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锦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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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锦翠-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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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之间交往,本就是在不停的交流磨合之中一步一步更加深入的了解对方,信任对方,尽自己的力量来让对方过的安逸幸福,这样才能有一个牢固的关系抵抗这小小空间之外的侵袭。

这也许无关乎爱情。

徐容卿对花如瑾有好感又欣赏她,觉得她能够胜任这侯府主母的位子,身份又低调的恰到好处。他娶不到比她条件更合适的女人,所以就在她不曾应允的情况下将她拉入了自己的生活。而这生活却是那样的水深火热,暗流涌动。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希望他们出错,希望他们垮台。甚至还不知有多少人要算计花如瑾肚子里的孩子。他是男人,既然给了她一个名分,就得给她一个安稳。虽然很多时候女人和内宅的战斗他插不上手,可起码他会在精神上给她支撑,让她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不论什么时候都要站在她身边。他们是在共同努力,来抱住这宁远侯府,来让他们的生活更加美满幸福,让他们的孩子能够在比较纯净的环境下幸福的长大。

也许是因为知道有了身孕而回忆起了前世的种种,花如瑾夜里睡的极不安稳。那个已经很久都没出出现的噩梦再次纠缠着她不肯放手,仿佛要将她的灵魂如同她前世肉体一样毁灭掉才肯甘心。

那一夜水面上起了风,天极冷,船舱里燃了火盆。齐母斜靠在软榻上舒服的烤着火,等着侍候在一旁的花如瑾剥瓜子给自己吃。这本该是十分惬意的,可她一双透着精光的眼睛却瞪的老大,左顾右盼似乎是在等着什么。偶尔还会不耐烦的看花如瑾一眼,催促她剥瓜子的速度快一些。

花如瑾站在一旁,身上已经起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她生的纤细较弱,肚子便显的极大。她很吃力的站在一旁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更加奋力的去剥瓜子皮,连修剪精致的指甲也披了几个。她不能喊疼,也不敢喊累,侍候婆婆是儿媳的本分,她应该尽职尽收。

梦里的画面是那么清晰,花如瑾微微蹙着眉头,指尖的疼痛似乎已经传至了心里。她紧紧蹙着眉头,不安的在徐容卿的怀里扭了扭,嘤咛一声转了个身。正好将头枕在了徐容卿伸开去搂她的手臂上,脸贴上了他坚实而温暖的胸膛。

仿佛梦里那离她很远的火盆的热量传到了身体里,她放松了神经,渐渐的舒展了眉头。徐容卿本就没有睡熟,被她一连串的动作更是弄的睡意全消。接着外面微弱的灯光,看着怀里睡得十分纠结的花如瑾,忍不住伸出修长干净的手指轻轻去抚平她眉间的褶皱,一下一下轻柔而又卖力。

花如瑾的梦中画面突然变了,船舱里突然就剩下她自己,外面不停有男人的嘶吼声和女人的尖叫声。她害怕极了,可是齐玉衡告诉她她有了身孕不该向外走,他带着人出去看个究竟先送齐母出去然后回来接她。

她不敢走,也相信齐玉衡一定会回来救她,于是便焦灼不安的等在屋子里。嘶吼的声音越来越大,错乱的脚步声不停的在门口响过。她害怕极了,可是又不敢出去看个究竟,只能不停的抚摸着肚子,在心里和宝宝说话,要他能够给自己勇气,并且下决心一定要保护好孩子和自己。

后来有人破门而入,那样高大的身躯是她从未见过的健硕,脸上的表情也是她从没见过的凶狠。她被用力抓住手臂拖了出去。外面火光冲天,都是拿着火把四处扫荡的水贼,没有一个他们齐府的人。

她被人将双手反剪到身后,然后一把推倒在船舱之上,腹部传来钻心的疼痛,她看不清眼前的状况,可是觉得有人在抓住她的脚踝一直往后拖,她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爬到了护栏边,向疯了一样的爬了上去。她不停的呼救,可是身边只有放肆的笑声却没有她熟悉的声音。明明齐玉衡说过,会回来接她的,可是再她跳入冰冷的江水中的前一刻,却清晰的看见他正坐在前面不远处的小船上像这边张望。他没有想救自己,而是在眼睁睁的看着她浑身是血的跳入江水之中。

那种冰冷而绝望的感觉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越沉越深越来越疼的时候,她突然从梦中惊醒,猛的坐直了身子。

徐容卿也紧张的跟着坐了起来,询问道,“怎么了?发恶梦了?”

花如瑾仿若未闻一般,只是呆呆的坐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浸湿的中衣渐渐开了散发出的冷意让她回过神来,眼珠转动见发现自己正坐在新婚的床上,而徐容卿正在一旁用关切的眼神看着自己。

“如儿,别怕,都过去了,我在你身边,什么都伤害不了你。”徐容卿长臂一伸将僵直着身子的花如瑾搂在怀中。

她虽然轻轻的恩了一声,看身子还是在不停的颤抖,她还在害怕。

“做了什么梦,吓成这般样子。”徐容卿抚着花如瑾的额头,将黏在额头的湿发移开。

花如瑾摇摇头,哑着嗓子道,“没什么,你睡吧,我没事。”一面说着,一面利落的爬下床自己点了灯,去将身上汗湿的衣服脱了下来换了一套干净的。

徐容卿坐在床边看着她缓慢又并不迟疑的动作,突然觉得花如瑾似乎离自己很远,自己抓不住她。没来由的有些焦躁,也跟着起身用凉水洗了一把脸。夫妻二人在灯影中相对而坐,谁也不先开口,只是默默的看着对方。

第二十九章 打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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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打压

反腐倡廉,打击贪官污吏自古以来就是个体力加脑力活,可新帝将两个擅长脑力的人放在一起主管,实在是效果不太显著。

老奸巨猾的花老爷和深沉睿智的齐玉衡碰在一起,按理说工作会进展的十分顺利,且他两人的家世背景都离权力中心,收拾贪官污吏最好下手。可这两位都是文人出身,做事瞻前顾后。皇帝对于自己不明智的决断表示十分羞恼,一拍桌案将站在朝堂上打瞌睡的徐容卿拉了过来,勒令他辅助工作。

徐容卿一脸憋屈,却不敢置啄,只能诺诺点头,回头就加入战斗之中。

最近京城四处都是人仰马翻,人人自危。那些寒窗苦读好多年,好不容易爬到了金銮殿上能够瞻仰皇帝仪容的读书人,本来不知道有多么荣幸。可现在却是恨不得自己是乡野村夫,天天下地插秧。新帝要比先帝冷酷不知道多少倍,他们每个人都不是十分清白,唯恐真的就变成落网之鱼,从此名利两失。

襄阳侯府最近也出奇的安静,甘氏和小甘氏也不停的来给花如瑾献殷勤。只是,花如瑾不敢用他们送来的任何东西,笑脸迎接了,等她们走了,就通通都扔掉或是锁紧库里。

蜜桃每次扔东西的时候都觉得十分可惜,但却动作十分迅速,一面肉疼一面抱怨内宅不好混。

徐容卿最近对花如瑾格外殷勤,花如瑾觉得心里甜蜜蜜的时候又有点恐惧。知道自己不该怀疑人家的真心,可她就是下意识的觉得这厮会不会有鬼。夫妻两个最要紧的就是互相信任,徐容卿虽然不说可心里总能感受到花如瑾的戒备和防范。他不高兴,也就渐渐的把贴心的关怀变成了客套和应付。

花如瑾心里不舒服,可又觉得这样似乎踏实不少。

人再说过一次伤害之后,是很难完全释怀的。虽然对徐容卿不公平,可花如瑾也无能为力。

新帝登基,后宫却只有一个皇后,又没有子嗣委实说不过去。于是选秀就如火如荼的展开了。徐容卿每日精神抖擞,据说秀女个顶个的漂亮,且都是完美身材,徐容卿大张旗鼓的在花如瑾面前宣扬自己必须要捡个漏,给花如瑾找个在身边立规矩的小妾。

花如瑾心里十分抓狂,恨不能将枕头抓起来砸在那无赖身上。但还是平静下来,笑嘻嘻的道,“我觉得一个不够侯爷多要几个才行,一个端茶倒水,一个侍候更衣洗漱,一个捏肩捶腿,再一个嘛,给我念书听听便是了。”

徐容卿嘴角抽搐,瞪着花如瑾,愤恨道,“你想得美”然后拂袖而去,转身时嘴角却是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花如瑾很没形象的笑倒在软榻上,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其实偶尔调戏调戏自家夫君,也是十分有趣的。

香梨虽在齐府是妾,但因为齐玉衡的信任管了不少府上的事情。出入虽不至于像文惜玉那么自由,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出门。所以她常来侯府走动,花如瑾也在同她的谈话之中得到不少齐府的动态。

齐玉珍被送去了选秀,而多半是必定会让皇帝选中的。再怎么说她的兄长也是内阁大臣,这个面子总是要给的。况且谁都能瞧得出来,皇帝很欣赏齐玉衡,娶他妹妹拉拢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香梨常常领着儿子来给花如瑾解闷儿,花如瑾笑盈盈的摸着肚子问他里面是弟弟还是妹妹,小家伙一面抓着糖果往嘴里塞,一面嘟嘟囔囔的喊着是弟弟。

香梨一叠声的道喜,花如瑾也是满脸喜色,晚上屁颠颠的告诉徐容卿,甭提那脸上的表情是多么丰富多彩。

徐容卿要当爹,自然也是高兴的要死要活。可是皇帝最近总给他施加压力,要他迅速解决某些潜伏在深处的蛀虫。其实他心里明镜的,这蛀虫是自己兄弟。虽然总是势不两立,从小就像斗鸡一样天天喊打喊杀,可真要是让他对自己兄弟干点啥,他真是于心不忍。

其实,这是人之常情。花如瑾十分理解,别说是他们亲兄弟,就是她重生以后对花若瑾和盛瑾不也是一样?花盛瑾甚至是要置她于死地啊。她不还是原谅了她,只是更小心提防罢了。

徐容修处处给哥哥示软,为的就是让徐容卿能够保住他。徐容卿是要保住他但是这个保住是要讲究技巧的。

容卿大哥给如瑾小妹上了一堂人生中至关重要的一堂课,自此花如瑾对徐容卿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女人对男人爱慕这事儿,其实说起来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多年之后,花如瑾觉的自己的确是被徐容卿的手段和心胸折服了。

其实徐容卿的做法很简单,不过是抓住了这府里每一个人的心里。甘氏想要稳坐太夫人的宝座,她虽然是十分希望侯爷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可若是撕破了脸被徐容卿踢出去,倒不如就让那个碍眼的徐容卿做侯爷,他们井水不犯河水。

徐容修胆大妄为,但却是个彻彻底底的纨绔子弟。他有胆子违抗封建礼数,目无尊长,却没胆子真的游走在体制之外。他敢肆意其辱不如自己的人,为非作歹,却没有胆子一力承担罪责。小时候依靠老襄阳侯的看护,他偷偷的在这样的庇护之下做自己想做的事儿,而现下,则是要依靠徐容卿才能衣食无忧。他清楚的很,没有徐容卿他住不上大房子,没有娇妻美妾,更没有山珍海味。徐容卿要把他踢出去,他只能卖力讨好。

老襄阳侯有意将继夫人所出的儿子养残,就说明他早就预见了会有这么一天,为了给嫡子免除不必要的麻烦。父亲会偏心,也许不仅仅因为他觉得自己欠徐容卿生母康氏一个解释,前徐容卿一个童年,更大的程度是他们这样的世家,没有办法不看中嫡子。

徐容修生下来就输了,老襄阳侯不能让他成为徐容卿的对手,不能让他们兄弟相残报销了襄阳侯府多年的基业。于此同时,他给了徐容修比徐容卿更多的溺爱,虽然这些在徐容修眼里远远比不上他对徐容卿的严厉来的更让自己觉的是被重视和疼爱的。

再上一代的襄阳侯,也秉承了这样养残儿子的手段来保全襄阳侯府,是以二房和六房一直都是仰人鼻息存活。若是这个时候他们认不清现实,和徐容卿作对,后果将不堪设想。他们不敢动,只等着徐容卿的施舍。

没有人能和强大的徐容卿作对,可他明知这一点却还要恩威并施,让他们完全抓不出他任何的纰漏。

二叔和徐容修在老襄阳侯病重的时候贪墨银子,徐容卿故意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来让齐玉衡将人带走拷问清楚。却一声都不嘱咐或者是恳求齐玉衡要放他们一马,可这件事儿本就是户部尚书全权代理,齐玉衡不过是个监察,花奕能让自己女婿家的人被收拾?显然不能,所以徐容卿清楚的知道什么都不用说,只买了上好的茶给花奕送去,爷俩再喝上两盅,一切就都结了。

二叔和徐容修受了不少皮肉之苦被送了回来,贪了几百万两银子变成了几万两,只要襄阳侯府补上皇上看在徐容卿的面子上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关键时刻徐容卿抓着二叔和弟弟打了条子,从公中借了银子给他们,他不套自己的腰包,要拿公里的,六房就会瞪圆了眼睛盯着。他们不能不还,什么便宜都捞不到,又要领徐容卿的情。

徐容卿最后又大打友情牌,和二叔以及徐容修推杯置盏,看着他们烂醉如泥自己则在踏入寝房的一瞬间酒气全散。

这恩威并施再加手足情深的手段,让花如瑾佩服的五体投地。惴惴不安的侍候着这个恐怖的男人洗漱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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