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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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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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是李鼎寻的地方,他充当半个主人,请纳兰富森与曹颙坐落了,而后笑着对纳兰富森道:“纳兰兄太小看孚若了。说起来,这种私家馆子,还是孚若少年时捣鼓出来的。”

    “哦?”纳兰富森却有些意外,略带佩服地对曹颙道:“素日只知孚若稳重,原来还晓得这些营生上的事儿,委实令人佩服。”

    曹颙笑着摆摆手,说道:“不敢当大哥地夸奖,不过是小时候胡闹罢了,哪里是什么正经事?”

    李鼎眼下待曹颙地态度,却比前日亲近几分,笑着对曹颙道:“说起来惭愧,原是不想请纳兰兄同表弟来这边的。也不瞒表弟说,这是表哥家一个管事开地馆子,开了一年多了。他早年跟着父亲去江宁,去过表弟的馆子,便照猫画虎,弄出这么个四不像来,说来却是有些不厚道。”

第九卷 谒金门 第二百九十八章 “亲近”
                      

    因曹吩咐过要寻僻静地方与兄弟“亲近”,省得留下什么事事非非,弘曙回去后,就将想到的地方都琢磨了一圈。无奈之下,他终于发现这地方不是那么好寻的。

    若是在王府外,空旷僻静的地方虽然有不少,但是兄弟几个跟着的侍从也多;若是在王府内,要是弘倬实在不服,闹将起来,乱乱哄哄的,他这个当哥哥的,免不得要背负个欺负弟弟的坏名声。那样的话,不是适得其反?

    因心中急切,又想不到合适地方,夜里躺在床上,他少不得长吁短叹一把。博尔济吉特氏坐在梳妆台前,才放下头发,听了丈夫的叹息声,上了床后,询问了丈夫缘故。

    夫妻两人,成亲三个多月。博尔济吉特氏大家出身,少了些女儿家的温柔小意,弘曙又是木讷惯了的,不是花言巧语之人,因此夫妻两个原本感情只是平平,并不似其他新婚夫妇那般如胶似漆。

    而后,有了巧芙的事,博尔济吉特氏面上也是挂不住。只是碍于规矩礼法,对于嫡福晋的吩咐,她这个做媳妇的,不得不遵从罢了。再说,早在嫁人前,她便晓得丈夫不会只属于自己个儿。

    繁衍血脉,开枝散叶,是每位爱新觉罗子孙需承担的责任。

    不过,对于性子向来有些绵的弘曙,能够架住嫡母逼迫,要一年后才纳人,这让博尔济吉特氏有些意外与感动。弘曙因愧疚,则对妻子比过去体贴,小两口倒比先前越发亲密些。

    弘曙虽还没正式请封,但是外人早将他当成王府世子待。他的亲事,内务府也是按照贝勒品级的规格办的。

    博尔济吉特氏未出阁前,家里请宫里嬷嬷来教授规矩,也是按照王府未来女主人的身份教的。嫁进王府后,她才发现丈夫的处境并没有早先想象的那么好。

    新婚两月。就要接受其他女人的敬茶,这对任何女子来说都是羞辱。博尔济吉特心中怎能不恼?但是她也瞧出来,嫡福晋看着虽是和气,却不是鲁莽之人,断不会无缘无故地安排这出。随后,小叔子地冷嘲热讽,丈夫的满眼阴郁,婆婆脸上的愤恨不平,使得她冷静下来。

    若是闹出来,谁会落下好处?既是晓得是坑。她怎么会跳?接了巧芙的茶,不过心下却生出防范之心,对与嫡福晋也忌惮起来。

    见妻子发问,弘曙虽不想瞒她,但还是换了说辞,只说是因兄弟嫌隙不安,想寻个僻静地方,与弟弟喝喝酒,交交心,“亲近”一下;又不想让王府的人晓得。省得亲长们担心。

    博尔济吉特氏听了丈夫的话,晓得他口中的“亲长”,就是指嫡福晋。最近,嫡福晋待弘倬很是亲厚。弘曙他们兄弟起嫌隙,少不得有这位嫡母从中推波助澜的缘故。

    思量了一回,博尔济吉特氏笑道:“要寻僻静地方,可不是有处现成的?什刹海边的那处宅子。

    博尔济吉特说的是她陪嫁房产,在什刹海边上,一座三进带花园的宅子,原是博尔济吉特家送女儿、女婿在京中避暑用的。

    弘曙忙不迭地点头,道:“却是正便宜,那边着实僻静。”

    就这么着,次日弘曙跟着父亲忙了半日后,便寻由子打礼部衙门出来。去了东华门,等着弟弟们出来。

    弘倬与弘昕从上书房下学出来,见哥哥笑眯眯地等在外边,颇为意外。这两月,弘倬对哥哥不如过往那样恭敬,弘曙对弟弟也是有几分埋怨的,相处起来,自然也很少有好脸色。

    弘昕却没想那么多,上前问道:“大哥,您怎么来了?”

    弘曙摸了摸弘昕的光脑门。问道:“小四儿,你先前不是喜欢大姐从山东带来的小玩意儿么?大姐这次上京,指定没少带,趁着还没走人情,你不再去淘换淘换?”

    弘昕刚想拍手叫好。不过还是收声。面带犹豫问道:“大哥,那样是不是太厚脸皮。会惹姐姐、姐夫笑话么?”

    弘曙听了,笑道:“这是什么话?他们是咱们嫡亲的姐姐、姐夫,又不是外人?姐姐、姐夫不疼咱们,还能疼谁去?再说,姐夫向来对咱们如何,你也该心里有数,犯不着为了这个那个的闲话,远了不该远的。”这后一句话,却是说给弘倬听地。

    弘昕拍手道:“好,好,那咱们就去姐夫家。也不好空手上门,到前门那里给小丫头与天佑买好吃的带去。那边的褡裢火烧最好吃,他们指定也爱吃。”

    这番话说得弘倬也有些意动了,却听弘曙接着说道:“只是今儿要你一个人去了,大哥与你二哥有些事要办,让白兴他们先送你去姐夫家,天黑前我们再去接你。”

    白兴是王府的管事,负责带人护送弘倬与弘昕两个小阿哥上学的。

    弘昕听了,看了两位哥哥,有些不乐意,嘟囔道:“大哥、二哥要去哪里玩儿,怎地不带弟弟?”

    弘曙笑着拍了拍他的脑门:“就晓得顽儿,眼下人人都忙着皇玛法大寿的差事,哪里是去玩地?”

    弘昕晓得父兄近日都忙这个,不疑有他,只当是大哥奉了父亲之命。想着不用自己个儿回府发闷,能去姐姐家淘换那个木雕柳编的小物什,他很是欢喜地点了点头。

    弘曙有对弘倬身边的几个小厮长随摆摆手,道:“二阿哥要跟爷去跑腿,你们好生侍候四阿哥去曹家,等会爷同二阿哥往那边寻你们。”

    几人都应了,跟着白兴,护送着弘昕去曹家了。

    弘曙心下稍安,来之前他已先到过曹府,与姐姐说了缘故,请姐姐往王府那边送信。只说是留兄弟几个在曹府这边晚饭。

    看着小弟骑马渐远,弘倬有些怀念曹家的点心吃食,但是随即想到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便转过头来,问哥哥道:“这是要往礼部去?阿玛让大哥来寻我的?”

    弘曙笑笑,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而是抬头看看天色,笑着说:“快上马吧,没多少功夫了。不好太耽搁!”

    弘倬虽不晓得大哥今日为何这般高兴,但是怕耽误差事,便也不再嗦,翻身上马,跟在弘曙身后。

    弘曙往日出行,身边长随侍卫也是七、八人的,今日他却只留了两个心腹在,其他的都打发走了。

    骑在马上,看着前面是往什刹海去,弘倬有些稀奇地看了哥哥一眼。问道:“这是要去十叔府上?”

    弘曙的笑容越发灿烂,嘴巴都合不拢,露出一口白牙道:“二弟,到了你便晓得了!”

    微风习来,杨花曼舞,明明是晚春时节,弘倬却似隐隐地觉得有些冷。他看了看水面。心想,或许是靠海子的缘故?

    就在兄弟两个路过的一座四合院里,酒菜上来,曹颙与李鼎、纳兰富森几个已经入席。

    “照猫画虎”毕竟只是“照猫画虎”罢了,这边地布置虽然学着林下斋,但是吃食却不相同。不过,档次也不低了,应该是请的南边大厨子,上来的都是地道的淮扬菜。

    虽然说不喝酒不热闹,但是李鼎还是叫人给曹颙准备了茶来替代。

    酒菜齐备。李鼎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对纳兰富森道:“小弟久居江南,对京中规矩不熟,往后还要劳烦纳兰兄费心指点。这里,小弟先敬哥哥一杯,先饮为敬。”说着,一仰脖,干了杯中酒。

    纳兰富森摇摇头,笑道:“新成呀。新成,原是我这当哥哥的要给两位弟弟接风的,这……这话儿闹的,竟是来吃新成了!”说着,起身将酒盅里的酒也一口饮尽。而后方坐下。

    曹颙只是笑着。看着李鼎说话,看来李家也是用了心思。想来李鼎要进京。是早就打算好的,否则也不会一年半前就使人往京城来开馆子。

    李家是豪富,在江南谁家不知、哪家不晓?不说别的,听说单李家地家班,每年就要上万两的银钱开销。千里迢迢地往京中开这么个小馆子,哪里会是为了赚几个银钱?不过是充当耳目罢了。

    李鼎见纳兰富森饮尽杯中酒,亲自把盏给其斟满,随后又将自己面前的酒盅也斟满,举起杯子,带着几分歉意对曹颙道:“表弟,今儿,表哥要同你赔罪了,还望表弟念在表哥初到京城,不晓得深浅,原谅则个!”

    他这出做派,看得纳兰富森面露迷茫,略带问询之意,看向曹颙。

    曹颙晓得李鼎能说出软话来,怕还是李煦的功劳,否则依照这位表兄的性子,想见这位表兄赔情可不是容易。只是曹李两家地事,何必拉来纳兰富森看热闹,倒显得他这个年纪小地不懂事。

    因李鼎站着,曹颙不好直愣愣继续坐着,只好也跟着起身,说道:“表哥,这说得是哪里话?没得让富森大哥笑话。表哥不过是当着外人夸我几句,算不得什么。若是表哥无心之失,那表弟怨不得表哥;若是表哥成心替弟弟扬名,那弟弟自然是该重谢表哥才对,也没有让表哥赔情的道理。”说着,举起茶杯,与李鼎碰了碰,喝了一口。

    虽然曹颙面上带着笑,但是李鼎却听说他话中之意。若是想要拿他做筏子,算计到他身上,就算彼此是亲戚,也会给予“回礼”。

    李鼎神情有些僵硬,看了看杯中酒,对曹颙说道:“咱们两家是几辈子地交情,我与表弟又是骨血相连的至亲。虽说我痴长几岁,但是往后少不得也有依仗表弟之时,自是晓得该怎么行事,表弟尽管放心就是。”

    曹颙见他说得恳切,也收了脸上笑容,道:“虽然相处时日少,但是打小算起,表哥与我亦是见过多次,彼此是什么秉性心中也有数。太客气地话,我也懒得说。表弟行事,向来先想南边的父母亲人,并不求闻达朝野,只望彼此平平安安,就是咱们做儿子的福气了!”

    李鼎喝了杯中酒,道:“表弟是孝顺之人,这个哥哥早省得,姑姑、姑丈有子如此,也是他们二老的福气。”

    纳兰富森虽一直是武职,但不是草莽武夫。见这表兄弟两个话里话外都打机锋,席间气氛沉闷,他便笑着道:“行了,行了,你们表兄弟有什么体己话,无人时再说,要不这般赞来赞去的,哥哥我都要坐不住了!”

    李鼎既是与曹颙彼此点的差不多,便不再嗦,坐下来,与纳兰富森把盏言欢。

    曹颙笑着听着,心里却希望这位表哥真能听到自己的话去,别为了名利不管不顾起来。

    想到李家地茶园,与他们同内务府那边的关系,曹颙丝毫轻松不起来。自己出面怕是没用,看来还是要父亲劝劝李煦才好,千万别学着别人,惦记拥立之功,往那个倒霉的八阿哥身边凑合。

    巧芙坐在车里,有些不安地看看身边的博尔济吉特氏,不晓得为何表嫂回娘家会带着她,难道是因上个月“敬茶”之事……


第九卷 谒金门 第二百九十九章 梳理

    直到被哥哥给抱住肩膀,摔到地上,弘倬才省过味儿来。他顾不上肉疼,瞪大眼睛,问道:“大哥,你要做什么?”

    弘曙捏了捏拳头,扫了地上一眼,这边是花园子的空地,没有铺青石板,摔几个跟头应该问题不大。

    听弟弟还傻乎乎地发问,弘曙笑道:“说什么?刚不是告诉你了,咱们兄弟练练布库,松快松快!”说着,指了指弘倬身上的衣服:“去了外头衣服,省得弄脏了!”

    弘倬被摔得狼狈,只觉得哥哥的笑容甚是刺眼,也耐不住火气了。他“哼”了一声,伸手去了外头衣裳,撸巴撸巴袖子,仰着下巴道:“大哥,这是要收拾我?”

    弘曙点了点头,笑着说:“没错,今儿就是要收拾你,做哥哥的,总不好看你不懂规矩,整日里眼睛都没人了,要翻到天上去了!”

    弘曙笑得愉悦,弘倬却险些气炸肺,怨不得自己的长随都让哥哥指使去送弟弟,这是早有预谋。他挺了挺胸脯道:“我哪里有做错的?大哥想要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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