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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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当自强-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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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惜,不可惜……”狗子嘿嘿笑道:“老先生您不吃;还有狗子呢;狗子虽也吃了早饭;可狗子饭量大;这会儿又饿了;您老若是不吃;就赏给狗子吧。”
  老先生嗤一声笑了:“你倒是个有口福的;得了,给你吃吧。”
  狗子眼都亮了;一等老先生发话,立马扑了过去狼吞虎咽,不一会儿就把一盘碎金饭吃的一颗不剩;连盘子都干净非常。
  老先生不仅摇头:“这般倒真糟蹋了好东西。”
  安然:“在下倒不同意先生的话;便再精心烹调;也是为了吃而已;只吃的人能开心幸福;便是对厨子最大的回报了。”
  老先生略沉吟:“你这话倒也是;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若是天下的老百姓都能吃饱又吃好;便是真正的天下太平了。”说着,指了指那边的刀盒:“这是你师傅的厨刀;郑老头用了一辈子;倒不想却给了你;可见是要你承继他的衣钵了;也难怪;你那两个师兄别看从小跟着你师傅学手艺;到底悟性差了些;学了这么多年,连你师傅一半本事都没学明白;若五年前,有你这么个徒弟在跟前;郑老头也不至于……”
  安然生怕他再说下去;透出什么不该透的机密事来;毕竟,这里不光她们;还有高炳义跟狗子;如今南北派的厨子争的你死我活;论起根源,不就是五年前师傅跟韩子章那场御厨大比吗;如今韩子章正得意;爪牙遍布天下;若是真传出去;怕要给师傅惹不必要的麻烦。
  忙接过梅先生的话头,笑眯眯的道:“先生,五年前安然才十一呢。”
  梅先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倒是;你这丫头还真是天生当厨子的料;才多大就把你师傅的本事都学到手了;以后还了得。”
  安然摇摇头:“您老别夸了;我跟师傅可差着远呢;师傅说我欠缺见识跟经验。”
  梅先生目光闪了闪:“怪不得你师傅会放你出来呢;不过,郑老头倒真放心啊;让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丫头到处跑;若是遇上歹人想后悔可都晚了。”
  安然拍了拍刀盒:“有师傅的刀辟邪呢。”
  梅先生呵呵笑了起来:“你这丫头倒是个贼大胆儿;这碎金饭你做的甚合老夫的脾胃;说说吧,想让老夫帮你什么忙?”
  安然眨眨眼:“安然想让梅先生出头盘下富春居。”
  梅先生点了点她:“原来你这丫头也想帮你们南派的厨子啊。”
  高炳义听了,扑通跪在地上:“先生您就帮帮俺们吧;您若不帮忙;俺们南派的厨子在这兖州府连口饱饭也吃不上了;俺们是不争气;手艺不精;可到底干了这么多年厨子;指望着手里的厨刀,养活家里的老小呢;俺们挨饿不怕;家里的老人孩子可咋办。”
  狗子娘这时候也出来;按着狗子跪下:“先生,狗子爹没了;这些年多亏这些师兄弟们照应着我们娘俩;不然早没活路了,之所以学这个手艺不就指望着养妻活儿吗;如今连家里的老小都不能养活;叫这些七尺的汉子可怎么好,您就帮帮俺们吧。”
  梅先生叹了口气:“这几年韩子章也闹得太不像话;按说,都是一个行里的人;应该守望互助才是;他倒好,一味打压南派的厨子;难道想这大燕就剩下北派不成;南北各有各得绝活;何必非要你死我活;当年你师父的一念之仁,不想倒让这些小人得意了起来。”
  安然一听就知道梅先生深知当年厨艺大比的龌龊;脸色一暗:“师傅有师傅的考虑。”
  梅先生点点头:“是啊;终归你师傅的眼光更远一些。”说着,看向高炳义:“之前老夫不应你;也是有我的考量;富春居也算兖州府知名的馆子;当初也很是红火过;只后来找的厨子一个不如一个;做出来的南菜瞧着像点儿样的,味儿不对;味儿差不多了;样儿又不大像;需知南菜的特色就是细致精美;格调高雅;这没了细致,又丢了格调;还叫什么南菜;名不副实罢了;依着我,这富春居倒不如早早关张的好;省的砸了南菜的招牌。”
  一番话说得高炳义满脸通红;羞惭非常;耷拉着脑袋:“是在下学艺不精;惹先生生气了。”
  “生气到不至于;只不过,好歹你也在南边学过不少年手艺;怎么就学了个四不像回来;更别提,这些年富春居来了多少位南菜大厨;你就在旁边看着,也该学出来了吧。”
  狗子见梅先生一句跟着一句的数落他师大伯,心里不服;梗着小脖子:“先生冤枉人;俺听爹说过;那些手艺好的大厨;都把自己的绝活看的死紧;便自己的徒弟都不轻易教;更何况别人。”
  安然拍了他一下:“怎么跟先生说话呢;还不给先生道歉。”
  狗子嘟嘟嘴不大情愿的道:“狗子冒犯先生;先生莫怪狗子。”
  梅先生自不会跟他一个小孩子计较;笑了笑;转而却也叹了口气:“这小子说的也是;老夫倒忘了这个。”
  高炳义忽道:“若前头几位大厨也跟安姑娘一样就好了;姑娘不仅不藏着掖着;做菜的时候还会把诀窍告诉俺;还生怕俺记不住;写了详尽的做法;让俺底细研究;若天下的大厨都跟姑娘这般;想来也不会有这么多混饭吃的厨子了。”
  梅先生不禁挑挑眉:“果真吗;你这丫头怎如此大方;便你师傅的绝活都不外传呢。”
  安然:“师傅的绝活不外传,并不是藏着掖着;只是没找对人罢了;厨子这一行不算多体面的行当;大多学厨子的,不过是为了混口饱饭;如此,便不是从心里喜欢这一行;厨子这个行当讲究的是心手相传;这心在前,手在后;先有心再学手艺才能学好;不喜欢就不会用心;不用心怎可能学的好厨艺;师傅跟我说过;恨不能天下的厨子都过上好日子;又哪会吝惜自己的绝活;更何况,说穿了,做菜也没什么绝活;只要用心还愁没有好手艺吗。”
  梅先生点点头:“这话是;不过,你这丫头不是嘴上说说的吧;真要有一天让你收徒弟;会不会也推三阻四的。”
  安然见狗子一双眼眨巴眨巴看着自己;不禁弹了他的脑门一下:“不用这么看着我;不是不收你;是我自己也不知会在齐州待多久;回头走了;丢下你学的上不上下不下的,岂不是误人子弟;我前头那个徒弟;都后悔了;却好歹我师傅跟两个师兄;也能指点指点他;这么着,姐姐跟你约定两年;两年后,如果你还想学厨子;姐姐就收你当徒弟如何。”
  狗子眼睛一亮;跪下就给安然磕了三个头:“狗子给师傅磕头了。”
  安然愕然:“不说两年吗;这么会儿怎么就叫起师傅了。”
  狗子嘿嘿笑着:“别说两年就是二十年,狗子也要拜姐姐这个师傅;现在提前给师傅磕几个头不算什么。”
  梅先生捋了捋胡子:“这小子倒机灵;得了;老夫今儿正好在这儿,就给他做个见证;你就收了这个徒弟吧;以你的厨艺;也该多收几个徒弟;别像你师傅似的;就收了俩;有事儿的时候;都没个能出来顶事儿的。”
  安然哭笑不得;看来梅先生对于自己俩师兄颇有微词啊;瞥眼见高炳义一脸渴望的看着自己;不禁抖了抖。
  梅先生看着好笑:“高炳义,你这把年纪要是拜了这小丫头当师傅,可不妥。”
  安然忙点头;就是,就是;这位可都四十多了;比自己大出快两倍了;真要是拜自己当师傅,不成笑话了吗。
  见他一脸失望;梅先生道:“你也别难过;你的厨艺并不差;之所以做出的菜不够地道;估摸是做法有偏差;就拿你前儿做的那两道菜来说;拆烩鲢鱼头,你用的油不对。”说着,问安然:“拆烩鲢鱼头该用何油?”
  安然:“做这道菜,熟猪油是断不能少的;若少了便做不出皮糯粘腻滑的口感;这道拆烩鲢鱼头就会稀汤挂水;鲜美的滋味也大打折扣。”
  梅先生点点头:“这回知道我为什么只一口就不吃了吧;老夫这张嘴可是吃遍了天下美味;你拿那种稀汤挂水的东西来糊弄老夫;不抽你一顿,算老夫的脾气好了;还有,你那道清蒸狮子头,肉选的对;刀工也对;火候也够;可就是味儿不对。”
  高炳义求助的看向安然;安然想了想:“从蒸笼移到砂锅的时候,下头可放了熟猪皮。”
  见高炳义疑惑的表情,安然就知必然没放;笑道:“下次在再做的时候;记得砂锅底放一块熟猪皮试试。”
  梅先生不禁道:“需知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做菜差一点儿味儿就不对了。”说着看向安然:“只你这丫头肯出来当大厨;老夫就出头盘下富春居;不然,便老夫盘下来;也不过是砸了南菜的招牌罢了。”
  高炳义顿时大喜过望;若安然能当富春居的大厨;那可真是他们这些南派厨子的福音了;虽只见过三次;但安然的性子高炳义也差不多摸清了;是个绝不藏私的;而且,还会悉心指点教导;只要自己跟着她,哪怕一个月;都比跟别人学十年强。
  想到此,忙要给安然磕头;安然吓了一跳;赶紧避开:“安然年纪小;若论起来;您可是前辈;拿能受您的礼;不用如此;我答应就是。”
  ”
  高炳义跟狗子娘俩都松了口气。
  梅先生:“放心,不用你天天上灶;高炳义的厨艺不差;你只略指点他几句;富春居的招牌就砸不了;不过,有件事你也得做好准备;你们厨行可是有个规矩;新换了东家的馆子;得接受别家厨子的挑战;这也是先头老夫不想管这档子事儿的原因;这挑战就等于厨艺比试;听说这一比就是生死局。”
  安然明白梅先生说的什么;所谓的生死局;并不是要命;而是砸饭碗;就像当初的师傅跟韩子章;比输了;师傅当众自断手腕;手腕子折了,颠不起勺;就等于砸了自己的饭碗。
  还有在冀州府的老孙头;也是如此,虽自己想放过他;却让然给安嘉慕折断的腕骨;这辈子就等于绝了厨子这一行。
  梅先生叹了口气:“而且,听说这种情况都是挑战的人选菜;富春居虽卖的是南菜;可齐州府的八大馆子却是北菜的翘楚;说白了;这兖州府就是北菜的根儿;人家要是上门来跟你挑战北菜;丫头;你可有把握赢吗;?若是赢了自然千好万好;不仅保住了富春居;也给兖州府的南派厨子争的了一席之地;即便不能像五年前那般风光;至少不会比如今的境遇差;却,若输了;输的可不止是一个富春居;怕还会使南派厨子从此再无立锥之地。”
  梅先生话一出口;高炳义脸色都变了;是啊;怎么忘了他们厨行还有这个规矩;厨子虽分南北,挑战的时候可就不分了;对方就是来砸肠子的,自然会挑自己的绝活;而齐州最有名的八大馆子,几乎每一个馆子都有自己的绝活;便安然侥幸赢一两场,算下来结果必输无疑。这些北派的厨子恨不能把天下的南派厨子都挤兑的没饭吃才好;哪会手下留情。
  安然想了想;虽没有必赢的把握;凭自己的手艺也不会输;她顾虑的不是输赢;是经此一战,自己势必藏不住了;若是安嘉慕知道自己在齐州整出这么大的动静,会不会又有麻烦。
  见她沉吟不语;梅先生不禁叹道:“此事却太过为难你这小丫头了;莫说你;便你师傅面对齐州八大馆子的绝活;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安然想了想:“我倒不是怕;只是,此事可否不传出去?”
  梅先生愣了愣:“这怎可能;无论输赢,只你要敢接这个挑战;必然一战成名;你顾虑什么?怕韩子章知道你是郑老头的弟子,为难你?”
  安然摇摇头:“不管是为了师傅还是为了天下的同行;早晚安然都要与他一战。”
  梅先生笑了起来:“这句话才像郑老头的徒弟;就凭这句话;老夫怎么也要替你兜着些;手艺上我是帮不上忙;老夫舍了这张老脸,至少能保证那天的评判绝对公平,如何,丫头敢不敢接。”
  安然看了看高炳义;忽想起爷爷的话,逆境中也要坚守住自己的本心;这件事是自己相帮的,也该帮;若是此时退缩,她还是厨子吗。
  想到此,目光一定:“好,有先生这句话安然就放心了;只要先生把富春居盘下来;安然就能让富春居在这齐州站住脚。”
  兖州梁府客厅,知府梁子生把齐州八大馆子的东家大厨都请了来商量富春居之事。
  梁子生看向聚丰楼的钱弘跟汇泉阁的冯继:“两位东家你们说,此事该如何应对?”
  两人对了个眼神,钱弘颇有些为难的道:“若梅先生不出面,就凭富春居如今的意思,根本不用咱们对付,已经开不下去了,却如今梅先生盘下富春居,就等于替南派厨子出了头,梅先生曾为帝师,德高望重,又是当世大儒,他老人家这一出面,再若明目张胆的对付富春居,怕不妥当。”
  旁边燕和堂的大厨却猛地跳出来:“依着钱东家的意思,就让富春居在齐州城开下去不成,这里可是齐州城,是我们北菜的根儿,若让南派厨子在这儿站住脚,往后我们北派厨子还怎么混。”说着,哼了一声:“不说别人,就是我师公怕也不痛快。”
  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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