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恶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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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恶妾-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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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许是那位要过门了,爷想着宽宽您的心……”玉枝从旁劝解道。

容氏摇了摇头,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顺了玉枝的话,“也许吧。”

玉枝四下里看了看,见四周无人,飞快的压了声音在容氏耳边说了几句话。容氏低垂着头赶路的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好在玉枝眼疾手快,牢牢的搀住了她的手。

容氏稳了身子,看向玉枝,玉枝坚定的点了点头。乍然间,容氏脸颊便生起了两抹红云,眸光中亦多了汪亮亮的色彩。

……

前厅,林鹤轩正陪着一锦服华衫少年公子,轻声说笑着。

不多时,容氏扶了玉枝的手进来,上前与华衫公子见礼,“妙鱼,见过表兄。”

华衫公子轻声一笑,虚抬了手道:“表妹不用多礼,适才听鹤轩说,你们正在围炉赏雪,怕是我突然造访,扰了你们的雅兴吧!”

容氏睃了眼林鹤轩,见林鹤轩正笑盈盈的看着他二人,一双漆黑的眸子似浸在水中的黑矍石,深的让人看不到底,容氏莫名的竟心慌了半拍。稍倾,耳边响起林鹤轩的笑语声。她才霍然回神。

“铭皓兄言重了,闺阁之乐,什么时候都一样的。到是你,难得来趟中州,又与妙鱼有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怎样都该招待好你才是!”

林鹤轩说到那从小长大的情份处时,嗓音突的便拔了拔。而华铭皓正低了头捧茶盏的手亦跟着定了定,他微微的撩了眼,见林鹤轩却满是宠溺的看着容氏柔柔的笑。

容氏亦跟着笑了道:“正是,表兄难得来,我去厨房让他们做桌好菜,你与二爷好生喝一几杯。”话落,以目光示意林鹤轩。

林鹤轩淡淡的颌了首,道:“去吧。”

容氏才刚起了身子,门外却响起小厮从安的声音。

“二爷,沈三爷派了小夏来,说是请您过一趟,有事商议。”

容氏才起的身子便僵在了那,为难的看向林鹤轩。

“你看这……”林鹤轩看向华铭皓。

华铭皓放了手里的茶盏,轻声道:“你去吧,我这次来在中州城里要耽搁些时日。喝酒的机会,多的是。”

林鹤轩便站起身,嘱咐容氏,“你好生招待下铭皓兄,我去去便来。”

容氏还想说些什么,林鹤轩已经对着华铭皓抱了抱拳,一掀帘子走了出去。

厅堂里便剩下两人怔怔的看着彼此。

而林鹤轩在一甩帘子,走出沉香榭的那一刻,脸上的笑便似空中的雪,被寒风吹得无影无踪。候在门外的从安恭了身子迎上去。林鹤轩使了个眼色给他,从安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玉枝,你去厨房说一声,做几道表少爷爱吃的菜。”

“是,奶奶。”

玉枝打了帘子退出来。

屋子里,华铭皓到得这时,一盏花也已快见底。

容氏又喊了声,“玉釉,替表少爷沏杯新茶。”

候在外面的玉釉连忙应了声,重新沏了杯新茶奉上。

容氏摆了摆手,“你去外面看着点,我与表少爷说几句话。”

“是,奶奶。”玉釉应声退下。

蓝俯,宜雨轩。

蓝雨薇捧了个手炉,坐在廊檐下,唇角含笑的看着春妮,半夏,蓝锦烨几人正滚了个大大的雪球,搭雪人。夏兰,翠菊是个本份的,一侧的铃兰看着几人怎么都不能将那雪团滚成球,不由便跃跃欲试的想要上前帮忙。又恐被蓝雨薇责怪,只不住的拿眼看蓝雨薇。

“你要是想玩,便去玩吧。”

得了蓝雨薇的吩咐,铃兰欢呼一声,便跑了下去。

这边厢,含雁撑了把油纸伞正与蔡婆子说说笑笑的走进来,冷不防的一个雪球兜头而下,砸得她满头满脸。

“死丫头,你玩疯了。”含雁拍了一身的碎雪,朝偷偷往蓝锦烨身后的藏的铃兰骂了声,对笑眯眯坐在廊檐下看热闹的蓝雨薇道:“小姐,这皮猴儿再宠便要上天了。”

蓝雨薇笑了道:“这么大的雪,拘了人也拘不了心,索性让她们玩个痛快。”

含雁便瞪了几个小丫头道:“仔细着玩,小心别伤了自个儿,等会哭鼻子。”话落,朝蓝雨薇使了个眼色。

蓝雨薇便笑了起身往里走,一边嘱咐蔡婆子,“烧些姜汤放那,等会让她们一人喝一碗。”

蔡婆子连连应了。

进了屋子,含雁换了身衣裳,又倒了杯热茶,缓了缓口气,才坐到蓝雨薇身前,轻声说起来。

“打听清楚了,那位爷,是林俯二奶奶娘家的表少爷。”

“表少爷?”蓝雨薇蹙了眉头,即是表少爷,林鹤轩该识得的才是,怎的那天,却是擦肩而过,林鹤轩竟还似是有意隐瞒了他自己似的。

含雁点了点头,“是容二奶奶母亲姐姐俯上的少爷,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情份不一般。”歇了歇又道:“这位表少爷,姓华,名铭皓。”

“华铭皓!”

蓝雨薇似乎觉得这名字很隐约有些熟悉,却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听说过。

“小姐可还记得中宫之乱?”

蓝雨薇点了点头,中宫之乱,她怎么会忘记,便是那场乱,父亲才丢了命不是。

含雁深吸了一口气,“这位华铭皓便是天成年间妃华灵芸的母族,华家的嫡少爷。”

这么大的来头!蓝雨薇忍不住便倒吸了口冷气。

“我记得,中宫之乱后,华家势弱,但皇上却封了这位华少爷正四品副骁骑参领的职位。”蓝雨薇蹙眉道。

含雁点头附合,“小姐,没记错。华妃虽然被赶出宫庭,但是她临去前求了皇帝给华少爷封了这么个官。”

蓝雨薇不由便失笑,半响默然无语。

含雁见她不说话,便也不敢多话,只安静的坐在一边。

“那另一位呢,那位气宇轩昂的公子,是哪家的爷?”

含雁摇了摇头,“那位爷没打听出来。”

蓝雨薇想了想,也是,此刻又不是在司隶,他们也不再是三品大员。光凭着含雁一个小丫鬟的身份,怎么可能打听出那个人来。

“好了,你也去喝碗姜汤吧。”

含雁福了礼,退下。

华铭皓?表少爷!蓝雨薇怔怔的念着这个名字。半响,忽的“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然笑声才刚过,她不由得便又脸色一白,手紧紧攥了手里的暖炉,却是一失手,将手炉外面的布给扯了,葱剥的指尖与滚烫的手炉碰个正着。

“唔!”

正撩了帘子进屋的寻雪听得她这声痛呼,几步上前,失声道:“怎么了?”

蓝雨薇闻语抬头,见是寻雪,连忙道:“没什么,烫了下。”话落又道:“你怎么来了,可是母亲那有事?”

寻雪摇头,已经去寻鹅油膏,替蓝雨薇抹了起来,一边抹一轻声道:“小姐您也不能太由着那几个小丫鬟了,该教的规矩还是要的教的。”

蓝雨薇笑了笑,“怎的好端端说起这话?”

寻雪将手里抹好的鹅油膏盖好,重新放了原处。

“今儿已是廿六,没得几日便是除夕。除夕一过,小姐您……”顿了顿,哑声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您不比我们清楚?含雁虽然能干,可全指着她……人说双拳难敌四手……”

蓝雨薇便明白了寻雪的意思,这丫头是担心她到了林俯后日子不好过呢!

“你即这么担心,何不便跟了我过去,我也有个帮手不是!”

寻雪霍然抬头,看了蓝雨薇,半响红了脸,吃吃的道:“奴婢不是怕事,实在是奴婢怕帮不上小姐,反而拖累了小姐。”

蓝雨薇见寻雪两颊飞红媚丽如花,便“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别担心了,那又不是龙潭虎穴,还能吃了我不成!”

“可是……”寻雪还想再说。

蓝雨薇摇头,执了寻雪的手,“寻雪,替我看顾好太太。”

因着蓝雨薇庄重而沉凝的语气,寻雪“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寻雪抬了头看着蓝雨薇,一字一句道:“小姐,奴婢在这发誓,一定会拿命护着太太。”

“只让你看顾好太太,生啊死的做什么。”蓝雨薇压下心头的微涩,一把将寻雪搀了起来。“好了,去把含雁寻来,商量下这个年怎么过吧。”

寻雪应了声,正欲走出去,不想,含雁却是几步走了进来。

主仆几人便围着张桌子,商量起过年的事宜来。

……

同春楼。

沈于飞把玩着手里的酒盏,他的对面,林鹤轩正面无表情的扒拉着盘子里冷得像冰碴的菜。

“你说,如果三小姐在中州城里开家酒楼,还会有同春楼么?”沈于飞忽然道。

林鹤轩抬了脸,眸色茫然的道,“她可能会认为做菜是道辛苦事吧!”

“哦!”沈于飞失笑道:“我看她厨艺了得,还以为她对下厨很感兴趣呢。”

林鹤轩闻言不由失笑,半响道:“怎么可能?你难道不知道,她每次都只是喜欢动嘴,剩下的都是交给她家里的厨娘完成的么?”

“你了解的这么清楚?”沈于飞挑了眉头看林鹤轩。

林鹤轩一窒,他了解她吗?好像不是吧!他只是奇怪她一个千金大小姐怎么就会烧菜了,然后某天“不小心”的便看到她在厨房里翘了个二郎腿,捧了杯君山银针,一句一句的教着她俯里的婆子怎么做那些名堂繁复的菜。想到这,林鹤轩的唇角便扯了扯。

沈于飞看着他忽然挽起的唇角,诧异的道:“你怎么了?”

“没怎么。”林鹤轩的笑转瞬即逝,许是玩厌了手里的酒盏,将它一扔,伸了腰,起身度到窗前,看着已被白雪覆盖怎么也看不见的街道,半响,幽幽道:“大雪一下,哪是哪也分不清了,可是等雪一化,丑的还是丑的,美的还是美的!”

沈于飞先是一怔,续而却是眉宇一蹙,沉声道:“方法那么多,你却偏要选最为难自己的,何苦。”

林鹤轩眉宇轻颤,飘于其间的莹白雪花便成了一滴冰冷的水沿着眉梢滑落,跌碎在睫间,他微微的仰起头,任那冰冷滑过眼眶。

“因为,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人。”

……

“你说什么?”似是极为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容氏霍然起身,目光直直的逼视着眼前温温如玉的少年公子,摇了头,颤了声道:“不,这不可能,这不会是真的。”

华铭皓叹了口气,起身按了容氏的手,“你坐下听我慢慢跟你说。”

“我不听。”容氏一边摇头,眼泪一边哗哗的往外流,她抬了手,胡乱的擦着,只那眼泪却是越擦越多,不任她怎么擦都擦不完,“由来,你都说让我听你的,一直以来,我也都听你的,我如果当初大凡能按着自己的主意走,便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华铭皓被容氏说得一怔,稍倾,脸上便浮起了一抹青白。他探手想要安抚容氏,然手才抬起,却在看到屋内的摆设时,那手又缓缓的垂了下来。

屋子里便只闻容氏细细碎碎的哭泣声。

守在屋外的玉釉,回头看了眼屋内的情形,细长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疑惑,微微的挪了挪脚,离门口近了些。

“是我对不起你,当初若是我能果决点,你我也不至于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华铭皓痛声道。

容氏抖了抖肩,然哭声却越发的凄凄。

“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不曾成亲,身边连个亲近点的人也没有,你便不知道是为什么吗?”华铭皓直了嗓子道:“我没有忘记我当初给你的承诺,我也一直在努力。”

容氏的哭声便小了些。

玉釉的身子又靠近了些。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容氏哽声道。

“不是的,你听我说。”华铭皓上前一步,执了容氏的手,急声道:“我们只要帮世子完成这件事,姑姑只要回了宫……。”

“那又怎么样?”容氏尖了嗓子,逼视着华铭皓,“从前,她不曾帮过我们,现如今一个失了宠,被逐出皇家的人,还能有什么作用。”

华铭皓的脸色不由便白了白,似是没有想到容氏会说出这般尖刻的话来,她难道不知道,姑姑对华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妙鱼,你……”

容氏似也惊觉到自己的失言,但很快心底的恼怒便战胜了理智,她撇了头,淡淡的道:“你不用再说了,左右他对我也很好,这样的日子我也适应了……”

“妙鱼!”华铭皓颤了声,打断容氏的话,满目赤红的瞪着她,“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绝情的话,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绝情?”容氏呵呵轻笑,笑得眼泪飞溅。

华铭皓再管不了许多,想要上前将容氏带入怀里,不料,容氏却猛的往后退了一步。霍然抬头,满脸泪水的瞪着华铭皓,“我绝情?到底是谁对谁绝情?”

华铭皓看着容氏梨花带雨的脸,心一痛,口中便道:“妙鱼,我们不说了,从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好吗?”

容氏摇头,边摇头,边道:“我也不想说,可是这里。”她指着胸口的位置,凄声道:“这里过不去。”

“当年,你说好,要来提亲。我足足等了你一年,那一年里,你在哪?”

“父亲当时行差就错,母亲厚颜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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