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远东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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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远东狂人- 第8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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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锦垂头丧气的被人押出办公室,刚走出办公室,就听见从操场那边传来一阵呐喊,但是距离较远,却是听不清楚在喊什么。

  “那是什么?”陆锦回头问走在后头的蒋方震。

  蒋方震说道:“那是总司令在雨中阅兵,他只比你先到了十几分钟,不过我们可比你先到了半个小时。”

  “他们在喊什么?”陆锦又问。

  “今晚平叛部队的口令:铁血护宪。”蒋方震戏谑的笑了笑。

  “铁血护宪?这才是指鹿为马呢。”

  陆锦气急反笑,他突然明白过来了,为什么他们这个漏洞百出的政变计划可以一直拖到实施的时候,原来,对手果然是在守株待兔。

  第一卷 时代先锋 第1034章 豪赌

  第1034章 豪赌

  现在已是凌晨四点钟,雨还在下,虽已小了许多,可是气温却更低了。

  报馆的那间书房里仍旧亮着灯,在那盏白炽灯下,熊成基仍在来回踱着步子,身上披着一件呢子大衣,这大衣却是国防军的装备。

  书桌上架着一部黑色的电话机,熊成基现在就在等一个电话,这个电话他已等了一个小时,现在,他已有些不耐烦了。

  书房里并不是只有熊成基一个人,在角落的那张沙发上还坐着一人,不是别人,正是章太炎,此刻,章太炎是一脸阴沉,不时翻起白眼,看熊成基一眼,那不满是写在脸上的。

  熊成基知道章太炎在翻着白眼看他,不过他并不在意,一来是章太炎是长辈,当年也是他的上级,长辈和上级翻翻晚辈和下级的白眼也是可以理解的,二来则是因为章太炎刚才的埋怨有些道理,确实,此次军事政变就是一次豪赌,一旦失败,这个代价没人承受得起。

  其实,熊成基现在也有些后悔,当初不该答应那帮政变分子与他们合作,但是冲动之下,他还是选择了现在的这个阵营。

  终于,书桌上的那部电话响起铃声,熊成基走了过去,拿起话筒。

  “我是熊成基,请说。”

  “总统已录好讲话,城里各关键部门已被我们完全掌握,政务总理唐绍仪已被控制,现在,副总统即将去国会发表讲话,居住在城里的国会议员将尽可能的被集中起来,在国会聆听副总统的演说。味根,你梦寐以求的时刻终于到来,从这一刻起,宪政制度才算是真正确立起来了!”

  “谢谢,饶总长,我马上赶去国会参加会议。”

  熊成基道了谢,平静的语气听上去甚至有些冰冷,他压下话筒,然后转身,看了眼坐在沙发上正对他翻白眼的章太炎。

  “章先生,我马上赶去国会开会,你一起去么?”熊成基问道。

  “这么说,你们的政变行动成功了?那么,我还真是要祝贺你们这帮宪政**家了。”

  章太炎说着,便站起身,冲着熊成基拱了拱手,只是那脸上的表情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有任何“祝贺”的意思,相反,那脸上的表情与熊成基此刻的表情一样的冰冷,章太炎的立场是什么,从这个表情就能看出来。

  “章先生,你也不必冷嘲热讽,我知道,你反对我参与这场政变,但是有句话说得好,‘胜利者不受谴责’,有的时候,为了达到一个高尚的目的,采取卑劣的行动也是可以理解的,你可以批评我,甚至可以谩骂我,但是无论你怎么想,我现在已是骑虎难下,必须走到底,直到赢得胜利。”熊成基说道。

  “好一句‘胜利者不受谴责’,敢问这句话是哪位先哲说的?”章太炎愕然问道。

  “赵振华当年与我闲谈时说过这句话,我当时也认为不过是‘成王败寇’的另一种表述方式,置之一笑就忘记了,可是这么多年下来,现在回头再仔细想想这句话,却是很有道理,毕竟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失败者的痛苦与失落是没人知道的。”熊成基叹了口气。

  “哼!这句话,不过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狡辩而已!”

  章太炎冷哼一声,白眼再一翻,说道:“赵振华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那个人,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政客和军阀!他的理想是什么?不过就是抓权而已。谁敢阻挡他抓权,他就要消灭谁,哪怕是他的**战友、同党同志,那个人,与历史上的那些开国皇帝、乱世枭雄没有两样。

  可是你熊味根是什么人?你坚称自己是一名追求宪政理想的政治家,为了实现宪政,为了实现民享、民有、民治的理想,你可以为之牺牲,你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种歪理奉为圭臬膜拜呢?你是否明白,你今天参与这场政变,实际上已经违背了你的初衷?军事政变,这在法理上是与宪政治国的理想背道而驰的!你已经背叛了你的理想。

  今天,你可以为了实现你的所谓宪政治国理想而发动军事政变,那么明天,就有人有样学样,为了实现他们的理想而发动政变,不管是什么理想,只要是手里有枪杆子,就能发动军事政变,这样的话,法律又该是个什么玩意呢?难道在你们这帮所谓的‘宪政分子’眼里,法律就是一块擦鞋的布么?

  我实话跟你讲,等天一亮,我就让报馆出版特刊,我要光明正大的站到你们这帮政变分子的对立面去!我要在报纸特刊上骂你们!骂你们发动政变,骂你们违反宪法精神!如果赵振华带兵镇压你们,我不仅不会帮忙,我反而会拍手叫好,我会大叫:一帮傻蛋居然想用军事手段去对付一个军事强人,被人消灭,这是他们自找的,这是活该!”

  章太炎在那边骂,熊成基在一边听,眉头拧在一起,就这么听着,既不反驳,也不拔腿就走。

  等章太炎骂累了,停下来歇一歇,熊成基才找到说话的机会。

  “我们不会失败的,赵振华现在已被困在西山宅庐那里,无法脱身,只要他被我们抓住,他的势力就会土崩瓦解,政变一定会成功,宪政体制一定会得到巩固。”

  “呸!你呀你,你就是一叶障目不见南山!你更是利令智昏!”

  章太炎啐了一口,打断了熊成基的话,然后就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愤慨。

  “我问你,赵振华是何等样人?他统治这个国家二十多年,在全国各地、军政部门布下多少眼线,布下多少棋子?这样一个军政强人,难道会这么容易被你们那个儿戏一般的政变计划给困住?你们跟这样一个军政强人斗,有多少资本可以利用?就靠那帮有钱的财阀?我跟你们说,在我看来,你们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怎么割、如何割,这都是赵振华说了算!

  我是个文人,不懂军事,当年投身光复会,也是凭着一股血气之勇,当年,搞暗杀、搞兵变,我也参加过不少计划,可是最终,通过那些惨重的牺牲和失败,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实力是一切,光占着一个道义,那是不够的,还必须耐心等待时机。

  现在,时机对你们而言成熟了么?没有!可是你们却要这么急着发动军事政变,而目的居然是为了阻止一个人去参加总统竞选,可笑的是,你们的借口居然是这个人可能在上台以后推翻宪政制度,你们是为了防患为未然?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们以为,就凭你们那点伎俩,能斗过赵振华?你们不能!我虽然没有参与你们的密谋,可是我却知道,你们的行动给了赵振华一个反击的有力借口,这个借口恐怕是他等待已久的,而一旦他发动反击,你们恐怕一个都跑不了。换了我是你,我现在绝对不会去国会听什么副总统的演说,我现在已经逃往天津了,从那里直接上船,出国,逃得越远越好,而且以后也再不在公众视线前出现。

  你刚才告诉我,国防军有你们的同志,会协助你们一起行动,可是我要问你,你怎么知道那些人不是奸细?你刚才还说,一旦行动成功,全体国民都会站在你们一边,可是我却要问你,经济危机之后,是黎元洪政府的威信受到了损害,还是赵振华的威信受到了损害?现在,谁振臂一呼,得到的帮手更多呢?”

  章太炎一番道理,让熊成基心情低落。

  “一莫做,二莫休,现在我已没有退路,唯有拼到底了。你说我一叶障目不见南山也好,你说我利令智昏也罢,那是你的看法,饶汉祥说得好,为了达到高尚的目标,使用卑劣的手段也是可以的,只要能够兑现承诺,这就是正义!当年宋先生就是为了达到高尚的目标而决定与北洋寻求妥协的,只是他没有成功,因为他被人暗杀了,现在,我希望先生在天之灵能够保佑我们成功。”熊成基叹了口气。

  章太炎摇了摇头,失望的说道:“宋钝初在天之灵,如果知道你这么做的话,也不会原谅你的,你们师徒二人的做法看似相同,但是实质却不一样,宋钝初只是在细节上做更改,而你想改的却是原则,原则一动,你就失去道义上的优势了。过去,你除了道义还有什么资本可以利用呢?而现在,你连道义的优势也失去了。”

  熊成基也摇了摇头,不过没再辩驳什么,而是脱下那件呢子大衣,露出了里面穿着的那身军装。

  “这军装还是当年安徽新军式样吧?你一直留着?”章太炎看了眼熊成基身上那身军装。

  “不。这是特意找裁缝做的,料子更好,而且帽徽也换了。章先生,时间不早了,我去国会那边了,你若想去,打电话来国会,我叫人用车接你。”

  熊成基苦笑,冲着章太炎一拱手,便从门后拿起一把雨伞,然后将房门拉开,走出书房。

  章太炎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门口,望着熊成基走出报馆,看着门房关门上锁,心中不由很是凄凉。

  “他这是魔怔了啊,他说赵振华一意孤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意孤行的性格呢?赵振华一意孤行换来的是天下影从,而他的一意孤行换来的却是颠沛流离,也难怪他这次要孤注一掷了呢,只是这场豪赌的代价未免太沉重了些。”

  此时,那夜雨仍在沥沥啦啦的下着,章太炎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回屋,走到电话机旁,拿起话筒,试图联系一下几位朋友,但是总机那边却告诉他,现在私人电话是禁止通话的,城里的电话只能摇到特定的地址,而这间报馆也仅仅只是沾了熊成基的光才得以保留通话权力。

  第一卷 时代先锋 第1035章 进军(上)

  第1035章 进军(上)

  夜,依旧深沉,雨,依旧冰冷。

  这本应是普普通通的一天,乡间的居民本应享受宁静的生活,凌晨时分,这本应是熟睡的时候,但是睡梦却被那机器的轰鸣惊醒。

  房屋的窗棱发出轻轻的震动声,震动声越来越响,频率也越来越高,使睡梦中的乡民惊醒过来,好奇的披衣下床,推开窗户,或者打开房门,向屋子外头张望。

  秋雨绵绵,冷风阵阵,那漆黑的夜色中,可以看见许多雪亮的光柱,正从公路那边扫来,而且那机器的轰鸣声也是从公路的方向传过来的。

  “当家的,咋回事啊?”

  床头传来女人有些发抖的声音,这使站在门边的男人一凛。

  “没啥。军事演习,装甲兵军事演习。睡吧,睡吧。”

  男人迅速关好房门,回到床上,被子一盖,不多时已是鼾声响起,但是却没有真的睡着,只是在用鼾声安慰女人,心里却在打鼓,虽然知道附近驻有一支装甲部队,偶尔也会夜间演习,但是像现在这么大的场面倒还真是第一次看见,从那发动机的轰鸣和地面的震动来推测,那行动的不仅有大批装甲车,而且也有数量众多的坦克,这架势,那也跟打仗差不多了。

  “不是说退伍兵们没闹事了么?唉,也不知道咋回事,但愿没什么事情,今天,孩子就不去学堂了吧。”

  男人躺在床上这么琢磨着,然后紧了紧被子。

  此刻,像这个男人一样如此琢磨的乡民大有人在,确实,那夜间出动的装甲师吓坏了许多人,这阵势确实是让人惊骇的。

  ……

  就在公路附近的居民们带着惴惴不安的情绪侧耳倾听从公路那边传来的动静的时候,在这条通往首都的大道上,在一辆坦克指挥车里,坦克旅旅长田苗正在紧张的协调部队的行动,那车载电台上的信号灯将他的那张略带紧张的脸映得格外坚毅。

  “前卫报告情况!”

  “一切正常,未发现异常情况,道路畅通,我部仍在高速推进。”

  “后勤纵队报告情况!”

  “一切正常,未发现异常情况,我部正在加紧追赶主力部队。”

  ……

  坦克舱里工作环境恶劣,噪音、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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