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猎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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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猎鬼人-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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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姚姑娘觉得我是个坏人或是骗子,我向她坦诚了我的身份。因为如果我直接说我替你到沧州去看看的话,于情于理都有点说不过去。当她得知我是来自大城市重庆的猎鬼师以后,她很不相信,不得已之下我给她看了我随身带的一些法器,并给她讲了很多这方面的事情,也许她想我跟她非亲非故似乎是没有什么理由来欺骗她,于是最后才相信了我。答应让我去她大表哥家里看看。

随后她给她妈妈打了电话,说她委托一个朋友代替她回家来给表哥奔丧,然后说了我的名字和电话,并且告诉她妈妈,考试完了就立刻回沧州,而从她口中得知,她考试结束的那天正好是下葬后的第二天,回来只不过能够看到一座新坟,又有什么意义呢。

关于冥婚,我所知甚少,至少在那次以前是这样的。它是在我们国家民间一种比较另类的习俗,当一个成年人死去的时候还是未婚的情况下,很多农村地区的老人家都会说,这样死掉后,将来就是座孤坟,而孤坟对一个家族的影响是不好的,因为没有婚配自然也没有子嗣,没有子嗣这个坟自然就是个孤坟了,因为它无法成为祖坟,上香祭拜的除了自己的父母以外,也就没有别人了,等到父母一死,那才真的是彻底悲催。而通常情况下,赞成采用冥婚的家庭,往往也是受到一些不良居心的道士端公的蛊惑,说这样也不好那样也不行,无非也就是为了多弄几个钱。虽然冥婚的说法,在道上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这个并不是绝对的事情。而且方式方法过于诡异,诡异到让我这个常年和鬼打交道的人,也都有些难以接受,一方面碍于习俗的传承,一方面也不希望今后想起来的时候全都是害怕和恶心,于是我暗暗决心,这次算是一个机会,一定要把其中的道理弄个明白,因为下次遇到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

我把姚姑娘的电话存进手机里,答应她有什么情况啊之类的,我会第一时间告诉她,要她安心参加考试。临分别前我把自己的驾驶证交给了她,那上面有我的身份证号码什么的,我想也是在对她表达我不是骗子的决心,也是为了她能够不会担忧我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而安心复习考试。

既然答应了别人就一定要做到,于是我和姚姑娘分别以后我就改签了机票,搭火车去了沧州。

对于沧州我是陌生的,沧州对于我而言也是同样,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多,赶不及到姚姑娘的大表哥家里,于是打算当晚在沧州住一晚,顺便搜寻下当地的美食。可能是因为我是南方人的关系,北方的菜肴我吃上去有些不习惯,除了那一份四味的铁狮子头。在那之前,我只在重庆的乡村基里吃过。四个拳头大小的大肉丸子,每个的味道都不一样,浇汁以后更是鲜美,于是当晚非常满足,非常愉快。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按照姚姑娘给我的地址,找到车站坐长途车赶了过去,中途还转过一趟车。到了当地后,并没有感觉这家人像是传统农村的那种萧条和贫困的感觉,有一个大大的宅院,从院子外整整齐齐堆放的许多花圈来看,这家人若非有钱有势也必然是当地的一个大户人家。在门口咨客那里给了奠礼以后,我就进了灵堂。

这家人的宅子在当地还是算得上非常气派了,进门后有个大大的天井,正对门口就是一个大厅堂,周围全是厢房,这种院子跟我早几年前在山西平遥看到的那种晋式四合院非常类似,而大表哥的灵柩就停放在那个大厅堂里,门柱上缠满白布,宾客们大多坐在天井里或厢房外的走廊上打牌,我则因为收到姚姑娘的嘱托,而去找了她的妈妈。告诉她妈妈我是小姚的朋友以后,她便带着我去见了大舅娘。

大舅和大舅娘看上去都是50多岁的人了,大舅娘还是时髦的染了金色的头发,所以他们应该是祖宅在这里,却没怎么在这里住。而且生活水平一定还是算不错的。大舅和大舅娘看我一个远道而来的陌生人前来吊唁,心里肯定还是感激的,我在跟他们说过保重以后,就把姚姑娘的妈妈拉到一边,我告诉她我其实是收到你女儿的委托来看看你侄子冥婚的事情的,这东西不能马虎,要死弄得不好,很有可能会让你们全家都遭殃的。

我并没有骗她,因为我就听说过办了冥婚以后,男方的全家人都不同程度的收到伤害,死了几个伤了几个,最后还是靠我的一个老前辈出马,才把这段冥婚废了。就是因为给自己孩子选择冥婚对象的时候,没有仔细考究这个对象的身份和八字,这才导致了那场悲剧。姚姑娘的妈妈起初也是不肯相信我,但是后来我给姚姑娘打了电话,由她来跟自己母亲细说,最后她母亲才将信将疑的把我留下,我嘱咐她暂时不能够声张出来,等明天冥婚的那个女尸来了以后再说。她答应了。

于是剩下的时间里,我就跟姚妈妈聊了聊大表哥的事情。大表哥还没念完高中,就自己辍学了,于是我顿生一股亲切感,随后他跟着一群朋友到了北京,成为了北漂族。几个大老爷们挤住在地下室里,在酒吧和地下通道当流浪歌手。—本小说由我爱电子书整理制作 —52dzs出品,必属精品—可是自己赚的钱根本就不够花,每个月还要家里给他寄去生活费,后来因为过度的烟酒,他患上了严重的肺炎,不敢告诉家里,不希望家里人因为担心他而要他回来老家,这样会断送自己在北京混出一片天地的理想,也就这么拖着。结果小病拖成了大病,最后实在不行了,才告诉了自己的父母,不过那个时候就已经晚了。接回来没多久就死了。于是我不禁感叹那些宁愿饿着肚子也要坚持北漂的人,到底是在图个什么,难道是北京的妹子更漂亮?重庆妹子开心的笑了。人生活图的是个痛快和洒脱,实在是犯不着为了所谓的理想,而朝着人才济济的帝都扎堆。虽不至于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混个多少年发现自己混不出头幡然悔悟打算回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最宝贵的时间以及白白的荒废掉了。

姚妈妈告诉我,大表哥都30岁的人了,自己生活都没个保障,自然也就交不到女朋友,也正是因为未婚而死,所以在给孩子操办丧事的时候,请来的道士告诉他们家,最好是能给孩子配一段冥婚,这样的话,家里其他后人才会因此而发展昌盛,而他恰好能够找到这样合适的女人,也是未婚而死,也正好需要配冥婚。这叫做结“阴缘”,对两家“阴亲家”和后人都是大有好处的。

听到是请来的道士说的,我就请问姚妈妈,我能见见这个道士吗?姚妈妈告诉我,当然可以,他现在正在棺材后面的黄布幡下面打坐呢。于是我起身走过去,路过冰棺的时候,我看了一眼睡在里面的大表哥,穿着黑色的小马褂,戴着一个地主帽,下半身被遮住看不到。而他的遗妆倒是画的有些让人害怕,描眉了不说,还描了眼线,苍白瘦弱的脸颊上被刻意打上了粉红色的粉,嘴唇涂得特别的红,最诡异的竟然是化妆的人还特别让他的嘴角上扬,显露出一副闭目微笑的姿态。看上去有些吓人。

原本我心想这大概是当地风俗习惯的关系,谁说人家死了就不能笑着下葬呢,当下除了心里默默有点紧张之外,我绕到了那块巨大的垂下的黄幡布下,看到一个黄袍道人正背对着棺材盘腿而坐,他的正面是另一口红木棺材,棺材盖是打开的,棺材口子上贴了些黄色的符咒,由于我站在他的身后,看不到他的脸,出于礼貌,我拱手行了个道礼,然后说道长我能够问你点事吗?只见他吐出一口气,看样子他刚才已经入定,是我打扰了他。他站起身来,转向我,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大感不可思议,有点激动的指着他:

“怎么会是你在这儿?”

猎鬼人短篇 第六十七章 冥婚

那道人转过身来看到我的时候,表情也是非常惊讶,他也问了和我几乎是一样的话。他也半晌才回过神来问我怎么会是你在这里,我说我还想问你呢,你不好好跟你师傅学习跑到这里来瞎胡闹什么。

这个人是我几年前在株洲拜会一个道家前辈的时候,这位前辈两男一女三个徒弟中的大师兄。那晚我们喝酒的时候,他喝醉了,他虽然也算是师出名门,但是酒品实在不好,喝完发酒疯说胡话,搞得我特别不爽他,于是那晚我揍了他一顿,顺便也成了个朋友。谈不上是不打不相识,因为从头到尾都是他在挨揍,后来也觉得这小子除了酒品差点别的也没什么不妥的,而且他虽然拜的是个名师,自己研习的东西确是非常杂乱,除了本宗的道法以外,他还参研塔罗牌和地巫,偶尔连我最不愿提及的门派也要去掺上那么几脚,杂而不精,枉费了他师傅的教导。

他是河北唐山人,比我大几岁,出师后就回了老家结婚生子,没有正当职业,之靠偶尔给这样的家庭做法行道维生,所以说到做生意,他肯定就不是我的对手了,于是才会发生他主动给别人推荐冥婚的事情。

他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说,你来干什么。我告诉他我是因为受到逝者表妹的委托才来看看的,以前也没接触过冥婚,担心出什么乱子,就来瞧瞧。说到这里他就开始放松表情的笑了,想来他是觉得我此行并不是来跟他抢夺或是分享业务的。说实话我觉得我完全犯不着,我干嘛要来跟你抢业务呀,咱俩谁好谁差,先前那个聚会邀请我没邀请他不就是最好的说明吗。

他有点得意洋洋的说,冥婚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刚回来的时候他还不懂什么是冥婚,是在山西那边跟当地的巫道学的,后来觉得这是个不错的生财路数,反正都死了,到不如死个成双成对,不留孤坟,福泽后人。话虽然是这样说没错,可是我还是对这样有名无实的婚配觉得难以接受。我问他你是怎么去找到这些死掉的人的,他说不一定是真的能次次都找到异性的尸体,如果找不到可以请人去说阴媒,例如有人成年后未婚死了,他希望能够配一段冥婚,但是根据他的八字又暂时没办法找到合适的人,那么就可以找已经入土的人,只要条件适合,烧了符咒下去也是能够配对成功的,事后只需要在双方各自的坟边修建一座刻了对方名字的空坟就好。不过这种就没那么容易福泽到后人了,最好是两个真人真的合葬在一起。我问他你这次找到真人了吗?他得意的说,不瞒你说,这次我还真找到了,从石家庄那边找来的,八字和这次的大表哥极合,那个女人才20岁,死因是车祸,家里人大手笔,花了很多钱来给自己的女儿修复尸体,好在身体虽然有些残破但是脸还是完整的,下午就会运到,你到时候看了就知道也是个美女了,要不是死了我真想要她的电话呢,哈哈哈哈。

看着他笑,厌恶之感横生,真想再揍他一顿。虽然他的说法让我觉得变态和无法认同,但是如果摆正态度来说,他其实也是在做好事,既然是双方的家庭都各自要求的,而且也说了八字符合,我本来此行也不是来抓鬼带路的,也就打算先看看,出了什么岔子再说出岔子的事情。

随后我又跟他聊了不少,因为他们三个师兄妹他的年纪最大,出师算是最早,除了那些杂乱学习的东西不精以外,自己本家的道法还是研习得比较扎实的,有他在这里,乱也乱不起来。

到了下午接近6点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敲锣打鼓,他告诉我,大表哥的老婆来了。原本葬礼现场,是应该严肃悲恸的,而这般喜气洋洋的锣鼓,到是像极了以往在电视里看到的迎亲队伍,不同的是,没有了轿子,轿夫们抬着的,只是一口蒙上了大红布的棺材。我仔细看了看这支特殊的迎亲队,媒婆一只手扶着棺材,开心的笑着,抬轿子的四个轿夫清一色的穿着黑色的丝绸长衫,戴的帽子都是地主帽,跟堂屋里的大表哥戴的一样。女孩的父母一前一后的走在四个轿夫的前面,走在前面的是父亲,手里端着女孩的遗像,却奇怪的搭了一层红丝绸。母亲跟在父亲的身后,手里拿着一根粉红色的手绢,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布鞋,队伍的最后面就是乐队,还抬着一些箱子,八成那也是“嫁妆”。如果不是因为父母的表情还有一种难掩的悲伤和那口棺材,我在路上遇到这么一只队伍,还真会以为是哪家人嫁女儿。

我看了看照片上的女孩,是长得标标致致的,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死了的确是非常可惜的。我那个道家朋友迎上前去,做了个停下的手势,然后上千跪在女孩父母脚前磕头,接着站起身,围着棺材转了几圈,然后伸出手扶住女孩母亲拿走手绢的那只收,开始缓慢走进宅院里,锣鼓声再一次响起。院子里天井中的那些麻将桌已经退去,空空荡荡的,道士吩咐轿夫们把棺材在天井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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