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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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1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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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得到的命令,是承宠,并无其他。

    直到今年嫡汗妃丧信传过来,才有人给她们通了消息,让她们尽快找机会“承宠”。

    这期间,为这些女奴传递消息、帮她们买通厨房关系的,的不是旁人,正是赤那的堂弟乌恩其。

    赤那听了,脸sè骇得苍白,跪在地上,不再言语。

    曹颙冷冷地看着他,心里很是失望。

    之所以示意恒生看重赤那与巴拉两个,一是这两人能力确实不错,二是因恒生总要回喀尔喀。

    一个身边都是méng古奴仆的汗王世子,自然比身边围绕着汉人、满人的世人,更容易被méng古人接纳。

    没想到,内有丘壑的赤那,被亲情méng住眼,有了这么大的疏漏。

    “你不知道乌恩其与女奴们走的近?”曹颙问道。

    赤那是孤儿,由寡婶养大,乌恩其与之说是他的堂弟,实际上与亲兄弟无二。

    赤那涨红了脸:“奴才……奴才……”

    十六阿哥见了,冷哼一声道:“他定是告诉你,他心里属意其中一个女奴…你就想着,左右是你主子不纳了,凭你的脸上,怎么也能给你堂弟求了来,是不是?”

    赤那身子一抖,辩无可辩,只能不断叩首:“奴才该死”

    十六阿哥一肚子的火,正无处发泄,见状狠狠一脚踢过去,将赤那踢了个仰倒。

    曹颙冷眼旁观,丝毫没有为赤那说情的意思。

    虽说恒生没有怕那些méng古女奴,可那些人名义上都属于怕生。

    赤那身为管家,允许内外院相接,本就是大错,又自作主张地分配起这些名义上属于恒生的女奴,已经是大不敬。

    曹颙的目光,扫向曹颙身边站着的巴拉。

    “狼”是不能用了,不知道“虎”还可留不可留。

    巴拉的脸上没有什么“物伤其类”而是狠狠狠地盯着赤那,里面的埋怨与愤恨一览无余。

    曹颙心中松了一口气,吩咐曹颙与巴拉去带乌恩其过来。

    乌恩其不是被带上来的,而是被拖上来的。

    这不过是个与恒生年纪相仿的少年,现下的模样,却比病chuáng上的恒生还要凄惨几分。

    他脸上没有半点血sè,嘴chún青白的吓人,下半身的袍子上鲜血淋漓。

    随着他被拖进来,后边的路上也滴滴答答地落了不少血!。

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 流毒(泪奔求月票)

    这鲜血淋漓的模样,固然看的东海在旁呲牙,可曹yóng与十六阿哥都是见过血的,并没有太大感触。

    十六阿哥冷哼一声,道:“这就是那个乌恩其?倒是瞎了好名字,一个背主的东西也用得起这样的好名字?”

    乌恩其méng语是“忠诚”之意,现下听起来倒是充满讽刺。

    乌恩其耷拉着脑袋,神情木木的,没有半点生气,看着叫人不忍。

    曹yóng的视线从曹满身上滑过,落到巴拉身上道:“他这是要跑,你们方才打折了他的tuǐ?”

    巴拉躬身道:“曹老爷,tuǐ,不是奴才断……是胡勒根阿妈断……”

    “胡勒根阿妈?”曹yóng听了,有些疑huò。

    他虽鲜少到郡王府这边来,可对这边各层管事的名字确实晓得的。

    胡勒根是méng语“老鼠”的意思,不是什么好话,怎么起这样的名字。

    巴拉指了指地上堆萎的乌恩其,道:“胡勒根阿妈,说,他不忠,背主,不配叫乌恩其,以后,叫胡勒根……不配……”

    乌恩其连着听了几次“胡勒根”,面上终于有所动容。

    他嘴巴一咧,无声地哭了起来,脸上稚气未脱,看着委实可怜。

    赤那在旁见了,狠咬着嘴chún,想要给堂弟说清,又怕火上浇油,到底没敢动。

    巴拉见他这个样子,语气也就迟缓下来。

    巴拉虽进京多年,可汉话还是说的有些笨,加上被乌恩其哭的分身,越发磕磕巴巴。

    曹yóng便指了指曹满,让曹满来说。

    原来昨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乌恩其也察觉出不对。若是单单是奴婢想要承宠,即便被发现,也不会闹得关人封府的地步。

    旁人消息或许不灵通,他到底是管家的堂弟,就出来打探一二。

    等听说恒生告病,不仅曹家那个尚书大人来了,太医都接二连三过来,他就开始怕了。

    他不敢往东跨院这边凑合,就去寻他老娘,想要带他老娘逃出去。

    他老娘将前后问询一遍,不仅没同儿子走,还不许儿子走……

    等曹满与巴拉过去时,那个méng古阿妈已经用拐杖打折了儿子的tuǐ……

    听完,曹yóng与十六阿哥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意外。

    他们倒是不会说,那méng古阿妈情操高尚,懂得忠义道理,而是觉得那老太太够果敢决断,看得清形式。

    即便乌恩其真能打着赤那的旗号出府,那出府后呢?做逃奴?

    往哪里逃?

    一个老fù,一个文弱少年,即便想要回喀尔喀,万里之遥,是想要回去就回去的?

    曹yóng看了看跪俯在地赤那,原以为他狼xìng天生,现下看来,其中也有这寡婶的功劳。

    可是那样的母亲,将侄子养成狼,反而将亲生儿子养成狗?

    曹yóng皱眉看着乌恩其,猛地想起一件事,问赤那道:“你堂弟今年多大?”

    这没头没恼的问题,问得赤那一愣,随即老实应道:“二十三……”

    曹yóng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咬牙切齿道:“巴拉,上前去看,到底是怎么断的骨头?”

    乌恩其身子一哆嗦,脸上终于lù出几分惊恐。

    巴拉应声上前,巴掌大的手掌利索地liáo开乌恩其的长衫,而后一把撕开他前膝的kùtuǐ。

    乌恩其退缩着,想要避开,哪里能避得开?

    等半截kùtuǐ被撕开,膝盖上的伤口赫然在目。

    只是伤处吓人是吓人,鲜血淋漓,可并没有看到断骨。

    巴拉的双手在乌恩其膝盖上查看一二,回头道:“曹老爷,这tuǐ是断了……可没骨裂,是关节断……”

    乌恩其脸sè青白,侧身扑到赤那身边,拉着他的胳膊,痛哭流涕道:“阿哥,救救我,我不想死,才骗人……”

    十六阿哥这回也才明白方才差点被méng骗,佩服地看着曹yóng道:“还是孚若厉害,这家伙长了个娃娃脸,爷差点被méng过去……”

    曹yóng冷笑道:“若不是想起这人的身份,怕是他这招苦肉计就过关了……”

    “什么身份?”十六阿哥有些好奇道。

    母子两个这出“大义灭亲”的把戏,显然引起十六阿哥的好奇来。

    他与曹yóng两个也不是没见识的,可这小子演的栩栩如生。若不是曹yóng使人查看他的伤处,几乎要被骗过。

    “十六爷你别看他年纪不大,可他八年前就做了汗王府的shì卫副队长……”曹yóng咬牙道。

    若是寻常少年,或许不能孤身上路,可汗王府的副队长,绝对不会像看起来这样孱弱。

    要是没有其他企图,闹出这乱子,早就该一跑了之,哪里还还这般费心演一场“苦肉计”……

    乌恩其的嘴巴很硬,曹满与王府shì卫轮番拷打,也是闭口不言。

    这背后mí雾重重,现在又不能真的就打死他。

    十六阿哥气的直跳脚,吩咐人押乌恩其的阿妈过来。

    乌恩其听了没反应,倒是赤那受不住,膝行到曹yóng面前,道:“曹爷,奴才去问,奴才一定问出来是谁指使的……”

    曹yóng冷冷地看着赤那,道:“难道他不开口,我就不晓得这背后是哪个?我不过是想知道,那位到底想要怎么算计自己的亲骨肉!”

    他的心中,真是说不出是恨还是悔。

    他是想要断了赤那与巴拉后顾之忧,才将他们的家人从喀尔喀要来,没想到换到的不是忠心,而是灾祸。

    赤那既是像狼一样狡诈,哪里还听不出曹yóng话中之意。

    他脸sè骇白,看来是被这真相惊到。

    曹yóng不再看他,淡淡地道:“去问,说,三人活;不说,三人死。”

    赤那打了个哆嗦,点头如捣蒜,又给曹yóng与十六阿哥磕了两个头,才站起身来。

    许是跪的久了,他脚步有些蹒跚,却丝毫不敢放慢速度……

    十六阿哥也听出曹yóng的意思,恼道:“那个混账东西竟然敢?!他竟然敢……”

    曹yóng叹了一口气道:“他早就有反复之心,若不知之前用袭爵的事情压着,恒生也不会顺利册封郡王长子……是我太过于贪心,要不然的话,恒生安生地做曹家的二少爷,哪里会遇到这些糟心事……”

    十六阿哥听了,很是不自在,道:“你这是在怪爷?与其说你贪心,还不若说爷贪心,舍不得三公主外嫁……”

    曹yóng苦笑,眼下哪里是怪罪哪个的时候。

    他只是希望,早日解决,省的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不管曹yóng与十六阿哥多气愤,扎萨克图汗的xìng命还得留下,否则的话,为了外méng太平,恒生就得远赴喀尔喀。

    可是,等赤那从乌恩其口中问出供词,曹yóng与十六阿哥的杀心又被jī起来。

    乌恩其奉的命令是,尽量破坏恒生与三公主的婚事;若是实在破坏不了,就要想方法破坏夫妻两个感情,不要让他们生下儿女。

    曹yóng听了,直觉得心里发冷。

    若是寻常的亲事,长辈不满意,想法退了亲事也是有的;可恒生这里,是御旨赐婚,除非恒生犯了大错,被皇帝厌弃,否则亲事就要成行,他废恒生继承位的心思超然若揭。

    至于破坏小夫妻感情,不让三公主生儿育女,目的与前边的差不多,就是想要打掉恒生在朝廷的靠山,最终的目的还是头一个。

    那些méng古女奴后边却是侧福晋,送到京城找机会断送恒生xìng命的。

    至于牵制乌恩其的,是乌恩其的情人与sī生子。

    他虽没有成亲,却有个相好的女奴。在他离开喀尔喀前,那女奴给他生下一个儿子。

    乌恩其怕恒生有事,自己被汗王迁怒,不许这些奴婢对恒生下死手。

    等到嫡汗妃病故,侧妃就有些忍不住,不仅撺掇汗王早日扶正,且迫不及待地想要将恒生从世子位上拉下来。

    于是,使人悄悄进京,又往郡王府通了消息。

    乌恩其觉得这是个机会,便推bō助澜一把……

    事情既已大白,十六阿哥就没有什么课犹豫的,出面梳理了郡王府的下人。

    郡王府所有的喀尔喀奴婢,给侧福晋与汗王充当耳目的,一个也没留,通通捆了,使人送到西山煤窑做苦役。

    剩下与汗王与侧福晋没干系的,也没有留,都挪出王府,安排在恒生的庄子里。其中,包括巴拉的母亲与弟妹。

    至于乌恩其的母亲,则暂时拘在郡王府中。

    除了这些喀尔喀的奴婢,内务府早先分过来的,被买通的几个人,也都被纠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杖毙。

    郡王府的下人,一下子就减了一半。

    至于府外的那些喀尔喀来的眼线,自然也没有落下,立时安排人出府住抓拿。

    曹yóng这边,则是坐在炕边,看着昏mí中的恒生,沉默了许久。

    他之所以让看重赤那与巴拉,不过是想到魏黑、魏白兄弟,以为他们会是恒生身边的“魏家兄弟”,没想到却因此危及恒生安危。

    幸好乌恩其是汗王的人,否则是侧王府的人的话,恒生说不定早就没命。

    他使人传来赤那,道:“是你兄弟带来的祸事,就由你将功赎罪……”

    赤那因堂弟酿成大错,本没想到会得到宽恕。

    他唯一能盼的,就是恒生早点醒过来,念在他shì卫八年的情分上,饶了堂弟的死罪。

    可瞧着曹yóng与十六阿哥这两个主子的长辈,都像是极护短的,他心里也没敢报太大指望。

    现下听曹yóng的话中有松动之意,赤那只觉得佛祖降临,立时跪下道:“奴才但凭吩咐……”

    曹yóng面容平静,道:“谁想要恒生死,我就要谁死……至于汗王与那个四王子……”说到这里,有些迟疑。

    扎萨克图汗不能死,那个四王子尚在稚龄……即便晓得他碍着恒生的路,可曹yóng到底不是刽子手。

    就听有人道:“那两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要让他们好生享受‘遇仙散’……”

    是十六阿哥处置完王府下人回来。

    曹yóng听了,有些疑huò:“十六爷,那‘遇仙散’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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