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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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生水起-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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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建得很好也很牢固,虽然都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但仍旧很好,没有任何坍塌的痕迹,更加不会漏水。就连外面的水也不能够流进窑里去。窑里很宽畅,可以容纳好几十个人。离窑不远的地方有几座坟,小孩子对坟堆很是忌讳,所以每次去那里玩耍的时候都是结伴而行,一个人通常是不敢去那里的。刘大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下子就想到了那里。

还不到一会儿,一行人就来到了那座废窑前,小麻子母亲飞快地冲到窑口边,拿着手电筒往里面一照,大叫一声:“我的孩子啊!”然后就坐在了地上。走在后面的人还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只听见小麻子他娘的叫喊声,便都加快脚步往那里赶去。

等到赶到窑口边,刘老实举起手电筒往里一照,刘大少看到,在手电筒的光环下,小麻子正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的稻草上。

小麻子他爹冲了进去,一把抱起小麻子:“我的崽啊!你快醒醒啊!你可不要吓爸爸啊!啊!”大家都陆陆续续进到窑里,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喊着小麻子的名字。可是小麻子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睁开眼看众人一眼。

小麻子母亲爬进窑里推着小麻子,小麻子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小麻子母亲哭喊道:“我的好崽啊!我的孩子啊!你快睁眼看一看娘一眼啊”然后就昏了过去。

王春花走过去扶住小麻子母亲,醒了过来的小麻子母亲一把把小麻子从他爹的怀里抱在自己怀里,使劲地摇着小麻子的身体,小麻子还是没有睁开眼看大家一眼。

小麻子他爹这一慌了,就问我刘老实:“老弟,这下该怎么办啊?”

刘老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对他说:“老哥,我看还是先把孩子抱到我家里给张天师看看吧,或许他有办法。”其他的人也觉得最好是这样。于是小麻子母亲在王春花的搀扶下,小麻子他爹背着昏迷不醒的小麻子朝着刘老实家里走去。

都已经快大半夜了。刘老实敲开了门,张恩溥一开门就问道:“找到孩子了吗?”

刘老实说:“张天师,你快看看,孩子这是怎么了?”说完刘老实便让还在门外的小麻子他爹进了门。

张恩溥一看在小麻子他爹背上的小麻子就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麻子他爹对张恩溥说:“张天师,我求你了,快看看吧,小麻子他醒不过来了。”

张恩溥要小麻子他爹把小麻子放下来,小麻子被放下了之后,张恩溥朝小麻子喊着:“孩子,快醒醒啊,看伯伯一眼啊。”

可是还不见小麻子醒过来。

张恩溥看了看小麻子,面色凝重的问道:“你们是在什么地方找到他的?”

小麻子他爹欲哭无泪地把事情的经过对张恩溥讲了一遍,小麻子母亲则是在他的身后涕一把泪一把地责怪着。张恩溥皱了皱眉头,说:“真是遭孽啊!”然后伸出手小麻子的额头上摸了摸。

突然间,张恩溥大喊不好:“这孩子被鬼吓掉了魂!”

“啊?”一屋子的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张恩溥:“真的吗?”

张恩溥点了点头,过了好一会儿张恩溥才神色舒展地说道:“幸好还有呼吸,刘兄弟,快,快把屋里那只烧鸡公(没有被阉过的公鸡)捉来。”

小麻子他爹帮刘老实去家里的鸡笼里去捉烧鸡公去了,屋里其他的人都围坐在桌子旁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小麻子。不一会儿鸡笼的方向传来一阵鸡叫,紧接着小麻子他爹家的狗也叫了起来,家里就像是进了偷鸡贼一样,一时间弄得鸡飞狗跳的。

又过了一会儿,刘老实和小麻子他爹两个人一人手里捉着一只公鸡进了屋,小麻子他爹的脸上被鸡抓出一道外翻的血口,正流着血,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救自己儿子要紧,进到屋里就对张恩溥说:“张天师,现在该怎么办?”

张恩溥对王春花说:“你快拿把剪刀来。”然后又对刘大少说:“大少,快把孩子抱到桌子上去平躺着。”

第一百三十章 锣鼓陈,唢呐王

过了一会,王春花拿了把剪刀递给了张恩溥,张恩溥接过剪刀之后,抓住刘老实伸过去的鸡脖子,拎着鸡头一剪刀就朝鸡冠剪去,公鸡惨叫了一声,痛苦地想挣开刘老实的手掌心,但是刘老实紧紧地抓住鸡翅膀和鸡脚,任凭它怎样挣扎也是无济于事。张恩溥把流着血的鸡冠按在小麻子的额头上写了一个字,一个又大又红的“赦”字。

小麻子他爹看着桌面上的儿子,问张恩溥:“张天师,孩子他应该不会有事吧?”

张恩溥摇摇头:“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很快就有可能醒过来的。”一屋子的人都围在桌子边等待着小麻子的醒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刘大少突然惊喜地说:“我好象看到小麻子的眼皮动了一下。”

小麻子他爹也跟着说:“我也看到了,我也看到了。”小麻子他爹一脸的高兴。

又过了好一会儿,小麻子终于睁开了眼,见到他母亲的第一句话就是:“妈妈,我怕鬼”

小麻子他母亲一把抱起小麻子:“妈妈在这呢,不要怕啊!我在这里呢,啊!”说完就放声哭了起来。

大家看到小麻子已经没有事了,也就都松了一口气。

张恩溥问小麻子:“孩子,你到底看到什么了啊?”

小麻子对张恩溥说:“张……张神仙,我听到砖窑外面有人在哭,我一个人好怕,后来有一个女人朝我走了过来,我大叫了一声,后来的事情我就都记不得了。”大家都明白过来,小麻子的确是被鬼吓着了。

被鬼吓掉魂也就是说人被鬼吓得魂飞魄散。被鬼吓掉魂的人就等于是元神出了壳,一个元神出了壳的人无异于是一具尸体,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也就是人们通常说的活死人,植物人。由于惊吓过度,被吓的人肾上腺大量分泌,直接导致心肌埂塞,致人死亡。特别是患有心脏病之类的人特别容易被吓死。

至于张恩溥为什么要用那烧鸡公鸡冠的血画着奇怪的符合,刘大少后来才对大家说,烧鸡公的阳气最重,而鸡公是天亮的报哨者,更是鬼的克星,只要公鸡叫了鬼就不敢再出来作祟了。就好比是猫听到敲碗声一样敏感。公鸡的血还可以用来招魂,张恩溥把鸡血涂在小麻子的额头上,鸡血就起到了招魂的作用,小麻子自然而然就醒过来了。

小麻子一家谢过张恩溥之后就回家了,张恩溥对他们说,孩子调皮很正常,以后千万别说过重的话,教育归教育。从那以后,刘大少再也没有见过小麻子他爹打过小麻子。

东北天气严寒,张恩溥的身体也有些扛不住了,渐渐地染上了风湿,这段时间病发的更是厉害,以至于除了在村子里转转,别的地方都不能去了。偏生自从范婆婆,汪半仙去世之后,这方圆几十里丧葬,婚嫁,以及风水的担子,全被架在了张恩溥一人身上,幸好刘大少现在也算是学有所成了,平时也能给张恩溥打打下手,昨天上午,外边的一个村子托人来请张恩溥,说家里的老太爷病逝了,但张恩溥的身体却不太中用,考虑再三,决定让刘大少和村里吹唢呐的唢呐王和敲锣打鼓的锣鼓陈代替自己,一起去历练历练。

一路上,刘大少知道了他要去的村子叫怀西村,去的人家姓向,驴车一路压雪而行,走得不快,几十公里的路,走了三个小时,来到怀西村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死者是个安祥的老人,一头白发,人已经被梳洗过了,安放在堂屋中间。由于是来做庄严的法事,所以刘大少在张恩溥的建议下穿了一套比较正规的衣服,头发也梳整齐了,来到罗家人为他们准备的房间,换行头。

刘大少向唢呐王和锣鼓陈道:“两位老哥,你们说我行不行啊?”

锣鼓陈笑了笑:“张天师说你行你就行!哪像老王,连唢呐都吹不好。”

唢呐王听不下去了:“扯到我身上了,我的锁呐吹的可比你的锣鼓好!”

眼见两个人要争执起来,刘大少道:“你们两个,省省力气,也别斗嘴皮子了,这样的丧葬法事,我们三个人不同的角色,一个都不能少,都很重要,所以,别争了,快换衣服出去吧!”两人听后也觉得有理,于是换上衣服走了出来。来到堂屋,灵柩前的桌子上,刘大少身披法袍,头戴法帽,在那里写联画符,唢呐王在门口吹着锁呐,锣鼓陈在指使人拆门贴联和符,一切井然有序,两个丧葬专业户那是轻车路熟,但刘大少却是赶鸭子上架头一次,直累得满头大汗。

一个小时以后,所有的工作都做齐了,刘大少找来罗家的人,向他们问起死者的情况,哪知,问完后他吓了一跳,死者乃是在二九天与三九天相接的子时去逝的,那是接二九的严寒跟三九的阴寒之时,阴气很重,恐有阳气未来得及出完,而回旋在心口,这样的尸体不可被灵物所触,否则将有异变发生。这样的事他当然不能向罗家的人说出来,但罗家的人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后问道:“小师傅,不会有什么不吧?”

刘大少正色道:“你们是否已经准备了老人家的棺材,老人家要快点入棺才好。”

罗家大儿子罗平安道:“小师傅,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棺材还没准备好呢,我父亲他身体一向很好,这后事我们也还没来不及考虑,他的病来得突然,一个星期没到就去了,所以,没来得及准备呢,今天才叫村里的木匠做,可能要明天早上才好。请问小师傅有什么问题吗?”

刘大少笑了笑:“问题现在暂时没有,我也希望不要发生,否则后果很难预料啊!你们是不是安排有人守夜的,要多几个人,最好不要让猫或狗从老人家的身上走过就好,等到明天入棺就好了。放心吧,没什么大事的!”

事情办完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于是三位“师傅”在罗家人的招呼下吃饭,怀西村也来了几个老者,他们看到这位阴阳先生后,不由问道:“小兄弟,你这么年青啊!不知道法术如何,以往来的先生都会在游棺时表演法术,我们也想看看你的表演啊。呵呵,到时候不要让我们失望啊!”他们本意想请的是张恩溥,但来的却是刘大少,打心底里自然对这位年青的法师不怎么信任。

刘大少跟张恩溥出来过几次,这个他也知道,于是道:“我法术比我师傅那是差太多了,我会尽力的,希望不要出丑就好了!呵呵。”

第一百三十一章 老太爷

正说着,外面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长得很漂亮,而且刘大少还认识,是以前在镇上的同学罗思雨,罗思雨进来跟罗平安说道:“姑父,三姑妈跟四姑妈来了,二叔叫我喊你去接一下。”

罗平安应了一声向刘大少打声招呼后走了出去。

罗思雨向刘大少道:“大少,你怎么会在我家的?”

刘大少不好意思的道:“那个,我是你家里人请来的阴阳先生,来给你爷爷做法事的。”

罗思雨吃惊的捂住了嘴巴:“不会吧,你是阴阳先生?原来只以为你就是有点奇怪,没想到你还学什么装神弄鬼啊!”

刘大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熟人啊!摸了摸头道:“信不信随便你了!”他心里挣扎了一下,从遇见范婆婆开始,他已经不再认为做这一行是什么丢人的事了,不过即便是这样,现在在自己同学面前还是有种下不了台的感觉。心中不由想到:早知道会遇到同学,打死也不来了。

罗思雨笑着看他道:“没想到你一个社会主义知识青年还学这个,就你那成绩,怕是为了怕考不上大学在谋出路啊。呵呵!”说着笑了起来。

刘大少叹了口气,继续吃东西,不再理她。晚饭吃完,三人来到房间休息,唢呐王向刘大少道:“大少啊,刚刚那个女孩子是你同学啊,长得不错嘛,不出去跟她玩玩?”

刘大少摇摇头:“老哥,你刚刚也看到了,她对我们这一行很讨厌啊,我跟她,不对口。”

唢呐王叹了口气:“也是,他们都认为我们是在搞迷信活动,所以对你反感也是没办法的嘛!呵呵。”

锣鼓陈道:“唉!也是,我家丫头对我就很反感。”

刘大少道:“你们有完没完,快睡了!”

锣鼓陈道:“睡什么,还早嘛,八点都没到,我去找这边的人聊聊天去,上次来这里交了几个朋友呢!我叫罗家的人去帮我通知了,相信也快来了吧,要睡,你一个人睡好了!”

唢呐王附和说:“就是,这么早,怎么睡得着啊!来,我跟你去。”两人说着走了出去。

在两人走后,刘大少一个人躺着想事情,对今天这个情况,他在想最坏的解决方法,下午他对尸体做了检查,发现他的地魂不在,应该是去了罗家的桃园了,天魂安守,一切正常,但总对那心口徘徊的一口气放心不下。万一要是有灵物从尸体上跨过的话,灵物身上带的静电会激活尸体里气,惹是那口气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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