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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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池-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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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要回去再仔细合计一下了,转身便向屋外走去,程斯见苏兰闷声走了出去也不阻拦,倒是香儿跟在苏兰身后喊着:“兰姐姐,程大人问了你话呢,怎么不做回答,想来是做贼心虚了吧!”

秀蓉听了香儿的话,头上微微的冒了冷汗,抓着香儿的手说道:“香儿,你少说几句吧,我心中烦躁着呢!”

香儿顿时没了声,只眼睁睁的瞧着苏兰步子有些凌乱的离开了。

程斯也低垂着头,和声说道:“如夫人身子重要,既然滋事之人已然离开,属下也该告退了,如夫人好生养着身子!”

说着抬腿便向门外走去,香儿明了这事不能悄无声息的,程斯才转身,她便自他身后抓住了程斯的衣摆,也不多话,待程斯转头不解的看着香儿之时,香儿直接屈膝跪下了,眼圈含着泪,低低的恳求着:“程大人,你救救如夫人吧,如夫人也是苦命的女子,只想平淡的跟着侯爷过日子,竟也引来了别人的嫉妒,那个叫苏兰的女人一直想害了如夫人,居心叵测,连香儿都瞧得明白!她得知了如夫人有了侯爷的骨肉,心中自然不快,今日竟拿了药来让如夫人亲自杀死自己的孩子,试问有几个娘忍心做这样的事情,现在这府里只有你能保护了如夫人和她肚子里婴孩的安危,求程大人开恩啊!”

程斯皱着眉头看着香儿,轻轻叹了口气,“香儿你先起来,保护如夫人安危是我分内之事,也是侯爷特别交代了的,你放了心,我这就去通知侯爷,此事还是需要他亲自来定夺的!”

香儿想要的便是程斯的这句话,听了程斯亲口说出,不禁咧了嘴笑开了,却没想秀蓉听了程斯这话,竟紧张的向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直接抓了程斯的胳膊,轻轻的恳求了,“程大人,此事先不要告知了侯爷,可好?”

当秀蓉那柔弱的手轻轻的搭在了程斯的胳膊上之时,竟令程斯全身一颤,好在多年的修为让他很快的平复了自己的心绪,然后淡定了表情,同样轻声的回问道:“属下不知如夫人此言何意?”

秀蓉轻轻地说道:“侯爷现在正被大事所累。又怎能在这个时候给他平添了烦恼来。所以还是等侯爷解决了那重要地事。再来谈这家中烦闷地事情!”

一边香儿听了秀蓉地话。也顾不得什么主仆之分。直接站起身来抓着程斯另外一只胳膊。“程大人。您不要听了如夫人地话。她是念着侯爷。可是此时若无侯爷出面。如夫人肚里地孩子定然不保。”

虽不舍地。但程斯还是轻轻地甩开了秀蓉地手。香儿地拉扯他自然也挣脱开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屋去。“此事属下定会思量。请如夫人照顾好自己和——和侯爷地子嗣。人言可畏。属下先退出去了!”

待程斯走出了秀蓉地房间。秀蓉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地行为。顿时脸上潮红一片。没想到自己竟那般自然地抓住了程斯地胳膊。希望程斯不要当自己是个随便地人。刚刚只是情急。一时之间竟把程斯当了春生哥一样亲近地人了!

香儿一直沉默着。心中为秀蓉暗自担心地。总觉得此事不会那么轻松地过去。那苏兰离去地眼神她瞧得清楚。那般地阴狠。单单只是苏兰还好说。若是真如苏兰所言。是老夫人背后指使地。怕那程斯也不好阻止了。香儿听人说过。侯爷是极其尊重老夫人地。甚至可以说是言听计从。既然侯爷都听了老夫人地话。那么程斯能有忤逆了老夫人地能耐么?

秀蓉没有回房间躺下。她闲不住。坐在绣架边拿了针线。却觉得更加地烦乱。手轻轻着抚着自己地肚子。脸上竟不知不觉落下泪水来。心中只一个念头:孩子。是娘没用。竟让你还未出世就被事端缠上了身。倘若真地这般苦命。你还是再去寻了好人家吧!越说泪水落得越凶。模糊了眼帘。

程斯走出了秀蓉的房间,才出了院子竟倚靠在墙上不动了,脑子里纷纷扰扰乱成一片,如夫人说得对,现在侯爷被通敌之名缠了身,虽来信说他总是说了自己很好,可程斯心中清楚,侯爷只是怕了老夫人担心,若当真如信中所言的轻松,侯爷早该回来了,就代表了此事还未解决,可若不通知了侯爷,那么如夫人肚子里的孩子要想保住,自己也没那个把握的!

还未起身,便听见远处有人疾奔的脚步声,程斯微微眯起了眼睛,原来是那负责接鸽子的家仆,见了程斯,停下身子,喘着粗气说道:“程大人,京中来信,侯爷遇刺!”

正文 第六十八章 进京

秀蓉现在急需了人来保护,可京里又传来了这样的消息,顿时让一向沉稳的程斯乱了分寸,脑子里全都是侯爷的安危,那是他对着苍天立下的誓言,要用自己的命来守护着侯爷,若当真有了闪失,他会用自己的血去偿还!

老夫人听了京里飞鸽传来的消息也晃了手脚,诸葛裕是她此生全部的希望,老夫人自幼丧母,中年丧夫,若此时再失了诸葛裕,定然没有活下去的勇气,还未确定消息的可靠之际,便瘫坐在椅子之上摇头哭喊,“我是做了什么孽,怎这般的苦命!”

那来通知了信的苏兰到还算平静,只是扶着老夫人,任其哭泣,待老夫人平缓了,才淡然的说道:“那信上只三两句话,说有人要暗害了侯爷,好在当时有宫里的护卫保护了侯爷,兰儿心想,那宫中之人首要任务还是护着圣上的,储大人虽也有些防身的功夫,可毕竟他还是文人底子浓些,不如差了程大人过去,这一来可以护着侯爷,再者,若程大人过去了,也好给家中传些确切点的消息,确定侯爷身子可还好,老夫人您觉得呢!”

老夫人听了苏兰的话,拿了绢帕拭去了脸上的泪,直接吩咐了一直站在一边静默的李恒,“李管家,速速去把程斯给我叫来。”

李恒点头应下,那般的年岁,身子却很灵活,没一会便在老夫人门外与程斯撞了个正着,程斯抓了李恒便问道:“恒伯,刚刚府里的下人告诉我说侯爷在京中受敌,还伤了身子,这可是当真的?”

李恒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沉声说道:“老夫人正为此事差了我来寻你,你来得正是时候!”

程斯点头,明白了老夫人大概是想让他进京去护着诸葛裕,心下反倒没刚刚那么急切了,既是进京护着侯爷,想来侯爷只是伤了身子,性命该是无忧的!

程斯才进了房间,老夫人又微微的抽泣开来,嘴中念叨着,“裕儿当初万不该留你在家中,现在有人想暗害了他,竟连个防身的人也没有,你速速进京护在了裕儿身边,他若有个闪失,当心了你的脑袋!”

程斯跪地应声,“程斯谨记了老夫人的吩咐,若侯爷再遇此事,程斯会以性命护着侯爷的!”

“事不宜迟,你速速上路去吧!”

程斯也挂念着诸葛裕,回房收拾了细软,却在出门时瞧见了秀蓉那略微有些斑驳的院门,心中一惊,脑子闪过几个画面,倘若自己就这么走了,方才之事会不会重演,若是那苏兰再来了,还有谁会出来护着她们主仆二人,心下又有了寒气,若没有护着,那么自己算不算违背了侯爷的遵嘱呢?

李恒已经从那边走了来。为了让程斯快些上路。李恒亲自去马棚之中给程斯挑上了一匹上等地千里马。且有十足地耐力。让马童牵了马去门外候着。自己先来寻了程斯。见程斯拎着简洁地包裹。却站在秀蓉地院门外发呆。竟有些气愤。上前沉闷地说道:“你这程斯。京中有了大事。你却还在如夫人地院门之外发呆。是何用意?”

李恒因为怒气。声音出奇地大。竟让心绪不宁地秀蓉也听了个清楚。心扑通、扑通地急跳了几下。门外之人吵嚷京中有事。难不成是诸葛裕发生了什么。也顾不上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规矩。一路小跑地奔到门边。伸手推开了房门。轻轻地问道:“怎么。是侯爷发生了什么事!”

李恒瞧见了秀蓉。微微地皱紧了眉头。“如夫人多心了。只是侯爷身边没个人照应着。老夫人放不下心。所以差了程大人过去瞧瞧!”

秀蓉听了李恒地话。却把目光对上了程斯问道:“当真如此!”

程斯感觉到了秀蓉地目光。面上一热。好在程斯肤色发黑。秀蓉也瞧不出个所以然。只见程斯很肯定地点着头。却还是觉得心中不踏实。程斯瞧见了秀蓉出了门来。心中更是担心。才一会没见。秀蓉愈发添上了几分让人担心地脆弱来。香儿听到了这边地响动。也跟着跑了出来。听见程斯竟要进京了。也顾不得那么多分寸。直直地问道:“这怎么可以。程大人进了京城。那谁来护着如夫人?”

李恒听了香儿地话。微微皱了眉头。沉声地说道:“侯爷地安危是高于一切地。”

香儿接着说道:“可是如夫人有了侯爷的骨肉,若没人护着,那苏兰便要来给如夫人下药了!”

李恒听了香儿的话,微微一愣,随即板着脸说道:“胡闹,苏兰不过是个丫鬟,就算她再有胆量,又岂敢动了侯爷的命脉,当真有了这喜事,更该让程斯快些去禀了侯爷,侯爷定然开心的!”

程斯听了李恒的话,心下有了合计,这李恒待秀蓉也还算友善,那不如就让他代替自己照顾了秀蓉主仆,遂轻声请求着李恒,“恒伯,侯爷吩咐了我照应着如夫人主仆,既然我不能护在其左右,那您老……”

“好了、好了,有说这么许多话的功夫,你该走出去老远了,侯爷的心思我明白,你尽管上路便是!”

听了李恒的话,程斯深深的看了一眼秀蓉,转身快速向侯府大门奔去!

秀蓉看着程斯有些仓惶的背影,那不好的感觉愈加的深刻了,李恒转过身来,注视了秀蓉良久,才出声打破了秀蓉的沉思,“老奴恭贺如夫人有喜!”

秀蓉瞬间涨红了脸,因为那苏兰说了自己是在进府之前便有了身孕,这事让旁的人知道,将会侯爷名声不利,在香儿口没遮拦之下,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此事,怎会不红了脸来,只好低了头,喃喃的说道:“只是给侯爷添了麻烦。”

自刚刚那接飞鸽的下人匆忙来报了消息之后,李恒一直板着脸,现在瞧见了秀蓉这娇羞的样子,才微微的露出了笑脸来,轻柔的说道:“侯爷是我大小看着长大的,他的心思我多少知道一些,若是知道了此事,定会开怀!”

秀蓉脸上还是泛着红,只是垂着头轻喃:“但愿吧,也不知程大人几日能到?”

正文 第六十九章 汇合

程斯日夜兼程,在第三天上午便到了京城,诸葛裕在京中有自己的别院,是他去年凯旋之后,圣上御赐的,本是皇家的园林,圣上念叨着诸葛裕每年进京,京中没个落脚的宅子,恐落了人家笑柄去,遂把才建成的皇家别苑赐给了诸葛裕以示皇恩!

程斯进门之时,诸葛裕正躺在床上,储杰坐在他的榻前给诸葛裕换药,程斯进门,瞧见诸葛裕换下的白布上那暗红的血迹,膝下一软,跪趴在地上,“属下失职,竟让侯爷受了伤!”

诸葛裕和储杰见了程斯同时一愣,诸葛裕有些不解的问道:“程斯,你不好好在府里候着,跑来此处作甚?”

程斯还是跪趴着,声音低缓,“回侯爷,老夫人接获了侯爷受伤的消息,十分挂念着侯爷,属下也担心了侯爷的安危,才会日夜兼程赶来的!”

诸葛裕和储杰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储杰拿起别在腰间的折扇,轻摇着问道:“是府中新进了什么绝等的好马,你竟这般快的就到了?”

程斯听了储杰有些挑衅的话,不禁直起了腰,闷声说道:“难不成你当我偷了懒,我两夜未曾好好的歇息,若不是担心了马,还会早些到的,就是如此,我还在半路去诸葛家的驿站换了马,这若换了常日,怎么也得几天才会到!”

储杰还是摇着扇子,不过声音中却带了一丝的疑惑来,“程斯,我很好奇,府中何时接到了侯爷受伤的消息?”

程斯疑惑的看了一眼,轻声回答:“前日下午接到的!”

储杰摇头说道:“这便怪了,侯爷是昨日夜里遇歹人袭击,因只伤了胳膊,伤口并不深,侯爷怕了老夫人和如夫人担心,并未给家中去信,而你却在前日下午就接到了消息,难不成你未卜先知了!”

程斯听了储杰的话,突然蹦了高起来,对着储杰恶狠狠的说道:“你这是何意,难不成当我程斯打了诳语想进京不成?”

诸葛裕也觉得蹊跷,程斯并非善于说谎之人,且这谎话也有些拙劣,若真有那送信之事,便代表了大概是府中将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可却不好直接去问程斯自己想念之人,遂像例行公事般问道:“近来府中可还好?”

程斯还再思考着储杰说得诸葛裕受伤地时间怎会与自己接获地消息对不上。诸葛裕问他地问题。问一句便答一句:“回侯爷话。府中一切还好?”

“那我娘她?”

“老夫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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