不如秋实稳妥。
    不等这俩丫鬟在那边疑惑完,孟妈妈就瞪了她们一眼,“该做的事儿做完了没?做完了?好,一人再去绣一个荷包。刚绣完?那就再绣一个!”
    樱桃和葡萄苦不堪言,垂头丧气的一前一后出了门。
    元槿她们的新年,就在京州的这个小宅子里度过了。
    虽然人不多,倒也温馨。大家凑在一起,男的一桌,女的一桌,吃了个团圆饭。
    谁也没有喝酒。
    在这种关键时刻,随时都得提着心,所以,大家很默契的都没有提起酒字。只以茶代水,互相敬了敬,而后守夜。
    看着遥远的天边,元槿忍不住去想,蔺君泓如今不知道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和她一样,遥遥的看着这天边,静静的思念。
    没有好友往来,没有互相的恭贺声,没有走亲访友。原本她以为这个新年将是过的最为清淡最为平静的一个新年。
    谁知,世事难料。这个新年,注定是最不平静的一个新年。
    除夕夜当晚,宫里就发生了巨变。
    本应在刑部大牢里的三皇子不知为何居然出现在了宫中,而且,还带了不少的人手。
    这时候大家放才知道,有先前的御林军统领刘立强从中牵线,如今的御林军中很多人都暗中站了队。就连现今的御林军那几位副统领,也都被三皇子收买了。
    所以,三皇子顺利进入宫中,顺利见到了皇上。
    就在皇上命悬一线的时候,端王爷带着三千将士忽地出现,以清君侧的名义,将三皇子拿下。
    可叹的是,皇上因着三皇子的一剑而元气大伤,最终不治身亡,命归黄泉。
    端王爷悲痛不已。与定北王一同安葬了皇上。
    定北王亲手血刃三皇子,让人将其头颅悬挂于冀都城墙上,言明必须风水日晒一整个月方可拿下。
    帝位空出。
    太子在之前的一场越狱中已然“亡故”。三皇子被诛。
    好在还有几位皇子和太子留下的小皇孙。
    可惜的是,皇子年幼,皇孙年幼。一时间,好似有很多合适的即位人选,又好像没有合适的即位人选。
    这时候,定北王召集了文武百官,在宫中相见。
    百官齐聚之后,宫殿大门骤然合上,所有人都被关在了里面。
    就在大家惊疑不定的时候,顾阁老之子顾御史走出队列,拿出了先帝遗诏。
    先帝在遗诏上面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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