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远东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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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远东狂人- 第4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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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螅馕**先锋就毫不客气的粉墨登场做了总统,掌握了宪法赋予的最高权力。

  现在,联合阵线已分化出许多小党派,当年的那场“国会弹劾总统案”的内幕逐渐被人揭露出来,虽然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指向总统本人,但是黎元洪、汤化龙却是跑不了干系的,而这两个人又一向被人视为“总统走狗”,如此算来,徐世昌徐大总统当年就是被这位赵大总统的阳谋给暗算了。

  跟这样一个人斗,张謇、周学熙必须步步谨慎,他们可承受不起任何阴谋,他们都是文人,他们最多跟总统玩玩儿阳谋,阴谋他们玩不起,也没有资本玩。

  如此一来,国民同盟也不敢轻易的提名他们的总统候选人,虽然现在有几个不识好歹的“独立候选人”跳了出来要跟总统比划比划,可是在多数国民看来,那几位不过就是陪衬红花的绿叶罢了,真要竞争这个总统宝座,那几位显然还不够格。

  可是眼看着距离国会审核总统候选人名单的截止日期越来越近,国民同盟上上下下都是非常心急,周学熙倒是有心立即推选本党候选人,可是张謇却不干,因为他觉得这里头有蹊跷。

  有什么蹊跷?还不是张副总统心怯了?现在不比过去,四年前,张謇的家族产业不大,不过就是几座纺织厂、面粉厂而已,可是现在呢?经过这四年的工业大发展,张氏一族所拥有的产业规模之大足以让人惊叹,动产就不说了,光是那些不动产就可以傲视全国,纺织厂、面粉厂、钢铁厂、榨油厂、煤矿、农场、轮船运输公司……这些企业的规模或许比不上外国企业,但是在中国已算得上大型企业,如此身家不能随意的带到租界去,张副总统当然会心怯。

  所以,在周学熙看来,张謇现在越来越有“妥协性”了,只要赵北不动他的利益,那么,他也不会去主动招惹赵北,自从去年开始,国民同盟在国会里就表现的非常“稳重”,这与张副总统的这种妥协心态不无关系,毕竟,人都活在现实里,对于有钱人来讲,这个现实就是避免整个家族因为个人不负责任的行为而整个覆灭。

  不过周学熙倒是不好诋毁张謇的妥协,因为他现在也有相同的心态,虽然有规定限制了政府官员经营产业的范围,但是他的家族产业现在也正在迅速发展壮大,许多工厂、矿山都贴着周氏的标签,想痛痛快快的撕下来却也没那么容易,如果跟赵北撕破脸,这些不动产是无法带去租界和外国的,只能便宜了赵北,这方面,赵大总统很有经验,当年,“北洋财神”盛宣怀就是这么垮台的,兴盛了数十年的盛氏家族也就此衰落下去,一蹶不振,而且家族中的许多成员也不得不远走他乡,偏偏所有人都找不到指责赵大总统的理由,毕竟,人家的理由非常充分,而且光明磊落。

  现在的国民同盟里头,像张謇、周学熙这样心态的成员还有不少,他们无一例外都是阔佬,身家厚实,性命金贵,不可能像那帮会党一样抛开一切上梁山,“光棍吃饭靠拼命”,可惜他们都不是光棍,只好对强势的总统采取守势了。

  这种心态也决定了,他们这些人面对总统的阳谋、阴谋,都是毫无招架之力的,如果没有盟友的话,他们简直就是总统砧板上的鱼肉。

  周学熙的话确实让黎元洪很是惊讶,当他听到周学熙准备投总统一票之后,不由唏嘘起来。

  “周老弟,你当真是识时务者啊。没错,总统如果参加下届总统竞选,他肯定能够连任。不过,在我看来,总统现在之所以迟迟没有表明立场,或许与南边的形势有些关系。”

  “南边的形势?黎议长可是指杨皙子那帮人正在鼓吹的‘终身总统制’?”

  周学熙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心中却是一凛,现在连黎元洪都对杨度那帮人的上蹿下跳留了心,这似乎表明,一个社会舆论正在形成之中,如果这一切就是出自那位赵大总统的策划的话,那么,他的心机未免太深沉了些,而迈出的脚步似乎又太快了些。

  这或许就是那传说中的“司马昭之心”吧。

  但是,这真是出自赵北的亲自策划么?他不是**党出身么?到时候,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终身大总统”,又该如何向国民特别是那些**党出身的同志交代呢?

  政治,果然是太过复杂,确实不是文人可以玩得起的,周学熙甚至有些退出这场政治游戏的想法了,还是徐世昌看得明白,当初他一走了之,彻底与政治划清界线,当真是聪明人的选择。

  第一卷 时代先锋 第595章 原则问题

  第595章 原则问题

  阳光逐渐强烈起来。气温明显升高了。

  树阴下的那间书房依旧凉爽,像以往一样,张謇按时来到书房,按部就班的处理早餐之后的一些私人事务,与前几年一样,他现在依旧是“天下第一闲人”,公务基本没有,办公室基本不坐,以前,黄河水电站工程还可以当作日常的消遣,可是现在,随着工程的启动,张副总统终于变得无事可做了,每天有大把的空闲时间用来自娱自乐,而作为早上的娱乐项目之一,浏览信件就是排遣无聊的最好做法。

  刚才仆人已去邮局取了今天的信件回来,此刻就整整齐齐的码放在那张红木书桌上,上头还压着一块狮头镇纸,旁边放着把西式裁纸刀,而一摞空白信笺纸也整整齐齐的放在书桌的一角,以方便张謇随时给友人回信。

  走进书房。张謇支走了管家,独自一人留在书房里,先将那块狮头镇纸拿了起来,然后拿起那放在最上头的一封信件,看了眼信封上的落款,随手又放到了另一边,接着又拿起一封信件,扫了眼信封,然后又放在了一边,如此反复几次,终于有一封信引起了他的兴趣,于是拿起那把西式裁纸刀,拆了信封,抽出信瓤,但刚将那信件的抬头看完,门外就传来管家的声音。

  “老爷,周老爷回来了。”

  “请他过来说话。”

  张謇将其它信件都收了起来,只有那封拆了封的信件依旧放在书桌上,趁着管家将来客领到书房的这片刻工夫,他以很快的速度将那封信浏览了一遍。

  这时,书房门口人影一晃,管家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人,正是工商部次长周学熙。

  “缉之,事情办得如何?”

  张謇将那封信放在书桌上,先问了周学熙一句。

  “还能如何?人家黎议长是遵守国法的表率,自然不肯帮忙。他叫我转告季老,请你自己去跟总统讨个人情,为那同乡说几句好话。”

  周学熙戏谑的一笑,也不怎么客气,大剌剌的往凳子上一坐,就催促那管家上茶。

  “我没问你这件事。我问的是,赵振华什么时候向国会递交总统竞选申请表的事情。”

  张謇摇了摇头,一时竟未明白这其实只是周学熙在跟他开玩笑呢。

  周学熙收敛笑容,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情,黎黄陂也是茫然无措,他只是告诉我,他就此事询问总统时,总统只是说‘再等等’。”

  “再等等?他打算等到什么时候去?入秋之前,国会就会停止审核总统候选人资格,现在都快入夏了,再等等的话,只怕就无法向国会递交竞选申请表了。”

  张謇这才反应过来,周学熙刚才是在寻开心,不过他倒是不以为意,他现在只关心这个总统选举的事情。

  “你问我。我问谁?不过这话又说回来,赵振华自己都不着急,我们这帮一旁瞧热闹的人又何必替他着急?难不成,我们帮他向国会递交一份竞选申请表?”

  周学熙苦笑,本来他还打算顺便提一下国民同盟推举总统候选人的事情,可是一看张謇那拧在一起的眉头,这话到嘴边到底又咽了回去,确实,这种时候没有必要给党魁增添烦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将心思放在国会议员选举上吧,这也是周学熙急着赶回张府的主要原因,说句实在话,现在实业界里“南张北周”,周学熙在实业界里的地位不比张謇低,但是他现在却甘心为张謇跑腿,除了张謇是副总统之外,更重要的原因还在于两人有共同的利益追求,他们都想把国民同盟变成国会第一政治集团。

  周学熙没再说话,张謇也是沉默良久,只有那名管家忙着吩咐仆人沏茶,并将茶端到周学熙面前。

  周学熙接过茶杯,见张謇依旧拧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由很是担心。

  “季老,我见你这几日憔悴得厉害,是不是出去散散心?最近市面上有一部新的电影片子,叫做《天山风光》,据说是张一麐叫人拍的。片长一个钟点,满屏的异域风情,倒是叫人大开眼界,若你有兴趣,不如叫上几个人,咱们一同去电影院瞧瞧。”

  “张一麐?他现在还在伊犁?”张謇回过神,随口问道。

  “这我可不清楚了。”周学熙摇了摇头。

  “现在新、疆的省长还是王树枏吧?中枢派张一麐去那里,我原以为是让他接任省长一职的,可是现在看来,中枢似乎还是看好王树枏的,毕竟他以前是布政使,好歹比张一麐这个后进晚辈更有威望。”

  张謇自问自答,有些走神,周学熙明白,他这是思维混乱的表现,于是急忙起身,转移了话题。

  “刚才听下人说,徐菊老回信了?”

  张謇点了点头,将书桌上那封已拆了的信递给周学熙,说道:“果然如你所料,菊人一口回绝了我的建议,他不打算出山。”

  周学熙接过信,匆匆扫了几眼。不由苦笑,说道:“说句实话,我已有些羡慕徐菊老了,归隐田园,远离纷争,这不失为一个聪明的选择。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徐菊老不愿出山竞选国会议员,那么,咱们还得多拉一些有威望的人出山才是,如此才能十拿九稳,占领国会。不过。王伯隅、罗叔言那帮国学奇才就不必招惹了,他们现在正忙着研究敦煌古卷、甲骨文字,是不会搀和政治的。”

  徐世昌虽然早就退隐,不理国事,但是此次国会选举,国民同盟打算请他出山竞选国会议员,不过这封信表明,徐世昌拒绝出山,而且也拒绝参与国民同盟的任何政治活动,这倒是有些让张謇失望,他本以为依靠国民同盟现在的影响力,是可以拉拢一批旧官僚、旧政客的,但是现在看来,不少旧官僚、旧政客显然已对政治失去了兴趣,徐世昌是如此,冯国璋也是如此,他们都拒绝与国民同盟站在一条战壕里。

  如果这个邀请是联合阵线方面发出的呢?张謇不得不如此假设,不过假设归假设,现在的联合阵线确实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松散的政治俱乐部了,他们是否看得上徐世昌、冯国璋那帮过气的政客,这本身也是一个问题,成员太过复杂的话,对于一个政治团体而言确实有利也有弊,现在的联合阵线似乎正在将自己变成一个战斗集体,而不是大杂烩。

  如果联合阵线不打算拉拢那些旧官僚、旧政客的话,国民同盟倒是不介意将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招揽到自己这边,壮大势力,以便角逐国会议席,有这些人助威,国民同盟还是很有把握赢得不少议席的。

  但是这只是理想情况,现实情况比较残酷,现在杨度正领着一帮人在南方上蹿下跳,鼓吹什么“终身总统制”,想把赵北变成这民国的终身大总统,对此,张謇非常警惕,如果杨度的行动确实是出于赵北亲自策划的话。那么,一旦那帮人得逞,这国会就真成摆设了,那么也就不必去竞选什么参议员、众议员了,大家各自散了,回去经营实业才是正道,以免触了龙须,落个悲惨下场。

  也正是这个缘故,张謇才派周学熙赶去黎元洪寓所,跟他探听南方局势与总统府的关系,但是周学熙白跑了一趟,黎元洪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也没有提供,杨度到底是自行其事,还是受了别人的指使,到现在为止,众人仍是一头雾水,分不清东南西北。

  关于南方局势,这个话题确实比较敏感,旁人不好旁听,于是张謇将管家打发出去,与周学熙在书房里小声密议,这一议就是差不多半个小时,直到管家来报,日本驻华公使馆翻译兼书记官高尾亨来访,正在屋里密议的两人才结束了讨论。

  “告诉日本人,我今天有事,不见客。”张謇倒也干脆,一口谢绝了日本外交官提出的会面请求。

  “季老,为何不见高尾亨?”周学熙有些奇怪。

  “有什么好见的?日本人还是那老一套,想‘中日和睦、中日友好’,以前,我也努力促成中日和睦、中日友好,可是后来我发现,总统对日本人成见未消,甚至是恨之入骨,如此一来,这日本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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