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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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生水起-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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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下门,“杨老头,我们来了。”门一开,那杨老头出来一看,就说:“怎么还有个生人?”李大全就把马三刀来意说了,马三刀也连声道谢,那杨老头便把四人放了进去。

先前走路还不觉得,这下一停下来就觉得身上发冷,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上湿了水。马三刀就把身上湿衣服脱了下来。却见杨老头拿出一副牌九,几粒骰子。那四人围着张桌子坐了下来。那三人竟是来玩牌的。杨老头打着骰子,唱着牌,四人一会就玩的热火朝天。

这可真是蚂蟥听见水响,蚊子来到厢房。马三刀一下就精神起来,先前的事早丢到脑后去了。话说这马三刀娶了老婆后,可算是十几年不知赌味,动了安身过日子的心。可现在这牌九声一响,心里面就痒得难受。耳边听到杨老头唱牌声“东门黑红杂七对,我人牌生得好八字哦,吃……”这破嗓子听得当真是如仙乐一般美妙。不由像被人提起脖子的鸭一样,脖子伸得老长盯着桌子看。

却说杨老头把他这情形早看在眼里,当下开口道:“这位兄弟怕不是也有兴趣玩两吧?”

这如在以前,马三刀哪里还用等人家来邀请,早上桌子通杀四方了。这时却只得老老实实吞了口口水,说:“要说这玩这个,我也算是在行,不过,今天身上钱都买东西了,怕是没钱陪你们玩啦!”

那四人都是板着个脸,说道:“兄弟倒是个实诚人!”

第六十一章 鬼婴!(2)

那四人都是板着个脸,说道:“兄弟倒是个实诚人!”

杨老头说了:“实不相瞒,我们看你这两挑子杏也是蛮想吃,只怕是兄弟有别的用处,这样吧,兄弟,你用杏当钱,我们给你算一个铜板一个,如何?你不亏吧!”马三刀大喜,当真不知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当下,地话不说,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身坐起。坐在桌边。

这骨牌一拿到手里,马三刀感动的眼泪都出来了,这两手这几个月不是下田忙累,就是在媳妇身上招呼,如今这牌九一入手,摸起来,这圆润的感觉怕是不输于媳妇的身子哩。

话说这五人玩上一阵,起先马三刀赢了不少,不多时运气便急转之下,拿到手里尽是杂牌。杏子一会就输见底了。这人贪心一起,赌意一盛,哪里还记得家中媳妇还想着吃杏哩,只看这杏浑没半点钱样,输起来却是一点也不心疼。

这一下连输好几把,马三刀输迷了心,只觉得屋里灯上的白光晃得眼前一阵发晕,杨老头发下牌来,他捂在桌上,吹了口气,偷一翻开。只看见红白二色,细一看,竟然是红六白六,天牌!这下定下神来,脸上却装得半分高兴的表情也没有。这一注几人押得都大,轮到马三刀押时,却发现挑子里的杏都快没了,这下急得头上一头暴汗:“我……我用布押行不?”杨老头冷着脸说:“我们几个爷们,要这婆娘用的花布做什么?”这下可把马三刀急着了,这好容易有个好牌,却不是没本押了吧!

却听道张宝说道:“慢来,兄弟,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们就当你押了,这杏子也可以还给你!”

马三刀忙道:“何事,快快说来。”

那张宝说道:“如果兄弟赢了,这桌上钱,杏子自全是兄弟的了,但如果输了,兄弟却是要答应我一件事,让我做兄弟的儿子。”马三刀失笑道:“你这不是开玩笑吧?”张宝脸上却没半点笑意:“便是如此了,绝无半点玩笑。”那杨老头接口道:“这下马兄弟岂不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却说人一上赌桌,那就不再是个人了,这话说的没错,那就是成了赌鬼了。马三刀心里哪还想到别的什么,眼中就一个赢字。便道:“好,好,输了还能当人爸爸,老子怎么会不答应哩?”说着眼中满是喜色。那四人陪着干打了几声哈哈,脸上却是半点笑意也无。马三刀得意之极,环视一下四人,猛得将牌翻起:“天牌,天牌,哈哈!”脸上早都得意的笑。

四人冷冷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马三刀浑身一冷,惊觉有异。这灯如此晃眼,玩了半天牌,马三刀早在心中觉得有点事不对,一时又想不起来是什么。这下看四人冷冷的盯着自己,这才猛得想起:自己被这灯晃得眼睛生疼,可是这四个人好像没看过他们眨一下眼睛啊,再一看四人眼睛,白多黑少,眼珠子灰蒙蒙一片。这哪里是活人的眼睛啊?

马三刀灯下看得仔细,那四人脖子上都有一道细细的黑线,像是凝固了的血迹,杨老头腕子上也有两条!屋内阴气弥漫,一片沉腐气息。马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妈的,这不是又撞着那玩意了吧?”张宝直勾勾看着马德,说了句:“你输了!”

翻开牌一看,大杂小杂,竟是一副至尊宝。马德心中一凉,却看见四人头同时向后一仰,从脖子上滚落下来,那张宝的头直滚到马三刀脚边,双眼充满嘲意的望着他,嘴巴里突然冒出黑血来。屋里灯一下灭了。

马三刀一晚上第三次尿了。冷风拂体,人却一下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站在黑石坡这地方一个山洼子里,自己的挑子还好好的放在旁边。天边隐隐有一线亮光,怕是马上就要天亮了。马三刀想起昨晚一幕,突然心中有种莫名的恐惧,挑上担子就往家赶。

他也说不清楚心中在怕什么,就想快点看到媳妇,又有点怕看到媳妇。心中暗暗骂自己,怎么一见到赌就管不住自己哩。

半夜时分,眼见的自己爹爹李三刀还没有回来。马小燕有些坐立不安起来,时不时地开门往外面张望着。他娘更是心急如焚。不停地对马小燕说道:“燕子呀,要不你沿路去找找看,是不是黑灯瞎火的迷昏了头了。”

马小燕对母亲说:“娘,都这么晚了,爹还不回来,我看他今天晚上有可能是在镇上过夜了,镇子里亲戚那么多,还怕没有床给爹睡吗?”

小燕他娘想想女儿说的话也是,就拨了拨灯芯道:“那你就去睡吧,不用等你爹了。”

马小燕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也准备吹灭灯上床休息。就在张老娘鼓起腮帮子去吹灯之际,屋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院子里的大狗旺财也叫了起来。

小燕他娘对住在隔壁房间里的马晓燕喊道:“燕子啦,这么晚了,谁还会来,你快去看看是不是你爹回来了。”

马晓燕在隔壁房间应了几声就下床去开门去了。

马晓燕边开着门锁,边对门外没好气的地说道:“你还知道要回来呀,怎么,镇子里的亲戚没有留你在他家里住吗?”

门外没动静。

马晓燕也没有太在意,想是爹被自己的话说到了痛处,就打开了门。

只是门外却是黑夜茫茫啥东西都没有,院子里的大狗旺财此时却站了起来,对着黑夜就叫个不停,还不停地往后退着。

马小燕听到自己家里的旺财叫个没完,张口就对旺财说了一句,“旺财,别叫!

旺财不但没有停止叫声,反而冲到了门槛,两眼放着凶光地呲牙咧嘴。

旺财的这一举动彻底地惹恼了准备关门的马小燕。马小燕抬起脚就朝旺财踢去,并且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了,外面又没东西,穷叫个啥,滚!”

旺财被马小燕踢得后退了好几米远,呜呜地叫着,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的主人,像是在问马晓燕: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俗话说,好狗不咬自家人。马晓燕对从地上爬起来的旺财又骂了一句:“再叫,再叫我就打断你的狗腿子。”

大狗不再叫了,只是对门口依旧是心存戒心。

在屋里的小燕他娘听到外面一片嘈杂,便问道:“燕子啦,门外是谁呀?”

马晓燕笑了笑,对着屋里的母亲回答道:“娘,没啥,许是听错了。”

“哦。”小燕他娘应了一声,又问:“那旺财为什么还叫个不停啊?”

马晓燕回答说:“娘,我也不知道今天的旺财是怎么了,它一见开门,就来兴了。”

小燕他娘从屋里开门出来,唤了一声旺财,旺财回头看了看小燕他娘一眼,又扭头继续朝着门口。

彻底恼火的马晓燕狠狠地瞪着旺财,然后狠狠的带上了门,一股风刮进来,马晓燕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并没有发现旺财眼神中的恐惧。

天蒙蒙亮的时候,走到了村口,这隔家就不远了,马三刀擦着汗,加快了脚步。到得大树下,看到范婆婆正一个人在路边练功,这范婆婆马三刀也认识,不过马三刀平时不信鬼神,认为她也就是个骗子,装神弄鬼骗人的能有好东西吗?所以两人虽住得近,却也是没多少联系。

这是马三刀第一次看范婆婆练功,但见那范婆婆盘腿向东而坐。喉间吞吐有声。连吐气几下,忽得一吸,犹如龙吞水一般,喉间鼓起一个大包,随即被吞入肚中。但见她一下跃起,手中已现一柄木剑,她这下原地飞身跃起足有丈余,手中剑一抖,嗡嗡声大作。刚落得地,却又向前急冲,似脚不点地般,手中剑破空而来,竟隐隐有风雷之声。马三刀这下才明白,这老婆娘可不是骗子这么简单。

范婆婆一跃之下,就来到马三刀面前。盯着他看了老大一阵,看得马三刀心中一阵发虚:“这个……范家婆婆,怎么啦……”马三刀低着头,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只好没话找话的说:“你刚才这几式真不简单,是真功夫啊!”

范婆婆不理他,突然来了句:“你这杏子,可否给我来一个尝尝?”马三刀心里一松,脸上堆笑道:“仙姑想要几个都成,要不是我家媳妇说要吃这个,便是全给了你也不打紧。”

范婆婆自拿了一个,吃了一口,突然吐了出来:“呸,你这杏子,怎么这么臭?”马三刀心中一紧,看他样子不像是开自己玩笑,忙自己拿起一个一尝,不由呸了一口:“这他妈的怎么有股子腥臭味哩,呸呸!”

范婆婆冷冷一笑:,“你自己身上也是臭的,闻不到吗?”马三刀心中那个奇啊,这昨天买杏的时候,自己可是一尝尝了十来个,把人家卖杏的人眼泪都快尝出来了。听范婆婆这样说他,忙陪笑道:“那是昨晚撒了几泡尿。”话没说完,自己脸就红了。

范婆婆皱着眉头说了句:“你脸上鬼气森森,怕是碰到什么邪物了吧!”

这马三刀心中那个佩服啊,这道士绝对是个活神仙啊!可是这当口他更关心家里,忙说:“没,没,婆婆,没什么事我先回家看看媳妇哩。”范婆婆说道:“你身上阴气很重,我看是撞见了些东西,你自己还不晓得。这样也罢,你先回去,有事就来找我,这也不会三两天就要你小命的!”听了这话,马三刀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忙道了个别,挑上担子就往家赶。范婆婆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清晨,这马三刀在偶遇范婆婆,扔掉了那堆发臭的杏子之后,便赶回了家。回到家之后,却听见张招娣在里屋里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马三刀这个急啊,一下冲进里屋,看那张招娣脸色惨白,躺在床上,见了他回来也没能起来,马晓燕在边上急的团团转。

“你回来了啊,今天有点不舒服,没能起来……早饭还没烧……”声音有点发颤,似在害怕什么。马三刀一把把媳妇搂在怀里,说,我自己烧早饭,你不舒服就不起来啦。张招娣看了看他,有点犹疑,“她爸,我昨晚,昨晚……”

马三刀忙说,昨晚怎么了?张招娣紧紧抱着他,身上微微颤抖:“我昨晚上做了个怪梦哩!”一听这个马三刀可就急了,忙问梦到什么了,张云头埋在他怀里,讲起这个梦。

张招娣梦到在一个荡边上,自己一个人在岸边走,望前望不到尽头,往后看不到来路。荡边雾气茫茫。心里正自惶恐,前面跑来一男人,像被谁赶一样,跑得气喘吁吁。那时候女子都害羞,忙站到路边,让人家过去,谁知那男人一把跪在她面前,直喊救命。张招娣害怕的都说不出话来,一看那男子不过三十左右,长相甚是凶悍。忙转过身子,说道:”你是何人,我?个一个女子,怎么能救你的命哩……”耳边听得蹄声从远处传来,似有人骑着牲口过来了,那男子脸上惧意更盛,说道:“那就借你肚子一用!”唬得张招娣脸都白了,说我这肚子如何借得,你再这般瞎缠,我家男人来了,定要把你打死。那男人面有得色,笑道:“你家男人早已答应我了,小娘子却是怕什么。”说完弯腰朝张招娣肚子一撞,人就不见了,张招娣只觉得肚子生疼,一下就蹲了下去。

蹄声到得面前,张招娣抬头一看,一个大肚子女人,也是旧时候小媳妇打扮,骑着头没笼套的小驴子。那女人脸色青白,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看到一个男人过去没?”张招娣看那女人脸上没半点活人气,心里害怕,便扯了个慌说:“没看到男人,我在等我家男人哩!”那女人冷笑一声,用手一指荡里,“你家男人,你看看那是不是你家男人?”张招娣顺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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