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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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1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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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嫡出庶出,不用他特意吩咐,舒赫德也会心中有数。

嫡庶有别,以大学士府的门第,除了皇家之外,就是宗室王府的庶子,他们祖孙也不会选。

或许正因为老爷子在嫡庶上面分的清,大学士府内宅才肃静,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舒赫德的两个叔叔也安分,老爷子夫妇给庶子挑的也都是性子柔顺的媳妇,就是为了省些是非,不欺负到长房孤寡头上。

若非太夫人这几年精神不济,舒赫德兄妹聘妇出嫁也需要长辈出力,老爷子早就将两个庶子分出去。

不过现下见他们安安分分的,老爷子也就想着多留他们两年也好。

独木不成林,长孙没有同胞兄弟,与堂弟们多亲近亲近也好,保不齐哪个成才了,就成了助力。

舒赫德四月底就出孝,徐元梦现下吩咐孙子留心,也是让他先斟酌斟酌人选。

舒赫德应了,心里已将自己熟识的人选都过了一遍,待想到天佑时,隐隐觉得有些遗憾。

曹家家主曹禹没有庶出兄弟,本人也有妻无妾,曹府人口也简单。

曹家老一辈几位姑奶奶,多指婚宗室,可见其家风教养。

自己同天佑又投缘,若非宫里指了亲事给天佑,自己的妹子也匹配的上。

家中祖母年迈,母亲生前身体就不太好,小妹十来岁就开始执掌家务,打理的井井有条,当得起长子妇。

若非如此,堂姑母也不会看上妹妹,想要聘为子妇。

天佑已经定亲,多想无益,其他人虽也有不差的,可就要好好挑挑。
从祖父书房出来时,舒赫德眉头的郁结去了不少,不再想着自己不能科举之憾事,全心思为妹子打算起来。

自己的几个相熟的好友,多是娶亲了,没娶亲的也定了亲事,倒是他们兄弟之中,有与妹子年岁相当的未婚少年。

可自家人丁单薄,真要与世家大族结亲,妹子要受了委屈,又能靠得谁去?

祖父祖母年迈,自己的年岁在这里摆着,分量不足。

失父失母的孤儿,能依靠的除了祖父、祖母,本当还有母族。
可两个母舅一个病故,一个外放地方,压根靠不上。

舒赫德迟疑着,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可不管他觉得对方如何,总要妹子看对眼,祖父母点头,才算的数。

说起两家门第,倒是也相当。

或许在旁人看来,那是个冷清人家,两家联姻与大学士无益处,可舒赫德只想让妹子过得舒心自在,哪里舍得用妹子的大事来为自己添助力?

可自己只见过那人几遭,虽说脾气相投,到底交情有限,平白无故的叫人到家里来,又显得唐突,总要寻个由子才好。

舒赫德犹豫之间,眼角无意扫到书架上,落到一本书上。

他站起身来,脸上露出调皮之色,唤来小厮吩咐道:“拿我的拜帖去曹府,问一问他们家大爷曹霆哪日休沐,就说我有事邀约……………”

话音未落,就听到门外有人笑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我过来寻伯容,伯容也想着寻我?”

却是天佑到了。

舒赫德脸上带了笑,忙起身相迎。

看天佑穿着侍卫服饰,舒赫德不由一愣,道:“承益这是才从宫里回来?”

天佑笑道:“今儿当早班,出宫有一阵子了,过来探望一个养病的同僚,想起伯容家宅邸就在跟前,便不告而至,做了不速恶客。”

京城八旗人家,宅邸分布多是按照旗别分布。

曹家却非如此,他家在正白旗,老宅却在西边,而不是像其他正白旗人家一样在朝阳门、东直门附近。

舒赫德家却是在京城东面,朝阳门附近。

舒赫德摇摇头,道:“又不是没来过,若是上门前真要先送帖子,才是外道。”说话间,他便招呼天佑坐下,吩咐小厮上了茶。

自打去年夏天在富察家外重逢,两人昔日同窗就恢复往来,大半年下来,到时比早年在旗学时的交情还好几分。

舒赫德的书房,天佑也来过。

看着那满满三面墙的藏书,还有几案上一尺多高的书卷,天佑笑道:“伯容的学问本就扎实,又经过这一科的沉淀,想来对下一科胸有成竹。”

舒赫德闻言苦笑,道:“祖父已经做主,等我出服后,便补笔贴式考内阁中书………,天佑闻言,很是意外。”

以舒赫德的功课学问,乡试不过是坎二,会试若非运气极糟,榜上有名没问题,所难掌握的只是名次高低。

放弃科举,恩荫入士,对其他人许是好事,对向来读书勤勉的舒赫德来说,委实可惜。

随即,天佑便想到徐元梦这般安排的用意。

换做其他人,参加乡试、会试,考庶吉士入翰林,更是妥当。

可那样的话,要先等到明年乡试、后年会试,中了进士,除了一甲之外,即便考了庶吉士,入了翰林,也要等到三年散馆才授官。

前前后后,就是五六年的时间。

舒赫德等得,徐元梦等不得。

徐元梦已经七十有余,谁也不知道老人家还能支撑几年。

官场之上,向来都是人走茶凉,若是不再有余力时,将长孙安排妥当,老人家也不放心。

现下以老人家大学士的身份,想要提携嫡孙一二,不过是举手之劳。

同样是五年,走科举之路才将正式出仕。

补笔贴式考内阁中书的话,五年的时间,资历都熬出来,再谋外放,就是正五品的同知与直隶知州,起步就高了不少。

可官场之上,向来就讲究按资排辈。
内阁中书,除了由笔贴式与特赐举人考入之外,还有一部分是落选庶吉士的进士拔入。

如此,在外人眼中,内阁中书到底不如庶吉士出身来的有底气。


天佑不知如何宽慰,只能将心比心道:

“老相爷一片慈心,伯容是滴长孙,要支撑门户,所以,多担待吧。不为旁人,就为了你们兄妹自己个儿,也要自己想开些,省的郁结在心,也引得老相爷难过。”说话之间,也露出几分惆怅无奈。

换做旁人,安慰再多,也没有天佑这几句话来的实在。

因为天佑也是长子嫡孙,要支撑门户。

天佑一个进士,因是家族长子的缘故,只能弃文从武补侍卫,不过是长子的责任,身不由己罢了。

想着两人都是要背负家族责任的长子,舒赫德在心里对天佑又亲近了几分,寻思当如何开口,才能顺着自己的安排。

这时,就听天佑道:“即是见到伯容,少不得想起一件事,我晓得有个宝贝,寻常人难见,想要约伯容出门,赏鉴一二。”

大家都是大家子出身,对珍玩字画这些都是打小见的,同窗之中,尤其是舒赫德眼光要好一些。

早年大家在正白旗旗学时,便经常结伴去琉璃厂“捡漏”。

舒赫德听了,没有说话,神情颇为古怪。

这下,轮到天佑纳罕,道:“这是怎么了?可是时间上不凑手?”

这会儿功夫,舒赫德神色已经恢复如常,摇头道:“没有,最近正闲着,刚才走神了,是想到些其他事。”
他既没详细说,天佑也不好多问,就与舒赫德敲定了出游的日子。

让天佑意外的是,舒赫德并没有追问是什么“宝贝”。他早先预备好的一肚子说辞,也就没有用的上。

既来了大学士府,总不好就这样离开,知晓大学士在家,天佑便过去请了安。

徐元梦是晓得孙子这个昔日同窗的,对其也印象大好,不仅和蔼的与之说了一会话,还吩咐孙子留饭。

天佑便没有客套,用了晚饭才告辞。

待亲自将天佑送出门后,舒赫德转回书房,站在书架前半响,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抚了抚上面的书名,赫然三个字《西游记》。

“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舒赫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书又插回书架。

随即只觉得心里同长草了似的,坐立难安。

过了好一会,他长吁了口气,喃喃道:

“胡思乱想什么,不过是巧合………”转眼,到了四月初五,曹禺休沐。

夫妻两个,早早地起了,用了早饭,便连着女儿天慧,一道前往西山灵光寺。

初瑜早先使人给妞妞求的平安符,就是在灵光寺观音殿供奉过,又请主持高僧开过光的。

之所以选择在初五上香,避开了初八的佛诞,一是曹禺不用挪时间,二是正好人少幽静些。

天佑这日并非休沐之期,可提前与同僚换班,亦得了一日清闲。
天佑与舒赫德约好在靠近西直门城门前的一家茶馆前相聚,他是提前一刻钟到的,不想舒赫德已经到了。
因在孝期,不能穿绫罗,他只穿着蓝色细布长袍,烧了几分世家子弟的贵气,浑身透着 几分清雅。
天佑下马抱拳道:“竟是我来迟了,劳伯容久候。”
舒赫德摆摆手,道:“我也才刚到!”两人寒暄两句,便各自上马,带着一干小厮随从出了城。
听说是去西山,舒赫德并不意外。
西山风景秀丽,不少文人墨客隐居此地,这里流传出去的珍玩字画,在琉璃厂的铺子里里并不少见。
可连着过了几处村落,天佑都没有换道的意思,还是顺着官道直行。
眼见人烟渐稀,舒赫德忍不住心下思量,这边他早年也来过,若记得不差,前边就剩下几处古刹了,莫非天佑今日带自己见识的是佛门之宝?
西山古刹林立,有几家十分有名,听说还供奉有佛祖舍利子。
听说天佑父祖都礼佛,同佛门中的大能不乏往来,不知天佑是不是因这个缘故间的佛宝?
郊外的气候虽比城里的低些,可到底是四月天气,人眼翠绿,,间杂山花灿烂,一花一景。
家园远远地传来悠扬的钟声,使人忘忧。
舒赫德脸上添了笑容,心中隐隐地有些期待。
莫非真是佛门舍利子?为了祖父祖母的康泰,为了妹子的亲事,自己是不是也当拜拜佛?


待到了灵山寺山门外,舒赫德扬了扬眉,心中想着果然如此。
可是这会儿工夫,就有管事装扮的人上前给天佑请安。
天佑已经下马,将缰绳递给随行小厮,见到此人,并无意外,到:“义叔,父亲母亲可到了?”
来人正是随行曹颙出行的大管事张义,笑着回到:“老爷、太太已经到了再菩萨前上了香,现下在静室吃茶。”
天佑点点头,对舒赫德到:“这是父亲身边的大管事,我家小姑姑产期在即,家父家母过来请平安香。”说罢,有对张义道:“这位是我在旗学时结交的好友,舒穆禄家大少爷。”
舒赫德已经下马,见天佑对张义颇为看重,不好轻慢,便躬身道:“见过大管事。”
张义侧身避过,道:“您客气了,实不敢当。”及时晓得天佑父母在,舒赫德只能得对天佑道:“既是遇到,还是先给伯父、伯母请安。”
他虽神色不动,可心中却是一片纷乱。
“鉴宝”、“寺院”、“偶遇”……这也正是他之前想过的戏码……十步走完八部,天佑心里已是松了一口气,面上笑容更盛道:“也好,家父自打去年见了伯容,赞赏有加;家母处处以家父为先,怕是见了伯容后,也要夸上几日,看我这儿子不顺眼了。”
舒赫德垂下眼帘,从容道:“承益若想听称赞,多来我家两遭就有,祖父祖母对承益也是赞不绝口。”
天佑闻言大笑道:“怎么长辈都是这样,莫非孩子都是旁人家的好?”
说话之间,张义已经引着二人进了灵光寺,来了西路的静室。
静室里,只有曹家一家三口。
天慧亲自斟茶壶,给父母斟茶。
西山群寺中,多有以斋菜斋饭闻名的古刹,却不包括灵光寺。
灵光寺的茶并无什么名气,因为这里奉客的并非什么名茶,二是山野之间常见的苦丁。
世人多爱甜,有几个吃的苦的。
可是对曹家一家三口来说,这苦丁茶也没什么不可下咽的,因为曹颙与灵光寺住持有旧,得了这边馈赠,府里常备苦丁茶。
每逢节庆宴饮,饮食油腻时,初瑜就备下苦丁茶给家人解腻去火。
听张义来禀,说是哥哥带了好友来给父母请安,已经在外候着,天慧想要回避。
可这静室也就只有一个门,出去也迎头碰上,哪里就回避得了?
天慧望向父母,初瑜想了想,对丈夫道:“此处不好回避,老爷您看?”
曹颙道:“既是天佑的相交好友,见上一面也无碍。”说罢,就吩咐张义带人进来。
天慧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依旧起身,退到初瑜身后。
少一时,舒赫德随着天佑进来。
曹颙是早就见过的,本事觉得满意的,待想到眼前这个会成自己的女婿,又忍不住小心眼发作,开始鸡蛋里挑骨头。
不过,也只是心里挑剔。面上依旧是一派温煦。
初瑜是初见,却是越打量越满意,脸上也尽是慈爱。
静室就这么大地方,即便舒赫德低眉顺眼口称“世伯、世母”地请安,眼角也扫到了初瑜身后的丁香色身影。
那样的服饰装扮,怎么也不会看成是丫鬟下人?
舒赫德低着头,心里却“扑通、扑通”直跳。
这时,就听天佑道:“伯容,家母身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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