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灵难散:逃出鬼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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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灵难散:逃出鬼镇-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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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自称依靠怪树的果实做粮食的邪梦镇,开始陷入自相蚕食的惨剧之中,这棵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在老人临终的回忆里,它竟然完全不存在呢?

两人望着那棵树的方向,向木仙祠走去。现在他们才意识到,黑夜时分,空无一人的街道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白天,也同样空寂无人的城镇。这实在太反常了。两人心跳如鼓,他们虽然明白这种空城的迹象很不对劲,但两人都知道,一旦人群涌上街头,将会发生什么样的混乱场面?

街道上只响着两人的脚步声。

☆、腐烂的刘大德(1)

街道上只响着两人的脚步声。

一只手突然搭在李正的肩头。李正粹不及防,几乎惊叫起来。他确实没有想到,在整个街道上会有人从背后拉住他的肩膀。毕修也吓了一跳。

但是李正和毕修都忘记了,在邪梦镇上,除了他们二人,还有一个其实并不属于邪梦镇的人——刘大德。

刘大德巨力惊人,身强力壮的李正竟然无法挣脱他的手掌,身不由己地转过来,面对着刘大德那张痴呆的胖脸,还有那残破了三分之一的脑袋。

刘大德的脸都变了颜色了,整张脸在发胖。在整个邪梦镇,都找不到一粒米,现在,连那种具有麻醉作用的果实也吃不到了。李正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刘大德真的发福了。

他从刘大德身上,嗅到了一股烂肉发臭的气味,一阵作呕。他极力扭动肩膀想挣脱,离开刘大德远一点。但无用。他越是挣扎,刘大德就跟小孩子一样,越是把到手的玩具抓得牢牢的,唯恐失去。

李正终于放弃了努力,忍住恶心,对刘大德说道:“放开我,刘大德!我要去找江兰若!”

刘大德肥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一张嘴,李正恨不得干脆昏死过去更好一点:太臭了。一边的毕修干着急,却毫无办法。对于这种大脑受创的痴呆,你越是强迫他顺从自己的意志,他就越是疯狂。而且刘大德身上的尸臭,也让毕修心惊胆战。

刘大德是死了,绝对是死了。但是他怎么还能这么活蹦乱跳?

刘大德黑肿的嘴唇裂开,露出了已经烂光了牙肉的牙齿,口齿不清地对李正说道:“为什么只剩下你们两个人在这里啊?为什么呢?街上的人为什么不出来啊?我一直在找人,好难过啊。”

他连舌头都在滴着臭液,刘大德真的是已经开始腐烂了。到底是什么,支撑着这具尸体在活动?

不知为何,李正看着面目全非的刘大德,心头突然涌起一股酸楚。

刘大德是无辜的,他是受害人。在父亲莫名死去的那个深夜,还是少年人的刘大德,必定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场面,以至于十五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寻思着报仇。

现在,李正相信,当年,刘家和于家的惨剧,必定和江兰若母女确实发生过什么联系。只是他不愿意去想。

十五年里,所有的人,都把刘大德当做是疯子。连他最后突然跳楼,也被当做是精神病爆发的迹象。

想起小时候,自己和刘大德偷偷摸摸,一起去郊区小河边捉虾米,钓鱼的情状,李正深感世事难料。

他柔和了声音,毕修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对于李正这种更习惯于动拳头的人来说,实在难得。李正说道:“大德,你好好的,干嘛抓着我不放手呢?难不成我还会丢下你跑掉?”

刘大德咧嘴嘿嘿笑道:“我就觉得你小子跑得挺快的。你一直都跑得很快。”

李正脊梁上流下一股冷汗。毕修还不觉得,但李正却知道,这还是中学时,学校运动会上,李正在男子长跑中夺得全校冠军时,刘大德对他说的。

☆、腐烂的刘大德(2)

李正脊梁上流下一股冷汗。毕修还不觉得,但李正却知道,这还是中学时,学校运动会上,李正在男子长跑中夺得全校冠军时,刘大德对他说的。

刘大德并非失去记忆,而是由于大脑受创严重,记忆混乱了。

李正温和地拍了怕刘大德浮肿的胖手,说道:“大德,我不会跑的。你没见我昨天夜里追你追得好辛苦吗?我就不明白了,以前你根本跑不过我的。怎么现在你总是赢了我?”

刘大德慢慢松了手,嘿嘿地笑着,脸上的肥肉绽开来,但是在邪梦镇这个连苍蝇都找不到一只的地方,腐肉当中却没有翻出令人恶心的蛆虫。这叫李正松了一口气。

刘大德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道:“你当然跑不过我啊,我跟以前不一样啦。我有主人帮助我。”

毕修知道李正急着去找江兰若,深怕他受不住刘大德这个傻子的纠缠,突然发作起来。没想到这个粗汉也懂得权衡。当下,李正一把拉过刘大德,到了街边,两人一起在人行道的路牙上坐下,李正问道:“主人?是江兰若吗?”

刘大德拍手说:“对啊对啊,就是她啊。”

李正看着刘大德欢笑的痴傻表情,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他对毕修说:“我真不敢相信,兰兰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可怕。她以前明明是那么胆小可爱的孩子。”这比江兰若死去,更叫李正揪心。

毕修事不关己,自然考虑冷静得多,他说道:“这不是江兰若变化的问题。刘大德变得力大无穷也跟江兰若没任何关系。我敢说,刘大德之所以变得力气大了,是因为他疯了,有可能他被喂食的那种怪果子,也起到一定作用。

“江兰若不是变得这么可怕,而是因为江兰若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看,江兰若在这个封闭的,风俗可怕而诡异的小镇上,精神状态被扭曲了。你知道江兰若在失踪的十五年里,都经历了什么吗?你不知道,谁都不知道。我敢打赌,连江兰若自己,都说不大明白——不是她语言功能的问题,也不是她不知道自己经历的问题——而是因为,她压根就不觉得自己的经历,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头,相反,她觉得她的做法很正常,很开心。别人反对她了,那才不对,那才该死,该千刀万剐叫她心里舒服。江兰若,实际上跟刘大德一样,都是大脑受损的病人。你跟病人讲道德,讲人性,那是没有用的。”

李正呆了半晌,才叹道:“你这货,到这个时候,思维还冷静得可怕。”毕修只是微微一笑,说:“对不起,我似乎打击你了。”

李正又问正在玩鼻涕的刘大德,说道:“大德,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闲逛呢?为什么不去找江兰若?”

刘大德翻了一个白眼让他看,用一种怨恨的声调说道:“我是在到处找她啊。可她不见我。她不要我这个仆人了。”

☆、腐烂的刘大德(3)

刘大德翻了一个白眼让他看,用一种怨恨的声调说道:“我是在到处找她啊。可她不见我。她不要我这个仆人了。”

李正柔声说道:“大德这么听话,她怎么不要你跟着她了?你做什么事叫她生气了吗?”

刘大德又向上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不是的。主人生气了只会叫我自己扇自己耳光,不会不要我的。主人是被关起来了。我本来想去陪着主人,可是那些人好坏,不让我进去,不然就不给吃的。”

毕修和李正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江兰若被关起来了?毕修说道:“我早就担心会如此。”他不禁又想起了那幅他在无意里画出的肖像。那不是江兰若。

但那分明就是江兰若。

江兰若,必定和邪梦镇有什么密切的联系。所以她才可以自由出入邪梦镇。但这种自由也是不全面的,有一个人,在控制着她。

那个人是谁?江兰若嘴里说的镇长?

昨天在邪梦镇转了整整一夜,两个人也没能找到哪座房子,象是镇长的宅邸。

这个神秘的镇长,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两人正百思不得其解,失去神智的刘大德却又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他站起来了,高大的身体摇摆着,象一只巨大的金刚,向着和木仙祠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可不能叫刘大德就这么走了。有许多情况,还需要刘大德提供呢。而且,李正希望自己能把刘大德也带出邪梦镇。他急忙站起来,紧紧跟在刘大德背后。没想到刘大德看起来摇摇摆摆跟吃醉了酒似的,脚下却走得极快,李正已饿了许久,没有那么充分的精力,只得一路小跑着,跟着刘大德,一边忙里偷闲问道:“大德,你这是上哪儿去?”

他加快了几步,略超出刘大德半个身体,看到刘大德的脸色,不禁心里一沉。刘大德的脸色又变得铁青,透出狰狞。看到李正挡在他面前,举手就向李正伸过去。

李正早在医院就已经领教过刘大德异乎寻常的神力,险些被从高楼上抛出去,摔成肉酱。现在身处邪梦镇,更不敢硬挡。他身体虽然没有刘大德庞壮,却极为灵活,微微向后一缩,刘大德的肥胖的手指擦着李正的前襟过去了。李正却也吓得心跳如鼓。却听刘大德问道:“你到底是谁啊?”

李正楞了,说道:“大德,我是李正啊。红光厂的李正啊。你想起来了吗?”

刘大德依旧很不友善地看着李正,半晌才摇摇头。

李正心想,我跟个傻子忆什么旧?就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在医院里,你杀死了一个人,他的名字叫于春春?”

刘大德露出费力的神色,一瞬间醒悟,一瞬间又混沌,李正急得满头大汗,终于,刘大德抬起头,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说道:“我没有杀人。我只是扎死了一个木偶玩具。”

什么?李正一时没领会。

一旁毕修却听出点端倪,只觉得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冷飕飕的。

☆、腐烂的刘大德(4)

刘大德露出费力的神色,一瞬间醒悟,一瞬间又混沌,李正急得满头大汗,终于,刘大德抬起头,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说道:“我没有杀人。我只是扎死了一个木偶玩具。”

什么?李正一时没领会。

一旁的毕修却听出点端倪,只觉得浑身每个毛孔都冷飕飕的。

刘大德又露出好玩的笑容,说道:“我好喜欢那种玩具啊!还会唧唧哇哇地叫呢!主人说,这样的玩具很多,她会给我很多,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我听话。可是我现在很听话啊,主人却不要我了。”

原来江兰若比自己预计的,还要可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时候,看到他在河边解剖青蛙都吓得大哭的江兰若,现在变得这么毫无人性。李正快哭了。他说道:“那你看我象谁?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去河里摸鱼?一起偷着骑单车到野外去游春?你都忘记了吗?”

刘大德点点头,说道:“对啊,我就说你这个人,我看着有点眼熟呢?”

李正心里一喜,以为有了转机,说道:“你想起一点了?”

刘大德瞪着眼睛看他,李正倒退一步,却听刘大德说道:“我觉得很奇怪,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总觉得有点古怪。我到底是在做梦呢,还是一切都是真实的,我已经分不清楚了。”

李正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问道:“我是实实在在的人啊,你怎么把我看成做梦了?”

刘大德盯着李正,又一次露出苦苦思索的表情,然后说道:“很多次,我都在想,到底是我和江兰若在一起的生活是真实的呢,还是你说的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时光是真实的?”

李正解释不了,最后说了一句:“都是真实的。全都是真实的。”

刘大德又露出痛苦的神情,说道:“那么,我记得我做了一个噩梦……我一直不断不断地,反复地做这个噩梦……我梦见,我还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我生得很胖,唯一打架打不赢的人,就是你……”他的残缺不全的脸在抽搐,李正愕然地看着他,感到刘大德讲说出一些令人在梦里也无法相信的事实了,“那一天晚上,我去找你,你还记得有这回事吗……”

李正汗如雨下。这回事其实他早该忘记了。虽然刘大德没明白说,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李正明白,刘大德说的,就是刘家出事的那天晚上的事。

却听刘大德又说道:“我去找你,你因为刚闯了祸挨你爸的打,正在写作业,不能出来。我只好自己去找于春春玩了一会儿,就回家早早地睡了。那天夜里,你也知道,我妈那时候喜欢麻将,她去和厂区里其他大妈们一起切磋去了,没在家。就只有我和我爸在。我睡着了,我爸在客厅里看电视等着我妈回家。他那几天一直在看关于红光厂的新闻。”

一瞬间,时光仿佛倒流回十五年前,那个一切事件爆发的起点。李正眨眨眼睛,没有说话。

☆、腐烂的刘大德(5)

一瞬间,时光仿佛倒流回十五年前,那个一切事件爆发的起点。李正眨眨眼睛,没有说话。

“我睡下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突然醒了。我是被一种奇怪的动静给吓醒了。屋里非常非常静,但我就是知道,我家里肯定有人。我本来想喊我妈,但后来看看我桌子上的闹钟,还不到12点,我妈这几天打麻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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