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恶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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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恶妾-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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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这不怪你。”容氏上前亲热的携了蓝雨薇的手,“你没事就好,你要真有个事,爷和我才是真难受。”

蓝雨薇咬了牙,这个哑巴亏还就只能吃下了。

“奶奶,婢妾适才看到表少爷了。”

“表哥!”容氏一怔,续而紧接道:“你在哪看到表少爷了?”

蓝雨薇指了指不远处的方向,“那边,表少爷好似与一位小姐在一起。”话落道,“婢妾去前面看看,实在不放心爷。”

“你去吧,我去给爷整理些东西,稍后就来。”容氏摆了手道。

蓝雨薇点了头,带了含雁挤过人群,站在了湖岸边。目光却是一直追随着容氏的身影。眼见容氏真的朝她指的那个方向走去。蓝雨薇的脸上露出一抹凉凉的笑,容氏,不是只有你玩阴谋的!

林鹤轩其实在跃近水面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他错了。然,回头无路,他只能一头扎进水里。

清澈的水面能让人看清水里的一切,他看到那个人闭紧了眼,毫无知觉的往水底沉去,尽管一眼便认出,她不是蓝雨薇。可是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生命在眼前消失,尽管他确信,这个不忍心也许会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烦恼,他也只能朝那个向天伸展着的双手泳去。

几乎是没用什么力气,林鹤轩抓住水里的人往水面轻轻一跃,两个人便浮向了水面。

“出来了!”

湖岸上传来热烈的欢喜声与击掌声。

林鹤轩微微的抬头,目光在人群中一眼锁定了那个笑得一脸鄙夷的女子。好似在说,林鹤轩你这个笨蛋,被人算计了吧。

林鹤轩将手里的人托进来接受的小船中,自己也翻身上了船。早有下人将厚重的大氅披了上来,林鹤轩看了眼船仓中悠悠醒转的女子,沉沉的叹了口气,他认得她,她也识得他!毫不犹豫的将身上的大氅披在了女子身上。

“二爷……是您,救了……妾身吗?”

林鹤轩点了点头。

小玉仙眼角落下一抹泪,“您为什么要救我!”

下一刻,一回头,趴在了船仓里放声大哭。哭声一起,岸上的人齐齐的寂了寂。便在这片寂静中,一人忽的道,“奶奶,您……”

众人目光看过去,便见容氏与相貌俊秀的少爷自桃林一处走出。那少年郎一袭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圆襟衫,直将他原本就秀丽清雅的面宠衬得越发的风流尽现。不是那玉郎,还有谁!

“奶奶。”蓝雨薇几步迎上前,用一种喜极而泣的声音道:“爷没事,爷到了船上了,奶奶准备的姜汤呢?”

此刻不仅是蓝雨薇,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容氏空空的双手。

姜汤呢?

姜汤成玉郎了!

不远处,二抹身影远远的立着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其中一人道:“小王爷,这蓝小姐当真是个……”想了半天,似乎都找不到可形容的词。

秦珏瀚唇角微勾,眼底一抹冷笑缓缓溢出。

第十三章

栖云轩。

含雁嘟了嘴,愤愤的道:“小姐,您怎么就不吱声?”

蓝雨薇听了含雁的话,由不得抬头看了她,“吱声?我凭什么吱声?”

“你这才进门多久?二爷就又要纳妾。府里的人会怎么看你?以后你还怎么在这府里立足。”含雁不由拔了声音道:“这也太欺负人了!”

蓝雨薇扑哧一声笑,看了含雁道:“你这当真是坐轿的不急,抬轿的急。人正正经经的二奶奶都没表示反对,你一个丫鬟片子,反对什么?”

“你怎么就不懂!”含雁急的白了脸,“二奶奶她急什么?她是三媒六聘,大红花轿抬进来的。二爷就是娶她个百来个妾都影响不到她丝毫,可是你不一样,你……”

“我也没什么关系,他林鹤轩就算是将中州城里的年轻小姐都纳了,跟我也没关系。”蓝雨薇淡淡的道,“再说了,你也看到了,这事二爷也没办法,他不纳那位小姐,人就要再次一次。左右已经救了一回,当然就得救到底不是?”

“小姐!”含雁双眸一眯,冷冷一笑,“她算哪门子的小姐?人可是万树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

蓝雨薇扑哧一声笑了,抬手指了含雁,“你这人嘴巴真毒。她不是说了,她卖艺不卖身的!”

“我呸。”含雁恨声道:“那是没遇上合适的金主,这会子遇上了,不是死乞白赖的缠上了?!”

蓝雨薇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你别再嚷嚷了,我头都大了。下去,让我静静再说。”

含雁还想再说,可看到蓝雨薇脸上的疲惫只得轻声应了走出去。

蓝雨薇懒懒的躺在美人榻上,将那柄满月造型绣着美人图的团扇,遮了脸,闭上眼,梳理着脑海中乱得像一团线的思绪。

她是怎样也没有想到,林鹤轩救起的那个人会是贵喜院的“小玉仙”!这才想起小玉仙,那边便想起了《卖油郎独占花魁》的戏剧。只那“堪爱豪家多子弟,风流不及卖油人”却混脱脱的成了,“堪爱豪家多子弟,风流怎及林二郎”。小玉仙还是强过了王美娘,必竟这林鹤轩可不是那个穷得两手叮当的秦重可比的!

蓝雨薇叹了口气,这些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到是容氏这回子怕是气得心也疼,肝也疼了吧?蓝雨薇由不得便“扑哧”一声笑了出为。容妙鱼,你当真以为本小姐是你好拿捏的?你陷害本小姐被罚跪祠堂,今儿的那三百遍《女诫》便算是抵过了!却不知,你下次出手前,可会多掂量掂量?!

“什么事,这般好笑?”

蓝雨薇将掩在脸上的扇子移了,看向来了不知多时的林鹤轩,眉宇轻蹙,“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

蓝雨薇翻身坐起,将手里的团扇往榻上一扔,笑了道:“你的家,你的房子,你爱去哪便去哪。”

林鹤轩蹙了眉头,“我的家,我的房子?”

“不是吗?”蓝雨薇挑眉看向林鹤轩。

“却独独不是我的人!”

蓝雨薇轻声一哼,淡淡道:“你的人?你的人,一个在沉香榭抄《女诫》,一个在贵喜院,等着你拿轿子抬呢!”

“……”

稍倾,林鹤轩微微的挑了眉角,偷偷的打量蓝雨薇的神色,斟酌着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蓝雨薇怔了怔,她生气?她有什么好生气的。她干嘛要气,她正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呢,生什么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蓝雨薇一脸无辜的看着林鹤轩。

林鹤轩闻言默了默,稍倾,淡淡道:“是啊,你为什么要生气!”歇了歇,喃喃的道:“只不过是我的妄想罢了!”

他后一句话说得模模糊糊,蓝雨薇上前道:“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没什么。”林鹤轩摇了摇头道,见蓝雨薇一脸狐疑,似是还要再问。连忙转了话题道:“太太为什么要罚奶奶抄《女诫》?”

“你问我?”蓝雨薇竖了眉毛,一脸好笑的看着林鹤轩,“你怎么不去问太太。”

林鹤轩摸了摸鼻子,神色讪讪的撇了头,“她怎的会与玉郎在一起?玉郎不是……”

“玉郎不是应该和宋大奶奶在一起么?是吧。”蓝雨薇抢了话道。

林鹤轩点头,“是啊!”默了半响,轻声道:“容氏看不上他。”

“我当然知道奶奶看不上玉郎。”蓝雨薇冷冷笑道:“她害我罚跪祠堂,我当然要投桃报李。”

林鹤轩想了想,抬起头看着蓝雨薇道:“你设计她?”

蓝雨薇果断的点头,“我告诉奶奶,我看到华家表少爷好像与哪家小姐在相会。”

“你……”林鹤轩脸色一白,怔怔的看向蓝雨薇。

蓝雨薇眉梢轻扬,唇角勾了抹浅浅的笑,一动不动的迎着林鹤轩的目光。在那样坦然而清澈的目光下,林鹤轩似是被日光灼伤的花朵般,垂下了高傲的头颅。因为羞怒,耳朵根后的白皙也涨成了紫红。

良久,哑了嗓子道:“谁告诉你的,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蓝雨薇收了目光,心下一阵叹息,不由便生起了几分怜惜。期间又有几分感同身受的痛恨与耻辱,有一种人,他不怕伤,不怕苦,不惧于这世间一切的风霜相逼。却唯独承受不住那来自亲人之间的背叛。他与她何其相似?!她更相信,林鹤轩要做的只怕比她当初所做的更绝更狠。

“你还记得我被绑的那一夜吗?”

林鹤轩愣了愣,似乎不明白她突然间说这个做什么。

“记得,怎么了?”

蓝雨薇凄凄一笑,“在你们寻到我之前,我在山洞里曾经听到一对男女的偷情打俏声。”

林鹤轩扯了扯唇角,想说,那又怎么样?只话到嘴边,脑中灵犀一闪,失声道:“你是说,那天夜里……”

蓝雨薇点了点头,笑了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听感很强,只要是被我听过一遍的声音,我都能记住。”

林鹤轩扑通一声跌坐在椅子里。因为他想到了,蓝雨薇被救出后,容氏曾经上门探望。也就是说,在那时,她便知道了。她早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林鹤轩神色复杂的看着蓝雨薇,蓝雨薇却在这一刻避过了他的目光。她想说,她明白他的痛苦与恨意,可是她也更明白两只刺狎是抱不成一团取暖的!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想怎么对付她了吗?”

……

沉香榭。

玉枝轻声道:“奶奶,您歇着,让奴婢来吧!”

容氏将手写满拈花小楷的纸拿起轻轻吹了吹,待墨迹干了些后,才递给了玉枝。又提起沾了湿墨的羊豪小笔,继续书写新的一张。

“奶奶……”

容氏停了笔,抬头看着玉枝,温婉一笑,“玉枝,这没什么。”

明黄的烛光下,玉枝脸上扑擞擞的便滚落了两行泪,她哽咽着看向容氏,“奶奶,这都过子里了!”

“过子时了吗?”容氏转头看了眼外面黑沉沉的天,半响幽幽叹息道:“从前总觉得这日子地这得实在是慢,怎的今日一眨眼的功夫,便子时了。”

玉枝微微侧了头,眨落眼里的泪,又装似去剪烛花,拿袖子擦了把脸,这才走了回来,帮着收拾桌上的笔墨纸砚,劝道:“早些睡吧,太太又没说什么时候要。”

容氏起身,由着玉枝收拾。她则走到窗前,抬头看着那一弯圆盘似的月亮,默然无语。

玉枝回头看着浴了一身月华的容氏,才压下的酸涩又涨起,鼻子痛得难受。姑娘家的年华最是珍贵,经不起这般消耗,可是自家的小姐,在这一万多个日日夜夜里,有多少次是这样仰头望月,度过漫漫长夜,度过日落西山!

“那个贱人!”玉枝咬牙切齿的道:“奶奶,我们就这般放过她不成?”

容氏收了目光,缓缓的回首看了玉枝一眼,半响轻声一嗤,笑道:“不然如何?我们动不了她。”

“我们不能动,别人可以动。”玉枝目中划过一抹狠历道。

容氏想了想,“你是说借刀杀人?”

玉枝点头,“八小姐可是恨她恨的要命!”

容氏脸上便隐隐间有了一层笑意,那笑意却似空气间流动的湿湿的雾朦,明明感觉到它的存在,伸手去触摸时,却是什么都没有。

“我那天听小丫鬟说,六爷去栖云轩骂了她一通,是怎么回事?”

玉枝想了想,轻声道:“是有那么回事,说是游园子的时候遇见了二房的三爷,好似与三爷多说了几句话,六爷恼了,就去骂了她一通。”

容氏抿了唇,半响不曾言语。未几,淡淡道:“不早了,先歇了吧。明儿你去寻了三奶奶身边的雪纹,问问她针线上的活,我想给太太做双鞋。”

“是,奶奶。”

……

赵氏端了茶,仔细的吹去茶盏中的浮沫之后,方才低了头,浅浅啜了口。便在她感觉到龙井茶的微甜与芳醇时,耳边响起“哐”的一声。然,她却是手都不曾抖一下,照样平心静气的将手里的茶盏放在茶几上。方对着来人,微微一颔首,淡淡道:“老爷来了。”

林宏钦阴沉了脸,撩了衣摆,气凶凶的一坐,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竟是连赵氏的话回也不回,只对一侧侍候的秋果喝道:“都是死人嘛,茶都不知道上。”

秋果颤瑟瑟的应了声是,转身便去砌茶,砌好后,屏了声息奉上。

林宏钦接了,掀了盖子便去喝,心急之下却是将舌头给烫麻了。越发的恼怒了,顺手便将茶盏砸在了地上。“你想烫死我,是不是?”

秋果被他这样一喝,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奴婢不敢,老爷恕罪。”

林宏钦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拿眼斜斜的撩着一直默不作声,似是眼前无物的赵氏。秋果压抑的哽咽的哭声不时的响起。

“下去吧。”

稍倾赵氏摆了摆手,让秋果退了下去。

屋子里没了秋果的哭声,林宠钦的粗喘声便越发的清晰了,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这喘气声也慢慢的停了下来。

直至屋子中静的落针可闻,赵氏才微微的抬了眼看着林宏钦,“老爷想做什么?但凡来妾身的屋子不是砸东西就是骂人。您这是做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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