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远东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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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远东狂人- 第6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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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在这国会大厦里,将举行一场非常特别的仪式,一旦仪式顺利进行,那么,到仪式结束的时候,国会将把全部的权力移交到总统手里,这之后,国会就将失去立法权与行政监督权,而变成一个纯粹的国务咨询机构。

  这场仪式实际上就是总统训政典礼,是训政时代的开端。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具有历史意义的事件,在这个东方古国数千年的历史中,还从来没有类似的事件更能引人注目,或许古代的皇帝登基典礼有几分相似,但是如果从法律层面上来看的话,总统的权力并不是由上任总统继承而来,而是来自于国会的授权。

  国会代表国民监督政府和总统的行政,但是现在,国会将放弃这个权力,而将全部的权力都移交给总统,类似的事件在西方的近代史中曾经发生过,但是在东方世界,确实还是第一次发生。

  虽然许多人都关注着这一事件,但是相比租界移交换文仪式,总统训政典礼要低调得多,这从现场的记者人数就可以看出来,全部记者加在一起,只有二十名,而且是清一色的中国记者,没有一个外国记者,也没有一个外国使节。

  用赵大总统的话来讲,这是内政,用不着外国人操心,只要国人自己明白就行了,也正因此,杨度苦心筹备的那个“洋人鼓吹团”就完全没有派上用场。

  虽然如此。但是杨度今天还是很高兴,因为他就是这场总统训政典礼的礼仪官,由他全权主持此次总统训政典礼,至于其他人,只有站在一边旁听的份,就连黄兴、杨王鹏那些共和元老、共和功臣也只能呆在一边看他杨某人表演。

  时势造英雄,现在,也轮到他杨度在这大时代的最前列扛旗了。

  “国会将全部最高之立法权力授予总统,对此,总统可有异议?”

  “没有。”

  “国会将全部监督政府行政之权力授予总统,对此,总统可有异议?”

  “没有。”

  “国会将对宪法之最终解释权力全部授予总统,对此,总统可有异议?”

  “没有。”

  “国会将全部对外交涉之权力授予总统,对此,总统可有异议?”

  “没有。”

  “国会将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之权力授予总统,对此,总统可有异议?”

  “没有。”

  ……

  杨度问一句,赵北就回答一句,虽然整个的问答过程非常的枯燥乏味,而且看上去似乎有些脱裤子放屁的味道。可是这就是程序,即使是总统,也只能按部就班的将这套程序执行完毕,毕竟,这是国会的尊严,必须予以尊重。

  别人或许以为赵北现在的心情非常激动,但是实际上,赵北现在的心情非常平静,他为了训政已策划了很久,就像一个为一场考试而准备了很长时间的人一样,一旦上了考场,看到考题如此简单,自然不会紧张,情绪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波动。

  当然不必紧张,有什么可紧张的呢?国会早已驯服,而国会里的那帮宪政派代表人物也已认清现实,至于地方上的实力派人物,现在更是鸦雀无声,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通过这场对日战争的胜利,赵北几乎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那无人可及的威望,无论是中枢还是地方,都已对他鼎礼膜拜,现在这个时候实施训政,谁敢阻挠?谁又有实力阻挠?

  必须承认,并不是所有人都赞同总统训政,包括那位联合阵线的党魁章先生,可是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掀起任何波澜,充其量不过是制造些唱反调的舆论罢了。而且也会立刻被更多的赞同舆论淹没,不会在社会上引起哪怕是一点点的动荡。

  有的反对者信誓旦旦的指责赵北是“独夫国贼”,是为了一己私利,可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所谓时势造英雄,历史已经前进到这里,不是向那边走,就向这边去,赵北必须在这个关键时候做出他认为必要的而且是正确的选择,或许他选择的道路并不是最好的,但是却是最稳妥的,无论对于国家而言,还是对于他个人而言。

  赵北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圣人,他之所以做出这种选择,确实有私欲在其中起作用,但是他同时也坚持认为,他的私欲可以为这个国家带来更多的好处,可以实现双赢,因为他是一名历史的穿越者,他可以“预见未来”,掌握了未来,也就掌握了国家强盛的正确道路。

  也正是在这种心态的指导下,赵北毅然决然的走上了这条训政的道路。至于这条道路会走到什么时候,他现在的心里也没有底,虽然他确实保证过,训政期为期二十年,而且就在今天的总统训政典礼的最后,他也将郑重其事的签署一份契约文件,保证在训政期结束之后恢复国会的全部权力。

  但是历史的改变实在太大了,赵北不能完全预见到未来会发生什么,或许世界性的大萧条仍将在十多年后爆发,或许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硝烟仍将飘到中国,或许冷战仍会爆发。或许第三次工业**也将按时到来,或许殖民地的独立运动仍将风起云涌,或许美国仍将领导世界……但是这所有的“或许”加起来,或许不如一个“蝴蝶效应”更有威力,因为赵北对历史的干预,或许历史的轨迹会与赵北所熟悉的完全不同,或许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第一枪不是由日本和德国打响,或许将来领导世界的不是美国……

  在这些“或许”面前,即使作为一名历史的穿越者,赵北也不敢保证历史就一定会按照他的意志发展,所以,将来的训政道路或许不会平坦,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赵北绝不会因为这条道路不好走而调头走别的道路,因为他知道,别的道路或许更为坎坷,即使没有历史可以做参考,他也不能冒这个风险。

  带着这种平静而复杂的心情,赵北将手摁在宪法上,面无表情的回答着杨度的提问,他的这种波澜不惊在旁人眼里,多少有些冷酷的感觉。

  对这种冷酷感觉体会最深的人莫过于黄兴了,作为同盟会元老,以及倡导共和制度最早的行动派人物之一,黄兴现在的心情比赵北更复杂,但是却做不到赵北那样的情绪平和,因为这眼前的一切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从心里讲,他非常不赞成总统训政。

  可是不赞成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还能提兵造反不成?那位同盟会的孙先生倒有此意,可是手上根本就没有力量,指望策反军队,未免有些太过天真,现在的国防军,根本与当年的满清新军、北洋军完全不一样,不仅制度严格,而且军饷也十足发放,对日作战全面胜利。官兵斗志昂扬,正期待着总统率领他们从一个胜利向着另一个更辉煌的胜利走去,哪里会为了一个空洞的理想而反对他们所崇拜的总统呢?

  不能提兵造反,那么利用国会斗争手段呢?恐怕也是妄想,在一位军事强人面前,任何形式的国会斗争都是徒劳的,只能进一步促使军事强人采取更放肆的军事行动,当年的袁世凯就是证明。

  赵北与袁世凯有区别么?黄兴认为有区别,这个区别主要体现在对政治理念的理解上,在袁世凯的政治理念中,只有旧式的官场理念,没有任何新式思想,但是在赵北这里,却存在着非常新式的政治理念,这种新式理念不仅重视个人利益,也重视国家利益和民族利益,也正因此,赵北才能团结一大帮人以及社会各个阶层,从而为他的训政铺平道路。

  但是这又能改变什么呢?将一个国家的前途和命运完全交给一个军事强人,这就是在冒险。

  “不想了,不想了。越想越气恼,我还是尽快递交辞呈,回南方疗养去吧,多活几年便是几年,看看赵振华到底能将这个国家带到什么地方去?是不是信守承诺。”

  黄兴无奈的叹了口气,抬起手扶了扶头上的那顶礼帽,扭头望去,看见几个人正从礼堂入口走了进来,为首那人正是外务总长唐绍仪。

  “唐少川到底还是过来了啊。能够在一位军政强人手下做外务总长,多少也算是一个美差,他改变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看见唐绍仪冲着自己点头,黄兴也点了点头,算是客气的回礼,不过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歉意,看到唐绍仪,他就想起了已逝的宋教仁,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宋教仁,如果当初能够多约束一下赵北的权力,或许现在的局面不会是这个样子,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对赵北权力限制太多的话,能不能有此次对日战争的胜利就不好说了,因为黄兴知道,当初反对总统对日开战的大有人在,如果国会掌握权力的话,或许根本就不会有此次中日之战了,那么,唐绍仪这个外务总长现在也就不会这么风光。

  就在唐绍仪赶到礼堂,而黄兴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总统训政典礼的最后一步正式开始,只要总统签署了那份由国会参议长黎元洪监督草拟的契约文件,这总统的训政时代就真正开始了。

  赵北也没含糊,拿起国会议长转交过去的钢笔,在那份契约文件上迅速签下了他的名字,然后将钢笔交给黎元洪,这份文件,不仅总统要签署,黎元洪、汤化龙、黄兴、杨王鹏、唐绍仪、吴振汉、王占元、卢永祥以及许多政府要员和国会议员也将在这份契约文件上附署,以作为见证人,监督总统还政于国会。

  ……

  “此文件将来必为我国社会契约精神之开端,国民契约精神之培养,就从这份文件开始。这是一份具有历史意义的文件,国会将永久保存。”

  唐绍仪最后一个在文件上签下名字,然后拿起文件,高举过头,转身面向礼堂里的那一千余名国会议员,并颂扬着文件的重要意义。

  然后是片刻的寂静,接着掌声响起,所有的人都在鼓掌,黄兴也不例外,只是脸上却看不到任何表情。

  “不知熊味根现在做何想法?”黄兴在心里琢磨着。

  ……

  就在黄兴琢磨着熊成基的想法的时候,在天津大沽港,一艘悬挂瑞典国旗的远洋客船正在缓缓驶离码头,向外海驶去,船艉的后甲板右舷边站着一个人,正是“戊申**”的首义功臣熊成基,此刻,他望着那渐渐远去的码头栈桥,嘴里轻轻的念叨着。

  “别了,我的祖国,此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或许,等我回来的那一天,你会变得更加美好吧,但愿如此,但愿赵振华说到做到,而且,希望他能一直正确下去,因为国家承受不起他的错误。”

  带着对祖国的眷恋和愧疚,熊成基终于还是走了,带着一帮追随者离开了这个国家,虽然同盟会邀请他去南洋,而且黄兴也建议他去南洋,但是熊成基最终还是选择去了南美,而且在走之前,他特意从安庆和武汉各带了一包泥土,至于为什么带上这些泥土,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原因,不过有一点是清楚的,此次去国,他的情绪是极度低落的,而且前来港口为他送行的人只有一个谭人凤。

  望着那艘客船渐行渐远,站在栈桥上的谭人凤长叹一声,现在这种局面之下,他所能做的也仅仅只是叹息而已。

  “训政二十年……不知那时,我这老头子是不是还活在世上?当年与宋钝初、赵振华在长沙坐而论道,昔时人人对宪政充满憧憬,可是现在,宋钝初已逝,赵振华训政,世事未免也太难料了些。或许,这就是赵振华常讲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吧。”

  带着一丝惆怅,谭人凤背着手走下栈桥,一阵风吹了过来,将他那满头白发吹得有些凌乱,使他看上去更加憔悴了。

  陌生的时代啊,前途茫茫,该何去何从呢?

  虽然有些落寞,不过谭人凤很快振作起来,迈起大步走出港口,他知道,无论这个国家的政体如何,作为国民,有责任有义务为国家的强盛而奋斗,无论形势如何,无论结果如何,只要奋斗过了,那么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毕竟,这是一个崭新的时代。

  第一卷 时代先锋 第813章 1917年

  第813章 1917年

  风吹草浪,绿茫茫一望无际。与那清澈见底的河水一起将这西域的风光渲染得如痴如醉。

  这里是伊犁,一片水草丰美的宝地,而那条河正是滋养这片牧区的源泉伊犁河,在古代,伊犁河不仅是重要的水源区,而且也是重要的交通命脉,但是现在,随着工业技术的发展,以及商业、国防的需要,伊犁河已不能满足现代交通的需求,一种更现代化的交通方式已出现在伊犁河畔。

  现在,就在这伊犁河谷的北岸,一条铁路正在加紧修筑,或许用不了多久,这古老的西域城市就可以听见火车汽笛的嘶鸣了。

  把铁路修到伊犁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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