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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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4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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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嫂两个却是一阵缄默,有些不晓得说什么好。

    兆佳氏看看天色,已经是不早,便对吴雅氏道:“嫂子,那我先回去,明儿再来。”

    吴雅氏想着女儿这两天态度决绝,没有丝毫改口之意,也怕逼迫太过,出什么闪失,忙道:“姑奶奶听我一言,不必见天来,总要让孩子缓和两天,我同你哥哥再好生规劝,过两日有了消息,给给你那边去信才妥当。”

    兆佳氏犹豫了一下,也晓得别无他法,便笑着点点头,道:“既是如此,就劳烦嫂子了,那我就等嫂子的消息了。”

    吴雅氏点点头,兆佳氏扶了丫鬟的手,上了马车。

    曹硕在吴雅氏面前俯身别过,上马护着兆佳氏的马车回府。

    吴雅氏看着他们的马车渐行渐远,这才转身回府,脸上却没了笑容样。

    丈夫固执,女儿吃了秤砣似的,要想让孩子们将断了的姻缘续上,也委实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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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世家子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四十七章 暖心

    曹家,东府,内院,正堂。

    静惠随着绿菊走到院子中,便听到兆佳氏高亢的声音道:“混账行子,这都是为了谁?我老脸都不要了,你还满心地惦记那个骚蹄子,你非要将你老娘折腾得闭眼了你才消停么?”

    “母亲,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不是。添香是受了儿子的拖累,她肚子里又有了儿子的骨肉,儿子求您了。”曹硕的声音暗哑与悲痛。

    静惠不由地止了脚步,带着疑惑地看向绿菊。

    绿菊神色讪讪的,却是不晓得该如何辩解。总不能实话实说,这母子两个吵了半晌了,实在争执不下,才打法她去请二奶奶过来吧。

    “拍”的一声,就听到茶杯落地的声音,兆佳氏带着几分恼意道:“我说话是放屁么?我答应你,留她一条贱命,自不会为难她。你这般捉妖,是恨我还不死?这是盼着我嘎嘣死了,你就逍遥自在了?”

    “母亲,儿子不敢,儿子……儿子……”曹硕哽咽着,声音越来越低。

    绿菊站在廊下,看着身边眼观鼻、鼻观心的静惠,心神也是一禀,扬声道:“太太,二奶奶到了!”

    屋子里一片沉寂,随后听到兆佳氏没好气地道:“既是到了,还不利索进来,还要我出去迎不成?”

    绿菊挑了帘子,侧立一旁。请静惠进屋。

    西屋里,兆佳氏坐在炕边,身子板得端端正正,脸上没有半点笑模样,寒地像是能刮下二两霜来。

    曹硕跪在兆佳氏跟前的地上。耷拉着脑袋。露出额上乌青一片。

    静惠的身子往下矮了矮,道:“太太安,您叫媳妇?”

    兆佳氏眼皮也不抬,“嗯”了一声,道:“先前我吩咐你使人将那个狐狸精送到庄子去。你是怎么安排的?这边咱们曹三爷没了心肝宝贝儿。这急赤白脸。要寻我算帐,这是要翻天了!”

    越说越气,说到最后。她已经是满脸通红,不禁“咳”了起来。

    丫鬟们在门外候着。屋子里除了她自己个儿,只有跪在地上的曹硕与侍立地静惠。

    静惠见她咳得难受,侧身来到地上地圆桌前。

    圆桌上的茶盘中,摆放着一把青花牡丹纹执壶,边上是三只五彩花神杯,上面分别绘了月季、玉兰、梅花图案。

    静惠是晓得这套杯子的,这是兆佳氏的心爱物什。

    听说是内造之物,是已经过世的老太君留下地体己。一套杯子,总共是四只,除了月季、玉兰、梅花外,还有个杯子是桂花。

    看着地上地茶杯碎片,摔地就是那只五彩花神桂花杯静惠倒了半盏茶,送到兆佳氏跟前,道:“太太先喝口茶,添香是头晌使人送出城的,赶车的是车夫杜良,跟着去地婆子是浆洗处的田嬷嬷,还拨了个粗使丫头小云跟着。杜良晚饭后已经回府,田嬷嬷与小云留在那边庄子里。”

    兆佳氏已经止了咳声,曹硕也侧耳听着。

    待听到派去地是田嬷嬷与小云,他悬了半日的心才算是放下来。

    他的**也姓田,虽说早年病故,已经不在世上,却有个娘家姐姐在府里当差,就是浆洗处的这位田嬷嬷。

    这位田嬷嬷是个老好人的性子,待人最是和气。又因妹子奶过曹硕的缘故,她对曹硕也是不同。

    添香是曹硕的屋里人,又怀着曹硕的孩子,换作别人许是为了巴结兆佳氏,要闹出什么花样,这位田嬷嬷却不会如此。

    曹硕心中甚是感激,但是却不敢望向嫂子,怕被母亲瞧见迁怒。

    果不其然,就听到兆佳氏冷哼一声,道:“这又是嬷嬷,又是丫头的,你倒是会做人情,真当她是奶奶供着。”

    静惠将杯子轻放在兆佳氏身边的炕桌上,退到一边,低头不语。

    兆佳氏许是自己也觉得没有滋味儿,冲地上跪着的曹硕摆摆手,道:“既然晓得了准信儿,就赶紧出去,别在我跟前杵着。明儿我不去你舅舅家,你却不能拉下,还得过去。媳妇一天没接回来,你便要去一日。学堂那边我已使人替你请了假。”

    “母亲……”曹硕昂起头,面上带了几分祈求之色:“既是表姐的意思,母亲就为难我们了?母亲……”

    兆佳氏听的直皱眉,看也不看曹硕,转过头去,抚额道:“别叫我母亲,我不是你母亲,你眼中就是那小蹄子了,哪里还有什么母不母、亲不亲的?她侍候你十年,就是功劳苦劳都有,你讲良心,都感激着;我十月怀胎,拉扯了你这么些年,却是欠下了债、做了下孽,活该要受这些个罪!磨死人了,还不快下去!”

    曹硕见兆佳氏恼怒,不敢多说,低着头起身退出去了。

    兆佳氏想要再刺静惠两句,但是想到添香肚子里怀的毕竟是曹硕的骨肉,往后就算侄女接回来,次子这边的血脉也艰难,便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看到地上的青花茶杯碎片时,她不禁皱眉,心疼的不行。

    兆佳氏连着往侍郎府去了两天,话里话外,说起如慧的事时,却半句没有提过如慧小产之事。静惠听着兆佳氏的唠叨,晓得那边如慧是不肯撒口的,心里也是矛盾着。

    想要将如慧小产的消息告之,省得兆佳氏以为是寻常口角,满是信心地去接人;但是又怕因此将事情闹大。波及到添香身上,使得那边有什么闪失,在曹硕面前落下什么埋怨。

    要是曹颂在家还好,夫妻两个还能商议商议,看有没有稳妥地法子。偏生曹颂又不在。静惠心里纠结着。却也不敢多嘴。

    兆佳氏抚了抚胸口,并没有立时叫静惠下去。

    过了半晌,她方开口问道:“大太太的的病有什么不对?听管家说,那边府上使人去王府那边接了太医,连福晋也过来亲自探视。你过去瞧了没有。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前几天我瞅着还算好。许是因贪睡的缘故。脸有些水肿,并没有瞧出其他不对的。今儿天晚了,要不我就过去瞅瞅了。”

    静惠得了消息。确实过西府探望了。

    虽说李氏在里屋,始终没有出来见人。但是听平王福晋与初瑜地话,静惠也晓得了原由。

    穷人家孩子多地,或者仆妇,妇女四十多岁生产也不算什么……)

    富贵人家,年轻的妾侍通房多了,四十多岁的正妻鲜少有生产的,算是稀奇。

    “大太太……大太太没有什么不对的,是有了身子……”静惠轻声答道。

    “没什么不对,怎么还劳师动众,她到是越发尊……”兆佳氏地话说到一半止住,神情怔怔地,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抚着胡子,对曹说道:“太医说了,将近四个月了,听着脉动,是个结实孩子。哈哈……”

    自打曹进门,曹寅地口中就没有离了李氏肚子里的孩子,看来确是高兴得不得了。

    今儿从平郡王那边请来的林太医,是妇科上地高手。在李氏生产前,就请了这位太医来给诊脉照看,也算是减了曹寅与曹父子一块心病。

    李氏虽说四十五了,但是因心性豁达,多年养尊处优,身子保养的极好。听着太医地意思,只要平时多动动,不要让胎儿太大,应该就没有什么危险。

    “要是个小子,可有人治天佑、恒生这两个皮猴了……”曹寅美滋滋地说着,听到里屋传来李氏的咳嗽声,忙又改了口,道:“闺女也好,闺女省心,不淘气。”

    曹见惯了曹寅“严父”的模样,虽说在天佑与恒生跟前他慈爱许多,但是如眼前这般老小孩似的神情却是头一回见。

    曹不由地生出几分愧疚,曹佳氏出嫁的早,曹顺小小年纪就夭折了,曹寅夫妇膝下只剩下他一个。

    他却是因穿越的缘故,对这世的父母无法一开始就接受。

    李氏还好,母爱让人感动,曹还有温言软语哄着母亲的时候。

    曹寅这边,只会一味板脸训儿子,曹没有自虐倾向,自然是能避多远有多远。

    待时日久了,生出父子之情来,又因年纪大了的缘故,相处说话之间,也多是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如今,老天赐给李氏一个孩子,不晓得是不是为了弥补老两口两个。曹的心中,也生出几分期盼来。

    不是他重男轻女,但是他真希望母亲能平安生下一个男孩。

    这个世道,女子生活不易,尤其是旗人家的女子,婚嫁更不在父母手中。

    如慧因为眼疾,还能免选,像四姐儿与五儿两个,到了十三、四岁后,就要参加选秀的……

    曹寅在外间对儿子念叨着“小子”、“闺女”的,听的里屋的李氏满脸通红。

    她倚在炕头,手里端着只半碗燕窝,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送着。

    虽说儿子、媳妇都贴心,但是想起百日间姑娘回来后看着她的肚子,下巴要掉到地上的模样,李氏心里还是一阵烦躁。

    她垂下眼睑,刚好扫到碗面上。

    这是只珊瑚红地粉彩婴戏图碗,敞口,深腹,珊瑚红釉为地,松石、棕榈、栏杆为背景,绘了四组童子嬉戏图,有戏水的、有玩爆竹的、有玩松鼠的。神态极为生动。

    李氏只觉得哭笑不得。眼睛却是已经湿了,心里却不晓得是甜还是酸。

    下晌睡得迷眯瞪瞪时,听到曹寅吩咐人找碗啊碟地,李氏原还奇怪,丈夫自打晓得她有身子。怎么变得老小孩似的。想一出是一出。

    现下,看到这只碗,李氏才晓得他是叫人将这个翻了下来。

    这只碗,还有个典故。

    那时,曹佳氏与曹还小。老太君因孙子打小身子不好。在李氏面前没少念叨让她努力努力再给曹家添丁的话。

    为了这个。李氏心里也是着急,但是不管夫妻两个怎么使劲,这肚子却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夫妻两个。当时常用的就是这珊瑚红地粉彩婴戏图碗。当时拢共有两只,夫妻两个一道用饭时。便用这个碗来盛饭,也想要借个彩头。

    李氏还曾拿起那碗,给丈夫看那四组童子,念叨着要是能给曹添个小兄弟就好了。

    曹寅则是宽慰她,儿女双全,两人也算是有福气的,顺其自然,不可强求。

    而后,出了曹失踪被绑架之事。

    待李氏去杭州接回儿子后,琉璃已经开脸,成了姨娘。

    在以后,李氏地心思就都搁在儿子女儿身上,不再惦记着生孩子了,这碗就使人收了起来。

    这一转眼,已经是十好几年地事了。

    李氏看着那碗璧上白白嫩嫩的童子,不由地有些失神。

    初瑜侧身坐在炕边,轻轻地揉着李氏的腿,轻声道:“太太,不只老爷高兴,姑奶奶与大爷也高兴呢,三妹妹还没得了信儿,要不然也会过来。”

    李氏闻言,忙将手中的燕窝撂下,想要说话,又怕外头的曹寅父子听见,便竖起手中,放到嘴边做了个噤声地手势。

    初瑜捂了嘴巴,有些不解,就听李氏轻声道:“老爷已经是胡闹了,你们还要跟着推波助澜么?三丫头那边,别使人送信儿,没得叫亲家太太笑话,这叫什么事儿……”

    初瑜点了点头,想到平郡王府那边,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太太,就是咱们这边不使人送信,还有平王府那边,许是瞒不住……”

    李氏闻言,脸上露出沮丧之色,无奈地叹了口气,面上欢喜不起来,喃喃道:“天佑今儿还问我为啥不抱他,这事儿闹地……”

    话音未落,就听到曹道:“母亲,别再唉声叹气地,父亲会担心的。我们都是母亲的孩子,有了同胞小兄弟或者小妹子,只有高兴地,这是好事啊。母亲也当欢喜起来,心情这般抑郁,对大人对孩子都不好。”

    是曹与曹寅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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