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远东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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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远东狂人- 第6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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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劲夫虽然比较乐观,但是考虑到中亚地区的历史、宗教、民俗、社会、民族等各种情况的复杂性,他不认为单靠中国的力量就能完全掌控当地的形势,而且鉴于英国也一直在关注着中亚地区,田劲夫也不敢大意,实际上,从几年前开始,军情局就加大了在中亚地区的活动,并广泛的发展当地的情报人员,通过商业协会积极笼络那些地方上的头面人物,虽然俄罗斯帝国的反谍报部门也对此有所察觉,但是由于欧洲战争的牵制,俄罗斯帝国政府也只能采取单纯的防御措施,而另一方面,俄罗斯帝国过去在中国西部边疆地区发展的那些谍报组织基本上已经被军情局连根铲除,这也使俄罗斯帝国无法采取有效的反制措施。

  讨论完了中亚地区的形势,赵北又关注了一下南洋方向。指着一幅南洋地图,向田劲夫打听军情局在南洋地区的工作进行情况。

  “英国政府和殖民当局以军事手段解决了马来亚危机,但是隐患还留下不少,而且由于英国军队在军事镇压的过程中侵害了当地华人和土著的利益,马来亚地区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只要机会合适,那里随时会再爆发一次起义,英国殖民当局也看到了这一点,目前正在采取措施缓和当地土著民的反英情绪,而措施之一,就是排挤华人,削减华人在经济上的优势,由于担心英国殖民当局将土著民的暴戾情绪转向华人、华侨,马来亚地区的华人、华侨正在持续向苏门达腊一带迁居。

  据荷兰东印度殖民当局的统计,目前,苏门达腊地区的华人居民总数已经超过了当地的土著居民,因此,荷兰人目前在加紧实施爪哇土著民的迁居计划,试图将苏门达腊土著居民的数量进一步增加,以压制华人,现在,当地的华人与土著对峙的情形非常严重,时有冲突发生。

  另外,在婆罗洲地区,由于朝鲜侨民的武装暴动已经被荷兰联合日本镇压下去,在婆罗洲地区已经没有大规模的军事冲突,但是随着日本移民的到来,军情局派驻当地的情报员认为。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当地中国侨民、土著居民与日本侨民的冲突将逐步加剧,或许可以利用一下,但是考虑到婆罗洲分别由英国和荷兰占领,届时,局势可能会比马来亚地区更为复杂。

  由于德国斯佩舰队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补给船只,目前只能依靠我国海军的潜艇进行有限的补给,所以德国人想再去一趟海南岛,一方面是加强补给,一方面是修理军舰,但是根据军情局派驻海南岛的情报站分析,目前那里已经出现不少打着商人幌子的法国间谍,所以,我认为,德国舰队不宜再到海南岛进行补给,至于到底在哪里接受补给,这还需要中枢决定。

  最后,关于军情局在法属印支殖民地的发展情况,目前一切顺利,陆荣廷在其中起了很重要的作用,他在当地的一些关系可以协助军情局,而且现在法国正忙于欧洲战争,对于远东地区的关注远不如以前。军情局可以利用一些对法国殖民当局不满的土著部落搜集情报,并向殖民官署渗透,而且,那些具有强烈民族主义立场的印支青年也被军情局吸纳,其中一些人现在已进入我国军事院校,开始学习军事技术,并学习中国文化。”

  田劲夫将目前整个南洋地区的形势简单的介绍了一遍,他也明白,赵北对南洋局势的掌握不比他差,所以也不必太过详尽,反正这详细的报告以后也会呈到总统办公桌上的。

  听完了田劲夫的介绍。赵北站起身,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仔细琢磨着南洋战略的下一步实施方案,其实各种方案他早就制订过,但是具体情况还要具体分析,目前的南洋形势发展到哪一步,需要采取什么样的方案,这都必须谨慎对待。

  与历史上很不一样的是,在现在,日本在南洋地区的实力已大大加强,虽然日本自从明治维新以来一直在努力的向南洋地区移民,而且也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是如果不是日本政府的“北进方案”被中国用武力粉碎,那么,现在的日本也不会在南洋方向这么卖力。

  赵北乐于看到这种情况,因为在他看来,日本对南洋方向的关注力度越大,那么对中国和北方地区的关注力度就越小,将来向东亚大陆扩张的可能就越小,那么,中国就不必再面对日本的直接威胁了。

  但是凡事有利就有弊,日本在南洋的扩张,不仅对赵北南洋战略的实施有负面影响,而且也会逐步增强日本的实力,如何在不激怒日本的情况下限制日本力量的增长,这就是目前摆在赵北面前的一个当务之急。

  虽然赵北曾经向日本方面抛出过一个香饵,试图挑唆日本政府利用欧战爆发之机夺取英国或者法国在南洋地区的殖民地,但是日本政府并没有咬钩,而是按照《英日同盟条约》的义务参加了协约国对德国的战争,不仅派遣海军舰队南下夺取了德国在太平洋上的殖民地,而且也派遣舰队去了地中海,为协约国商船队提供护航,以对付德国潜艇袭击。

  表面上看来,日本是英国的忠实盟友,但是赵北却知道,日本政府之所以愿意充当英国走狗,主要是为了换取英国的政府贷款和工业订货。以拯救日本战后那岌岌可危的经济,无论是从历史经验来看,还是从日本的实际利益来看,只要日本试图向海洋扩张,那么英日、美日、法日、荷日之间的矛盾必然会上升,或许再爆发一次太平洋战争也未可知,就看赵北怎么去挑唆、煽动了。

  要想让日本铁了心向海洋方向扩张势力,这必须同时做到两件事:其一,中国必须保持一支强大的陆军力量,用军事威慑的手段迫使日本放弃任何向东亚大陆扩张的企图,但是同时,中国的海军力量必须给日本以“安全感”,让日本意识到,中国的海军对它没有致命威胁;其二,中国还必须向日本做出鼓励,与日本保持正常的国家交往和商贸关系,使日本政府觉得中国对日本没有恶意,只要日本不向东亚方向扩张势力,中国就不会主动进攻日本,甚至可能支持日本的“南进方案”。

  赵北现在正在做这两件事,一方面加强陆军建设,同时否决了海军部打造“五五舰队”或者“三三舰队”的战列舰装备方案,让日本看到,中国目前只是一个陆军强国,至于海军,除了潜艇部队之外,远远不如日本海军,这既是中国外交的需要,但同时也是财政状况所决定的,中国不可能在保持一支强大陆军的同时再维持一支强大的海军,同样道理,日本也不能在保持强大海军的同时维持强大陆军,另一方面,赵北通过那个“中日友好关系促进会”加强了与日本的民间交往,而且也取消了对日本某些商品的歧视性关税,现在,中日关系正稳步发展,虽然目前仍然只是公使级外交关系,但是赵北完全相信,他对日本的示好行动已经蒙蔽了一批日本政客和国民,假以时日,中日友好关系促进会会长王揖唐一直鼓吹的那个“泛亚细亚主义”未必不会成为中日之间甚至是亚洲各国之间交往的准则。

  但是这一切都是假象,无论是国家利益的现实需要,还是历史上的恩怨,赵北都不会允许日本的力量再次威胁到中国的安全,日本可以向南洋扩张势力,但是这只是为中国火中取栗。

  在友好的背后,是一把隐藏在袖子里的尖刀,而握着这把尖刀的人就是赵北。

  “义仁,你们军情局发展的那些日本战俘现在还有多少可以利用的?”

  赵北停住脚步,询问田劲夫。

  田劲夫说道:“现在可以利用的不过十几个,可靠并且地位较高的只有五个,而其中最有利用价值的就是‘蜗牛’,这个人是在旅顺战役中被俘的,是个海军军官,在战俘营受讯时被发展为谍报员,回国后曾赋闲过一段日子,日本对德宣战后才恢复军职,目前在日本海军军令部里担任参谋官,由于很有才干,比较受上司的器重,可以接触到一些非绝密文件,不过此人比较贪财,军情局日本站的经费中有一小半都用在此人身上了,只是他不太张扬,花钱从不大手大脚,所以暴露的可能也比较低。”

  “你们务必利用好这颗棋子,但是也要注意,不要被反间计利用,毕竟是日本人,与咱们不是一条心。另外,对于其他的谍报员,也应该想办法扶持一下,走走迂回路线,有必要的话可以长期潜伏,将来总会派上用场,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有掌握了日本政府的政策,我们才能相应的做出政策调整。”

  赵北做出明确指示,这个道理不仅他懂,田劲夫也懂,这也正是谍报战的意义所在。

  不过赵北也很清楚,最终决定这场国际较量胜负的还是国家实力,尤其是工业实力,所以,在结束了军情局的工作之后,赵北立刻又投入到那火热的工业建设中去了。

  第一卷 时代先锋 第825章 机遇与危机

  第825章 机遇与危机

  汽笛声中,一列满载的客车缓缓驶进火车站。并在站台上停了车。

  等车厢的门被列车员拉开,莫理循和马文就带着随从,跟着那群腰缠万贯的投机客们下了车,在经过一番跋涉之后,终于站在了火车站前的广场上。

  “欢迎来到广州!”

  马文夸张的张开双臂,朝站在身边的莫理循笑了笑。

  是的,这里是广州,中国南方最重要的工商业中心城市。

  随着中国工业的发展,广州的工厂也越来越多,那城里城外的烟囱就是工业发达的直接证据之一,天亮之后,那些烟囱就开始喷着黑烟,遮天蔽日,由于广州就在珠江边上,距离香港也不远,水陆交通都很方便,当年“四年工业发展计划”实施之后,广州作为工业基地之一,迅速成为华南地区的工业支柱,而这里的工业以轻工业为主。

  自从欧洲战争爆发之后,由于外来订货猛增。以广州为枢纽,在珠江三角洲一带迅速崛起了一处轻工业区,纺织厂、碾米厂、印染厂、制衣厂、玻璃厂、造纸厂……这些使用现代化动力和现代化机器的工厂所制造的产品就通过铁路或者轮船转运出去,国内需求自不必说,国外需求也能满足,国外市场尤其以东南亚、欧洲市场为主,而像造船厂、机器厂这类的重工业工厂,现在也在加速发展,虽然还比不上武汉、上海、天津、青岛那里重工业的发展速度,但是至少在华南,广州的重工业发展速度是首屈一指的,这除了来自中枢政府的鼎力支持外,还与广州的地理位置直接相关。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现在的广州依靠这些优势,迅速成为华南地区最重要的工业中心城市,而且也正是由于工业与商业的快速发展,广州的金融业也迅速走向辉煌,证券与期货的投机非常兴旺,或者也可以称之为疯狂,广州、上海、武汉、天津,这四座城市就构成了现在中国的金融业基地。

  工商业既然发展了,那么随之而来的就是服务业的大发展,广州的旧式茶楼固然在活跃的经济中得到了利益,但是与此同时,那些来自全国各地的投资者、投机客以及最普通的谋生手艺人也给广州带来了崭新的消遣方式和娱乐手段,其中既有中国的,也有外国的。既有东方色彩的,也有西方色彩的,不仅有合法,也有非法的,总之一句话,在这座城市里,你既能看到希望,也能看到社会的阴暗角落,如果有一位来自美国纽约的观察家现在来到这座城市的话,他会发现,这座东方工业城市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那些曾经在纽约街头上演的一幕也能够在这座城市里看到,所不同的是,在时间上晚了许多年。

  纸醉金迷,在工业的喧嚣中迎来一个满是憧憬的时代,浮华背后,是对金钱的无限渴望与疯狂追求,在这座城市里,几乎每天都有人发财,至于道德与信仰,在金钱光芒的笼罩下几乎已经看不清楚了。而维系社会秩序的手段现在只剩下了法律。

  现在,这位澳大利亚记者莫理循所看到的就是若干年前曾经在纽约街头可以看见的,天空是灰暗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煤烟味,如果侧耳倾听,可以听见很轻的汽锤声,街道是宽阔的,街面上是干净的,时不时可以看见一位警官提着警棍出现在街道上,那怀疑一切的目光随时盯着街上行走的每一个人,但是并非所有人都恐惧这种目光,那些醉醺醺的酒鬼被骂骂咧咧的酒馆伙计提着衣领扔到了街上,有的酒鬼可以跌跌撞撞的行走,但是有的酒鬼就只能躺在路边了,对于这种神智不清的人,警察也通常不会理会,除非对方试图扰乱治安,或者对警察出言不逊。

  “这个国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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