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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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池- 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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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圈有些微的酸涩,我挣开了易博天的手,上前一步,捂住了自己的唇,声音哽咽道:“如此说来,是俊彦托您来寻我的,他现在何处,为何不亲自来见我?”

遭逢变故之后,再提及俊彦,我已然忘记了此时自己并非是方幽凡,这番举动和称谓实在不妥,待到说完之后看着乞颜若有所思的眼神,才发觉了自己的失礼,咬唇迟疑间,听见了乞颜轻笑着的声音,“休夫人。你觉得瑜王爷此时的新婚娘子受了重伤,他会在何处呢,难不成你真当自己美艳到男人都该绕着你转?”

听见了乞颜毫不遮拦的讥讽,我方才想到,像乞颜这样的男人,女人之于他就是一件可以换成牛马牲口的物品,即便真的念着月素的那么点媚功,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我不顺着他,令他觉得在易博天眼前颜面受损,又怎能好态度了对待了我呢?

迟疑着,跟着乞颜走,很快就能见到俊彦,既然俊彦让他来找我,兴许就是知道了方幽凡此刻的不同,不过想到这里,心口又开始泛起了痛,我宁肯相信俊彦想要见‘月素’,只是因为月素伤害了‘方幽凡’,若非如此,为何他此时并不亲自来见我,反倒要让乞颜来寻我?

咬着唇,直到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才听见易博天略带着紧张的声音说道:“作甚要伤害了自己,别人的心思怎会成为你伤害了自己的理由?”

听着易博天轻柔的声音,想起了方贤儿的话,她说过易博天就是阎君。因此他不止一次的认出我来,也不是个值得奇怪的事情了。

不管他到底是不是阎君,听见了他温和的声音,我竟能放松了自己紧张的心绪,抬了眼,目光清澈的看着乞颜,轻缓的问道:“当真是瑜王爷让你来寻我?”

乞颜轻笑道:“不过是名女子,本王务虚如此破费口舌。”

缓缓的勾起了嘴角,乞颜看着我竟有些闪神,虽还猜不透彻俊彦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淡淡的说道:“既是如此,民女谢过大王搭救之恩,不过不是瑜王爷亲自来寻,民女不会遵大王安排,还望大王见谅。”

这不是卖弄了矜持,我只是想找出当初玉迎幽说那些话的答案,若她没有骗我,那么爱情和恩情之间,我势必要做一个抉择,不管结果是怎样的。我都不能逃避,欠下的总是要还的。

听见了我的回答,易博天微微的笑了,而乞颜的反应却是瞪大了眼睛,连连说道:“你这女人当真的不识好歹。”

微微仰高了我的下巴,轻笑道:“我自问从未曾识过好歹。”

这话说得甚是无礼,却是不想乞颜听了我的话反倒笑了:“本王似乎从未认识过你?”

我同样淡笑以对:“该说大王从未认识过任何一个女子的。”

听了我的回答,乞颜沉默了,而我只是轻轻拽了拽易博天的衣袖,从容的离开了乞颜的视线,乞颜的心思不需我去猜测,我只知道自己该和易博天找个没人的去处,好生‘叙叙旧’。

若不是那日方贤儿的一番提醒,想必没有淡忘之前,我是不会同易博天这样亲近的走在一起,一路沉默,可我的心思却翻江倒海,最后来到了一间酒楼门前,微微抬头,这酒楼与方才的那客栈外观有些相似,不同的是一个在街头,一个位于巷尾。

见我迟疑,易博天清淡的开口,“这些都是我的产业,若不想外人打扰,这里是最好的去处。”

瞪着眼睛看着易博天,见他微微勾起了嘴角,笑容很柔和,我心中却染上了防备。易博天看着我的脸,随后淡笑道:“放心,我已经很久不喝酒了。”

脸上微微一热,低了头走进了酒楼,易博天与我并肩走在一起,门内有侯着的掌柜和活计,见了我皆是一愣,不过谁也未曾多说问什么,听易博天沉稳的吩咐道:“外头有人来,就说今日有人包了场子。”

掌柜的点了头,随即易博天领着我上了二楼的包间。

这里堪称奢华,我却没有打量的兴致,等那奉了茶水的小二退了下去之后,直接开口问:“你当真是阎君?”

易博天脸色微微一黯,却并不回答了我的问题,反倒优哉游哉的为我斟满了茶水,随后伸出过于纤细的手把那清茶送到了我眼前,语调轻缓的说道:“这茶是你素来最爱的,好久未曾见你饮茶时那惬意的表情了。”

我伸手接过那清茶,许多东西随着那个时候而远去,说这茶是我最爱的,不如说是爹爹最爱的,从他去了之后。我便喜欢上了捧着他生前心爱的茶壶,闻着那茶香,想象着爹爹就坐在我身边的感觉,却未曾想过,自己竟真的如爹爹说得那般恋上了这茶水的味道。

素手执碗,微闭着眸,茶香沿着口舌蔓延至全身,透体的舒畅。

未睁开了眼,易博天轻缓的说了起来:“方贤儿曾嘱托了我,若是想让你不恨我,便不同你说实话。她说我能认出你,这项本事便是能让你淡忘了曾经我那罪责,可我不想欺骗了你,三岁之时,有高人便说我有能通阴阳的天眼,我从未信过这话,可你自戕了之后,我便信了。”

猛然睁开了眼,看着眼前笑得柔和的易博天,微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我不是鬼魂,即便你能通阴阳,又怎能认出我来?”

易博天轻咳了咳,随后淡笑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信我不信?”

心头又开始泛起了复杂,易博天说自己是将死之人,观他外貌,的确比当初的俊彦还要憔悴,可一直把他归咎在我的仇人行列,实在不能因为他一句‘将死’就那么原谅了过往的恩怨。

许是见我垂头不语,易博天轻叹一声,随即又慢慢的说了起来:“通鬼神的本事,并非我这等常人可随意碰触的,可那个时候我亲见你自戕而亡,便试图用那本事锁住你的魂,却未曾想你的魂竟没有做任何的迟疑就离开了白府,你是先于鬼差离开的,我以为你成了孤魂野鬼,生生的寻你,三年而已,我如透支了油的灯,如今灯枯油尽,偶然听闻方幽凡醒转,这于常理来说,实在是不可能的事情,厚颜寻到了方府,当真是你。想来此生唯一的憾事便是不能让我释怀了过往。”

不管易博天絮絮叨叨的说了些什么,我心底却是开怀了起来,他不是阎君,这至于我实在是太过重要,对于他能认出我的本事,若没历过幽池内的生活,我会觉得他在痴人说梦,可再过匪夷的事情我已经遇过了,他那说法之于我也便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凡儿,你可有在听我说话?”

易博天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我抬起了头,微微眯着眼,想了半晌,终究还是问出了口来:“方贤儿同你说了那办法,为何不照着做?”

见我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易博天突然咧开嘴笑了:“我不是你和他口中的阎君,即便方贤儿告诉了我,阎君转世投身,对他前世的事情根本就记不得了,可我也清楚,我绝对不是那个男子,事情总有败lou的一天,与其到时候被你愈加的憎恨,莫不如先同你说了实话,我此生就做过一件错事,只这一件已经让我终身悔恨,不可能会再做一件令我死不瞑目的事情。”

盯着易博天淡笑着的眼,想了许久,我还是问出了口:“你现在见的,是月素的身体,还是我的魂?”

易博天脸上的表情没有因为我的疑问而改变,半晌,淡笑道:“我能看见寄在她身体里的你,月素太过执迷,能走到今天,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休文廷不会爱上她,休文廷那样的人,只有像你一般纯净的女子才能深深扎在他心底,他那个时候会迟疑,只是因为受不得你受了侮辱,或许那年没有月素刻意的安排,你和休文廷现在会幸福的在一起,我知道不该为自己的罪责开拖,也承认我是个肤浅的人,当年先看上了月素的容貌,可是后来遇见了你,我便知道,那个时候,我已经无可救药……”

他说到这里僵住了声音,我也没有追问的兴致,我心心念念的怨恨了易博天当年的所作所为,如今听了他的话,反倒释怀了,正如他所言,若是当年没有那样的变故,我或许会和休文廷生活在一起,可那样我就能开怀了么,兜兜转转,我知道,休文廷绝对不是我的幸福,因此我笑了,笑得眼角滴泪。

“凡儿……”

我抬头对上了易博天饱含深情的眼,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可以放开了,我心中不再想纠结在了前世那些恩怨,往事如烟,过了也便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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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啊郁闷,昨天停了一天电,右手无名指的手指甲也不小心全xian开了,痛死,现在那手指头肿得老高,》_《啊》_《。

书评中亲们说看着本书郁闷,咕~~(╯﹏╰)b那啥,我也郁闷了,本书会在下个月月初完结,写了好久了,有些舍不得,不过情节已经做好了安排,因此感激大家一直的支持,还有发书评说自己的感觉的亲们,谢谢大家的评论——O(∩_∩)O~

正文 第五一六章 婴孩

有些事情,放不开。最难为的莫过于自己。

爹爹说,这茶有宁心静气的作用,爹爹在的时候,我已经习惯了安静,只是觉得这茶水的味道甚好,却没有体会过被爹爹盛赞的安定心神的作用;爹爹去了,我开始把间或的品茶当成一种习惯,当伤感和茫然充斥着我所有的感官,那么即便心偶然间的宁静,也不会和这茶水联系到了一处。

如今微眯着眼,吃着碗中的茶水,果真平静了许多,跳出了给自己画的牢笼,我也可以很轻松的品味着曾经的温暖。

“能与你这样坐在一起,看着你淡笑着品茶,我即便是去了,也了无遗憾了。”

微微愣怔,轻缓的抬头,看着易博天平缓的笑脸,有说不出的东西梗在喉头,即便我放开了过去。也只是想给自己一个解拖,或许些微有些看在易博天孱弱的身体,还有没同方贤儿一道骗我的情分上不同易博天冷言相待,但我不会安慰了他什么,半晌,缓缓的垂下了眼睛,沉默是我现在最好的保护色。

“庄主,庄主。”

外头有人敲打着房门,时不时还伴随着一阵阵的孩子哭泣声,我抬头看向门板,眼角的余光扫着易博天的反应,他有些恼怒,大概是我们这难得的平静被人扰乱让他心中不甘,由此才变换了脸色,那样的易博天并不常见,可一瞬间便让我身体瑟缩了——不常见我也是见过的。

易博天看了我一眼,随后放缓了脸上的表情,淡声说道:“何事如此惊慌?”

外头那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略带着沙哑,还有刻意的压低,似是怕人听见了一般,喃喃的回应着易博天的声音:“庄主,皇宫下令,捉拿要犯。”

易博天眼神一闪,随即站起了身,几步来到门边,伸手敞开了门,把人迎进了进来。那人四十岁上下,身上穿着粗布麻衣,怀中还抱着个襁褓,里面隐隐传来婴孩的哭声。

易博天扫了一眼中年男子怀中的婴孩,不解的问道:“你抱个孩子作甚?”

中年男子听见易博天的问话才低头审视了一眼怀中的婴孩,随即把孩子往我面前的桌子上一放,沉声说道:“路上遇见了个疯老道,非说这女婴将来能护国,属下并不信他,可那道人把孩子往天上一抛,属下可怜她是条命,就把这孩子接下了,再抬眼找那个差点在光天化日下险些伤害了人命的道士,已经见不到人影,这才把孩子抱了回来。”

心头一动,我忙上前伸手打开了那襁褓,里面静静的躺着个粉嫩嫩的小女婴,那乌漆漆的大眼对上了我之后,竟微微的眯笑了起来。

眼圈顿时酸涩,我知道那个道人没有说谎,尽管她已经在世为人。拖胎换骨,可我还是在第一眼便认出了她,夏回,她已经按照当初布下的命运轨迹上了路。

易博天对我这头并没有十分的关注,而是问向那个仓惶的中年男子,“外头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中年男子点头应道:“圣上多日未曾上朝,朝中惶惶不安,早上瑜王爷大婚,大婚之上王妃又遇刺,宫里头据说圣上下了口谕,命严惩凶手,不多时又补上了一道命令,说是休夫人从方家私牢中逃拖,与那凶手拖不得干系,见了之后便一并抓了。”

话说到这里便顿住了声音,务虚多问便知道他仓惶的缘由,果不其然,那男子顿了半晌之后,又接着说了起来:“方才外头许多人见了庄主与休夫人一到进了酒楼,恐将受累。

易博天挥了挥手,阻止了那人接下去的劝说,沉声问道:“你比官兵先到了多久?”

中年男子鼻尖有晶莹的汗珠,颤声道:“属下到的时候,官兵还没赶到,不过这个时候就不好说了。”

易博天偏过头来看着我说道:“圣上从瑜王府回转之后就没见了身影,如今怕这口谕有假,瑜王爷迎亲的动乱我已经听说了,想必是想至你于死地,此地不宜久留。”

我心绪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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